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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读书的最后几年,大都泡在实验室中,几乎完全没有再去教室,和同学们坐在一起上课的时候。此时回想起来,白新语竟然有些想不起,当初自己读书上专业课或是基础课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这几天,不论是白绍辉还是魏子安,都给她打过好几次电话。
白新语现在连接都懒得接了。
想到那天在白家经历的一切,她即使不听电话,也知道他们是要对她说些什么。
后来索性直接将两人的名字拉入了电话簿的黑名单。
正式上课的前一天晚上,陆景曜来接她去吃饭的时候,一眼便看出,她的心情并不太好。
“这是怎么了?”陆景曜一边将车停入了地下停车场,一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因为第一次上讲台,所以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了?professor白……”
白新语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摇了摇头,道:“不是因为这个。”
“别害羞嘛。”陆景曜兴致勃勃地说道:“不如我去旁听你的课?有熟悉的人在,你会不会没那么紧张了?”
白新语微微偏头看向了他,眼波流转,飞快地念了一句长长的英文。
饶是陆景曜从小也在国外长大,也听着费力极了,只觉里面满满都是闻所未闻的生僻词。
“喂喂!”他伸手揉了揉白新语的头发,笑道:“被白老师这样欺负,不只是我,你的可爱学生们,也会哭的。”
“他们都是大二大三的学生了,专业英语应该比你要强些。”白新语抿嘴笑道。
“我伤心了!”陆景曜俯身替白新语解开了安全带,人却没有坐回去,而是就着这样有些暧昧的姿势,笑着说道:“要补偿。”
“没有补偿。”白新语脸一红,陆景曜此时离她极近,说话的时候呼吸就暖暖得扑在她的唇上。
明明没有接吻,却像是比接吻更让人心底都变得有些痒痒的起来。
她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暧昧到让她甚至手足无措的气氛,说了这句话后,索性在陆景曜唇上飞快地啄了啄,然后别过脸去,说道:“好了。”
陆景曜轻笑一声,原本还想和她调笑几句,副驾驶的车窗外,却传来几声有节奏的清脆敲击声。
随着车窗慢慢降下,陆景城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就这样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他略有深意地看了白新语一眼,这才笑着对陆景曜说道:“虽然我也不想当电灯泡,但是既然正好遇上了,也免得晚上我专门再去找你了。”
陆景曜坐正了身体,笑容逐渐从眼中消失。
他只是勾起了唇角,淡淡道:“二哥,真有这么巧?”
59、苦尽甘来()
陆景城闻言却只是耸了耸肩,摊手笑道:“谁知道呢?”
他说着又和白新语打招呼:“好久不见了新语,最近还好吗?”
“嗯。”白新语点了点头,“二哥你好。”
“我和老三有些事情要谈,不介意的话……”
“新语没什么不能知道的。”陆景城话没说完,便被陆景曜打断了。
“ok!ok!”陆景城一笑,举手做了个投降状,“现在什么都你说了算。”
他们今晚准备吃饭的地方,在a市也算小有名气。整个酒店内部,都是极为复古的装修格调。
白新语始终安静坐在一旁,听着那两兄弟聊天。
陆景曜和陆景城的脸上,从头到尾都带着笑容。
尤其是陆景城,他本来就很爱笑,天生带笑的桃花眼,更是顾盼神飞。此时穿着一声暗格纹的西装,应该是同系列的衬衣,看起来真有几分雅痞的感觉。
白新语知道陆景城虽然在娱乐圈中打拼,但从事的都是幕后工作。
可她也相信,陆家二少如果愿意走上台前……红,绝对只是时间问题。
陆景城今天似乎对陆景曜客气得很。
他遣退了服务生后,主动执壶为白新语和陆景曜满满倒了一杯茶,笑着对白新语说道:“尝尝这茶。”
“好。”白新语端起了小巧的釉质茶杯。
浅碧色的茶杯中,微青的茶水还未喝入口中,便已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仿佛来自松柏的清香。
白新语低头抿了一小口,抬眸对上了陆景城依然含笑的双眼,微微迟疑了下,问道:“是松针的味道。”
入口那一点点的苦涩,顺着舌尖逐渐往下。
不过片刻,便酿成了沁人心脾的清香。让人仿若置身大片的松林中,满口皆是风过松林的清新。
“喜欢吗?”陆景城又问道。
“嗯。”白新语纤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温润的茶杯,道:“苦尽甘来的滋味,要更好一些。”
陆景城闻言哈哈一笑,他替白新语又满上了茶杯,对陆景曜道:“老三,你也尝尝。”
“二哥有话不妨直说。”陆景曜微微一笑,当真也喝了一口那茶,道:“茶固然好,但也要饮茶的人有心品之才行。”
“我想说什么,你会不知道?”陆景城笑道:“就连董事会中那些老古董一般的长辈们,都在夸,接受过西式精英教育的陆三果真不一样。敢作敢为,敢打敢拼,还真有些老爷子当年风采。”
他说着偏头看着白新语,展演笑道:“新语如果见到那个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你,一定也很是喜欢。”
白新语只是对他淡淡一笑,却并没有接话。
陆景城呵呵一笑,沉声说道:“那是长辈们抬爱,比起大哥二哥,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抬爱……”陆景城玩味一笑,“我却觉得,他们看到的还不是全部。”
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了自己面前那杯茶,继续说道:“就像刚才新语说的,苦尽甘来,会显得更加甘甜可口。同样的,如果从天堂跌入地狱,也会觉得地狱的滋味分外难熬一些。你说是吗?老三。”
白新语心中一动,这是陆景曜曾经教过她的。
没有得到过,就谈不上失去。
从没有过希望,也就谈不上失望。
同样的,如果从来都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感觉,大概也就不会觉得有些痛苦是难以忍受的了。
陆景曜又是呵呵一笑,转头对白新语说道:“二哥大概最近又要投拍什么电影了,说话都有些像台词一般,戏剧化得让我都不太听得懂了。”
白新语对他一笑。
陆景曜伸手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重新看向了陆景城,道:“二哥,有话不妨直说,对自己的亲弟弟何必打这样的哑谜?”
他顿了顿,又道:“二哥一向不插手陆家家族生意,只在娱乐圈发展自己,现在怎么也关心起这些来了?”
“你我都清楚,娱乐圈中混得风生水起的陆二少,如果背后没有陆家的支撑,恐怕也爬不到这样的高度。”陆景城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所谓一荣俱荣,一损皆损。”
“二哥是在威胁我吗?”陆景曜不慌不忙地问道:“提醒我,如果敢动陆家,要面对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大哥吗?”
“这算什么威胁?”陆景城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是兄弟俩闲话家常罢了。”
“如果是闲话家常……”陆景曜笑了笑,“那应该让大哥一起来才是,毕竟我们兄弟三人从前很少有这样聚在一起的机会,以后……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了吧?”
“这是什么话?!”陆景城道:“兄弟之间哪有什么解不开的结,说得像是要生离死别一般。”
他说着转头看向了白新语,又笑道:“比如新语和她妹子,白家的二小姐白……白曼妮?对!白曼妮。前段时间姐妹俩还为了一个机会你争我抢,现在都一起和和睦睦在同一所大学里了。等再过一阵,白二小姐订婚,新语难道还不回去?”
“你知道白曼妮订婚的事?”白新语扬眉,问道。
“当然知道。”陆景城笑容满面,“整个a市咱们的圈子里都传遍了,说白二小姐和她母亲都是美人。不仅人美,命也好。她母亲顺利嫁入白家不过半年,二小姐也摇身一变从花店小太妹变成了优雅公主,连当年和白家大小姐青梅竹马的魏少,也都心甘情愿为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甚至……”他深深看了白新语一眼,“比白家大小姐出嫁还要早些。”
白新语不置可否。
白家在a市权贵圈子中从来都不算什么,陆景城自然知道。
即使魏子安,在陆景城面前,那也不够看的。
陆景城一边说着,手指一边在桌上轻轻地有节奏地敲了几下,笑道:“就连大哥都应邀要去出席订婚礼,魏少这一次为了搏美人一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呐。老三,我说你可不能输给那位魏少爷,毕竟咱们新语,可比她那妹子要强多了!”
陆景曜深深地看了陆景城一眼,握紧了白新语的手,道:“自然不会。”
“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陆景城说着站了起来,笑道:“该说的都说了,我还是只觉得一点不做电灯泡了。”
他真要离开,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微微弯腰,笑着问白新语道:“白二小姐订婚的时候,你会去吗?”
“我们都会去。”陆景曜替白新语说道:“这么热闹的时候,我们怎么可能缺席呢?!”
“那就好……”陆景城一笑,重新站直了身体,意有所指地对陆景曜说道:“所以我解说,兄弟姐妹这样血浓于水的亲人之间,哪有什么解不开的误会?!因为毕竟,都是一家人呵。”
60、尔虞我诈()
陆景城离开之后,陆景曜接过他的活,替白新语又倒了一杯茶,问道:“你喜欢这个?”
“还好。”白新语盯着浅碧色的茶水看了片刻,想了想问道:“二哥今天看起来,似乎有些奇怪。”
“嗯?”陆景曜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他说有事要和你说,但是却又什么具体的事情都没说。最后反而专门提到魏子安和白曼妮订婚的事情,这难道不奇怪?”白新语微微偏头看向了陆景曜。
陆景曜伸手在她头发揉了揉,笑道:“是奇怪。”
“所以……”白新语继续问道:“他其实告诉了你一些,只有你才明白的信息?”
她并不是个这么好奇的人,但是陆景城今天的话实在有些特别。
陆景曜却但笑不语。
餐厅底下的停车场里,陆景城单手插袋慢慢踱了下来。
他并没有上自己的车,而是自若地拉开一辆黑色轿车的副驾驶门坐了进去。
“这么快?”驾驶座上坐着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陆景城唇角微扬,轻笑道:“老三有多么滴水不漏,你难道不比我清楚?!”
驾驶座上的男人转过头看着他,浓眉俊目,正是陆家的老大陆景深。
陆景城放松地仰靠在椅背上,目光仿佛看向了车顶,却又悠远地像是在看着未知的某处。
“大哥,你觉不觉得活得真累?”他莞尔一笑,不等陆景深说话,又继续道:“商场上和对手相互算计,家族中和想要夺权的亲戚算计,现在就连自家亲兄弟,也要步步惊心,就怕一着错便满盘皆输。”
“你怎么了?”陆景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
“刚才吃饭的时候,看见白家那女孩安安静静地坐在老三身边,不管我和老三说些什么,看着我们的目光都那么澄净……我真羡慕呐!老三究竟从哪里找到这样一个人。”陆景城含笑缓缓说道。
陆景深却久久没有说话。
半晌他坐直了身体,沉声说道:“我知道你心软。”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咱们三兄弟中,你从来都是最心软的那一个。让你去对付自己的亲弟弟,真是难为你了。”
陆景深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拍了拍陆景城的肩膀,又道:“可老三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更不是小白兔。他是城府极深的猎豹,一旦给他寻到可趁之机,不只是我们,只怕爸妈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想了想,又道:“大哥答应你,这件事绝不会牵扯到无辜的人。特别是……”他目光深沉,一字一字对陆景城说道:“那位白小姐。”
陆景城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车厢中光线昏暗,空间逼仄。陆景城知道,此时仍然留在包厢中的陆景曜和白新语,想必正惬意地享受着一顿可口而丰盛的晚餐。
他不再去看自家大哥,只是单手撑在头上,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
白新语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衬衣和格纹的大摆过膝裙,看起来认真而庄重,却并不会过于严肃。
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教室的门稳步走了进去。
教室里早已坐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