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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所料不差,这支骑兵的主将一开始是因为仇恨。之后是骑虎难下。现在撤得如此干脆,应该还有上头的命令,上头就怕用骑兵攻城!”鲜于烈本着交好文丑等人的心态,耐心地为文丑释疑解惑。
“所谓利欲熏心,仇恨一样可以蒙蔽一个人的心智。无论领兵还是作战,有时必须要把个人儿女私情放一边,不然会有难以承受之重!”鲜于烈十分有感触地说。
这时代还没有鸡汤一说,这鲜于烈就是灌心灵鸡汤的高手呀!不见文丑一副感激涕零深深受教的样子。不过这鲜于烈是真心待文丑等人。就算有点私心也是人之常情。
“谢谢鲜于将军教诲!”文丑听后,对鲜于烈行了一礼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
文丑想到如果今天自己是这支骑兵的主将,而被抢马及死于非命的是颜良。那么自己会怎么做?毫无疑问,自己也会不顾一切地疯狂报复!别说骑兵变步兵,肯定是亲自带队攻城,不死不休!
文丑出了身冷汗,却也还是没解。文丑和颜良的兄弟感情,就注定彼此会为对方不管不顾,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就算没解,文丑还是十分感激鲜于烈,以及此次随公孙瓒北上抗胡之旅。人生中有人影响你,更多的是人生的经历和遇见不断影响你。不同的只是好或坏,深或浅罢了。
“文将军言重了,我也只是有感而发,算是人生中的一点感悟!”鲜于烈有点感性地说:“话说回来,人生不外快意恩仇恣意随心才最好。所以说人生很纠结,也很矛盾。真是无解呀!”
“……”文丑实在接不上话。
鲜于烈转头一看,心中已经了了。不由转移话题道:“文将军刚那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说得好呀!”
“那是我家公子说的,我记下了。”文丑搔了下脸颊说:“似乎还有什么朝闻道夕可死啥的,我也就明白一点儿。”
“哈哈,你家公子讲的是人生中的大道理啊!顿悟,一朝开窍,你家公子不简单。”鲜于烈想了想才问:“文将军,你家公子是?”
“涿县逍遥侯刘备!”文丑自豪地说:“我们之所以北上戍边抗胡就是公子之意!我今天才好像明白了点公子的良苦用心!”
“啊!”鲜于烈一听就明白了。刘备,公孙瓒的师兄弟呀。名满天下的逍遥侯刘备,那么一切就合理而正常了。盛名之下岂有虚士,说出一句听君一岁话胜读十年书也是应该。
“鲜于将军认识我家公子?”文丑见鲜于烈一副全明白了的样子,不由好奇地问:“公子似乎没到过幽州边境,更别说什么关外草原。”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鲜于烈豪情大发地吟之,有点感慨万千地说:“有逍遥侯这首诗,大汉千万戍边将士都知道他,认识他,感激他!”
“刘侯爷此诗不但送给他师兄白马将军公孙瓒,更是送给所有大汉的戍边将士呀!”鲜于烈有些激荡地说:“你说见不见面还重要么?”
“不知道!”文丑可不明白诗的力量,却也真诚地说:“公子人很好,下次我可以为你们彼此引见下。公子对戍边将士们一直很敬重!”
“好的,若有缘自然要认识下名满天下的刘备刘玄德。”鲜于烈兴高采烈地说:“戍边将士们也敬侯爷!”
“将军,不知胡狗的尸体如何处置?”这时一个百夫长打断了两个人鸡同鸭讲式的聊天。
“虽是外胡士卒,却也不失为英勇之士。罢了,那怕是侵略者,算是各为其主吧。再说我大汉乃文明之师,别人不仁,我们不能不义。”鲜于烈哔哔了一通道:“一并合葬之!”
“喏!”这个百夫长领命而去。
“文将军认为如何?”鲜于烈在这名百夫长走后,不知为什么又问了下文丑。嗯,他明知文丑聊天那啥的。再说交好也不是这么交好法吧!
“没错,挺好!”文丑一愣,他没想到鲜于烈处置公务会问自己。文丑身为客军,没有半点插手马城事务的念头。他认为只等张飞回来,自己一伙人就该走了。
文丑见鲜于烈一副侧耳倾听,等自己说个子丑寅卯时,只好硬着头皮说:“我大汉乃天朝上邦,向来以德服人,就算是化外蛮夷,我们也应该让他们入土为安。再说暴尸荒野容易引起瘟疫什么的不好了!”
“将军,可以用晚膳了!”还好这时鲜于烈的一名亲卫来报,可以吃晚饭了。文丑算是得到了解脱。
对于文丑来讲,聊感悟,聊人生,甚至聊美女,都不如带头打一仗来得痛快和惬意。这天那是人聊的?都是神仙的活儿。
“鲜于将军,我家公子常说民以食为天。我们戍边将士们也一样要吃得饱饱的!”文丑不等鲜于烈说什么,一边说一边抬脚就走。
“对!对!吃不饱食不足才美不外现!”鲜于烈也跟了过去说:“民以食为天,说得好!”
文丑点头如捣蒜,就是不答话。做吃货也比聊天强不是!惹得鲜于烈哈哈大笑。整个马城一时间充满食物的美妙味道。
……
一望无际的草原,在暮色中一样壮观辽阔动人心魄。在草原的边缘,有一片连绵不断的营帐。目前这片草原的主人,鲜卑部落的单于拓跋铁率部二十余万就驻扎于此。
细心的人会发现,单于拓跋铁自率部攻汉,一直都是智珠在握意气风发。今天却似乎苍老了几十岁,明明一个四十余岁的拓跋铁,就让人感觉有如一个七老八十的人。
白发人送黑发人,丧子之痛从来是最折磨人的。拓跋虎之死,对拓跋铁无疑如晴天霹雷。独子拓跋虎寄以他所有的期望,包括不世之基业。连承接的人都不在,所有的奋斗拼搏还有什么意义?
拓跋铁在接到拓跋虎和王源的尸体后,除了下令召回拓跋龙所部的一万狼牙铁骑外,就一直一个人独自坐于小土坡上发呆,发傻,发梦。直到夜暮来临,凉风如刀!
“单于大人,拓跋龙归来!”率部而归的拓跋龙跪在拓跋铁面前。
“嗯!”拓跋铁一动不动地问:“没率狼牙攻打马城吧?”
“……”拓跋龙动了下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在归途中,拓跋龙已经后悔得想跳马自杀。
“骑兵攻城?谁给你的信心?”拓跋铁平静地说:“你嫌你大哥死了不够,还要狼牙勇士们陪葬?我鲜卑部落有多少人?汉室又有多少人?”
“单于,拓跋龙请求一死!”拓跋龙低头,脑中什么念头都没有。
“死?”拓跋铁叹了口气,站起身,从小土坡上走了下来,似乎自言自语地说:“经过思考,我明白了许多。此次举兵图汉就是个错误,不管结果如何,鲜卑部落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目前大汉不是我们鲜卑部落能惹的。大汉可以输得起,而我们输一次就会灭族。”拓跋铁自顾自语:“何况我们内部也是貌合神离,周边又有匈奴,羌人,乌桓等等在虎视耽耽。他们时刻在想吞食瓜分我们鲜卑部落。也许现在就已经在行动了。”
拓跋龙是勇敢,却不是会思考的人。更别说是拓跋铁说的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拓跋龙从来认为拳头就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谋划策略那是什么?鬼才知道。
“龙儿,我知道你听不懂,也永远不会明白。我只想告诉你,一头狼永远不可能战胜一头狮子。那怕现在这头狮子有点不舒服,却依然可以一掌拍死这头狼!”拓跋铁用从不曾有过亲切语气和称呼说道:“明白吗?”
“单于……!”拓跋龙有种很哭的冲动。
“传我命令,起营拔寨率部回家!”拓跋铁意兴栅欄地说:“龙儿,回家就解散其他部落的兵马,我拓跋氏部落的兵马就由你统领。”
“单于,龙儿怕难以担此重仼。龙儿愿全心全意辅佐之!”拓跋龙懵逼了,原以必受重重的责罚,不料却是个这样的结果。
“我会老,会死!”拓跋铁波澜不惊地说:“拓跋氏部落需要年轻人来领导。你大哥死了,你向来比他强!”
“……”拓跋龙默然地点头应下,心中暗暗发誓,必带领拓跋氏部落走向辉煌,必为大哥拓跋虎报仇!
“好!”拓跋铁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却告诫地说:“龙儿,有三点我必须要交待,你仔细听着,记住,做到!”
“其一,不准为拓跋虎报仇,别说行动,连念头也要熄灭。其二,小心檀石氏部落。其三,不参与周边部落的纷争。”拓跋铁严厉地说:“有一条没做到,拓跋氏部落就会灰飞烟灭!”
“呃!”拓跋龙差点被噎死。他对第一条是愤怒,对第二条是不解,只有第三条算是明白。
有仇不报枉为人,拓跋虎不但死了,连坐骑都被抢走了。如此奇耻大辱,叫人如忍得了?
檀石氏部落,在鲜卑诸多部落中,是个小而不起眼的小部落。拓跋龙不明白拓跋铁为何会如此重视。
至于周边如匈奴,羌人,乌桓等的纷争。拓跋龙也认为没有参与的意义和必要。最多是井水不犯河水,划界而处。
“不明白?不理解是吧?”拓跋铁一副了然的神色说:“这都不重要。现在你只要照做就行,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两人终于结束了这鸡同鸭讲的谈话。然后就是起营拔寨,二十几万大军回归草原。似乎从来没出现过。
……
张飞收服了乌骓神驹,还赐名追玉,这心情好得无法用言语表达。压根儿没想过因为自己而惹了多大的麻烦。
当然,捅死个进犯大汉的胡族小头目,抢了他一匹马。对于张飞,或同伙颜良,文丑等人来说。这也是事?来犯大汉者,就要有死的觉悟。嗯,也确实如此!
张飞心情一好,自然就信马由缰。追玉马儿通灵,对新主人张飞的心情十分理解,就那么慢悠悠地走着。
本来之前一人一马就跑了有点远,这下慢慢的回走,直到夕阳西下时也没回到马城。甚至走到这里,张飞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嗯,一座不小的山峰下。
“别逼我!”一声清脆的高叫,把坐在追玉马上闭目养神的张飞惊得不轻,差点儿就从马上滚了下来。张飞端正了一下身形,驾着追玉寻声而去。
拐了个小弯,只见山间一处空旷地上,几十个抡刀举枪的凶猛汉子,正围着一个年约十六七岁左右的年轻人。
离得有点远,张飞看不清年轻人的面目。只可见这少年一身银色铠甲,背负长弓,腰别一壶箭羽,手掌一把银枪。嗯,最引人注目的是胯下那匹雪白的马。
好马,宝马!通体上下一色雪白,就没半根杂毛。尤其脖子处一圈特别长的毛儿,犹如雄狮一般!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能日行千里夜走八百。有名曰照夜玉狮子。
这照夜玉狮子原产于西域,是马中极品中的极品。是具有奇特力量的神驹,真是踏雾登云气力长。甚至传说此马晚上会散发银白色的光泽。
“好马!”张飞对人不感兴趣,却对这匹雪白的照夜玉狮子大感兴趣。这与武将爱宝马有关,最主要是张飞刚获得一匹神驹,这里又看见一匹神驹,自然特别关注。
应该说照夜玉狮子和张飞的踏雪乌骓马,张宁的血汗宝马,董卓的赤兔马都是宝马中的极品。刘备的青骢马也是千里马,相比就差一点。
“逼你?”这群猛汉中的头目挥舞着大刀咆哮着:“识相的,把马留下!不然,可别怪大爷把你英俊的模样划得你爹娘都不识!”
“好!就问我伙计答不答应!”少年不怒反笑,一抖手中闪银枪,耍了个枪法说:“你们一起上吧!”
“咦!”远处的张飞不由轻咦出声。他刚才只注意马儿,现在才感知少年散发出来的气势。妥妥的内气外放境界之巅峰气息。
张飞本以为自己二十岁不到达内气外放境界够逆天了。不料眼前这少年比自己还妖孽,不但进入内气外放境界,而且比自己还强上那么一丢丢。
“谁?藏头缩尾算什么好汉?”少年回头向张飞藏身处叫道:“出来吧,一起上也无妨!”
“好个英姿勃发的少年英雄!”张飞见少年回头,不由暗赞一声。此少年脸如冠玉,星目剑眉,唇红齿白,尤其一股凛然正气透体而出,更添三分英气。
“误会,误会!”张飞持长矛贴于背后,驾着追玉向场中而去,开口道:“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继续!”
这下可把当场几十个想围攻少年的猛汉气势为之一泄。这与正在做那啥时被人突然打断一样,是男人就不高兴,何况还是一群猛汉。
猛汉们正想咒骂张飞,可是一见张飞的坐骑追玉马儿,不由手舞足蹈,其头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