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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憎寿闭上了眼睛,似是在凝神思索,过了一会缓缓地睁开,应道:“你自己把握吧,一般来说,缴够朝廷每年所下达的征粮、征税任务是起码的,至于多出来的钱,可以三成归他们,五成交朝廷,二成留给你自己…。”
韩憎寿说完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小四!你知道杨家要于李家联烟的事吗…?”
韩世谔闻言,他的眼睛中光芒也是一闪,他的脑子开始飞速地旋转,思考着他们这样做的原因,缓缓地开口道:“依谔儿看来,现在就与唐国公府结亲,恐怕只是越国公的一厢情愿,李家本就没这么积极,当天看到你的行为后一下也明白了你的用意,没准还以为越国公,也是在举棋不定呢,不然为啥到现在也没有定亲…?”
韩憎寿点了点头,应道:“其实我也以为越国公此举有些操之过急了,因为他们两家结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表明和关陇贵族们联姻的一个态度,可是我们韩家,也是关陇贵族的一员,所知道的情况却并非如此…。”
韩世谔一听到这里,马上来了劲头,略微坐起了身,问道:“究竟是什么情况?二叔快说…。”
韩憎寿叹了一口气,又道:“其实所谓的关陇贵族,并不是铁板一块,虽然当年都是以军功起家,但众将之间,哪怕在同一场战争的过程中,都会相互争功,又怎么可能在平时和平相处呢,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是这个道理…。”
韩世谔听得心惊肉跳,又道:“这么说越国公杨素的打算,一开始就错了…?”
韩憎寿摇了摇头,又道:“杨家一开始找上唐国公府想要联姻,当时唐国公也是不得志,所以才会夸大了他在关陇贵族中的影响力,越国公由于多年来,一直没有进入这个柱国家族的圈子,对其中情况不是太了解,才会信了他的话…。”
说道此处,韩憎寿继续缓缓说道:“上次先皇驾崩后,唐国公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他知道新皇的为人,惶惶不可终日,所以才会在那时主动找上了越国公,正好越国公也是忧心重重,两个人才会一拍即合,打完杨谅之后,就让杨玄感马上去上门迎亲…。”
“可是这几个月来,情况又发生了变化,新皇现在迁都之举一事上,已经得罪了大半个关陇贵族,不要说是八柱国家族,就连宇文述他们这些陛下的死忠,也因为在这个决策过程中,被排除在外,而多少有些心怀不满…。”
韩憎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所以现在陛下,也要平衡这些人的情绪,采取的是分化瓦解的办法,就像他用营建东都为名,先把越国公派往东都,离开朝廷的决策中心一样,现在对于关陇贵族,他也是软硬兼施,对于像我们韩家这样实力不足的家族,就一脚踢开,而象宇文述、李渊这样的人,则封官许愿,加以抚慰…。”
“那李渊听说,会被授以荥阳刺史的职务,荥阳是上州,在河南腹地,人口稠密,商业发达,又是紧靠洛阳,比他以前担任的三个边郡中,下州刺史要强得太多了,有这个任命,就说明唐国公府的危机过去了,新皇不会对他这个表哥下手了…。”
“但是越国公现在的处境,却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已经属于将来被清洗和打压的对象,以前唐国公找越国公是为了自保,但现在他已经安全,反而是越国公开始要面临麻烦,所以唐国公自然是恨不得那婚事给退掉最好…。”
(本章完)
第891章 繁琐长安六()
韩世谔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又道:“依小侄看来这退婚之事,根本就不可能吧,最多只是拖延一阵而已,还有这任命,怎么来得这么快?韩单说是五六天前才定下的…。”
韩憎寿摇了摇头,然后应道:“确实有点反常,你的原因分析得很正确,那你的结论是什么呢…?”
韩世谔微微一笑,应道:“人性善恶之分,千年来未有定论,所谓君子小人之争,说白了也在于此,有些人本性善良,知恩图报,滴水之恩就会涌泉相报;有些人则是狼子野心,你对他好,到头来他反而会谋财害命,反噬恩主,所以小侄以为,对于君子,当示之以恩;对于小人,当示之以威;至于多数普通人,应该是介乎君子和小人之间,则应该视情况而论,恩威并施,以恩为主…。”
韩憎寿听到最后,原来一直微微闭着的双眼缓缓地张开,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直视着韩世谔,似是要看穿他的内心,一字一顿地问道:“不知道小四!你是否记得,开皇五年时的高德事件…?”
韩世谔摇了摇头,韩憎寿会意,继续说道:“这在当年,可是一件大事,洛阳百姓高德上书给先皇,请他退位为太上皇。让太子杨勇早日登基,结果先皇龙颜震怒,当众召开朝议,亲自宣布自己不会效法北齐的亡国之君,只图自己安逸,而把江山拱手让人…。”
“当时太子杨勇的脸色,也是给吓得,连续上表表明自己的忠心,从此以后为了避嫌,也不怎么处理朝中政事,甚至主动地在东宫里纵情声色,摆出一副胸无大志的模样…。”
“后来先皇也去查过这个高德的来历,发现此人以前是高颎家的奴仆,但高颎解释过此人,只是他家数千个奴仆中的一员,而且早已经离开高家,自己并不知道他的这番作为所图何意,而这高德上书以后,也就此从人间蒸发,再也不见此人。此事后来就作为一桩无头公案,不了了之…。”
说道此处,韩憎寿又道:“可是这高德事件中,最倒霉的是谁呢?显然是我们的太子杨勇,他受此牵连,主动放弃了监国的权力,这也导致他以后,又被自己的父母看成不思进取,贪图酒色之人,十多年后还因为这方面的原因,甚至还丢了太子之位,当然,那些算是后话了…。”
“但是当时的杨勇,却是恨得咬牙切齿,那一年杨勇和高颎还没有走到一起,甚至他怀疑这是高颎故意为难他,于是他就想派一个间谍打入了高家,希望就此能掌控高颎真实的情况,顺便在仆役中,打听出一些有关高德的事情…。”
“可是高家经此一事后,在收仆役时,也是严格了许多,不是非常可靠,知根知底的高家族人根本不收,杨勇一连派了六七个精干探子想混进高家,甚至还伪装过高家的远房亲戚,都被人通过查族谱给拒之门外了…。”
“最后杨勇想到了个好办法,让当时只有三岁多的一名小孩流落街头,到了高家门外哭,那小孩是走江湖卖艺的戏子出身,所以只有三岁的小孩,也学会了装哭,然后让他一个人跑到那高家门口要饭,高家看他可怜就把他给收下了…。”
韩世谔突然开口问道:“可是那小孩子,怎么会知道间谍探子之事?你要是说他装哭是可能的,但难道三岁小孩,也能学会当探子…?”
韩憎寿点了点头,又道:“小四问得好,当初我也有这个怀疑,可是那小孩说是他娘,把他扔在高家门口就走了,开始是让他哭,后来他也是真哭了,还以为自己给亲娘真的抛弃了呢。在高家的七八年里,他也一直没有再见到过他娘,直到有一年元宵节,他跑出去看耍把式,才又重新碰到自己的亲娘…。”
韩世谔点了点头,又道:“原来是这样,这倒也合情合理了,想必那杨勇也是有意为之,刻意让他的娘在高家附近的街市上卖艺,给他创造见面的机会,只是那时候应该也是开皇十几年的事了,当时高杨两家已经结亲,杨勇为何还要用这样的方式刺探亲家…?”
韩憎寿摇了摇头,又道:“那是他多年前埋下的一处伏笔,机会难得,可能自己也不想放弃吧,再说了政治联姻这东西并不可靠,即使是先皇,也算是与北周的宇文皇族政治联姻了,最后禅位时杀死外孙,让亲生女儿绝后,不也照样翻脸无情吗…?”
韩世谔冲着韩憎寿行了个礼,敬畏道:“今天蒙二叔这样仔细的赐教,小侄有茅塞顿开之感,今后若是有紧急之事,就通过我们以前约定的那种密信联络方式进行联系…。”
韩憎寿也是微微一笑,又道:“那我就祝你一路顺风了…。”
······
在韩世谔回到公主府之后,没隔多久,就被宫里来人宣旨,让韩世谔明早去宫中一趟。
第二天,正值午时过后,韩世谔估摩了一下时间,按照隋炀帝杨广的习惯,此刻他应该是已经午休完毕,前往大兴宫武德殿御书房,批处奏折的时间。
于是来到武德殿,皇帝果然在此,韩世谔找戍卫的给事营卫士问话,探明皇帝正独自在御书房中别无杂人,正好进去交旨。
他来到御书房求见时,杨广正在批处一些奏章,听闻韩世谔前来觐见,正在奏折上奋笔疾书的杨广动作微然一怔,放下朱笔合上奏章,对近侍宦官道:“让他到御花园码头等朕…。”
宦官出来传了话,韩世谔听后心中一堵:怎么还得要到那样僻静的地方说话了,看来杨广是有许多话要跟我说。
御旨已下,韩世谔只好前往御花园,等候了多时,皇帝的车驾才来,摒退众人后,杨广独自一人走上前来,背剪着双手面带微笑神情很轻松,远远的就道:“子忠啊,这回真是辛苦你了…。”
韩世谔拱手正拜道:“儿臣参见父皇!为父皇分忧,儿臣不敢言苦…。”
(本章完)
第892章 异姓封王一()
“好…。”杨广上前来,先是呵呵的一笑,然后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点头道:“子忠啊!随朕上龙舟坐坐,今日天气不错,朕连日劳累,想泛舟赏鱼放松一下,就找你小子作陪了…。”
“儿臣谨当遵命…。”
跟在隋炀帝杨广身后,韩世谔一行人就上了龙舟,若大的一条金碧辉煌的龙舟上,除了几个艄公船夫和两名年幼的小宦官侍候茶水,就只有这君臣二人了。
当二人上了龙舟的上层,杨广差小宦官,置下了一几摆上一些茶水点心后,连他们都给摒退了下去。
冬日的晴朗天泛舟于湖,放眼湖泊山川,颇为壮丽美冶,本是令人心矿神怡的事情,可此刻韩世谔的心情,却难得放松,因为眼下这情形,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出鸿门宴。
杨广背剪着手,站在船舷边,背对韩世谔举目远眺,悠然吟起诗来,说道:“春搜驰骏骨、总辔俯长河、霞处流萦锦、风前漾卷罗…!”
“子忠…!”
正当韩世谔在嘀咕的时候,隋炀帝杨广再次发话了。
韩世谔上前一步,拱手拜道:“儿臣在…。”
“朕问你一件小事。”杨广面带微笑,便是如闲聊般轻松的说道:“要是有一个人,敢于把他的后背,空览无余的面对你,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此人对我非常之信任…。”韩世谔在心中暗忖道:方才他就是这样,一直背对着我的,言下之意就是说对我十分信任了?看来要说到主题了…。
果不其然,杨广说道:“朕对你就非常之信任,朕一向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韩世谔也是应道说道:“儿臣知道,儿臣对陛下的宽怀与依赖铭感腑内…。”
杨广此时又是笑问道:“你回来几天了…?”
“回禀父皇,这是第十六天…。”
“这么多天了,除了那天朕见你们不算,其实你第一天,就应该来见朕,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韩世谔明白杨广的意思,当初他受命去并州,是杨广亲自给他下的命令,那么他回来应该向杨广缴令,这才是完满。
于是,韩世谔连忙躬身道:“父皇!儿臣有罪,请父皇降罪…!”
听了这话,杨广便是笑道:“上次朕没有给你加官进爵,你心中可有不满…?”
韩世谔心中一紧,然后从容的应道:“儿臣不敢…!”
杨广闻言,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上一次你救驾有功,再加上这一次的攻劳,朕准备封赏你为我杨家的第一个外姓王,替朕世代阵守凉州,另外朕还是要另外赏赐你,以嘉奖你的功绩…。”
说着,他从腰间取下一把佩剑,递给韩世谔,说道:“先帝曾经赐给你一把金鳞剑,今日那朕就再赐你一把剑,这也是先帝赐给朕的磐郢剑,今天朕就也赐给你了,这也是朕第一次把佩剑赐给大臣,子忠!你可不要负了朕的心啊…?”
韩世谔单膝跪下,抱拳道:“谢陛下隆恩,儿臣愿意为大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明白就好,朕再赐你紫金鱼袋一只,好好对朕的南阳…。”
“谢父皇…!”
······
黄昏时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