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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更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陈凌身上。
现在的他对陈凌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这种信任是几个月前才有的,他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充满了魔力,让他不自觉的就对陈凌的话深信不疑。
有些人天生就是做大事的。
陈凌就是这种人。
所以天还没亮他就早早的起床了,心情兴奋在粮店等待着陈凌过来。
陈凌和他的老爹来的很早,马成去私塾之前都能见到他。
看见陈凌远远的从大街的那一头走过来,马成就像见到了茶楼里的玉儿一样狂奔而去。
陈凌还以为他是被发现而吓到了。
老爹很自觉的独自去粮店了,嘴里哼着小曲,出门前的晦气一扫而光。
在他看来,自己儿子和粮店的小少爷居然能玩在一起,而且好像这个小少爷对自己儿子还挺在意,这是好事啊。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勤奋了,这么早就去私塾,脑袋开窍了?”陈凌看着马成一脸猴急的模样很奇怪。
“我决定了,以后就跟着你了,咱俩以后做绿林好汉,谁敢欺负咱们就灭了他。”马成说的激动难耐:“我想了一个晚上,觉得自己读书就是读死也捞不到一个秀才,那还读个屁。”
“果然是开窍了,”陈凌幽幽的说道:“我是没有钱读书,你是没有脑袋读书,咱俩都没有做大官的命。”
马成的话让陈凌突然明白了过来,自己虽然知道很多宋词,也知道很多大宋的牛人,但是如果自己去考科举的话一定会死的很惨。
他自认为自己的知识储量肯定比不上一个秀才。
而且要把那些古文背诵到骨子里,随便拿出几个字来你都能立刻说出是哪本书上写的,陈凌自认根本做不到。
自己比古人多的只不过是历史的进程。
马成并没有去私塾,而是和陈凌一起去逛街了。
这次陈凌的老爹破例没有阻拦,而是叮嘱他一定不要走的太远。因为御街真的太长了,人也太多,很容易就找不到回来的路。当然,他不知道陈凌是和马成一起去的,不然肯定会吓的把算盘给扔出来。
要是让马成的老爹老娘知道陈凌带着马成去逛街而没有去私塾,陈凌和他老爹的饭碗估计要砸了。
这还是陈凌第一次出来逛街,首先要去的地方自然就是马成朝思暮想的茶楼,那个叫玉儿的小姑娘每天都在那里跟着一个长胡子的老人唱曲儿。
玉儿叫他爷爷,马成是这么说的。
这家茶楼开的不是很大,但是生意好像格外的好,门外停了几辆装饰华美的马车,还有几匹体型高大的马,估计价格不菲。
远远的就能听到茶楼里的吆喝声、喝彩声、笑骂声混成一片。
“玉儿就在这里唱曲儿,”马成得意洋洋的指着茶楼的大门说,“玉儿长的可漂亮的,每次我来这里她都冲我笑。”脸上的花痴像特别的明显。
陈凌不忍心告诉他,这只是卖艺人的客套,看见一个瞎子进来她都会笑起来,灿若桃花。
马成来过这里不止一次,算是熟客。他带着陈凌左拐右拐的找到了一张距离这个小女孩最近的桌子。
学着大人的样子扯着嗓子喊来小儿要了一壶茶。只是他的声音太过稚嫩,再加上圆滚滚的脸,怎么看都滑稽。
周围一群人的哄然大笑很好的说明了问题。
马成对这些笑声置若罔闻,他告诉陈凌说,这些人只是在嫉妒,因为那个玉儿对他特别好。
陈凌当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她,每天玉儿和她的爷爷回去的时候都要经过马成家的粮店,到现在他还不知道。
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从来没见过呢。
玉儿今天穿着一身葱绿色的长衣,一头黑发自然下垂,遮住了小半张脸,腰间系着一根细细的腰带,再无其他,显得清新脱俗。
如果不是她的牙掉了一颗的话陈凌对这个小姑娘的印象能有七十分。
生活艰难啊,陈凌感慨着,当年他像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上小学,每天都盼着放学后去看咸蛋超人。
玉儿好像也奇怪陈凌今天怎么也来了,还和那个可爱的小胖子一起,看样子他们很熟。
看到她投来的目光陈凌立刻摆出一张无害的微笑脸,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同龄人。
“玉儿看我了,玉儿看我了!”马成激动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如果不是陈凌拉着他的话马成已经跳到桌子上了。
他真容易满足。
陈凌是体会不到马成的心情的,因为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女朋友。那些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就更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了。
第九章 骂人()
茶楼里人声鼎沸,你说我吆喝的不亦乐乎。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在听玉儿唱那些老掉牙的曲儿。这个时候大宋历史上的那些有名词人还没有出生,被称为大宋婉约派第一词人的柳永此刻估计还在学说话。
那些新作的词水平一般,流传度不广,玉儿即使是唱了也赢不到几个人的喝彩。所以台上的赏钱很小,只有几个铜板。
马成倒是听的津津有味,但是他的袖子里只有十多个铜钱,如果扔到台上去,那就不能付茶钱了。
“你有没有钱?”马成的目光突然从玉儿的身上移开了,对着陈凌说,“借我几个。”
陈凌把袖子晃了晃,“我老爹从来不给我钱的,这你知道。他一天才赚几个钱?怎么可能舍得给我。”
“唉,我知道,只是我看着玉儿这样卖力的唱曲儿,却没有几个赏钱,我总觉得不舒服。”马成郁闷的一屁股坐在桌子上,“这些文人写的什么狗屁词儿,根本就没人听嘛。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首词都写不好,哼。”
马成骂的痛快了,旁边桌子的人不干了,砰的一巴掌就拍到了桌子上:“哪里来的黄口小儿,也敢侮辱我等读书人!”马成扭头一看,看到一个比自己高出一倍的人来,穿着绣着花纹的长衫,头上系着一条细锦,穿着牛皮黑靴,标准读书人的装扮。
“当今圣上睿智文德,谆谆教诲我等要刻苦读书,好将来谋取功名光宗耀祖。我等孔孟学子,岂能由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谩骂!”这人说的光明磊落、黄黄大义,提到宋真宗的时候还不忘双手抱拳,举头而北望,显然对皇帝极为尊重。
马成到底年纪尚小,被这个读书人一顿数落,肚子里干着急却又说不出话来。现在当着玉儿的面,自己被人一句话就给堵住了嘴,马成觉得自己丢人真是丢大了。
脸涨的通红。
唉,惹什么人不好偏偏惹读书人,这些人干别的不行,但是要说骂人那是他们的强项,和你对骂一个上午都没有脏字。
虽然马成骂人在先,但是这个时候是不能讲道理的。
还是让我帮帮你吧。
陈凌不慌不忙的从位子上站起来,拍了拍马成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着急。
“这位公子说的极是,当今圣上教诲我等要刻苦读书,博取功名,诗词文章要更胜前人。奈何我辈读书人却不思进取,不要说文章更胜前人,就是诗词小道也和古人相差甚远。我兄弟一时感叹,随言语有失,但说的却是事实。你不为自己读书不精而懊悔,却在这里对一个孩童大加指责,这是你读书人的气度?”陈凌说的大义凛然,声音虽然稚嫩,却还是把一众人给唬住了。
就连台上的小姑娘玉儿也是连连点头,觉得大有道理。
“你敢说我读书不精!”那人正在得意,冷不丁被陈凌说他读书不精,顿时怒火大盛,文人相轻,他堂堂大宋朝的秀才,怎能被一个小儿说成读书不精。当下高声和陈凌叫阵:“既然你说我读书不精,那么你读的肯定很精通了。我看我们比试一下,看看到底是谁读书不精。”
陈凌都为这个人感到好笑,看你的样子怎么也成年了吧,我才五岁啊,和我比不管输赢你的脸上都没有光彩。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果然,旁边另一个读书人站起来说道:“李兄,此言差矣,我观此子不过四五岁年纪,纵使他天纵奇才,也不能有你读的书多。这样比试怕是让人耻笑。”
马成听到有人帮自己,脸上顿时焕发了光彩,重新加入了吵架的行列:“就是,你读了多少年了书了,我们陈哥儿到现在都没去过学堂呢。你好意思找他比吗?”说着还感激的朝旁边帮自己说话的年轻人打了一个眼神。
那意思是说,感谢老兄帮忙。
那读书人看到马成投来的眼神有些哭笑不得,他一个小娃娃说读书人的不是,自己没有站起来表示不满已经够意思了。看他的眼神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他这一边的,那自己不是上杆子被他骂吗?
“寇随,你少掺和。亏你也是读书人,这小子难道不是在骂你?”他指着马成恨恨的对寇随说道:“你叔叔是兵部侍郎又怎么样?我爹还是参知政事呢。差着好几级呢,我会怕你?”
寇随?陈凌听这个名字很熟悉,仔细一想,他不就是寇准的侄子嘛,因为寇准没有儿子,所以这寇随虽然是他的侄子,但是一直是当儿子养的。后来寇准死的时候是寇随给他披麻戴孝。
那旁边这个姓李的爹又是谁?参知政事,现在是咸平二年,那参知政事不就是李沆嘛,这可是一个宋真宗时期赫赫有名的宰相,被后人称为“圣相”,不过现在他还不是宰相,而是副宰相。
以前一直不知道李沆的儿子是谁,现在见到了,原来是一个一点火就着的炸药包,和他爹差远了。
陈凌没有想到今天居然能见到大宋两位未来宰相的后人,只是今天这样的场面,好像并不适合喝酒聊天。
旁人一见他居然把自己的爹给搬出来了,顿时觉得这人好没有骨气。
要说你和一个小孩子比试读书已经落了下乘,现在又拿官位来压人,这就是无耻了。
寇随听李成辰这么说,鼻子里哼出一声来。
他叔叔虽然位高权重,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因此而胡作非为。而是以自己的叔叔为榜样,勤加读书,期望有朝一日能入朝为官,指点天下。
这李成辰却不同,明明有一个大好的身世,如果他能静下来心来苦读,有他父亲李沆的教导,将来榜上有名是必然的,登台拜相都不是不可能。
可惜啊,他没有学到李沆读书的学问,倒是学了不少纨绔子弟的本事。
“李兄不必牵扯他人,今日咱俩比试一番如何?让我寇随也请教一下李兄的文采。”说着他款步而来,一身青衣,手持白扇,显得风度翩翩。
这人也是个爱显摆的主儿,陈凌心里给寇随贴了一个标签。
第十章 斗词()
在大宋的历史中,好像寇随的名字也只是出现在寇准的传记中,其他地方也没有提到过,这样说来的话这寇随的才学估计也高不到哪里去,不然以脱脱写《宋史》的拖拉程度肯定会给寇随写下来点什么。
“好,寇兄出手肯定不凡,我等这下有耳福了。谁不知道寇兄的词写的那是一绝啊。”拍马屁的人大有人在,听到寇随要和李成辰比试,赶快悄悄的给寇随抬高一点,这样一来大家一起哄,比试的自然就是寇随最为擅长的词,嬴面更大。
至于会不会得罪李成辰,大家早就选好了老大,根本就是水火不容好不好,谁还在乎火上浇油。
听到和他一起来的人说的话,寇随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当即向着四下拱了拱手,高声说道:“既然大家看得起我的词,那今天我就和李兄比试一番,输赢是小事,如果能让李兄做出一首名动天下的绝世好词,那今天咱们都没白来。”
这茶楼的主人也是个聪明伶俐之人,听说有人要在他的店里比试诗词,早已经让下人准备好了笔墨纸砚,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两张桌子上。
又叫人去外面大肆宣扬,惹得这小小的茶楼人满为患。
这正中寇随的下怀,他正愁着自己的才名无人知晓呢。
虽然这次的比试是事发偶然,但是他并不是一点准备没有,相反,他准备的很充分。
在大宋,经常有各种诗词文会,吃饭喝酒的时候也经常会斗诗斗词,除非你真的是一个大才,否则遇到这样的事现场发挥只能丢人。
寇随平时在家的时候经常写些词来让父亲指导,逐字修改,积累下来依然不少。自恃能够对付这样的场面。
这已经是很多读书人心知肚明的秘密。
“姓寇的,你今天是非要和我过不去了是吧。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写出什么花来。”虽然心里有些发虚,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不答应,词写不过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