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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呵呵!”北冥雷朗声一笑,然后用一种悲悯的目光看着女子,“在战争中,根本没有正邪对错之分!所谓的正确不过只是立场不同而已,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就是这么简单!”
“胡说!”女子疾言厉色,“我们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反抗侵略者,这难道不是正确的么?!”
听完,北冥雷的眉头一松,然后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吧,这是我的错!”他的认错让女子有些奇怪,在她的印象中,北冥雷可不是那么容易认错的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没想到啊,”北冥雷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居然能在这里听到这么天真的话?是你以前吃的亏还不够,还是你根本不长记性?”
“你!”女子恼怒的抬起手,指着北冥雷,后者却完全不管,继续道:“你刚才自己不也说了么?保卫家园、抵抗侵略者是正确的,那我处置几个侵略者,你为什么又要反对?你不觉得自己前后矛盾么?”
“这……”女子迟疑了一下,但马上道:“他们只是曾经拿着武器进行过侵略,可他们现在已经放下武器了,你却将他们全部杀光,难道你不认为这样的行为太残忍了么?!”
“残忍?!”北冥雷也竖起了眉毛,“他们杀了那么多人,你怎么不觉得他们残忍?!你现在是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辩护么?!你虽然不是军人,可你也是一个夏朝人,你该明白自己的立场!”
女子没有犹豫,继续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他们残忍,所以你也可以残忍是么?这样的话,你们又有什么分别呢?!”
“我没有说我们有分别啊!”北冥雷摇摇头,却让女子一时语塞,听他继续道:“我早就说过,战争中,只有立场之分,就像你刚才说的,你所认为的正确,是站在夏朝的立场之上,或者只是站在你自己的立场之上,那些伤害你和你家人的人,你自然会把他们看成是仇人!”闻言,女子不禁垂下头思考起来。
“可是在山戎看来呢,”北冥雷接着道:“比如今天死在这里的人,他们也都有家人,他们的家人知道他们是死在我们的手中的,那你觉得他们会如何对待我们?你该不会以为他们会反省自身,说他们动了侵略战争所以该死吧?”
“将心比心,你的家人是家人,他们的家人就不是家人了么?”说着,北冥雷的神情越的严肃起来,“你站在自己的立场上,那些企图杀害你和你家人的人死了,但他们的家人还活着,因为他们在你眼里是坏人,所以你就能说他们的家人活该死了丈夫、死了儿子、死了父亲么?!”
“不是……”女子急忙摇着头,北冥雷又打断了她,道:“不要逃避!我们都没有这个资格!如果连这点事都不敢面对,都没有办法想清楚的话,那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能继续做好自己的工作,如果你做不好,我还留着你做什么?!”话语间已不觉有杀机涌动。
女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依然心乱如麻,无法想清楚的事情太多,就像理不清的头绪,她感觉自己都快疯了!
在这混沌中,唯有北冥雷的话依旧清晰非常:“你来找我,阻止我杀那些俘虏,恐怕不是因为你刚才说出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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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三章 正直还是固执()
“嗯?!”女子面带惊讶的转过头看着北冥雷,但很快就又低下了头,北冥雷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被隐藏得很深的恐惧,她在拼命压抑着这种感情。
北冥雷再次走到她身边,用一种细微却又清晰的声音说道:“因为你怕了!”这声音中带着一种特别的威力狠狠的撞击在女子的心头,让她的神情刷的一下就变了。
“尽管你拥有那样的特殊天赋,”北冥雷转过身,这次用平常的声音说道:“可你还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残酷,今天的景象让你感觉毛骨悚然了!所以你害怕了,你害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终有一天你也变成我们这样的人!对么?”
既然已经被他看出来了,还需要遮掩些什么?经过了最初的震动之后,女子很快平息了心情,也转头正对着北冥雷,用镇定的模样对他道:“是,我是害怕了,我本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连只鸡都不敢杀,别说杀人了,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是啊,”北冥雷呵呵一笑:“可是你的恐惧不仅仅是这样,还有多年来你所受的教育将你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正派的人!不计较个人得失、没有小心思、认真负责、崇尚公理和正义,有很强的执着和正义感,对弱小者自内心的怜悯,即便是仇敌,看到了他悲惨的下场也不会感觉到痛快,反而会可怜他,我说的没错吧?”
听北冥雷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些话,女子竟从心里有些佩服他,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总是那么令人看不透呢?
“是,”女子点点头,“这是我爹教会我的,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即便……是在生那样的事之后,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说到后来,她的神情不自觉的黯淡下来。
“是啊,”北冥雷放声道:“你们都是善良的人,有原则的人,可是有一点,你们却显得过于保守和懦弱!”
“你胡说!”女子怒瞪着他,北冥雷还是那副不在意的样子,哼了声:“我胡说么?那么请你告诉我,你心里真正在害怕的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女子的眼神一变,不再说话了,北冥雷看了她一眼,继续笑着道:“呵呵!其实不用你回答,我也知道,因为你们自己坚持与人为善的原则,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生死大事,所以你们想当然的以为这是最正确的生活方式!”
“难道不是么?”女子语气尖锐的反问道:“我们是人,人生在世,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总是想着去抢夺、去伤害,那样的人与禽兽何异?!”
“我可没有说这不好,”北冥雷微笑着摇了摇头,实在看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你们所恪守的中庸之道的确是这世上最安稳平静的生活方式,世上大多数人所求也就是一个稳字,可是你们却不明白,人心哪,那是很复杂的,莫非你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一辈子都安分守己、克勤克俭的你的父亲最后会变成那样?”
提起父亲,女子脸上又变得十分难看,眼神中包含着悲伤、失落等情绪,强忍着心头的冲动却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觉得你爹是被冤枉的——他的确是被冤枉的,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些人不去冤枉别人却单单冤枉你爹呢?”
这个女子就更不清楚了,她紧紧的皱着眉还是不说话,北冥雷说道:“因为你爹是很有原则的人,他不谄媚、不巧言令色,做事勤勉、待人和善,有口皆碑,这样一个出色的人最后却被人冤枉致死,一身污名难以洗雪!你想过这其中的原因么?”
“难道只是那几个陷害你爹的人他们的错么?”北冥雷又道:“是!他们的确是主要原因,可是真正的原因在哪里你知道么?”接着,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部位,道:“在这里!”
女子愣住了,抬起头眼中带着茫然,看着北冥雷,只听他道:“憎恨、嫉妒、贪婪、色欲,这世上一切的罪、一切的错真正的源头就在这里,你们以己之心度人之腹,希望他们能跟你们一样善良,这愿望是好的,可是你们都忘了,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听到这里,女子的神情肃然一变,北冥雷立刻道:“我知道你们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论调,可是你想一想,你曾经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你要怎么解释你爹的冤案?正直是一种美德,但千万不要把正直变成了固执!”
女子正要开口反驳,又被北冥雷抬手制止了,他继续道:“我知道,你其实是因为自己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尽力为我们进行后勤工作,结果我们却用你的工作成果去杀那些在你看来无辜的人,所以你觉得,你也做了我们的帮凶,对么?”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女子低垂着的眼神猛然一动又瞬间黯淡,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她还是松口了,沉默着点了点头。
“呼!”北冥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这就是你们的固执啊!你去可怜他们、对自己所做的事悔恨,但是那些人呢?那些人也会这样么?你们哪,就是习惯了想当然,就像你爹一样,就算你有再多的反对意见,这个事实你也是无法否认的对吧?”
是的,尽管女子从心里不想承认北冥雷所说的,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凭她所学的,无法解释为什么会这样,倒是按照北冥雷的说法,这件事反而容易解释得多!这么说,难道是真的么?嗯,也只能那么解释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人究竟是出了什么样的差错,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即便能够理解,也不代表便能接受,女子闭上眼,面带痛苦的握紧了拳头。
“走吧,”北冥雷明白现在的女子十分动摇,所以他要做一件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之后我会跟你说清楚,那时候你此刻所有的疑惑相信都能够烟消云散!”
“嗯?”女子面带疑惑的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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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四章 奇怪的决定()
整个左宁边军上下谁都知道,在他们军队的将领中有一个人极为特殊,她并不是久经考验的职业军人,甚至对军事完全一窍不通,武功也只是三脚猫的程度,而且从来不上战场,更没有杀过人,没有上过战场就无法积累功勋,可就是这样一个身无尺寸之功的人竟然超过了许多功勋累累的将官,一来就当上了后军主将!
这简直就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决定!更让人大为不解的是,这个人还是一个女子!
左宁边军的全体将士,从上到下谁都不知道做出这个决定的、他们的上将军北冥雷在想些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北冥雷做出的决定绝不是无缘无故。
当知道这个人是个女子的时候,谁都会有些想法,会不会这个女子跟他们的上将军有什么关系?比如说那种关系。
虽说军中有严令,下级不许随意议论上级,但凡是人都有好奇心,士兵们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们非常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北冥雷做出了这个决定的呢?一时间关于这女子能当上后军主将的原因,军中众说纷纭。
很快的,针对女子的调查结果传到了士兵们的耳中,这女子姓聂,名青漓,名字和长相都不错,可谓人如其名,在现在的军队里,女人还尚属稀有种类,围绕着聂青漓的话题越来越多,传播范围也越来越广。
士兵们并不知道,自从把聂青漓带回来的第一天,北冥雷便召集了军中的重要将领,详细说明了聂青漓的情况,但是鉴于她的情况特殊,北冥雷不允许将领们到处去说,要是被他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结果是什么样的自己知道。
知晓北冥雷的厉害,将领们当然不敢乱说,据北冥雷所言,聂青漓出身左宁边军所管辖的信州,平民出身,父亲是信州当地一家大钱庄的管账先生,打得一手好算盘,母亲则是当地一家布坊的纺织工人,手艺也很不错,所以家里的日子都还过得去,更重要的是这一家人都是安安分分的普通人家,平常跟朋友、邻居相处得都还不错。
可是,一年前一件事情的发生让这个家庭几乎遭受了灭顶之灾,聂青漓父亲所工作的钱庄突然丢失了大批钱财,更有人告发是聂父所为,当地州府派人去搜,竟真的从聂家的小院中找到了丢失的部分金银,这一下聂家百口莫辩。
聂父被抓入狱,聂青漓和聂母四处求人帮忙,周围人虽然同情这对母女的遭遇,也相信聂父的无辜,可他们谁也不敢跟官府发生冲突,这时候有人建议母女俩去找当地的状师帮忙,或许可以打赢这场官司。
只不过大多数状师都索要太多的钱,母女俩负担不起,后来他们找到了一个姓唐的状师,听说了聂父的遭遇之后,唐姓状师当即表示愿意帮忙,而且只收了少量的钱,母女俩十分感谢他。
然而,虽然找到了状师,但因为主要证据全都不利于聂父,虽然唐姓状师拼尽了全力仍然未能成功,最终败诉,聂父被判处斩刑。
听到结果的时候,聂母当场就昏了过去,尽管聂青漓苦苦哀求,却未能让判罚有所改变,唐姓状师亦是无可奈何,因为败诉,他最终还是将那些钱如数归还了聂青漓母女。
从判决下来之后,认定父亲是被冤枉的聂青漓四处奔走,她想要为父亲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