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瓮城里的九千叛军,顿时都是互相思语的谈沦起来,韩世谔看到时机已到,又是喊道:“现在,愿意戴罪立功,加入我们隋军的,我们大隋可以即往不究,但是,还是要继续一条路,走到黑的人,那么就不要怪我们大隋,没有给过你们机会。”
“来人,给我把那些,不愿意弃暗投明的叛军将领,都给我推出来!”没过一会,那些被绑得结结实实,脸色灰败的一百余名叛军将领,就都给推在城楼之上,韩世谔大声道:“至于他们这些不愿意弃暗投明的人,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众多江南将士都是默然不语,他们神色间的担忧之色,却又是少了许多。
这时侯,县城的主将,顾齐也是走了出来,大声说道:“各位江南的兄弟们,我不说你们也知道,我们吃的饭菜跟美酒,全都是大隋的陛下,发到你们手上的!换句话说将士们,从开皇八年起,每年每月供养着你们的人,是大隋的皇帝陛下啊!不是你们所效忠的江南沈、王、谢、顾四大家族!可你们知道他们,要你们干什么吗?他们是要你们逼放弃,原来平和安定的生活,拿起他们硬塞给你们手中的刀枪,去对付供我们吃,供我们穿,甚至还给我们响银的人!你们还愿意,为那四大家族卖命吗?”
韩世谔也是适时的,缓缓扫视着瓮城里的叛军将士们,他的眼中,露出暴烈的凶光,指着城下的叛军将士们,恶狠狠的道:“我们大隋养条狗,还可以看家护主,我们的陛下对你们这么宽容,他养你们是做什么用的?是掉转枪头对付他自己的吗?如果你们还是这样,那么就不要怪我们的陛下心狠了!”
此言一出,城下的叛军将士们,又是一阵哗然,脸上的都只有不忿和愧疚。
是啊!隋朝的皇帝陛下,这些年拿着银子养着他们,难道现在我们还要因为效忠这些意图谋反的几大家族,要是还举起手中的刀枪,这样做跟畜生有什么区别?顾将军说得对啊!
叛军的众将士,都是面色皆若有所悟,神色终于渐渐平静。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都是一条条血的汉子,忘恩负义的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干的。
韩世谔冷眼旁观,看时机己到,就接着又道:“今天,本将军便当着你们的面,将这些玩固不化的叛将,就地斩首!你们谁若不服,谁若还想跟着他们一条道走到黑的,就尽管放马过来!本将军就站在这里,想来的就过来吧!来人!”
韩世谔身后的几千名军士,也都是立刻抱拳应声。
韩世谔冷冷扫了这些垂头丧气的叛军将领们一眼之后,然后大喝道:“把他们绑到瓮城下面,当着这些将士们的面,全都给我斩了!祸国殃民的东西,死了也罢!”
众多的军士大声领命,然后分岀五百人,他们每两人挟着一名叛军将领,半拖半拉的绑缚到瓮城中间的广场上,将他们按跪在地上,面向着他们面前的九千多将士,然后静待韩世谔的命令。
此时一阵狂风吹过瓮城的广场,带起漫天尘土,整个广场霎时被尘土笼罩,萧萧风声,无形之中凭添一股冲天的肃杀之气,令在场的数万将士们,都是不由心生敬畏。
“给我斩!”韩世谔眼中,凶光一闪大声下令道。
雪亮的刀光掠过,眨眼间百十多颗头颅落入尘土,睹目裂眦的滚落在叛军将士们面前,百十条脖颈处,喷着鲜血的身躯,不甘的抽搐了几下,终于软软栽倒在满是尘土的广场上,鲜血渐渐在尸体周围蔓延,又很快被吸入了土壤之中,行刑之处的土地,顿时变成令人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今天本将军,斩掉这百十名叛将,我的目的,就是告诉你们,何为国法,何为军法,军法森严,国法亦森严,图谋不轨,拥是要不回头的,那么他们就是下场!”
顾齐又是大声喊道:“现在,我顾齐就将掌管兵马的大权,就交跟韩世谔韩将军!现在,他就是我们的主将!”
韩世谔冷眼扫视着,瓮城下的众将士,又是大声喝道:“尔等!都听明白了吗?”
江南将士们在底下彼此互望,最后终于齐声道:“遵令!”
至此这个县城的,一万五千将士,终于彻底的牢牢的,被韩世谔给抓在了手里。
“现在本将军,就下一道军令,从现在起,城里的一万五千降卒,分为左、中、右三军,左军将军郎秋率八百飞豹营军士跟四千江南军士,为左军,守卫东门!失门者格杀勿论!”
朗秋拱手道:“末将遵令!”
“习文将军听令!”
“本将军命你为右军将军,率八百飞豹营军士跟四千江南军士,为右军,守卫北门!失门者格杀勿论!”
习文大喊道:“末将遵令!”
“韩豹听令!”
“现在本将军命你为中军前锋,领三百飞豹营军士跟一千五百江南军士,守住粮仓,记住万万不可丢矢!”
“末将遵令!”
“其余兵马皆为中军,共同守卫西门跟南门,县城四城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全城戒严,士兵披甲执戈开始巡城,维护城内治安,所有守城用的器械,包括箭矢擂木擂石,沙袋等等全都搬上城墙,准备随时准备战斗!都听明白了吗?”
“遵令!”
韩世谔知道,大棒子打过了,现在也该给块糖了,又道;“所有的士兵们,都听好了,等我们平定此次的江南之乱,我定会跟大帅讨赏,每人赏赐万金!”
如果说,刚才的江南降卒们,刚才还有些不情愿,那么现在,就都是对韩世谔感恩戴德了。
韩世谔几人将一万五千名降卒,跟三千飞豹营军士,给分成三军,并且,都是由飞豹营的军士为骨干,还有从江南降卒跟飞豹营里,抽岀千余人的队伍为执法军,韩世谔让韩单为之掌管。
………
开皇十二年六月六日,此刻午后的阳光非常猛烈,隋、顾两军的旌旗飘扬,在曹县城南二十里处,隋军铠甲鲜明,严阵以待。
杨素在抵达曹县城外后,得知江南叛军,已经停止近攻曹县城墙,准备转过头来迎击自己后,便下令军队停止前进,原地休息,以保持人马的体力。
眼下,他们已经休息了半个时辰,因远道而来消耗的体力也已恢复,隋军如今刀枪明亮,弓盾泛寒,旗帜飘扬,隋军的五千排槊兵,一列列一排排的列阵于前方,军容整齐,士气高昂。
相比之下,江南叛军却是显的有些有气无力,毕竟他们中很多人,原来都是农民,又才参加了刚才的攻城战,体力和兵力消耗都不少,如今望着对面的隋军阵容严整,盔甲鲜明,一些叛军士兵甚至露出羡慕之色。
本来,他们还认为,江南的陈朝可以再次赢得天下,他们作为陈朝的支持者和军队基石,也能过上不错的生活,可随着现在江南叛军的连战连败,以及隋军的连战皆捷,除了一些四大家族的死忠者外,只要头脑清醒的都心中明白,在跟着四大家族走,就是前途未卜,生死不明。
现在,不说其他地方,光是曹县城下的江南叛军,就面临隋军内外夹击的局面,且杨素率七万隋军,增援曹县城后,再加上城中的隋军,如今隋、陈两军的兵力已经相当,江南叛军占不到任何便宜。
相反,隋军在武器装备上、指挥作战上、粮草辎重等方面,却比江南叛军有较大的优势。
就这样的情况,那顾余军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他寄希望于自己的大军,在野战中能战胜杨素的隋军,这样他还有一线胜机。
望着对面的隋军,顾余军扬声道:“前面可是大隋右仆射杨素?”
在他喊了一声之后,隋、陈两军之间,却是陡然变得鸦雀无声,隋军听到有人在喊,自家大帅的名字,立刻肃然起敬,而江南叛军却是因为畏惧而不敢出声。
可无论恭敬还是畏惧,两军士兵均是有些期待,希望能看到那杨素出场。
三通鼓响之后,五千铁甲骑兵从隋军阵营中,鱼贯涌出,分为两列,个个铠甲鲜明,长矛如林,旌旗如海。
而在两队骑兵中间,杨素缓缓行出,他身着黑衣黑甲,跨下的战马也是高大不己,当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而这位杨素的身后,还跟着隋军的数员将领,个个都生得威猛雄壮,常人难及,不过,他们只是站于这杨素身边,肃然而立,并不言语。
这中年人,都不用说,任何人都猜得到,便是大隋的元帅杨素了。
“大隋万岁!元帅威武!”隋军的将士们,纷纷情不自禁地高呼了起来,气势当真如排山倒海一般,让人觉得有些喘不起气来。
江南叛军的上下,见到杨素如此气势逼人,再反观自家主帅,只见他一脸愁眉苦脸,皆不由暗自皱眉,心道敌军主将如此威猛,而己军主将却是窝囊老朽,仅从气势上看,便已知高下了!
顾余军见到杨素出现之后,也是惊惧万分,不过,杨素即然已经应邀出面了,他却不能不说什么了,于是顾余军喊道:“杨素,你率军犯我陈朝边境,只要你立刻率军返回关中,不再犯境,我便饶了你,和你手下的兵丁,不知你意下如何?”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为了自己的仕途,绝不会考虑属下官兵的死活,反正想的只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宁可让部下们饿着肚子上战场,也绝不肯答应放弃,根本就没有胜利希望的战斗,既是如此,那我们也不用多说了,就立刻开战好了!”杨素哈哈一笑,毫不客气地说道。
杨素如此侃侃而谈,江南叛军顿时议论纷纷,望向这位大隋主帅的目光,倒是多了几分敬意,又看向自家主帅,他们的心中更是复杂万分。
“顾余军,我知道你出身江南门阀,陛下待你们江南氏族,也是恩重如山,但你却贪不效仿诸葛瞻蜀亡而死的忠诚,却反而以身事贼,人神共愤,你若是还有悔意,我可容你负荆投降,也可保全你和你儿子的荣华富贵,这样也让你的部下得保生命安全,可如果你没有悔改之意,那么这里,就会是你们的埋骨之处!”
(本章完)
第68章 曹县战况二()
杨素的一番话,将这顾余军说得气愤无比,虽然他的脸上被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是偏偏不知道,该如何辩驳,他是绝对不可能会投降的,因为这次江南叛乱的产生,就有他们顾家出的一份力,其他的家族,投降的话,还有可能会获的原谅,而自己所领导的顾氏家族,那就一定是,顾氏全族被灭的下场。
因此,顾余军抬起头冷笑道:“杨素,任你舌坠莲花,也休想动摇我的意志,咱们两军大战,扯那么多没用的事做什么?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传闻中的那样厉害!”
说罢,顾余军举起手,大声叫道:“全军突击!消灭敌人!”
不过可笑的是,在他发布命令之后,他的副将裴屈,虽然正在极力催促,江南叛军的各支部队前进,却只有半数的人开始移动脚步,不少士兵脸上都露出不情不愿的神色,毕竟是饿着肚子打仗,死了都不是饱死鬼!谁还愿意啊?
南裴突见状,气得满腔怒火,他便带了两千多人的督战队,他本人更是当即便挥起大刀,将几名不愿上前的叛军士兵砍倒在地,这样一来,才让其他士兵不得不向前迈步,朝着隋军庞大的方阵攻来。
当江南叛军的上下成员,都没有信心,就算勉强前进的士兵,都有些有气无力时,杨素左边的鱼俱罗,却是仰天大喝,声动战场。
鱼俱罗这时,从背上反手摘下那把长弓,然后一下便搭上了三支利箭,顾余军见状,亦是吓了一大跳,以为此人是要射死自己,于是就顾不得颜面,慌忙勒马后退。
鱼俱罗见状暗叹一声,只能将手中的神弓,微微转了一些角度,然后松动了弓弦。
在场的人,都只听到“嘣”的一声巨响,两军士兵抬眼望去,只见三支羽箭如电闪雷鸣般,向着叛军阵中,正在砍杀士兵的裴突射去。
原来,鱼俱罗见江南叛军的主将,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射程之内,便转而向着站位靠前的另一员叛军将领射去。
当然,他觉得此人砍杀自己大军的士兵,虽然残忍,却是很好的阻止了叛军士兵的胆怯心理,所以必须要除去!
三支羽箭同时射出那一刻,破空之力威猛无比,已让两军士兵肃然起敬!
裴突毕竟也是一员大将,虽然开始没注意到鱼俱罗的动静,但却是本能地感受到了危机来临,这也是人到了生死关头,于生俱来的第六感。
他于是立刻拔出,还在自己士兵身上的佩刀,向着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