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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陈凌说话就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没一顿饭的时间就又颠颠的跑了回来。
“问过了，那老头穷的很，每天他从茶楼回家的时候都会在如意酒楼打上一葫芦的酒。”马成向陈凌邀功道：“这老头都是打完酒在家喝，他可买不起酒楼的下酒菜。”
“你怎么打听到的？”陈凌对这件事很感兴趣，这马成也有他不知道的本事嘛。
“这有什么难的？那几家的小少爷都是经常和我一起出城玩的，一问就知道了。”
有关系就是好，陈凌不得不感叹在大宋也是有人好办事。
看来自己需要造一种高度酒了。
对于这样嗜酒如命的人来说，越是高度的酒越能激起他们喝酒的欲望，一个差不多有六十岁的老头，喝高度酒无疑是自杀，即使不酒精中毒摔一跤差不多也能丢半条命。
第三十二章 高度酒（）
高度酒的制作最基本的方法就是蒸馏，通过不断的蒸馏来去除酒中多余的水分，提高纯度。
理论是这样的，陈凌也只是看过这方面的理论，至于实际操作，还是要拿酒来试试才行。
要找李成辰才行，自己的钱还在他那儿，马成家里没有多少酒，他爹把那些酒当宝贝一样藏着，根本就弄不出来。
花钱买酒吧。
陈凌有些心疼，自己的钱只有两千两。
李成辰听到陈凌要造一种酒的时候还以为他没睡醒，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脑袋上，好证明陈凌真的没睡好，必须要一巴掌打醒他。
龇牙咧嘴的爬到李成辰的身上，把他腰间的一块玉扯下来塞到自己怀里陈凌的心情才好了一点。
“你知道酒是什么吗，居然想造酒。”李成辰歪着身子坐在台阶上，嫌弃的看着陈凌：“那可都需要配方的，再说了，没有官府下发的文牒，你能私自酿酒？那是要砍头的。”
“谁说我要卖了，我只不过是弄点自己喝的，别说我没告诉你，那可是好东西，比你们那些所谓的酒强了不知道多少倍。”陈凌白了李成辰一眼说道：“怎么样？你拿酒出来，等我弄好了免费让你品尝。”
“你行吗？”李成辰看着这个还没有自己腿高的孩子，怎么看都觉得不可信。
“爱信不信，不过到时候你可别来求我呀。”
“你真能弄出来？”
“要不然我找你干嘛？”陈凌已经想好了，能从李成辰家里弄出酒来最好，实在不行自己再花钱买。李沆家里有的是酒，不要白不要。
“行吧，就信你这一次，说吧，要多少坛？先说好，我只能拿出来十几坛，再多了我爹就会知道，那些酒可都是他的宝贝，金贵着呢。”
“不用很多，四五坛就够，另外你家有大锅没？最大的那种。”
“我家厨房倒是有一个，不过都是下人用来烧水的，能不能用还不知道。”李成辰喝酒还行，这酿酒他就一窍不通了，对于陈凌说的蒸馏之法更是闻所未闻。听到陈凌居然要用到铁锅，不仅倍感好奇。
“蒸馏是何意？”李成辰问道。
“简单的说就是把水变成气，然后再变成水。”
陈凌尽量直白的解释。酒精的沸点一般在30到50度，最多不超过80度。加热后酒精蒸发遇到冷物体之后再液化，就能得到较高纯度的酒精。
把低度酒通过蒸馏变成高度酒简单来说就是这个过程。
但是能不能行陈凌只有试过才知道。
“和下雨是一个道理，”陈凌说道：“你应该知道下雨的原理吧。”
李成辰像看妖怪一样瞪着陈凌：“别告诉我说你认识龙王啊，不然我会忍不住把你暴揍一顿。”在李成辰看来，陈凌一定是疯了，下雨的原理？那可是涉及到上天的重大事件，他一个小孩子也敢妄加揣测天威，真是嫌自己命长。
“懒的理你，”古人对上天的敬意让陈凌感到不可思议，他真想揪着李成辰的耳朵告诉他，那些白云之上并没有天宫，也没有飞来飞去的神仙，只有水汽，跑到上面的话会被冻死。
看着眼前黑乎乎的大锅陈凌很满意，就是大锅上面那个草绳编制的盖子让他很不满，他需要一个铁质的盖子。
这对普通来说可能有些奢侈，但是这可是相府，陈凌不相信堂堂的相府连一个铁盖子都找不到。实在不行，弄块铁板来也行。
李成辰果然有办法，在陈凌等的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终于抱着一个巨大的盖子气喘吁吁的挪过来。
万事俱备。
陈凌把那些酒倒进锅里，厨房里立刻就充满了醉人的酒香，古人的纯粮食酒闻起来真是香，那些酒精勾兑的劣质酒根本就没法比。
“这是什么酒？”陈凌用里嗅了嗅。
“杏花村啊，”李成辰得意的说：“这是正宗的杏花村，皇上赏的。”
李成辰的话让陈凌一哆嗦，手里的酒坛子差点砸到脚。
趁着锅下面还没点火，陈凌赶紧往酒坛子里装了一坛子，拿回去能卖不少钱，这可是皇宫里的酒。
李成辰看着陈凌的萎缩模样一阵好笑，他是掉进钱窟窿去了。
盖上盖子，在盖子的旁边引出来一截竹管，下面放上已经空了的酒坛子。
点上火。
搞定。
“就这么简单？”李成辰看着陈凌这些简单丑陋的工具，怎么看都不觉得一口锅里能造出什么好酒来。
真是糟蹋了我爹的杏花村。
“很简单啊，”陈凌蹲在灶台边，小心的看着火，火不能太大，要文火慢慢的加热。“可是我不告诉你你知道吗？”
“等你弄出来好酒再说吧。”李成辰嘴里咕哝的说道。坐在一堆柴火上看着那口锅出神。
等到开始冒热气，厨房的酒味越来越浓烈的时候李成辰看着陈凌上上下下的忙活，忽然觉得真能成。
等到竹管开始慢慢的往外滴着那些晶莹剔透的液体时，陈凌用手指蘸了一滴颔到嘴里，嗯，有点像五粮液。虽然味道还是差了一点但是陈凌相信，这能算得上大宋的好酒了。
李成辰早就按耐不住，见陈凌用嘴一直在吧嗒那一滴液体他直接就把陈凌推开了。连尝都不敢尝，还好意思说好酒。
他抱起酒坛子，咕咚就是一大口。
然后，李成辰噗的一口就吐了出来，辣的他眼睛直泛泪。这什么酒啊这么烈！这是他喝过的最烈的酒，只是到嘴里，还没有咽下去，他的嘴就已经感到热，舌头已经麻了。
“这酒真的太烈了，”李成辰一边咳嗽一边红着脸说道：“就是酒鬼见到这酒也得认输。”
刚才陈凌尝的时候就觉得这酒起码有四十度，像李成辰那样喝不吐才怪。
厨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了：“哪里来的酒？”李沆红着眼睛就冲了进来，因为用力过大，厨房的门都给撞的几乎掉下来。
李沆并不是酒鬼，但是他却对酒有着特殊的偏好，每日吃饭如果没有一碗酒下肚，根本就吃不下饭。
陈凌在李相府的厨房提炼高度酒，因为加热的原因，酒精四下飘散，这会儿整个李相府都飘着酒香。
正在看书的李沆还以为是哪个笨手笨脚的下人打翻了酒坛子。正准备呵斥一番却发现这和平常的酒闻起来不一样，味道更加醇厚，也更浓烈，绝对不是他家杏花村的味道。
这是什么酒？
第三十三章 拉虎皮（）
李沆并没有像李成辰那样抱着坛子往肚子里倒，那样真是太没品了。
也就李成辰干的出来。
李沆从厨房找了一只瓷碗来，小心的往碗里倒了一些。然后端起来仔细的看了看。“这酒果然非同凡响，仅仅是这卖相就不易。”那时候的粮食酒提纯度不是很高，酒色有些暗，杂质也很多。而陈凌蒸馏出来的酒毫无杂质，像泉水一样清澈，难怪李沆还没喝就开始赞赏。
酒到嘴边李成辰提醒道：“爹你小心点，这酒着实烈，不能多喝。”
“老子还用你教！”李沆爆了一句粗口：“这酒烈不烈我自有品评。”滋的一声，李沆把嘴贴进瓷碗，小心的吸了一小口。
一股热辣立刻随着这股清酒贯穿到了体内。
李沆闭着眼睛，细细的感受着酒的浓烈，好长时间，才吐出一句话来：“此酒只应天上有啊！”然后转过头看着陈凌，眼光凌烈，深邃无垠，像是要把陈凌看穿。
“大人为何这般看着我？”李沆的眼神让他实在难受。
“这造酒之法你是从何处得来？”李沆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心里也笃定，陈凌背后一定有一个高人。不然这造酒之法根本就无法解释。
“大人觉得我该从何处得来？”陈凌的脸色一滞，然后脸上依然笑意连连：“这都是小道而已，大人何必牵挂在心上。”心里却是隐隐有了防备，这李沆问的话里有话，让陈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造酒确是小道，但是这方法却是大道，老夫不相信你小小年纪会有这般天赋，既然你不好说尊师是谁，我也不勉强。”李沆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要他知道陈凌背后绝对有一个高人就行了，至于这个人是谁名谁，现在都不重要，早晚能查清楚的，现在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李沆看着坛中碧波荡漾的烈烈清酒，眼中大是炽热。
这是一笔大生意啊，他拧着眉头想到，大到他完全不可能自己去做这笔生意，否则到最后会成为众矢之的，砍头抄家在所难免。
“成辰，你和陈凌在府中稍等，”他转身出了厨房，“来人啊，马上去把寇准给我叫来，告诉他，今天不来可不要后悔。”
“你们两个，跟我来。”李沆对李成辰还有陈凌说完就往大厅走去。
陈凌已经猜出了个大概，心里说李沆果然是个老狐狸，自己还没品出味儿来呢他就已经想到这是一笔好生意了。
这样的酒如果生产出来肯定是供不应求啊，试问整个大宋还有比它更纯更烈的酒么？
这大宋官员的俸禄虽然还过的去，但是相对于他们花钱的速度还是不行的。这是一个怪圈，如果只靠你那点工资，没有点副业的话，那么你注定很清贫，可能连几个下人都养不起，更不要说还要忙着纳妾了。
偌大的一家子人，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李沆贵为大宋参知政事，俗称的副宰相，这样的地位也照样为钱发愁。
他家当然也做着生意，就是皇帝赵恒也知道。没办法，他不能让堂堂的副宰相上朝的时候连轿子都坐不起吧。只要不妨碍朝堂，他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不然谁还给他干活。
李沆家涉及的产业主要是煤炭，就是把煤挖出来，然后卖掉，简单粗犷。
当然，这是一个赚钱的行业，仅仅是这一项，就够李沆家吃几辈子都吃不完了。
问题是，这么暴利的东西哪里是李沆一家能够吞下的，大家见者有份才行。其中最主要的几家，就包括雍王赵元份，彭城郡王赵元偓，当然皇帝赵恒那份是少不了的，只不过是由皇太后处理罢了。
这样一算下来十成的银子李沆只不过拿到一成。就这他已经让很多人眼红了。
这帮混蛋，只见狼吃肉，不见狼挨打啊，这里面哪一个皇亲国戚是他能得罪的了的。皇帝是一个念情的，他才不管自己的这些兄弟啊叔叔啊有什么不对的呢，只要涉及到钱的事，李沆一准儿吃亏。
现在陈凌能造出这样的美酒，李沆的心思就开始活泛起来。
酒是官营的，民间如果没有官府的文碟是禁止酿造的。到现在大宋大部分的酒还是官营，民间的可以忽略不计。
本来李沆是准备自家一家做这个营生的，但是他忽然想到，如果没有寇准的参与，这件事很难进行下去。
与其两败俱伤，倒不如把寇准拉进来。
他可是知道，寇准这小子特别能花钱，俸禄基本上是今天领了明天就没了。能给他一个赚钱的门路他肯定二话不说马上开干。
至于陈凌嘛，李沆也不敢不把他当回事。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娃娃肚子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好东西没有掏出来呢，轻易得罪不得，再说了，人家背后有高人啊，万一是个世家大族，那他李沆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皇帝都拿那些世家大族没办法，他李沆就更不行了。
小心无大错，宁可少赚钱也不能去冒无谓的风险。
为了赚钱而送命，这是愚蠢。
陈凌坐在大厅里大大咧咧的左瞧瞧右看看，想着自己有钱了也要卖一栋这样的房子，别的不说，就是把一帮人领进来参观参观也长脸呀。
从李沆的脸上陈凌就能看出来他有话想和自己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罢了。
想想也是，自己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