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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就与那庄子所提倡的【天人合一、清净无为】实有异同同工之处,因为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让人不思进取逆来顺受,这样一来,他们的那些百姓们,都是会老老实实的,甘为太平之犬,你们汉人的皇族们,就能轻松的驾御他们,而不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了,先生你看是吗…?”
这名老者的脸色,也是窘变,无语了半晌,只能尴尬的点点头,推脱的说道:“这…,这也未免有失偏颇?因为我们汉人的儒、道,并非你想像的那般迂腐无能,而你这看法,未免是有些片面和偏激了…。”
阿史那度达看了看他,玩味的说道:“偏颇吗?你们大隋的杨家,都己经以道为国教,以清静无为来教化万民,因此你们的皇帝,就骄骄自满的以为,四海呈平天下无双,整个中原帝国,所以就呈现出不思进取、耽于享乐的现状,我们突厥人从无百年国运;但是我可以说一句,古来中原自败江山,儒也好道也罢,学派自身本无过错,但只要他们将这些学派学说,用来束缚自己的手脚、阉割自己的欲望、扭曲自己的魂灵,我们突厥人就永远都会有机会!”
“更何况马踏中原制霸天下!这与我们突厥人的兵力是否强大、国力是否昌盛,并无多大关系,因为这是他们要自暴其短,导致他们自毁江山,所以也怨不得我们,就算我们今天不成功,明天,或者明天的明天,总有一天,会有他们口中的胡人异族,霸占他们的中原,以少数人统治他们亿万汉人!先生,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听了阿史那度达的长篇大论,那位汉人老者,已是惊的冷汗颊背,竟是无言以对,良久,这时略显仓皇的道:“元帅的治学入深,老夫已是不能及也…!”
阿史那度达闻言,不但没有自满,反而开口笑道:“先生谬赞了,学生知道,先生身为汉家大儒,一定是在心中痛骂我这个不肖的学生,但是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阿史那度达身为一名突厥蛮子的统帅,为何会苦苦研读你们的汉学…?”
老者听了这话,又是说道:“这个……我们汉家的文化,博大精深,博古通今学已致用,难道不是么…?”
阿史那度达闻言,呵呵的笑着否决道:“非也!非也!我之所以精钻汉儒经典,就是为了好了解你们汉人,知道你们的长短优劣,然后,我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修治汉学十多年,尤其喜欢研究你们中原的历史,说句心里话,我对汉武以后的中原历史,都很鄙夷,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汉武以后,汉人的欲、望就被阉割、思想被束缚!”
“而且!就算偶尔能有几个,能够绽放出奇异光彩的杰出人物,也不过只是芸花一现,要我说,中原历史最精彩的时代,就是你们大秦帝国的时代,那时候,真是百家齐放大争之世,天下精彩大气磅礴!我尤其喜欢以法治国的大秦帝国,他们的商鞅变法,奠定了秦国的法制基础,从此改变了整个战国的势力格局,大秦霸业蒸蒸日最终横扫六国平定八荒!”
“只是可惜啊!至汉武之后,你们所谓的法,不过是皇族贵戚们,架在普通百姓头的利剑了,不再具备富国强兵的神奇效果,而你们儒、道这些东西,就是皇族帝王们,套在人们身的牢笼与枷锁,你们的这一切,慢慢造就了中原汉人的劣根与奴性,让你们当中的大多数人的一生,都是变得浑浑噩噩蒙蒙昧昧,宁愿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决定。“
“从而,你们汉人历史的走向,与你们王朝的更迭,就都取决于少数的一些人了,这就是以儒治国演变而来的最大弊端,纷纷落入【人治】的生死循环。
“你们中原有句俗话,天下将乱必定妖孽,整个天下的命运,就都是取决于君王是否圣明,他身边的臣子是否贤能,稍有偏差,天下大乱王朝易鼎,更有甚者,一个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只配生孩子的妃嫔,也都能改变一个帝国的命运,可笑么,我尊敬的老师…?”
“……”老者此时满头冷汗,一时之间,竟是无言以对。
阿史那度达不在意的瞟了他一眼,也是不由得笑了,说道:“不知先生,为何如此局促不安…?”
老者闻言,胆战心惊的说道:“其实元帅说的这些,虽然见解独到,但并非没人想到,但是,我们中原历来以儒治国,儒有其长法有其短,世并没有完美的学说,那究竟是用儒还是用法,那还得因地制宜折合取便,元帅辅佐可汉,使其平定草原君临天下,乱世方定当用重典,元帅以法制国,于是很快就会达到了富国强兵的效果,但这是短期的,从长远来看,打江山易治江山难,治国首当治人;治人首当治心,因此,以儒道教化万民,非但是可取,也是非取不可的…。”
(本章完)
第515章 辩论儒道二()
阿史那度达此时,又是无所谓的笑了一笑,信手拿起那本【庄子】,往那煮茶的两名美姬身边随意的一扔,很是随意的说道:“是么?那么至少在我有生之年,必定要让可汉,坚持以法治国,绝不动摇!至于这本书,就烧了它好了,这等迂腐无用的歪理邪说,休得再出现在我们草原之上…!”
这名老者,也是惊诧的脸色一变,但是他也未敢多言。
阿史那度达此时,又是站起身来,双眉微沉,脸色肃重的说道:“始皇之后无霸者,大秦之后尽迂腐!若能让我西突厥帝国,有朝一日终成霸业,我阿史那度达原为你们中原的商鞅,虽五马分尸不得善终,然尔,此生无悔…!”
“报…!”正在此时,帐外突有一小卒来报。
阿史那度达稍微皱了下眉头,他的表情略显不快,因为他的亲近之人,谁不知道他,每天都有固定时间修习学问,这时候,谁也不敢来打扰他。
但是他既然来了,肯定是有十分重要之事,想道此处,阿史那度达拱手弯腰,又向那老者行了个大礼,说道:“就请老师先行回去歇息,学生恭送…。”
那老者站起身来,凝视着阿史那度达,也是应道:“好,老夫先行告辞,不过元帅,王道与霸道,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却是天壤之别,其中微妙利害,你还需得仔细精研,方能领悟,切不可肤浅于皮毛啊…!”
“学生知道了,先生还请放心…!”阿史那度达此时脸上笑眯眯的,更是亲自送这老者出了帐,又差走了那两个煮茶的美姬,最后才叫进报信的小卒。
那小卒报说,有隋军的使者到来。
阿史那度达不为所动,一边慢吞吞的穿戴衣物,一边说道:“莫非是隋朝的高颖与杨素,派人来下战书了?接了便是,何必烦我…。”
那小卒闻言,连忙答道:“不是,是来了一个使团,约有十余人…。”
阿史那度达也是,略感惊疑的说道:“哦?你们可有询问,来使是谁…?”
“问了,可是对方不予回答,还提了十分狂妄的要求,让可汉与元帅,一同到营前亲自恭请…!”
阿史那度达双眉一沉,马上又道:“马上将隋军的使者,给我放进来,不能让他们大肆宣扬造势。他们若是不肯进来,就拿下,绑进来…!”
“是…!”小卒领命之后,立马小跑而走,办事去了。
阿史那度达此时面露诡笑,不急不忙的坐了个四平八稳,好整以暇的,等着隋军的使者。
此时突厥人的大营之前,兵甲林立刀枪煞雪,一片肃杀之相。
隋军特使郑善果,此时坐在车里,透过窗闱,看到眼前的景象,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紧张局促。
他毕竟还是个一个文臣,眼前数十万人的突厥大军阵里,随便走出一个人来,也能活活掐死他,每人吐一口唾沫,也能将他给淹死,且不说是两军对垒相互仇视,若是寻常,他一下子面对这这么多的突厥人,也是难免尴尬与紧张。
此时前方营寨寨大门口,跑出几十名突厥士兵,来到郑善果的马车前,说道:“我们元帅,有请大隋特使入营!”
在郑善果马车前的卫士,也是喝道:“如此无理!我军使者屈尊来访,尔等竟不出迎…!”
那传话的突厥士兵,也不急恼,仍是胸有成竹的淡淡道:“两军交战,只认使者,余者皆是敌寇细作,既是军队,便有军中的规矩,纵然是我突厥人的可汉亲至,也是须得下马步行入营,并无一军元帅,亲自出营相迎的道理,贵国既是自称礼仪之邦,也须得明白这军中自有军中的礼数…!”
郑善果此时也是撩开车窗,走到车外,朗声说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卒,这番话语便是你们元帅教与你说的?那阿史那度达身为一方军师万人之上,竟只知道欺负使者,也罢,本官也不与他一般小儿见识专逞口舌之能、较尺寸之长短,本官自便步行入营,又有何妨…!”
瞬时,千百道目光,一齐落在了郑善果的身上。
那几个传话的突厥士兵,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郑善果,一时之间,居然都是忘了言语,眼睛都直了。
郑善果此时的内心,砰砰的乱跳,强作镇定,鼓足中气喝道:“尔等蛮夷,如此无理!本官既已现身,还不在前引路开道…!”
那几个传话的突厥小卒,立刻回过神来,各露一脸尴尬之色,忙道:“呃!特使请…!”
在郑善果身后的隋军卫士们,也都是纷纷错愕,彼此交换眼神,心照不宣的暗道:今日这郑大人,还真有了几分大官的派头!威风!
郑善果此时不急不徐款款而走,步入了突厥人三十万大军的营中。
在他的左右,皆是长戟大刀排成的甲兵步道,威风凛然煞气森严,可是郑善果却仍是目不斜视直步向前,脸始终泛着骄傲与自信的微笑,让那些突厥士兵,都是不由得暗暗惊疑,险些就忘了他们突厥人军中肃重的礼仪,纷纷侧目而视,随即个个面露惊艳之色,以为天人下凡。
步入军营之中走了百余步,郑善果反而是冷静与淡然下来,既然他都已经到了这里,便就把自己视作了一个将赴刑场的人,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左右便是无畏了。
因为在他的眼前,随便一个突厥人,都能致他于死地,再多三十万人也莫过于此,因此,他索性都不将他们,给看在眼里放在心,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目标,定要不能弱了大隋的威风!
走进阿史那度达的专用的大毳帐之前,郑善果还是在心中嘀咕了一下,琢磨怎么应付开场白,可是在步入帐中之后,他反倒有点异讶,因为他原本以为,这帐中该是文武林立戒备森严,谁曾想,若大的一顶毳帐之中,居然只有一个人!
(本章完)
第516章 隋军特使一()
阿史那度达坐在高出几阶的大椅榻,左臂手肘撑在左膝之上,左手拇指与食指支成一个八字撑住下巴,坐姿颇为慵懒、眼神甚是玩味的看着他,似笑非笑。
郑善果此时生生的站在那里,平空的感觉自己很突兀,左右环视,的确是不再见到另外一人,只是那阿史那度达,眼神不屑的看着他,既不言语也不动作。
郑善果一时之间,也是没了主张,他准备多时的若干台辞,与历害的开场白,一下子全都没了用武之地,因为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将面对的,是这样的一个沉默的对手。
“此人,必定就是那阿史那度达了!除了他,还有谁会如此孤傲冷漠?看这情形,他是早已准备好如何应付于我。此刻帐中仅有他一人,想必他们那可汉,也是不会来了…?”
郑善果的心中,一时有点纷乱起来,飞快的盘算着,该要如何料理眼前这局面。
阿史那度达此时终于开腔了,慢条斯礼字正腔圆,故作的客气之间,仍是夹杂着扎耳的傲慢与讥讽,说道:“远道而来的大隋使者,因何一言不发,独自愁眉不展呢?要是怕的话,你就放心吧,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有话,你就说吧…。”
郑善果被他的傲慢与不屑,也是给激得有点心头光火,在他来之前,也是早已料定,如自己这般的角色,肯定不是老辣的阿史那度达的对手,若要与独逞口舌的其争锋对垒,除了败阵没有其他下场。
因此,与其斗心眼、论辩才,不如单刀直入快刀斩乱麻!
郑善果此时镇住心神,朗声喊道:“你是何人,敢如此跟我说话?我乃大隋军中的使者,只跟你们可汉与元帅说话…。”
阿史那度达此时笑得越加玩味,就如同一只猫,在玩弄逮住的小老鼠时的那种表情神态,很是玩味的说道:“很是遗憾,我们的可汉不在,你是若要见他,可以去我们的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