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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肖不要喊了,他应该就是附近村子的孤儿,每次战事结束都会有些孩子偷偷来战场拿些东西去变卖换些吃的,都是可怜人,你就睁一眼闭一眼吧”。
其余几个兵也附和道:“就是老肖,谁家没有妻儿在家,他们怪可怜的,你就不要喊了,万一长官知道,我们几个受惩罚是小事,这个孩子也许就要饿死街头了。”
喊的兵士一愣,叹了口气:“这个战还要打多久,我家小儿子才刚出生就被应征到旬州,快有十年没有回过家了,也不知道家里咋样?唉。。。。喂,那边的小鬼赶紧过来。”
瘦小的孩子不安的把拿到的几个铜钱藏到怀里才跑过去,叫老肖的兵士看到这个孩子穿的十分破烂,光着脚裤子衣服全部大小不一的破洞,还有裤腿和衣袖都被荆棘刮成棉布条,漏着的地方全是黑漆漆的泥,整个人蓬头垢面,也于心不忍,往怀里摸了几个铜钱又跟其他几人凑了几个拿给孩子。
“以后不要来了,万一被抓到是被惩处的,知道吗?这个你拿着去买点吃的。”
孩子吃了一惊,黑黑的面庞抬起来仔细的看着面前的兵,心中暗想:每次被抓到都难免一顿板子,今天不但没事,还有钱拿,我不是做么做梦吧?
“谢谢兵爷,谢谢、谢谢。”对着几个兵鞠了个躬赶紧跑离了战场,一下子就跑到附近的林子里面。
“这个臭小子,蛮机灵的嘛!哈哈哈。。。。”几个人哄笑着看着跑开的小孩。
孩子是马蹄湾附近张家村的,父母在几次战乱中逃难,路上先后染病过世了,这个时代,由于天天有战事,街上随处可见流浪的乞丐,平民生活非常艰难,孩子也是靠着一些好心人的施舍还有偶尔去地里偷些吃的才活了下来,但是常年的营养不良也让他比同龄人更为瘦小。
孩子跑到一个残破不堪的破庙里面,把战场上捡的东西还有所有的钱买了吃的,庙里面还有好几个同样穿着破衣烂衫的孩子等着他呢。
“狗娃哥,你回来了,今天有没有收获?”
说话的是一个小女娃,也是黑黑瘦瘦的,有双大而有神的眼睛,穿的是碎花的棉衣,许多地方补了很多层。
“三丫头,你呢?”黑瘦的叫狗娃的微笑着问道。
“我今天只要到了一碗粥,给了小虾妹。”
三丫头溺爱的看着躺在杂草上的一个三岁多点的女孩。这里的孩子最小的是她,是这些孤儿在路上捡到的,当时小虾妹就在路边都冻得全身发青,旁边还有个紧紧抱着她的女子,死了快一天了,这些孩子把小虾妹带回庙里细心照顾总算是救活了,也许是路边冻得时间太长,她的身体一直很差,经常生病都是三丫头照顾。小虾妹微微睁开双眼,有气无力的喊了声:“狗娃哥。。。。。”
“狗娃哥,我今天运气不错,在李老头家的地里面刨了几个红薯,今晚不用挨饿了。”说话的是个黑胖的小孩。狗娃看着他,皱了下眉头:“小金你的手怎么啦还有裤子怎么回事?”看到小金的衣服还有裤子上有些血迹,还以为又跟别的孩子打架就问到。这里这样的小乞丐流浪团还有好多个,最大的是隔壁村的王老大,有十多个小弟,经常欺负他们。
“还不是李老头家的那条恶狗,我刚刨了几个,那条狗就追了出来,还好我跑的快,但也摔了几跤,昨天才让三丫头补好的裤子也破了。”小金突然有点难过,这条裤子可是三丫头花了一晚上才补好的。
狗娃看着小金手上脚上都是伤,心不由得疼了一下,恶狠狠的说:“这条恶狗,那天我们一定把它宰了。我今天买了好多吃的,大家分了,小虾妹多分点。”
庙里面的几个孩子,大家高兴起来,好久没有吃过一顿饱的,大家把今天乞讨到的东西也拿了出来,一起开开心心的吃着。
“狗娃,今天我在城里听说了,现在是已经是啥破晓军,战就要打完了,我们几个以后怎么办?以后去战场捡漏的机会也没有了,唉。。。。”
说话的是跟狗娃差不多大的小龙,这伙孩子里面,狗娃和小龙都是12岁,狗娃大了几个月就暂时是老大,小金11岁,三丫头9岁,小虾妹3岁多。
“我去战场捡漏的时候听王老大的手下黄皮说了,他们打算去京都府,那是大城又是交通要道,海河许多船家都在招工,我跟小龙和小金可以去试试,三丫头和小虾也一起,万一哪个官家找佣人也去试试。”现在破晓军进驻,万象复苏,去县城有好多的地主和官家都会招一些下人进府,虽然不会给这些孤儿卖身钱,但是吃住就不用再担心了,战后打杂工和做仆人是个不错的出路。
“好吧,那我们尽快走吧,要不消息传开去应聘的人多了,我们就没有人要了。”小龙咬着馒头,思索着。
“嗯,就这样。三丫头你负责背小虾妹,我、小龙、小金把吃的还有用的都带走,去那边我们还要用到呢。”
其实对于几个食不果腹的孩子来说,吃的就是几条舍不得吃的咸鱼,用的就是跟随他们的那两床黑乎乎的棉被,一口破烂的铁锅。。。。
夜深了,破庙外有各种虫蛙的叫声,破庙房顶的瓦都坏了大半,孩子看着满是繁星的夜空都在幻想着明天以后的幸福生活。庙里东倒西歪的凶神恶煞的佛像也仿佛盯着这些孩子送上他们的祝愿。
也许他们不知道这次的出门会给炎黄族造成如何的变动,他们只是知道他们再也不用这样挨饿了。
第一百四十章 离家遇轻泪()
一大早,天微微亮,庙里的几个孩子就起来收拾东西,为了这个特殊的日子,小金还特意换上一件不知啥时候捡的一件大人衣服,穿着不伦不类,可小金很是满意,还挨个问了遍,直到每个人都说好才迈着八字步嘿嘿傻笑着帮小龙收拾,这件衣服可一直舍不得穿。
狗娃起来就出去庙外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根猪筒子骨。上面肉都被剔干净了,没有任何食用价值。
“狗娃哥,你拿这骨头做啥用?”小金好奇的问,狗娃神秘的一笑,把几个孩子喊过来说:“今天我们就要离开张家村了,对我们好的要道别一下,对我们坏的也要报报仇,特别是李老头家的那条恶狗,欺负我们很多次了,今天无论如何也教训它一下,李老头对我们虽然凶,总的还算不错,我们去地里偷吃的也没有怎么追究。”
小金的眼睛亮闪闪的,特别激动,他昨天可被狗追的太惨。小龙有些严肃的说:“狗娃,我们都要走了,可别把事情闹大,我跟三丫头带着虾妹跟村里人道个别,然后在村口等你,你们好了赶紧过来,还有十多公里的路要走呢。”
“狗娃哥你们小心点,那狗可凶的很。”三丫头不放心的叮嘱。让小龙帮着把虾妹背在背上,用绳子捆紧,腿和肩等勒着肉的地方用烂衣服裹住。
“放心吧,你们在村口等我们,小金你去准备个棍子,我们现在去报仇。”
说完带着小金出了门,不一会到了李老头家山地,地里面的红薯藤爬了一地,狗娃两人找着长的冒头的红薯下手,这样挖到大的几率要高,挖到的可是今天的伙食。刚挖了没几个,狗吠声老远就传了过来,接着一条黄影闪了出来。
“狗娃哥,大黄来了。。。。。。”
“我知道了,你先跑在地边的那棵树后面埋伏好,我马上过来。”
小金刚跑开大黄就如闪电一样就来到面前,狗娃把骨头拿出来,大黄突地停下,哈拉着口水,不停的摇着尾巴,不时叫唤几声。
“大黄,想不想要,看好了,那边!”说完就把骨头往地边的那棵树旁边扔去。狗窜了出去,狗娃也拾了块石头跟着过去,大黄在骨头落地的同时也咬到,欢快的啃着,猛地小金一棍子打到狗屁股,哀嚎一声咬着骨头夹着尾巴跑了。狗娃也赶到一石头扔过去,大黄又是一声痛嚎。
“狗娃,你个小兔崽子,偷我的东西还打我的狗,你站着,老子打不死你!”
“小金,赶紧跑!”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小金肥胖的屁股早越跑越远了。。。。。
两人气喘吁吁的跑到村口,大伙集合后就出发,目标京都府。
出了村子上了官道,隔着老远就看到前面有一伙人,正是老冤家……王老大。那边也看到了这边五人,一个小孩喊道:“那不是狗娃么,你们这是要去哪?”十几个孩子嬉笑着走了过来,王老大走在最前面一副欠揍的样子。
“狗娃,怎么办?”小金和三丫头有点紧张,随时准备开溜。小龙倒是无所谓的样子,狗娃却紧紧握着拳头。这伙人平日里就欺压他们,去乞讨或者战场捡漏也是每次碰到了先羞辱接着就是毒打,几个孩子可很透了他们。
“三丫头你带着虾妹先走,我们拦着他们。”狗娃三人摆好阵势准备迎战,双方碰面哪次不是要挨一顿,跑的话有两女的肯定跑不掉,还有行李。
“哟,三丫头你们跑啥啊,你们是要去哪?把东西全部留下来吧,那两床破被勉强能够给我的小狗做个窝,我们保证不打你们。”王老大和几个小弟放肆的笑着,尤其是王老大邪笑着扫着面前的五个孩子,其实都是乞丐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纯粹是闲得发慌找狗娃几人取取乐子。王老大都快17岁了,是这伙孩子中最大的。整个李家镇他们算是一股小势力,平时遇到大的混子就装孙子,遇到比他们弱的就想着法的羞辱,心理已经有些扭曲。
“王老大,我们几个都打算离开了,以后这里都是你的地盘,能否放过小弟?”
“哈哈哈。。。。狗娃,你算老几也能跟我们王老大称兄道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饶你们可以啊,你们三个男的跪在地上磕头说,自己是小杂种,各位大爷饶命。我们王老大心情好了说不定放你们走。哈哈哈。。。。”一个小弟插着腰,好像自己就是老大一样。
“哈哈。。。好办法。”
“腰子,你真牛,我都没有想到。”
“对啊,磕头。腰子你可真厉害,这个手段都能想到,服了。”其他的小弟也笑着。
“磕你大爷,小金,小龙,揍他丫的。”狗娃的怒火一下就冲到脑顶,咬着牙齿冲在最前面。
“兄弟们,给我打!”王老大吼了一嗓子就退到兄弟的后面,这个小场面他不值得动手。那次不是把狗娃几人揍得面目全非,这次照样。
狗娃看到王老大就知道跑不掉,合计过三人打十几个不现实也不可能,可是三人打一个呢?以前每次想到还要在这里生活,无论多大的委屈都忍下来了,但这次不一样,他们要离开这里,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来这里,新仇旧恨一次报了。
王老大也没有想到,次次无往不利的找乐子会有意外,也才明白什么是兔子急了会咬人,狗急了也会跳墙。狗娃大吼一声以后,飞快的冲向王老大,小龙和小金就靠着他左右两边,挡住拳头。他力求最快的速度先到王老大跟前,要不这次还是无翻身的机会。一个直拳打到了王老大鼻子上,接着一个勾拳,这拳相当用力,“噗。。。。我的牙!******,给我打死这几个杂种!”王老大懵了,小弟们也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都叫喊着围过来,十几个人拳打脚踢,狗娃三兄弟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每个都已经鼻青脸肿了,可是王老大也不好受,一个人被三个三集中收拾,嘴上全是血,身上挨了无数次重击感觉五脏都要移位了,他可没有想过几个小孩子下手那么狠,说真的他开始怕了,也许不小心自己会死。
“狗娃!停手,哎哟,停手,都停手。”混乱中哪个听得清,他又大声喊道:“狗爷停手啊,哎哟,哎哟,******白痴哪个不停手我要他好看!”
小弟们总算听清,手脚慢了下来,狗娃三人感到没有人打自己了,才停手,三人拉着王老大拖出包围圈。王老大被打得不成人形了,满脸的血。
“狗爷,有话好好说,你们放了我吧,以后我绝对不找你们的麻烦。”他讨好的看着狗娃,一脸的求饶。
狗娃三人也全身是伤,尤其是狗娃和小龙伤的最重,也满脸是血,小金还好一些,也许是由于皮厚耐打一些。
“行,你让兄弟们退后,我放你回去。”
“好的,狗爷。都给我退后,退远一点,哎哟。。。。。”
“让他们退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都没有听到么,给我退后,看不到的地方,你们谁慢了,我废了他!”
见一伙小弟都远远退开了,狗娃让小龙和小金带着三丫头赶紧走,自己殿后。
“王老大,你我今天这事就算清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