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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候,脾气大到连霍彦都没辙。
这件事也就霍家的几个儿女知道,算是他们一家人的秘密,若是真的传到了外面,霍彦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笑笑笑笑什么笑?!”在儿女们面前,霍彦依旧摆出了父亲的威风来,“你们,尤其是你,从小就被你母亲惯坏了,胆大妄为、肆无忌惮!”
“我说父亲,”霍云看霍彦分明是把气都撒在了他身后,就道:“您倒是有本事当着母亲的面这么说呀!母亲宠我们的时候,你可是一句话都没说!”
“行行行!”霍彦也是无奈了,没好气的摆摆手:“正事说完了么?那就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哎哎哎!请稍等,我还有件事没有跟父亲说,容禀!”霍云嬉笑着行了一个礼,怎么看都不想是认真的。
“还有什么事儿?快说!”霍彦显得很不耐烦。
“其实这次我回来,还带来一个好朋友,我已经让元叔带着她在府里到处游览了,我这次回来大概要待到元宵之后,就是想说这个。”
“朋友?这倒是稀奇啊!”霍彦不禁好奇了起来,问道:“你那个朋友是男是女啊?”
“这……”霍云愣了愣,岳紫宸住在这里,早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霍彦的眼力,可能瞒不过他,要说实话么?这有些难住霍云了。
“是女的?”看到霍云犹豫的样子,霍彦想,如果是男的为什么要犹豫,八成是女的,这小子!
“不不不!怎么会?”霍云连忙摆手,“是男的、男的,就是长得有些阴柔,父亲千万别见怪啊!”
霍云说瞎话的本事连霍彦都分不清楚是真是假,不过管它真假,反正霍彦已经那是一个女人了,至于霍云为什么要说谎,肯定是有秘密不想让别人知道,霍家其他的儿女都是简简单单的,唯有霍云让人摸不着头脑,霍彦对此不免担心。
“好,既然是你带回来的客人,霍家自然不会亏待,有什么需要我都会让霍元去安排的,放心好了!”霍彦没有问,是因为他不知道这次是不是自己多虑了,而且别看霍云平常嬉皮笑脸没有正形,实际上却是一个极为可靠的人,他能凭一己之力将现在的皇帝扶上宝座就是最好的证明!
“多谢父亲,”霍云躬了躬身表示感谢,“那我先告退了!”说完,转身正要往外面走,身后又传来霍彦的声音:“一回来就到我这里来了,还没有去见过你母亲吧?她在院子里,跟大嫂在一起,去年也没有回来,她可担心坏了,去看看她吧!”
“是!”提起母亲,霍云就能感觉到一股暖流进入心间,要说这个家里谁跟他关系最好,那就是母亲杨瑛、三哥霍霄和小妹霍雨霏这三个人,而若是说谁让他最挂记,那只有母亲杨瑛了。
在霍云的人生中,能被叫做母亲的女人只有一个,就好像义母只有一个一样,而生他的那个他会用更为亲切“娘”这个字来称呼。
这其中,母亲杨瑛无疑是陪伴霍云最多的,她明知道霍云不是霍彦的亲子却依旧疼爱他,她在霍云身上所花的时间甚至超过了亲生的子女,原因无他,就是因为霍云很小就知道不是霍家人的这个事实,她不想让霍云跟霍家产生隔阂,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消除了这些,赢得了霍云甚至超过对生母的更多尊重。
在晚饭之前的时间中,霍云始终跟杨瑛待在一起,母子俩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大多数时间都是杨瑛在说话,内容也都是家常,偶尔牵涉到正事,霍云则在一旁耐心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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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新年夜的白天()
今天霍家的晚饭时间因为霍云的归来而变得格外热闹,在这个距离新年夜只剩一个白天的时候,气氛显得十分融洽。
圆桌旁,霍家父母自然坐在主位,霍家儿女中,年长的霍雷和霍霆都已先后娶妻,其中霍雷已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和尚在襁褓中的女儿,霍霆则尚无子女,他们两家分别坐在父母身边,至于霍霄、霍云和霍雨霏则都没有谈婚论嫁,坐在父母的对面。
在这样的场合下,有一个人不是霍家人,却坐在了霍云身边,就是岳紫宸,原本这是霍家的家宴,岳紫宸推辞出席,霍云也有这个意思,可母亲杨瑛却一力做主要请客人也入席,岳紫宸这才出来。
可当她坐下来的时候心里有些后悔,这身边坐的都是一家人,无论对她的态度怎么样,她也终究是一个外人,总觉得束手束脚的,但要是这个时候找借口离席,明显是对主人家的不礼貌,所以只能忍受着,要不是有一个熟悉的人在身边,她还真的忍不住想要逃跑。
“没事的,”霍云感觉到了岳紫宸的紧张不安,轻声对她道:“这些都是我的家人,放轻松一点,别紧绷着,那样只会让你犯错,之前你就做的很好,好好想一想,你在家里的时候怎么样这里就怎么样,我不是在这里么?”
“嗯!”岳紫宸点了点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觉得安心了许多,虽然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不常说话,可要是有人跟她说话,她也会对答得体,也没有发生她所担心的事,不过霍家其他人倒还好,只是霍云的另一边坐着的霍雨霏就不太安生了。
在霍家所有人中,唯有这个女孩子,岳紫宸还不太应付得来,可能是同为年轻的女子,岳紫宸也就大一岁,她总觉得霍雨霏好像看穿了自己的女扮男装。看到她的第一感觉,岳紫宸就觉得这个丫头机灵得很!
还好霍云也注意到了霍雨霏的眼神,就出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才让岳紫宸暗暗松了口气。
至于坐在岳紫宸另一边的就是霍霄了,在这些时间中,霍霄是跟岳紫宸有过最多交谈的人,岳紫宸能感觉到,这个一直面带微笑的男子身上拥有着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气质,他的谈吐不俗,而且彬彬有礼,让岳紫宸觉得很舒服,不知不觉就跟他聊了起来。
就像霍云所说的,放下心理包袱之后的岳紫宸表现得如鱼得水,一顿饭的时间下来,她就拉近了跟霍家人的距离,而这一切,都被霍云看在眼里,对此他报以一个微笑……
清晨,三声嘹亮的鸡鸣叫醒了整座城市,人们从床上爬起来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这个时候就算再忙,他们的脸上也总是带着微笑的,因为,元历1326年的最后一天到了!
华州作为一个重要的城市,人口众多是标志之一,从一大早开始,外面的街道上就是人来人往,家家户户都用上了红色,整座城市成为了一片红色的海洋,不过今天的重头戏是在晚上,早上只能算是一个开端。
新年是夏朝最重要的节日,他们从孩提时代开始就有了这样深刻的认识,这样的日子里,欢声笑语是少不了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衷心的绽放笑容。
比如说岳紫宸,这是她多年来第一次没有在家里过新年,小时候的颠沛流离早已淡忘,这个时候她能想到的,只有以前跟父母、跟姐姐在一起过新年时候的景象,一时心生感慨,表情就凝重了起来,若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她的心境,那么“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是再贴切不过了。
按照传统习俗,霍家也是从早晨便开始了忙碌,作为侯门之家,丫鬟小厮当然是少不了的,可从小就做惯了的杨瑛还是忍不住要亲自上阵,两个儿媳也在一旁帮忙。至于男人们却被杨瑛嫌弃,理由很简单,以前她不是没有让儿女们帮过手,可他们呢,挂个灯笼挂得歪七扭八,贴剪纸给贴反了,还用刷子蘸着浆糊打闹……从那之后,她就再也不让这些儿子参与了,至于唯一的女儿,比儿子们还要贪玩儿,杨瑛也不指望她了。
况且,今天天刚亮的时候,霍霄和霍雨霏就陪着霍云出去了,他们去哪儿霍家人都心知肚明,岳紫宸本想找霍云,却被告知他出去办事了,只能一个人在府里闲逛,霍彦提议她不如出去逛逛,霍家派几个人保护着。
可她看到杨瑛等人在忙碌的时候就自告奋勇一起帮忙,杨瑛本来是不同意的,哪有人让客人帮忙的道理?不过她还是被岳紫宸的道理说服了,而更加没想到的是,岳紫宸心灵手巧,这些事都完成得很好,让杨瑛和两个儿媳都不禁赞叹,待她也更加亲切了。
岳紫宸并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事了,以前每年她都会跟姐姐一起做,看到杨瑛她们在忙碌的时候,心中怀念,想着既然不在洛京,那在这里也是一样的,更何况杨瑛的年纪也大了,不能太过操劳,这也让她想起了母亲,母亲在的时候,她帮不上忙,便想将这遗憾以另一种方式弥补。
霍家的布置正在火热进行,而离家的霍云等人则徒步来到了华州城外的一处山岗,附近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尽管这个季节树上的叶子都已经掉光了,可依然一眼望不到边。
自从生母去世之后,霍云每年都会来这里一趟,除了去年,因为他生母就被埋葬在这里。
而每次来,霍霄和霍雨霏也都会在一旁跟着,他们三个从小就在一起已经成为了习惯,即便他们只是在一旁看着。
走过一颗参天大树,那块光秃秃的墓碑就安安静静的竖在那里,在霍家的家谱上,霍云的生母是霍彦的妾,本来死后也是要葬在霍家的家墓中的,可她实在太特殊了,她的特殊让霍家做出了特别对待——将她单独的安葬在这里。
之所以选择这处山岗也是因为这里安静,她一直是一个喜欢安静的女人,这一点霍云没忘,霍彦也没忘。
接近墓碑,霍霄和霍雨霏就在不远处停下了,霍云一个人走上去,他走到墓碑前,低头看了看墓碑上,上面既没有刻上她的身份,也没有刻上她的名字,而只有她去世的那年那天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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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祭拜与嬉戏()
霍云的生母早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那时候如今太后、当时的皇后始终都没有放弃寻找她,如果让她知道了这件事,那么霍家必然招来大祸,因此在墓碑上不能写上她的名字。不过也没什么,只要心里知道、记着,那么纵使无碑,只有一片光秃秃的泥土,又有什么关系?
霍云在墓碑前蹲下身,点燃三支白檀香,双膝跪下,拜了三拜后将白檀香插在墓碑前,又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凝了一会儿神。
“娘,”霍云睁开眼睛,注视着眼前的墓碑,淡淡道:“孩儿回来了!去年没有来看您,您不会责怪吧?”
他端正的跪坐着:“这一年时间又发生了太多的事,孩儿又赢了很多,又一次活着回来看您,可惜我赢了,太多的人却都输了,他们再也没有机会活着回去看望亲人了,最近我时常在想,若是当初我没有跟随大叔离开,今日又会不会变成这样?”
每次回来,霍云都会在墓碑前待上一段时间,直到三支白檀香燃尽,期间总会对着那块不会动、不会说话的冰冷石碑轻声呢喃,仿佛那个女人依然坐在那里,面带微笑的倾听着。
“三哥,”一向爱笑的霍雨霏这时候也是愁容满面,她转头询问霍霄:“你说四哥会在那里说些什么呢?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难过啊?”
“谁知道呢?”霍霄耸耸肩,又半开玩笑道:“要不你待会儿问问他?”
“三哥!”霍雨霏不满的瞪着霍霄,“你明知道我问了,四哥一定不会说,那还问什么啊?!”
“是啊,”霍霄道:“你既然都知道了,那还问什么啊?我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在说什么、想什么呢?”
“你不是一直都说自己很聪明的吗?!”霍雨霏翻了翻白眼,“你就不能猜猜?还说自己聪明,你分明就是吹牛!”说完,还做了个嘲笑的鬼脸。
“嘿!你这丫头!”霍霄气得抬手重重的戳了戳霍雨霏的脑袋,“怎么跟你三哥说话的?最近我给你脸了是不是?你四哥是什么样难道你不清楚么?我要是能猜得出他,我就能给人算命去了!一看一个准!”
“我是很聪明,可你四哥比我更聪明!你说我能猜得着他么?!”霍霄又戳了戳霍雨霏的脑袋,“你不是学算术的么?怎么连这都不知道?”说着,再次动手,小时候霍霄、霍云两兄弟除了玩耍以外,最常干的事就是捉弄霍雨霏,那时候她扎着两个辫子,两兄弟一人一个拨弄,尚小的时候总把霍雨霏弄得哇哇大哭,因此被家里人批评“真是没有一点做哥的样子”,可长大之后,她也学会了反击的方法。
比如这次,“哎呀!”霍雨霏恨恨的打开他的手,气道:“你不要再动我的头了!”
“嘘!”霍霄急忙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