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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明天就发出令信,请他们来凉州,共议进军之策…!”
第二天清早,韩世谔先写下了令信,派出信使送住凉州的九个郡城,然后继续在后营操练兵马。
此时的凉州军大校场上,几千余铁骑往来奔腾正在练习骑射,烟尘滚滚喊杀声震天,一面鲜红的隋字大旗,在校场正中迎风飘扬,众军挥汗如雨气势威赫。
······
此时长安城的两仪殿上,隋文帝杨坚龙袍旒冕,一脸阴沉地坐在龙椅之上,看着朝堂上跪倒一片,大气也不敢透一口的众多臣子,而在御阶之下,摆着十几箱供状证物,都是这次赵仲卿在蜀中,审问蜀地官員得到的口供,最显眼的一个,正是杨秀放在蜀王府的那张虎皮大椅,撤掉了虎皮之后,赫然是一张金光闪闪的纯金龙椅,耀得整个大殿都是金光灿灿,相比之下杨坚自己坐的那张断了半个扶手,坐起来摇摇晃晃的木头龙椅,连个马扎都算不上。
(本章完)
第677章 形式逆转四()
隋文帝杨坚的声音,比那冬天里的严霜,还要寒冷的多,他看了看四周的重臣们,再次问道:“众位卿家,杨秀的罪证都在这里,大家还有什么想说的…?”
此时,站在左首第一位的越国公杨素,眉毛一动,越班出列说道:“陛下!前天夜里,在仁寿宫附近的山中,有人挖到了这个东西。”
杨素说着说着,就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木匣,里面放着两个人偶,而且在人偶的四肢上,还插满了银针,在银针上面,还钉有写着字的符咒。
隋文帝杨坚远远一看,怒容满面的吼道:“又是巫蛊厌胜这种东西,朕不看这种秽物,越国公,上面写的什么,你念给朕与在我场的大臣们听听…!”
杨素闻言,略一迟疑,然后畏畏缩缩的说道:“陛下!这、这上面都是大不敬之言,微臣不敢…!”
隋文帝杨坚闻言,大声说道:“朕让你念就念,那些大逆之言,又不是你说的,朕赦你无罪…。”
杨素点了点头,然后大声回道:“臣遵旨…!”
然后,杨素拿起了左边的一个人偶,说道:“请西岳慈父圣母神兵收杨坚、杨谅神魂,如此形状,勿令散荡…。”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就是,隋文帝杨坚并没有发怒,而是突然哈哈大笑,郎朗说道:“好啊,好啊,朕养的好儿子,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人…!”
隋文帝杨坚的笑声,在大殿里来回激荡,中间居然透着无尽的沧凉与恨意,甚至还有一丝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一个四十多岁的黑脸武将走了出来,拱手说道:“陛下,现在事情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而且皇后亲崩,秦王已死,庶人杨勇又被废,您的亲生骨肉已经不多了,即使蜀王有罪,把他囚禁就是了,何必要这样大动干戈呢…你?”
他的一番话,让隋文帝杨坚顿时大怒,于说吼道:“庆整,你是不是以为王子犯法,就是可以无罪?你要是在敢乩言,朕就将你的舌头给割了!再把杨秀斩于菜市口,以谢天下人…!”
隋文帝杨坚的这一番话,将这庆整吓得把舌头都给缩回了嘴里,再也不敢求情,捣蒜般地在地上磕起头来。
而一众朝臣,当今陛下听到要杀杨秀,也都说纷纷下跪,只有越国公杨素,依旧一脸不屑地傲立原地,此时他的心中,正在暗想道:隋文帝杨坚没有像上次杀史万岁那样,直接让武士上殿割庆整的舌头,也没有象废杨勇那样,直接就宣内史令拟旨斩杨秀,这就说明他刚才虽然怒极,但还不至于真的起了杀心,看来杨秀这一回,又要逃过一劫了。
果然,隋文帝杨坚,来回地踱了几十个来回,还是站住了,长叹一声,哀叹道:“朕有这样的儿子,难道是上天对朕当年夺周神鼎的惩罚吗?罢了,内史令,拟旨,废蜀王杨秀为庶人,即日起单独关押,只允许留两个山獠婢女服侍其起居!来人,带杨秀上殿…!”
此时,杨素的脸上,快速的现出一丝失望,果然杨坚一早就做好了处置杨秀的打算了,那个巫蛊可是花了自己好几天的心思设的局,看来也根本没有派上用场,只是很快这副失望的神情,就在他的脸上消失不见,恢复了一向的镇定与从容。
四个剽悍的给事营武士,押着杨秀上殿,只见杨秀已经胡子拉碴,衣冠不整,完全一副颓废的样子,此时的他,赤着脚,脚上也被刮裂出一道道的口子,他刚才在殿外,已经听到了隋文帝杨坚的命令,走到近前,向着杨坚倒头就跪,哭道:“儿臣领旨谢恩!儿臣自知罪孽深重,不容赦免,只是有一事恳求,还请父皇应允…!”
隋文帝杨坚侧过了脸,不想看杨秀,然后重重地“哼”了一声,却说也没有,直接把他给斥退,看这架式,还是给了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只听杨秀说道:“父皇!儿臣已经别无所求,只是幼子,自小就离不开儿臣,这些天儿臣被拘,听说小瓜子已经茶饭无思,命在旦夕,惟愿父皇看在母后和兄弟们的份上,能让儿臣骨肉团聚,儿臣虽死无憾…。”
隋文帝杨坚的嘴角抽了抽,眼中隐有泪光闪现,但他仍然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厉声喝道:“朕不知道杨坚,杨谅是你的什么人…!”
杨秀听到这话,也是如遭雷击,抹了抹眼泪,低声道:“父皇!儿臣就此别过…!”
说完,就直接转身,踉跄地离开,也不看两侧的朝臣一眼。
隋文帝杨坚看着自己儿子远去的背景,瘫坐回了龙椅之中,这会儿他不是君临天下的帝王,而只是一个龙钟而孤独的老人,让在场的大臣们看了,也都是不免一阵心酸。
良久,只听杨坚低声说道:“传旨,让杨瓜子与杨秀住在一起,增派四个婢女服侍其起居,每个月允许王妃长孙氏探视一次,另外,召赵仲卿回朝,蜀地的事情,另派他人处理,以抚为主,除谋逆之罪外,其他概不追究…。”
右卫大将军元胄,率先站了出来,大声道:“陛下天恩浩荡,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众杨秀在朝中的党羽们,也都说纷纷站出来谢恩称颂,因为刚才隋文帝杨坚的话,无异于他们的免死令,让这些人恍若重生,无不感激涕零,发自真心地千恩万谢。
隋文帝杨坚自己,却是意兴阑珊,随便摆了摆手,便说宣布散朝。
几天之后,远在凉州的韩世谔,在总管府的衙门里,他一人独坐,想了半天,杨坚今天对杨秀手下留情,原因应该是和对杨勇网开一面是一样的,太子杨广现在和越国公杨素二人,已经是牢不可破的同盟,一个是太子,一个是权倾朝野的重臣,两股势力相结合,已经对杨坚的君权,构成了巨大的威胁,加上独孤皇后已死,杨坚几乎是孤军奋战,再无可信之人。
根据韩单的情报,两个月前,散骑常侍梁毗,曾经上表杨坚,弹劾过杨素的专权,当时杨坚大怒,把梁毗下狱,却又亲自到狱中审问,问梁毗为何要如此攻击朝中重臣。
(本章完)
第678章 凉州城一()
不料!那梁毗却说,我看左仆射越国公杨素,幸遇愈重,权势日隆,他的亲信都是依附他的党羽,他所推荐的人全是自己亲戚,兄弟子侄遍布天下的州县,如果天下无事,这些人只是搜刮一下百姓罢了,倘若天下有变,这些人一定会祸乱国家,奸臣专权,从来都是一步步来的。
想当年王莽和恒玄篡位,都是靠了几十年,甚至几代人的经营,最后才篡夺了汉室和晋朝的天下,陛下如果把以杨素当成忠臣,臣恐怕杨素的心,却未必如伊尹啊。
当时杨坚的脸都青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而梁毗紧接着说道,杨素权势冲天,作威作福,他当将领的时候,也是擅杀士卒,本性凶残。
当年废太子杨勇之时,文武百官无不震惊之余,摇头叹息,只有杨素扬眉奋肘,喜形于色,把这种国家的灾难,当成天下的喜事一样。
杨坚听完之后,只能一声叹息,释放了梁毗,自此之后,杨坚还特地下旨,晋升杨素为尚书令【尚书省主官,位在左仆射之上】,耐人寻味的是,晋升之余又下了道旨意,说越国公劳苦功高,不必事事躬亲,平时五六天到尚书省转一圈就行,等于将杨素变相架空了,而杨素的弟弟,他的谋主杨约,也被出放为伊州刺史,看来梁毗的那席话,还是起了作用的。
韩世谔的心中,正在暗暗地盘算,越国公杨素苦心设了一个局,想要黑掉杨秀,可是杨坚却没有如他的愿,以后只怕杨素的地位,会进一步下降,虽然目前看来朝中,敢与杨素正面为敌的,只有兵部尚书柳述,散骑常侍梁毗,前东宫太子冼马,现任尚书左丞李纲,还有个曾经折辱过杨素的御史大夫柳彧这四人而已,现在的杨广是不可能因为杨素而牵连到自己的太子之位的,现在看来,杨素的地位岌岌可危,以后即使杨广得位,也不一定会把他当从龙之臣优待,更可能的是杀人灭口。
想到这里,韩世谔有些心灰意冷,他重生在这个王朝,经过这些年出生入死,虽然已经报得杀父大仇,也还算说在朝堂之上站稳了脚跟,可是地位进一步提高的话,就会更深地卷入到,这些上层的斗争之中,这并非他的本意,想到自己那个便宜岳父的那张阴沉可怕的脸,以及陷害起自己的兄弟,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韩世谔越来越相信,后世那个二世而亡的隋炀帝,就会是这位现在看起来风光无限的太子杨广了,看来现在,就得为以后的乱世,提前准备了。
当天晚间,韩世谔和韩思二人,都换了一身布衣打扮穿着短衫,在凉州城内,到处看看,他们二人,坐在城门外的一处小馆子中,听着隔桌的几个客商,在口沫横飞地摆着龙门阵。
一个四十多岁,紫色绸衣的胖子,喝了一口酒,脸上顿时红了一片,说道:“李兄,张兄,你们可知道此地,以前是什么样子吗…?”
三十多岁,一身黄衣的瘦子,看来就是他所说的李兄,接口道:“知道,这里以前,不就是比现在少了一些人吗…。”
那穿红衣的张兄,显然是第一次来这里,眨了眨眼睛:“什么!你快说啊…?”
那紫衣胖子一下子来了劲,说道:“说起咱这凉州嘛,这可是大大地有名,秦朝之时,这里就得名啦,因为咱这块地方,可是那时候的丝绸之路,这凉州城,就一直说防止突厥人前近的要地,乃是从关中进入草原与西域的咽喉所在…。”
那个紫衣胖子看着身边两个同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心中更加得意,又呷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到了秦朝末期的时候,由于秦朝在灭亡的时候,那些官吏往往不肯尽忠抵挡到底,甚至有不少投降了义军,有鉴于此,高祖刘邦在全国各地又开始裂土封疆,分封诸王,这凉州之地,就分给了大将史耳作为赵王…。”
“可是为了不至,于让这些异姓王的实力太大,汉高祖又开始在各大王国中,再次分封一些小国,给自己的刘姓子孙,西凉之地就被设成了西凉国…!”
那个红衣服的张兄,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追问道:“然后呢…?”
紫衣胖子勾了勾嘴角,又道:“那就是北魏年间的事了,太和十一年(487年)的时候…。”
······
那个黄衣瘦子李兄哈哈一笑:“还是刘大哥实在,对了,我看今天这城门,突然戒了严,比前几天咱们刚来这里时的军人多了许多,这又是为啥…?”
紫衣胖子刘大哥,哈哈一笑,应道:“说起咱这凉州啊,那可是连接关中的咽喉要地,虽是大隋内地,但守备要比平常的州郡强上了许多…。”
“我们这里民风强悍,一向是燕赵慷慨悲歌之士的交汇之所,寻常的文官根本镇不住,后来朝廷不是从关中,调来了一个很猛的家伙,名叫韩擒虎,也就是我们凉州的老帅!听说这韩家在大隋世代为将,朝廷为了镇住这里,就把老帅的全家和部曲调了过来,使他持节,都督凉州诸军事,对了,他的那个儿子,我们的少帅,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也是生得是少年英雄,武艺了得,尤其是善用马槊和横刀,八、九年前,我还见过少帅在城里跑马,如入无人之境呢…。”
红衣的张兄,喝了口酒,骂骂咧咧道:“什么少年英雄,小小年纪,就在这城里胡作非为,想必现在的他,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这刘大哥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张兄别这么说,咱这凉州,可是不同于你们关于中,那里全是达官贵人,天子脚下,自然不可以在城中跑马,可我们这里民风强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