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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又想到了一种更加恐怖的肯恩,陈凌不会和和丽是一伙儿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罪可大了去了。
他急不可耐的问道:“你和她没有关系吧?”问这话的时候祖应元都心虚,怎么可能没关系!如果没关系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根本就解释不通,唯一的解释就是,陈凌也参与了这件事。
这个傻小子,一定是给美色给迷住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小小年纪就被美色所迷,这长大了还得了!
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陈凌能不能过得了这关都不好说,做什么不好,非要和反贼掺和到一起。
祖应元恨铁不成钢的想到,这样一个聪慧少年就这么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更让他悲愤的是,算学院肯定牵连其中,说不定那些学生都会被问罪,被发配边军都算好的。
陈凌哇陈凌,你害了无数人呐。
不由的老泪纵横。
陈凌被祖应元满脸的泪花给吓了一跳。
不至于吧,不过是一个和丽而已,看把老爷子给吓的。
“祖先生放心,和丽是受伤后逃到算学院来的,我和她不是很熟。现在我也在想呢,该怎么处理她。不怕和先生你说,我正发愁呢,不能送到衙门,不然远在洪州的玉儿说不定就会有危险。”
第一八八章 来算学院的兵卒()
“这和那个玉儿又有什么关系?”祖应元几乎是嘶吼了,怎么越说牵扯越多了!
“和丽有一个姐姐叫玄奇子,就在江南陈家,如果我把和丽送到衙门,玄奇子说不定会恼羞成怒,杀了玉儿。”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情种!”祖应元用手指狠狠戳了陈凌的脑门一下。
为情所困,早晚会死在女人的手里呀,大好的苗子怎么就迷恋住美色了?难道算学院全部都是男人,让他心里有了想法?
大宋所有的书院都是这般,从没有女人来读书的道理呀。
陈凌抬头看了看祖应元,心想说我呐,我可不是什么情种,玉儿是我未来老婆不假,可是这是日久生情,和情种有什么关系?
把祖应元拉到凉亭,再泡上一壶茶,放上一盘桂花糕,陈凌才慢条斯理的和祖应元解释起来,这种事就要细说,一点不能遗漏,不然以祖应元刨根问底的精神,陈凌就是解释到天亮都解释不清楚,只会越描越黑。
我可不是什么好色之徒,虽然有时候也会想象一下和女人之间的好事,但是从来没有付诸行动过。
不然和丽的处子之身早就不保了。
想想都佩服自己,我特么真是有定力,连柳下惠都要甘拜下风。
自己床上的是一个公主呀,还是一个逃亡的公主,一个昏迷的公主,就是自己真的对她做点什么,相信也无伤大雅。
毁尸灭迹这种事很容易,如果陈凌愿意,他相信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会找到和丽的尸体。后世毁尸灭迹的方法超过一百种。
随便拿一种出来都能让古人摸不着头脑。
可是他做不出来,让这么一个美丽动力的女人死在他的手里,陈凌自问没有辣手摧花的心肠。
都怪自己太善良!
陈凌自己评价着,对自己善良的品行感慨不已。
像我这样的好人不多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祖应元静下心来,细细了听陈凌讲故事,越听越有味道,和评书说的精彩多了。
柴家的后人,活的不容易啊。
宋朝怎么来的年轻人不清楚,他这个上了年纪的人知道的太清楚了。
也难怪和丽会冒险进宫刺杀皇帝,灭国之恨,做出什么样的惊人之举都说的过去。
这种事没有对错,只有成王败寇。
几千年的江山,换过了这么多的王朝,谁能说的清楚谁对谁错?
可是这个女人留在算学院真的很危险,人多眼杂,总有包不住的时候,到时候皇帝是不会听你解释的。他只要结果。
帝王之怒真的不是说说而已,从汴京城此刻满地的火把还有四下搜寻的兵卒就能看出来,不把和丽找出来赵恒是不会罢休的。
真是一个难题哇。
可惜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做整形手术,不然的话把和丽往医院一扔,几天之后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任你眼睛再毒也不敢确定那个面目全非的人就是和丽。
“把她送到洪州是不可能了,现在她只能在算学院。汴京百里之内全都是禁军,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此刻把她送走完全就是找死。”陈凌下了决定:“先生不必担忧,算学院这么大,只要和丽老老实实待在书房,没人会知道。”
算学院的书房只有陈凌和祖应元有资格进去,连祖应元的几个老友,算学院的先生都无权进门。
原因只有一个,书房里有很多陈凌的手稿,这可是比金子还贵重的东西,丢一页都是巨大的损失。祖应元早就下过最严厉的命令,闲杂人等不准靠近书房百步,否则逐出书院,永不录取。
李三很好的执行了这条规定,腰里的横刀从不离手。
从洪州回来的十个皇城司校尉此刻全部编入算学院,李三就是头头。
书房就是一座七层的小楼,只有一个门,四个人一人一面,谁都别想靠近。
当然这是对普通人,像慈恩张景这样的高手李三是抵挡不住的,甚至连察觉都察觉不到。
让和丽躲在书房,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外人不会有疑心,算学院开学第一天这条规矩就定下了,学生的好奇心早就没有了。谁都知道这里是院正的地盘,如果不想吃苦头还是离这里远一点的好,不然李三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打的能让你的亲爹都认不出来。
“你这是拿算学院的人命在赌哇,”祖应元悠悠的说道:“不过老夫赌了,既然你说没问题,老夫就觉得你能摆平这件事。不要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有信心。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足够聪明,也足够善良,应该不会拿算学院里的几百人命开玩笑。”
陈凌只能苦笑,祖应元相信,他都不相信。
可是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在强大的权力面前,任何人的反抗都如螳臂当车。
自己就是那只不死死活的螳螂,只是不知道赵恒的这辆车会不会碾压过来。
搜查的官兵还是到了算学院,这是肯定的,连李沆的庄子都有人进去搜查了,一个算学院怎么可能幸免。
一百骑官兵风尘仆仆,来人还算客气,大概知道陈凌这个院正很受恩宠,破天荒的没有冲进去,而是等在门口让下人进去通报。
人家客气了陈凌当然要给足面子,一路小跑的把全部人马请了进去,亲自带着他们一处一处查看。
算学院的学生全部去操场集合,一共一百三十二名学生,全部登记在册,一人不少。
院正给面子不代表学生就会给面子。
在他们看来,算学院这样的地方岂能这帮大头兵能够乱闯的。拿着一柄长矛这里捅一下那里插一下的,简直笑死人。
那片花草连鞋子都藏不住能藏的了人?还有茅厕,打死他们都不相信,有人能够躲到那些排泄物下面,熏也熏死了。
先生说过,排泄物发酵会生成一种叫甲烷的气体,能让人窒息,算学院人人知道。
没想过提醒他们,就是让几只蚊子叮咬一下也能稍解心里的怨气。
操场的气温很高,不一会儿就是一身臭汗,还是教室里好,凉爽宜人,再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算学院一个沉迷格物学的家伙和马成一样疯狂,炎炎烈日酷暑难耐,居然叮叮当当的造出了一个排风装置,通过河水带动,放置在窗口就能悠悠的扇出风来。
院正大人更是聪明,往风扇前摆上一盆井水,被风扇一吹,满屋子的清凉,犹如清秋,中午睡觉都不舍得回住处,直接在教室睡的鼾声四起。
祖应元的一张脸都快掉到地上了,文人特有的傲气让一众兵卒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本来武将的地位就不高,他们这些最低层的兵卒就根本用说了,见到个读书的白丁都要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更不要说像祖应元这样的大儒了。
人家能够在这里陪着已经是赏脸了。
倒是眼前的院正大人说话和气,不仅没有不耐烦,还硬塞给自己一壶好酒。
偷偷的闻了闻,赶紧紧紧的捂在了怀里。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酒,但是闻那味道就知道远不是酒楼里卖的那些散酒可比。
当然不敢真的打死搜查算学院,这可是皇上亲自下旨建造的,在这里撒野不等于打皇上的脸吗?
眼前的书房既然涉及算学院的秘密,不进去也罢。没听院正大人说嘛,前两天皇上和张公公刚进去过。
这种话谁也不敢胡说,否则就是杀头的罪。
既然说皇上去过,那就一定去过。
有一个不开眼的愣头青提着长矛就要硬闯,还说什么皇命在身,任何地方都要严密搜查,结果被带领的校尉一巴掌给打到了地上,牙都掉出来了。
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哇,也不看看眼前的都是什么人!
去朝廷大臣家搜查能和普通百姓一样么?
还好意思说皇命在身,皇上知道你是谁?差不多就行了,搜查不到很正常,难道要让院正打断你的腿才乐意?
真是猪脑子。
还好人家没动气,不然自己这帮人没有好果子吃。
别说一个大头兵,就是自己这个校尉人家都不放在眼里。能心平气和的让带着人进来算学院已经算是不错了。
没听说那支去李宰相庄子上的人被打的满地跑么,就因为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非要进酿酒坊里面去搜查,你的脸是有多大?那也是你能进的地方?
里面造的可是引龙醉,连张公公都进不去,你一个大头兵算哪根葱!
结果生生被打断了一条腿,找谁说理去?只能说你是你傻蛋。以为当个大头兵就了不起了?这乱世,连将军都不值钱,更何况你一个兵卒?
算学院的学生忍耐已经到了极限,领头的校尉看的出来,那帮学生脸上分明写着愤怒两个字,已经在太阳底下站了半个时辰了,搜查的兵卒已经数了几十遍,还是没有数清楚到底有多少人。
祖应元已经说了很明白了,一共一百三十二人。可是抱着花名册的那个笨蛋根本就不认字,数数都不超过十,急的满头大汗。
第一八九章 防毒面具()
赶紧让人把他拽回来,不识字你那么来劲干什么?还好意思拿花名册,你看的懂?
还不是得老子亲自上阵!
幸好我能数到二百,在禁军里也算半个先生。
在这个文盲率超过百分之九十的时代,军队里是重灾区,别说大头兵,就是三品的大将,不认字的人也大有人在。
一个人头一个人头数过去,数到一半就想不起来自己数到多少了。不好意思从头再来,只好硬着头皮数下去,反正是心里默念,没人知道自己错了。
这么一帮学生看上去怎么也有一百多人,应该错不了。祖老头说有一百多少人来着?
数到最后一个就大声宣布算学院学生正好,抱着拳头赶紧和院正大人还有祖老头告辞,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要露馅。
在一帮文人面前卖弄学问,只会被嘲笑。
校尉很有自知之明。
刚才那个数不清数的兵卒对校尉大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活该人家是校尉呀,这么快就数清有多少人了。自己数了大半个时辰都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脑袋。
满地的哀鸿很好的说明了算学院的学生体质真的不怎么样,虽然和后世相比要强上许多,但是放到大宋,仅仅一个时辰就累成狗,说出去能羞愤自尽。
祖应元冷喝一声,就把所有的学生都感到了蹴鞠场,今天不学算学,就给我围着蹴鞠场跑,每人五十圈,跑不完今天一天就可以免掉食堂的饭食了。
年纪轻轻居然如此嬴弱,算学院今天在这帮大头兵面前丢尽了脸面。
远去的骑兵并没有让祖应元放松下来,只有在学生面前摆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他才能舒缓紧张的心脏,刚才他真的害怕那帮杀才二话不说就冲进书房,那样的话算学院立刻就会完蛋。
看到陈凌悠哉的脸就来气,这么危险的事,他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堂堂的朝廷命官,居然好意思撅着嘴吹口哨!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简直是有辱斯文。
陈凌懒的理会祖应元,这种事不好解释。和丽的身手祖应元不知道,但是陈凌再清楚不过,就这些普通的兵卒,即使冲进去也找不到和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