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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军在黄易等人打开的缺口中源源不断的进入城中,守军已经无力再将他们赶出去了,丁谌随即带领残余兵马退守到城中,要做最后的抵抗,此时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一直期待的援军仍没有赶到,其实他们都已经忘记了现在是什么时间,不断的战斗令时间紧张到守军连抬头看一下太阳的功夫都没有了。
放弃了城墙防线,联军从四面八方进入了城中,丁谌带着残余守军且战且退,直到被联军包围,一众守军残兵在一条宽阔的街道上被人山人海的联军围在当中,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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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不是胜利的胜利()
被簇拥着的丁谌已经明白,这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他们努力过,非常非常的努力,然而最终还是没能改变这个结果。到了现在,他的头脑已经冷静的不能再冷静了,对于即将到来的事他不后悔,只是他不知道周围的士兵们会不会后悔。
“兄弟们!”丁谌一边高举战刀,一边用他沙哑的声音高声喊道:“我现在必须告诉你们,我很想跟你们说,我们能够活下来!但现在真的已经到了最后一刻,我们虽然失败了,但已经尽力了!我们可以无愧于自己和我们的家人!”
“事情走到这一步,是我这个大都督无能,没有办法给你们带来胜利!直到现在,我还要对你们提出最后一个要求,”说着,他唰的将战刀向前一指,使足了力气高喊:“兄弟们,我要你们跟我一起死!你们愿意么?!”
“愿意!愿意!愿意……”一众残兵同时高举手中战刀,齐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声,让周围的楚蜀联军都不觉心惊。
“好!”丁谌再次断喝一声,声音中带着无比的悲壮,双目陡然瞪大,再次使足了力气,放声狂吼:“杀!”同时,身体闪电般的冲了出去。
“杀!!”守军残兵们也齐声高吼着跟着冲了出去,楚蜀联军见状立刻握紧手中武器与迎面而来的守军短兵相接,立时陷入了血肉飞溅的肉搏!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丁谌和他的部下们不再是为了胜利而战,而是为了死亡,他们的表现就像是落日的余晖,非常耀眼却又那么短暂,最终难以逃脱湮灭的命运!
最后的最后,丁谌的身边已经一个人都不剩了,放眼四周,以他身体为中心的地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两军士兵的尸首,他们相互紧挨、叠加在一起,如果不去看那满地的鲜红和染血的战刀,恐怕真的会误以为这些人只是静静的睡着了……
丁谌费力的拄着已经被鲜血浸染难复闪亮的环首刀,身体半蹲在地上,沉重的喘息着,额头上密布着细细的汗水,瞳孔中的光也逐渐涣散,刚才的交战,他身中四刀五枪,其中最严重的就是一刀贯穿了他的左边小腹,现在血流不止。
“咳咳咳……”他剧烈的咳嗽着,殷红的血从他的嘴角流出,可他的表情居然是在笑!面前的联军士兵看着有些摸不着头脑,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笑出来,难不成是疯了么?!同时,那张沾染了血的脸,再配上那诡异的笑容,联军士兵们又觉得有些害怕,不觉吞了吞口水。
“将军来了!”突然,从联军后方响起了嘹亮的一声,士兵们不禁将注意力转向了身后,只见楚军大将昭魁在一队士兵的簇拥下向这里走来,周围的士兵们纷纷主动让开了道路,直到昭魁来到了最前面才停下了脚步。
昭魁眯起了眼睛,从面前的尸丛血海中找到了唯一还活着的丁谌,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用夏朝语言高声道:“丁将军是么?我是昭魁,楚军的统帅,这几天虽然我们是死敌,但是我对你和贵部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万分敬佩,但战场上从来都是成王败寇,结果是我们赢了,现在你的部下们都已经战死了,对此我感到很遗憾!”
“那些话就不必说了!”丁谌紧紧盯着昭魁,毫不客气的沉声道:“你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劝降我的么?呵呵呵!你看到这周围没有?都到现在了,要是我会投降早就投降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呢?好了,白费力气的话你就不用再说了,”说着,他努力的站直了身体,咬牙忍着从腹部传来的剧痛,脸庞因为这痛楚而变得十分狰狞,恶狠狠的大声吼道:“来吧!”
昭魁的确是想要劝降丁谌,然而他还没有开口就被丁谌看破了,是啊,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为什么还看不出来呢?
“既然如此,”昭魁表情平淡的缓缓举起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随即眼神一狠,手指唰得指向丁谌,“杀了他!”收到命令的联军士兵更是二话不说如潮水般向丁谌冲去,很快就把丁谌淹没在当中。
“天佑大夏,万世荣光……”丁谌最后的呼喊从人潮中升起,回声竟久久的回荡在涂州城上空,就在同时西边天的落日失去了最后一抹光辉,完全的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元历1326年五月十三日申时二刻,夏朝涂州守将丁谌战死,其下两万士兵无人生还。
至此,涂州战役真正迎来了结束,然而败者全军覆没,胜者却也高兴不起来,又付出了接近三万士兵的生命才拿下了这座城池,要是城中有与这样的牺牲价值等同的东西还会让胜利者高兴一些,因为毕竟付出的牺牲还是有价值的。
可是,问题便在这里,破城之后,联军当即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索,然而情况几乎跟涿州一模一样,除了那些原本值钱现在却不顶用的贵重物品以外,仍是一无所获,这让昭魁以及其他将领都深感郁闷,这样的一场牺牲极大的战役,最后得到了些什么?这样的胜利真的值得高兴么?或者这真的能称得上是一场胜利么?
因为这场战役打得过于艰苦,即便最终拿下了涂州,对楚军士兵们来说也是感觉沉甸甸的,连一点庆祝胜利的想法都没有,打扫起战场来也没劲,动作懒洋洋的,一众将领明白,战斗到现在士兵无论是精力和体力都已经到了最低点,于是他们便让士兵们停止打扫战场,先返回军营休息。
晚饭之后,昭魁再度召集将领们开会,讨论下一步的动向,只是这次他没有再请蜀军将领过来,蜀军那边也在自己开着小会。
在会上,昭魁等人估算了一下,自出青冥关以来,他们已经拿下了两座夏朝城池,然而却都遭到了夏军的拼命抵抗,出关以来的二十五万大军,到目前为止竟伤损接近半数,安南的城池还有十几座,越往纵深夏军的兵力越强,凭现在他们的兵力难以抗衡,尤其是在涂州的这场战役,士兵们疲惫到了极点,这样下去他们真的能取得最终胜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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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章 困难加倍()
涂州的这场战役无论是对楚军将领还是士兵都犹如一场噩梦,不幸的是,如果这条路他们要继续走下去,那么这噩梦还会不断重复,昭魁等人现在很怀疑,他们真的能经受住这一次一次的噩梦么?!
对目前的困局,昭魁等一众楚军大将很是苦恼,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令他们更加苦恼的消息传来了:“大将军!后方运粮队遇袭,粮食都被夏军劫走了!”
这个消息传来可谓雪上加霜,短暂的惊愕之后,昭魁气恼交加,怒上心头不由分说便揪起了前来报信的士兵,恶狠狠的道:“什么?!你再说一遍!这是谁干的啊?!”
被极怒的昭魁揪着,那士兵吓得面如土色,连忙答道:“他、他、他们是夏军……对、对了,他、他们说是夏朝澎、澎州军!”
“澎州军?”昭魁顿时有些呆若木鸡,手头一松,那士兵如遇大赦,连连向后退了几步,把身体躬着不敢再动了。
不止是昭魁,其他将领也是同时面色一变,相互看了一眼,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全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昭魁身上,只见他逐渐收起了那副震惊的样子,开始眉头紧锁起来,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之前他们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正面的涂州,却没想到附近的澎州趁着这个机会,派兵绕到了他们的后面,截断了他们的粮道,这就等于摸到了他们的命门哪!
对每一个将领来说,粮食对于军队的重要性是第一位的,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次楚军倾力入侵夏朝,粮食成为了他们最要紧的一环,而因为不管在涿州还是在涂州,他们连一粒粮食都没有找到,所以还是只能依靠从后方运来。
原本对粮道的保护,昭魁也是很上心的,可是这几天急于想要攻下涂州,不断的调集军队,对粮道的保护就产生了松懈,原本一万人的运送队伍硬是生生的变成了五千人,防守如此薄弱,很容易被夏军趁虚而入!
昭魁原本以为此战夏军措手不及,他们在各地的兵力只有两万,并不足以对楚军构成威胁,自保尚且不足又怎么会主动出击呢?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昭魁才没有足够重视,以上这些原因最终造成了这一次粮食的被劫。
不行!昭魁狠狠的一拳打在面前的桌案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却并不以此为意,而是霍然转身对军中的屈氏大将屈芒道:“粮食刚刚被劫,夏军还没有走远,屈将军,你速带两万骑兵追上去,一定要将粮食带回来!”
“是!末将遵命!”屈芒立刻出列,向昭魁一拱手,随即转身向外面走去,不久便传来了一阵马嘶声。
营帐中恢复了平静,将领们又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现在还能怎么办,无奈啊!
然而,过了片刻之后,帐外再度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众将原本以为是屈芒回来了,还在疑惑他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没想到,冲进营帐的是一名士兵,见他脚步匆匆、面色惨白的模样,众将心里都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大将军!涿州失守!”
这简短的一句话再次让营帐中的气氛陷入了震惊和沉默,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们都有些迟疑的不敢相信,直到片刻之后,昭魁冲到那士兵面前,跟之前一样将他揪了起来,高声喝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大、大将军,”那士兵有些艰难的答道:“涿、涿州失守……”
“谁干的啊?!”
“是、是……”那士兵一边痛苦的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的答道:“是、是夏军!”昭魁再次喝问:“旗号呢?!”
“是、是……潘、潘州!”昭魁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那士兵好不容易才说完了,继而剧烈的咳嗽起来,昭魁马上松开了他。
这时候,营中的众将终于回过了神,他们明白,此时已经到了非常紧急的时刻,他们刚刚经历那样的血战,战力还没有恢复,结果粮食被劫,后方城市失守两件大事接踵而来,无论怎么想这都绝对不是巧合,他们渐渐感觉到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陷阱中。
昭魁自然也能想明白,可现在他们又能做什么呢?即便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他们还能离开这里么?这场战争已经打起来了,国内的那些人,楚王、朝堂上的大臣、各大氏族全都将目光集中在这里,如果现在撤退,在这里的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
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昭魁瞬间打定了主意,立刻转向大将景穹,高声发令:“景将军,你立刻率本部兵马前往涿州,这支夏军远道而来,必不能像之前的那支军队一样强力死守,涿州是我们现在的后方根基,你务必将涿州夺回来!”
“是!末将遵命!”景穹立即向昭魁一躬身,然后便转身大踏步向帐外走去。
两道命令下去,让昭魁觉得很是疲惫,这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精神上的,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虽然清醒,但现在却是无计可施,这样的感觉真是太累人了!
这天晚上,营帐中的众将一个也没有散去,他们都在焦急和不安的等待中度过了这些时间,可上天就好像在跟他们开玩笑一样,派出去的两支军队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来,涿州方面也就算了,可是屈芒的追击队伍都是骑兵,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啊!一时间,众将都有些心神恍惚,生怕再出现一个意外的打击,比起其他将领的心神不宁,昭魁则显得淡定了许多,他坐在桌案处,闭目养着神,一派安然的模样。
营帐中的紧张却安静的气氛直到一匹快马冲进军营,打破了清晨的寂静才改变了,在那一刻这匹快马的马蹄声好像敲打在众将的心头一般,一种不妙的感觉在他们心中蔓延。
正当众将处在惴惴不安的状态中时,这匹快马带来的消息更令他们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仿佛他们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色,浓重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