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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木殿可是因为要和在下一起去见花子公主而迟疑?如果这样的话还请留下来指教一下藤木的学问,至于在下仁木殿只要派一名小姓领路即可。再者今后在下便是花子公主的义兄了,想必我们但都见面也是无碍的。”
大野信良见仁木信二犹豫也连忙出言替藤木次郎求情,事已至此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倭国自大化改新以后便一直善于学习和模仿,也因此倭国之人将向人请教学习这件事看的十分的郑重。也由此请教之人一旦被拒绝便会觉得受到奇耻大辱甚至是会切腹自尽洗刷耻辱,更何况藤木次郎毕竟也是大野家的重臣不好怠慢。再者大野信良说的也实在是在理,他的身份和花子公主见面也确实没有多少失礼之处。
因而仁木信二见大野信良既然这样说了便顺势改口说道:“既然如此藤木殿下,那本殿便留下了和你一同研习一番古今和歌的学问。至于信良殿下吗?那本殿就依你所说派遣一名小姓引你去见花子吧!”
“虎丸!”说罢仁木信二又大声呼喊一名小姓前来。
“哈哈。主公虎丸前来,有何要事?”小姓一般都是随时候命的,因而很快的“嗡~~~”的一声虎丸便拉开屋门候命。
“这位是信良殿下,你带他去见花子吧。”
“哈哈。”很快小姓虎丸便引着大野信良去见花子公主,而仁木信二和藤木次郎则开始研究古今和歌集。
第一百六十九章惊怒()
傍晚,大野氏本阵军阵之中。
此刻的大野平信并末入睡而是仍旧在处理军务以及数日来所积攒下的政务,当然这倒并不是说大野平信多么专权只是因为手下无人可用罢了。
倭国自古便极重家声门第号称“才由贵出,贱不可使。”,然而贵者毕竟极少于贱者又能有多少人才可供驱使?因而在倭国不光是大野平信这样的小小豪强乃至是一些威霸数国的大名手下也面临无人可用的尴尬局面,然而尽管如此大多半数的豪强、大名却仍是重贵轻贱。从而也导致身为武家之主不但处理军略、政务,种田、行商等事也得有所让少及以致分身乏术。
但也由此日后这些豪强、大名面对不拘一格简拔人才的织田信长时才会毫无阻挡之为,甚至信长虽死他所留下的那些家臣也在影响着倭国的政局直至元和偃武。
“唉,汉高祖大风歌中求才若渴的急切心情我平信也算是深有体会了,治理小小的大野家本殿都力有不逮了更遑论那广博的大汉了!”
军帐之中,好不容易处理完手中一份政务的大野平信忍不住将手中的毛笔掷在桌案上疲惫的感叹着。
以往大野平信虽然也是大野氏之主但毕竟一切的军令、政务都在松上家的大框架下进行,可是如今一切都得他亲力亲为了。当然执掌大权虽然是劳累的,但若是让大野平信回到从前他却是万万不甘愿的。
“父亲大人,信平有事禀报。”正当大夜平信遐想连篇之时,这时大野信平却突然走进军帐之中。
如今夜己见深,儿子信平的突然拜访让连夜处理政务的大野平信很是意外。
莫非是三木城的局势有了什么变动不成?
大野平信实在也想不出除了这还有什么是连夜禀报的了,于是心扰战局的他顾不得疲惫连忙追问道:“何事?难道仁木家又有了新的动向不成?”
“父亲大人放心,仁木家那边并无异样之处。”
“那你这么晚到为父这儿来又有什么事要禀报?如果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话那就此战过后再说吧!”
听到自己目前最为关注的三木城局势没有变化大野平信顿时松了一口气,至于除此之外的琐事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地方。
再者不久前他刚刚训斥过有心争劝的长子信良,如今次子信平又来了估计说的也不会是什么让自己高兴的事情。
如此倒还不如不听免得自己心烦,因而本就政务繁忙的大野平信听到三木城武士便不由得对大野信平的禀报有了一丝不耐。
大野信平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拜见大野平信,实际上他一直在暗自关注着兄长大野信良的东西以图有机可乘。
而如今大野信平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想到之前自己得知的消息他顾不得大野平信的不耐连忙说道:“父亲大人,三木城哪儿虽然没出什么事情,可是驻守三木城西面的兄长大人哪儿却出了一些事情。信平觉得此事事关本家三木城的攻略因而特的来向父亲大人禀报。”
“信良哪儿能出什么事情!难道他还能倒向仁木家不成?如果你只是要说一些关于信良的无用的事的话那便不要说了,为父不会信也不会听。”
见次子果然在自己面前提及长子信良,这顿时就让心中本就有些猜测的大野平信更加不耐了。如今只是攻略一个仁木家而已他们就在自己面前闹出这么多鬼把戏来,这让本来雄心壮志的大野平信心中顿时充满了阴霾。
在这战国乱世其兴也博焉其亡也博焉的武家实在是多得不能在多了,如果自己的两个儿子只是一直相争的话那在大野平信看来大野家还不如一直保持原样。
父亲的忧虑大野信平自然是体会不到的,况且如今这个局面即使他体会到了也是再也停不了手的。因而面对父亲大野平信的质问大野信平没有丝毫迟疑进一步说道:“父亲大人,信平无意间得知兄长信良已经于不久之前离开军营骑快马赶向三木城方向,至于兄长大人此举到底有何缘由信平目前还不得而知。”
“什么!此话当真?信良真的私自赶去三木城了!”大野平信本以为次子只是无的放矢而已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是有“事”禀报,顿时大野平信便被大野信平的话弄得急切起来。如今大野家重兵围城长子的安危他倒是没有丝毫的担忧,但怕就怕大野信良的冒失举动会让仁木信二有所误会。
仁木信二虽然并不是一个迂腐的武士但如果他觉得这是大野家对仁木家的有意羞辱的话恐怕也会不甘承受吧!更何况他对长子大野信良前往三木城的意图目前还一无所知,这就更让大野平信有所忧虑了。
父亲大野平信的急怒自然是让大野信平十分满意的,他现在越是如此自己就越能得偿所愿。“父亲大人!信平所言千真万确,兄长大人的确是私自前往三木城了。”
“混账!”尽管心中早已有了准备但得到大野信平的确认之后还是让大野平信惊怒不已,一下子他便啪着桌子站了起来。
他的恼怒的确是有些道理的,大野信良的冒失举动顿时便让大野家陷入了被动之中。大野平信明白恐怕之后在与仁木家的谈判上大野家得有所退让了,毕竟虽然在战局上己方是占有优势的但这才是武家征伐的规则。
“信平,快去召集此处的军势,我们马上前往三木城。”很快的大野平信便做出了决定,长子的冒失行为既然已经无法挽回了那他也只能尽力补救了。
“哈哈。”大野信平前来禀报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父亲大野平信并将他引向三木城,如今既然目的达成自然是不留一点余地很快的行动起来。
片刻之后,心中焦急的大野平信便和大野信平率领着本阵中余下的20多名足轻往三木城方向赶去。
“希望信良那家伙不要太过愚蠢了!”急切行军中的大野平信如是想到。。。。。。。
第一百七十章赏歌逸事()
三木城御馆内,大野信良刚离去不久仁木信二和藤木次郎二人便开始在天守阁内互相研习讨教其古今和歌来。
这古今和歌虽然最早的时候仅是在公家之间盛行,但随着武家开始掌握权力之后在武家之中竟也开始盛行起古今和歌来。在天皇和幕府将军二元统治的日本武家如果不精通和歌是无法同公家中人交流的,毕竟公家虽然落魄了但仍旧一直在文化上鄙视着武家。
不想渐渐地即使在武家之间也用和歌的造诣来区分武士的高雅与粗鄙,原本只是关乎文化的和歌竟然同茶艺一同成为武家之间外交活动的敲门砖。
由此古今和歌的重要性在武家之中大幅度提升,它不仅仅是关乎武家的脸面有时更是关乎武家的切实利益。也由此但凡是武家中人也大都会吟唱一两首和歌,这已经同剑道一样成为武士的必备技能。而此时一场关于和歌的龙争虎斗便在这三木城御馆中展开,虽然只是互相研习但其实也是一场关乎大野和仁木两家的脸面之争。
只见此刻的三木城天守阁之中作为主家的仁木信二和藤木次郎相隔数米彼此盘膝而坐,而二人面前更是具都放着笔墨纸砚等物以供他们书写做出的和歌让彼此鉴赏。
倭国此时受中原文化的影响也是讲究主、客之间的礼仪,因而作为访客的藤木次郎自然是先写出了一首和歌由边上的侍从传递给对面的仁木信二品鉴。一人写一人评这也是当前人们研习和比斗和歌比较常用的一种方式,毕竟和歌可以抄袭但是对于和歌的鉴赏能力却是怎么也假不了的。
这时仁木信二也当即郑重的接过侍从手中传递过来的写着和歌的纸张随即便用鹤音吟唱道:“濑水湍湍焉,直扑岩。泷川,水散焉,终汇逢。”
仁木信二的和歌之才确实是有过人之处,不说的就说他用鹤音吟唱之时那清趣雅逸、几类公卿的纯正音调就不是一般歌人可以比拟的。这让原本心存异样心思的藤木次郎神情顿时肃穆了不少,同时心中研习古今和歌的态度也顿时端正起来。
“哈哈哈哈”闭眼回味了仁木信二的和歌吟唱良久之后藤木次郎才重新睁眼笑着说道:“仁木殿对于鹤音的掌握和运用真是精妙啊!虽说平日里那些落魄公卿用鹤音与人交谈也实在是莫明奇妙令人苦恼,但是若说要吟唱这和歌还是要用这鹤音为好啊!
这首和歌乃是平安时期崇德上皇会见北面武士佐藤义清时所作的一首和歌,方才仁木殿的吟唱真是令在下不禁有身临其境之感。不过在下对于其中所蕴含的歌意还是有些难以体会之处,这点还清仁木殿多多指教。”说罢藤木次郎便将右手下摆以作求教之意。
仁木信二在吟唱完和歌之后便一直在细细体会崇德上皇歌中的真意,这时见藤木次郎张口求教才开口解释起自己对这首和歌的体悟来。
“激流撞上岩石,分作两股。虽然两人相隔千山万水,但有朝一日一定还能再次重逢。从歌意上看,这似乎是一首心潮澎湃的恋歌。然而崇德上皇当日己经失去了参与政务的权利又怎么还会有这种闲心雅致呢?
另外在这字里行间的背后似乎却也隐藏着另外的心思,这心思更加疯狂仿佛是在追寻着什么一般。在本殿想来崇德上皇也许是在期望着与厌恨他的鸟羽法皇合解吧!这点恐怕是不了解当时之世的今人所无法理解的吧!从歌意上看来这位崇德上皇也是位高雅而又可怜的人啊。”
言语最后仁木信二为崇德上皇的悲惨命运而深深的感叹,虽然两人的际遇不同但他今后恐怕也会同那位上皇一般而无法参与政务吧。(与汉族敬老的风俗不同,倭国一旦有了婿养子老一辈的家主就必须隐居之避世沦为臣属。)
“原来如此!可是崇德上皇不是鸟羽法皇的长子吗?如此鸟羽法皇为何要厌恨崇德上皇?”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仁木信二见藤木次郎发问便接着为他解惑道:“当时的世间尚流传着这样一种传闻,崇德上皇乃是鸟羽法皇的祖父白河法皇与他的皇后待贤门院二人之间的私生子。此事的真假至今世间仍没有一个定论。
不过待贤门院在出嫁前便是白河法皇的养女,二人之间也确实过于亲密了。想来鸟羽法皇握有天下后如此厌恨崇德上皇也正是这个原因吧!不过皇家之事又有谁说的清呢?你来鉴赏一下这首写歌吧!”
说着仁木信二便同样的在纸上写了一首和歌由侍从递给藤木次郎。
藤木次郎也末加迟疑展开之后便同样用鹤音吟唱道:“君居于此兮,下榻之庭兮,遍插艳菊兮。如仙宫是兮,理所当然兮。”
回味一番后藤木次郎才再次开口评鉴道:“这是佐藤义清拜见鸟羽法皇的皇居时所作之歌。君主住的这个地方,居住的庭院里插满了艳丽的菊花。这是传说中神仙居住的地方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从佐藤义清的歌中,鸟羽法皇的奢华与权势可见一般。”
“确实如此!”仁木信二接着藤木次郎的话语感叹道:“那时的天下可不就是像法皇手中的提线木偶一般被任意摆弄吗?不过也正是如此院宣之政才得以三代而亡由我辈武士接管天下。好了藤木大人,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