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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有退路,从他那天上船见陈凌的第一面开始,就已经注定会有今天。
一边是朝廷,一边是陈家,他崔几道最为洪州的府尹,必须要做出选择,是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他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去选择毁灭,他渴望生命,渴望高官厚禄,他渴望鲜衣怒马,和陈家的几个人一起走向毁灭?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跟紧陈凌的脚步,看着陈家的几个人,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与其我死,还是你死比较好。
让百姓暂且离去,告诉他们,自己马上召集人手赶往陈家,一切缘由,到了陈家自然会水落石出。
背后的师爷吓的直咧嘴,老爷这话说的,分明就是鼓动这些愤怒的百姓去陈家闹事哇。
不敢吭声,谁知道自家老爷打的什么算盘。看着崔几道脸上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师爷只感觉背后直冒冷汗。
装傻就好,大人物之间的事情,自己还是少掺和为妙,不然只会自寻死路。
没有让衙门里的官差跟着自己,崔几道用的是陈凌的家将,只有贴身侍卫是他的下人,那是跟随他多年的人,不用担心会有什么意外。
衙门里的那些人不敢用,谁知道陈家狗急跳墙会做出什么事来。那些官差都是洪州本地人,对陈家的惧怕早就到了骨子里。
别说捉拿陈家的人,就是说句硬气的话都不敢。
还是陈凌的人比较可靠。
他的那些家将几乎没离开过陈家码头,除了张蓝风和李三之外,陈家一个人也不认识。
崔几道是真羡慕呀,别说十个,就是有五个这样的家将他晚上睡觉都能乐醒。
这不不仅仅是五个人这么简单,这是五个能替自己去死的人哇,是最忠心的人。
可惜,他崔几道活了四十多年,也勉强找到一个,就是自己的贴身护卫。
当年无意中给了他一碗饭,就得来他多年的忠心,崔几道觉得这是这么多年做的最成功的决定。
也因为此事,他变得乐善好施,对街边的乞丐格外的上心,总是送几个馒头几文钱,就是希望还能捡到这样一个身手好到爆的死士。
可是这完全就是守株待兔,施舍的钱不知有多少,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好事。
让十个人换上官差的衣服,崔几道跨上一匹马,威风凛凛的直奔陈家而来。
路上烟尘滚滚,马蹄声声,袖子鼓满了风,看着街道两边对他一脸尊敬的百姓,崔几道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
第一五五章 抓人()
事实证明百姓不是真的愚昧,你看,自己不过在衙门前说了几句话,那些聪明的百姓就知道把陈家给堵的没有一点缝隙。
以后谁再说百姓愚昧先打他几个嘴巴子。
向来高高在上,和自己说话都是用鼻子的陈言宗,再也没有往日的威风,往日里见到自己只不过拱拱手,今日居然双手并拢向前,把腰都快弯到地上去了。
崔几道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感觉远远的逃开,好像受了这样的大礼会折寿一般。
“陈家主何故行此大礼,让我不胜惶恐啊!”崔几道的表情很到位,但是声音很洪亮,完全听不出惶恐的样子。
陈言宗讪讪的说道:“今日之事还要拜托崔兄高抬贵手。不然我陈家怕是躲不过此劫哇!”门外是愤怒的百姓,如果没有一个说法,陈家真的会被愤怒的百姓给踏平。
“到底是怎么回事?”崔几道急切的问道:“昨夜陈二爷的庄子里死伤几十人,听说是他最忠心的下人所为。可是当真?”
陈家庄子出事,一早就传的满城风雨,别说崔几道,就是路边的乞丐都能说的头头是道,有鼻子有眼。
只怕现在的茶楼,说书人已经开始传扬了吧。
这种事是瞒不住的。
陈言宗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到现在陈言鹤都把自己反锁在房里,谁也不见。
真是最愚蠢的做法。
躲在房里不见人能有个屁用。这个时候不想办法补救,却被吓破了胆不敢见人,掩耳盗铃,愚蠢至极!
陈言宗真的有吐血的冲动,往日里嚣张跋扈眼高过顶以聪明人自居的陈言鹤,此刻居然犹如一只受惊的田鼠一般死死的躲在地洞内吓的瑟瑟发抖,全然不顾外面已经吵翻天的百姓。
就是逃走都比躲在房里要好哇。
崔几道一点也不急,他来就是做给百姓看的,这么好捞名声的机会他不会放过。如果到时候百姓再送一顶万民伞就更好了。
崔几道甚至都想到了自己去汴京上任时候万民相送的感人场面,让他情不自已。
我特么天生就是一个好官吶!
崔几道喝口茶,幽幽的想到。
撇一眼陈言宗:“陈二爷不是在家么?为何还不出来?本官不过是问几句话而已,他不至于这么害怕才是。”
跑是跑不掉的,陈家早就围满了人,别说后门,跳墙都没可能。
跳出去只会被人踩死。
现在那些百姓认定了是他陈言鹤下的令杀了那些无辜的佃户。至于理由,有的说是为了嫁祸给陈言杰还有陈言实,结果动手的时候没处理赶干净,留下了活口。
有的说是欠了作坊工人的钱没给,干脆杀了。结果连累了在庄子里种田的佃户。
不管那种理由,都似乎说不过去。
但是百姓不会管这些,他们只知道,自己的亲人给杀死在了陈家庄子里,凶手就是他陈二爷最忠心的奴才。
说破大天去,都和他陈言鹤脱不了关系。
这可是事实,那些被打伤的人就是最好的证人。
陈言鹤终于还是出来了,脸色苍白的吓人,吐过血的人估计都是这个样子。
崔几道还没说话,就看到陈言鹤一把抓住陈言宗的手,声泪具下的控诉是陈言杰还有陈言实两人陷害自己。
肯定是他们两人买通了自己的仆人,不然怎么会留下那么多的活口?既然要杀便一起杀了岂不是更干净,一了百了?
留下活口,分明就是为了栽赃自己。
崔几道眼里冒出一抹精光,这陈言鹤脑子转的真快呀,怪不得陈凌提醒他,陈言鹤肯定会咬着陈言杰陈言实不放,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三个人都关起来,至于谁能活着出来,那就要看造化了。
大宋律法写的很明确,畏罪潜逃抓了罪加三等,如果是从牢狱之中逃出去,那更厉害,直接就是砍头的大罪。
几间特意准备的牢房已经收拾好,就等着三个人进来了。
陈言鹤此刻仿佛陷入了疯癫,头发散乱,眼神呆滞,脸上全是泪和鼻涕。还好他抓着的人是陈言宗不是自己,不然崔几道会忍不住一脚把他踹翻,这倒不是他多愤怒,而是他有严重的洁癖,要是被陈言鹤的鼻涕沾到了衣服上,他也会发狂。管你是谁,先一脚踢开了再说。
既然陈言鹤一口咬定是他那两个不争气的兄弟陷害他,那就要把这两个人找过来,反正牢房都准备好了,少个人会觉得不圆满。
陈言杰此刻正舒坦的半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享受着丫鬟力道正好的扭捏。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每天让丫鬟捏捏肩膀揉揉脑袋,会感到浑身轻松,连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真是给了神仙都不换。
更不要说门外聚集了无数的百姓,都是找陈言鹤麻烦的,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
昨天居然还好意思厚着脸皮威胁自己交出引龙醉,当我是死人呐。你陈言鹤把持了酿酒这么久,我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赚钱的营生,正准备大干一场呢,你就开始眼红了。还想着把引龙醉这样的生意夺过去。
说的好听,是为了陈家的将来着想,还不是为了把银子往自己的口袋里塞!
现在引龙醉卖的这么热闹,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稳赚的买卖,眼看着大把的银子到手,怎么可能你几句话就抢走。
不要拿兄长的身份来压我,这么多年了你陈言鹤可曾尽到一点兄长的责任?我和陈言实两个人在陈家连下人都瞧不起,这是人过的日子?
撕破脸无所谓,你有人我也有人,你以为你一巴掌打到我脸上这事就算完了?呸,来人啊,给我抄家伙,把咱陈家二爷的屋子给我砸了!
闹腾了一天,谁也没有沾到便宜,我不过是脸上被打了几拳,你陈言鹤可是断了几根骨头,看谁闹的过谁!
现在就连老天都在帮自己,他陈言鹤的庄子居然出事了,最忠心的下人居然带头在庄子李闹事杀人,他这个主人怎么都脱不了干系。
现在府尹已经带着人来了,看那阵势不把陈言鹤抓进大牢是不可能的,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如果陈言鹤一点事没有,肯定会引起民变。
崔几道没那个胆量,如果发生民变,他就会脑袋不保。和官位性命比起来,得罪陈言鹤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好歹他是堂堂的府尹大人,还不至于被陈言鹤给吓破胆。
自从遇到凌辰这个少年,自己的运气都好起来了,陈言杰不无得意的想到,真是自己的福星呀。可惜他还太小,不然应该拉着他去春满院逛逛,那才是做男人的最高境界。
嗯,改天送几个丫鬟给他,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破门而入,让正在畅游冥海的陈言杰很是不爽:“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陈言杰脸色一拉,吓的那小厮一哆嗦,连话都不敢多说。
有钱腰杆挺的就直,陈言杰深有体会。自从贩卖引龙醉以来,府里的下人看他的眼光都是敬畏,见到他都是躬身行礼,喏喏的喊一声四爷。
连府里的大管家这些天说话都客气了不少。
这就是银子的力量,陈言杰感觉的到,自己在陈家的分量重了不少。
不管是说话还是走路,隐隐有了一丝气势,让下人不自觉的低了半头。这种气场是装不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的发自身体的内部。
“什么事?”陈言杰示意身后的丫鬟退到一边,想听听到底有何事能让这个小厮如此没有礼数的闯入自己的房间。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不介意结束掉这个小厮的性命。现在他需要立威。
“禀四爷,崔大人请您过去问话。”
“崔几道?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审问陈言鹤吗?”陈言杰直了直身子。
“陈二爷,他、”那小厮哆哆嗦嗦的不敢言语。
“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从小厮的脸上陈言杰感到了一丝不妙。
“陈二爷说、说是你和五爷买通了他的下人去杀人,他完全不知情。”
那小厮被一脚踹翻在地,头磕到地上,顿时血流如注。
陈言杰揪着那小厮的衣服:“他简直就是放屁!”一把把小厮扔了出去,状如疯魔。小厮如释重负,顾不上擦脸上的血,爬起来就跑。
早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差事,尼玛,以后不管钱再说也不干这样的差事了,为了一百文钱差点把命搭上。就这点钱连看病的钱都不够。流了这么多血,起码也要吃一只肥美的老母鸡补一下,不然肯定会留下后遗症。
几个躲在门外看热闹的下人看到这家伙满脸是血的跑出来,还以为是诈尸了,吓的四下乱窜。心里充满了震惊,果然是被四爷给打死了哇。要钱不要命的家伙,早就告诉你不要新大管家的话偏不停,这回知道了吧,这就是一个坑啊,谁去谁死。
为了这么点钱把命都答进去了,实在是亏的很。
可是四爷房子李的阴气也够重的,这才刚死就诈尸了,连血都没流干净,这也太快了点。还是赶紧回家让自己的婆娘去求个平安符回来才行,戴在身上就不怕鬼魂上身了。
第一五六章 洪州大牢()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把三个人全都带回去,不然陈言鹤肯定会发疯,崔几道看着地面上血肉模糊,由衷的感叹陈言鹤的牙口真好。到现在还死咬着陈言杰的耳朵不放,已经把一只耳朵咬下来了,难道还要把另一只也咬下来?
从美学的角度来说,对称好像比较美观。
咬下来也不错,反正又不是自己的耳朵。
陈言杰喊的声嘶力竭,手里仅仅握着被咬下的那只耳朵,看样子是希望找个郎中给他安上。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已经断掉的东西,怎么可能还会长上去?如果真有这样的医术,那脑袋掉了岂不是也能重新安上?
时候已经不早了,再这样下去外面的百姓就会冲进来。
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他们不可能无休止的等待下去,耐心有限。
崔几道向陈言宗拱拱手,然后一手一挥:“把这三个人全部带回去审问!”
陈家紧闭的大门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