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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规制,王府的所有奏疏都要经过长史之手,才能呈递到御前,朱常洛若是直接上奏的话,便是坏了规矩,或许,徐弘胤那边正等着朱常洛犯这个错呢!
“呵,你倒是有心了,不过无妨,你看看这奏疏上的落款再说!”
朱常洛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总算是没白培养孙平,顿了顿,指了指孙平手上的奏疏开口说道。
孙平依言打开一瞧,顿时心中微惊,叹服道。
“殿下深谋远虑,是孙平多虑了!”
“倒也不算多虑,这徐弘胤并非等闲之辈,怕是正等着本王犯错呢,别忘了,他的奏疏可还没送出去呢?要是他和魏国公府的口径一致,那朝廷相信谁可还两说呢!这样,你一会将本王的这份奏疏送去给徐弘胤,让他呈送朝廷,也算绝了他的念想!”
朱常洛的脸上闪过一丝狡诈,开口说道。
说罢,又摸出另一份奏疏递给了孙平。
他岂会将徐弘胤这个变数漏掉?若是他安安分分的还好说,要是他胆敢和徐弘基一伙告自己的黑状,朱常洛一定让他尝尝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ps:下一章九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徐弘胤的打算()
不得不说,朱常洛预料的很准,因为在孙平将奏疏送过来的同时,徐弘胤一直在悄悄的等待着,他在等着朱常洛犯错!
事实上,徐弘胤之所以能够成为徐弘基的眼中钉,让徐弘基不惜一切都要将他赶出魏国公府,最大的原因就在于他能忍,他和徐弘基不同,前代魏国公的原配夫人早夭,所以并没有嫡子留下,而徐弘基占着长子的名分,天生就是魏国公的继承人。
而徐弘胤不过是老魏国公一次酒后乱性的产物,他的母亲也不过是个低贱的婢女,但是徐弘胤却能够一步步踩掉他哥哥们,成为老魏国公最宠爱的儿子,甚至是威胁到徐弘基的地位,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能忍人所不能忍,就连他的母亲被人设计陷害拖出去鞭打,他都能狠下心来置之不理,还有什么能够阻挡的了他呢?
只可惜的是,到最后他棋差一招才被徐弘基打发到了寿王府当长史,而他还有另一个优点就是明白局势,对于他来说,如今徐弘基已经承继了爵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是没什么希望的。
故而到寿王府当长史这件事情他很乐意,甚至和徐弘基摒弃前嫌,共同设计了这场陷阱,因为在他看来,对付朱常洛这样的少年人,要远比对付一个心机深沉的哥哥要容易的多。
而且若是他运作得当的话,凭借长史的权力架空朱常洛也并非没有可能,到时候手握整个封地的大权,岂不比区区一个魏国公好得多?
不过当他见到朱常洛的时候,他就知道他错了,这个少年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
甚至就连自己那个城府颇深的哥哥,都在他手中都马失前蹄,丢尽了面子!
但是徐弘胤却并没有气馁,因为他清楚,人在最成功,最得意的时候同时也是最容易犯错的时候,他从发现计划失败的时候,就立刻做出了决定,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伺机而动,最好能够让朱常洛以为自己这个长史是个尸位餐素之辈更好。
这样一来,得意之下的朱常洛必然会轻视和架空自己,而眼下就有一个好机会,恒隆钱庄这么大的事情,无论朱常洛如何的骄横,都必然要上书解释一番。
而以他少年人的心性,眼见自己这么绵软无能,必然会选择架空自己,等他自己上书之后,徐弘胤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上书弹劾寿王目无君上,骄横无状,无理欺压百姓在前,罔顾王府长史在后,他有把握,这道奏疏一上,配合着朱常洛的私自上疏和魏国公府的奏疏,必定能够坐实朱常洛的罪名,就算不能把他手中的权力全部夺过来,至少也能让朝廷给他更大的节制朱常洛的权力……
毕竟要知道,王府长史乃是朝廷派遣到王府的官员,几乎代表着中央朝廷,若是有不经过他的奏疏直接呈送朝廷,不单单会惹得皇帝不满,也相当于在打文官集团的脸,毕竟长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属于文官的序列当中的……
不过他的这些心思,全都随着孙平递过来的奏疏而化为乌有……
“徐长史?你怎么了?殿下吩咐,这份奏疏很重要,务必要尽快送抵京师,徐长史还是尽快用印吧!”
眼瞧着一阵发愣的徐弘胤,孙平暗自偷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催促道。
凡是从王府送去朝廷的奏疏,都要盖上长史司和王府的双重印信,以证明是出自长史之手,由藩王认可的奏疏,这也是朝廷对于藩王最大的钳制措施之一。
徐弘胤失神了片刻,这才脸色僵硬的接过了孙平手中的奏疏。
他清楚的很,昨天的事情原本就说不上是谁对谁错,若是魏国公府和朱常洛这边各执一词的话,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开启口水战,最后不了了之!
而且朱常洛并没有如他所料的那般绕过自己上奏,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最后的那点小心思也破产了……
一时之间,徐弘胤竟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心不在焉的翻开孙平递过来的奏疏,徐弘胤的瞳孔却是陡然一缩,旋即便是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半晌方才谨慎的开口说道。
“孙千户,殿下可还有其他奏疏要下官用印吗?”
自从骆养性接管了王府护卫指挥使司之后,便让孙平成为了指挥使司千户,协同他统领王府护卫,故而徐弘胤才会称呼他孙千户。
其实也不怪徐弘胤如此谨慎,实在是眼下的场景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简直难以相信,朱常洛竟然会犯如此明显的错误,他的这份奏疏当中通篇都没有提起昨天大闹武安侯府的事情,反而不着调的去提了另一件徐弘胤看来根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他在奏疏当中说,南直隶的六部尚书多未到任,故而请皇帝允准,让南京的六部侍郎来负责他的学业,除此之外,别无他言……
这才是让徐弘胤感到震惊的原因,要知道朱常洛如果不上疏向朝廷解释这件事情的话,那么就意味着,他将说明真相的权力交给了魏国公府,即便是以后朝廷再来文质询他事情的经过,但是先入为主之下,再想解释清楚可就难了!
如果自己再加一把火的话……
徐弘胤感觉自己的心砰砰跳,简直要跃出胸腔,要知道,身为王府长史,徐弘胤是有直奏朝廷的权力的,虽然如此会被诟病,但是如果朱常洛未曾开口解释,那么自己也就成了寿王府的唯一一个出声的人,配合着魏国公府的奏疏的话,徐弘胤咽了口唾沫,心中的念头就像野草一样疯长起来。
“没有了,只有这一份奏疏需要徐长史用印!”
徐弘胤的这般神态,自然全都落在了孙平的眼皮子底下,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嘲讽,孙平接过已经盖上长史司大印的奏疏,淡淡的开口道。
说罢便直接转身离去,留下徐弘胤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片刻之后,徐弘胤方才反应过来,脸上神色一阵变幻,最终凝成了狠绝,一转头重新回到桌案之前,提起笔在纸上刷刷刷写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京城局面()
京城。
对于整个朝廷来说,无论缺了谁都不会影响它的正常运转,更别提是朱常洛这样一个根本不受宠的皇子了,反而是因为他的离开,朝臣们渐渐的变得安生起来,不再吵着要立国本,虽然仍旧有那么几个不开眼的上疏,但是比起举朝都是压力的场景,朱翊钧已经觉得很满意。
尤其是听说了朱常洛在南都的所作所为之后,朱翊钧更是觉得将他赶出去果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要是留他在京城,那帮朝臣一直闹着立国本不说,自己哪有机会抓到他这么多的把柄!
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朱翊钧缓缓合起手中的密疏,开口道。
“好得很啊!目中无人,羞辱知府,私自经商与民逐利在先,擅动卫队围堵侯府在后,竟然还敢越权抓捕平民,果然是都人之子,上不得台面,刚出了京城就露出本性来了!”
这典型的断章取义,以偏概全让底下的骆思恭都忍不住暗暗在心中吐槽。
要知道,他的这封奏疏当中可不单单写了朱常洛苛待平安府知府,更写了寿亲王至平安府之时,知府托病不出,无人迎候,当然更不会缺了朱常洛动兵围堵侯府的原因,可惜皇帝陛下明显是只看到朱常洛狂妄自大的一面,而选择性忽略了其他的东西。
不过这些话骆思恭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在皇帝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他自然知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不过,骆爱卿,朕怎么听说你将养性调到寿王府去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问话,骆思恭却是一下子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定了定神方才平静的开口说道。
“回皇上,确有此事,臣以为殿下建立王府护卫指挥使司之举并不单纯,故而才想着将锦衣卫安插进去,数来数去,只有养性的资历最为合适,事出紧急,未曾奏明,请皇上恕罪!”
如果朱常洛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对这番对话而感到震惊!难道说骆养性竟然不是皇帝派遣过去控制王府护卫指挥使司的吗?
此事和骆思恭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既然不在,自然也就得不到答案的,倒是朱翊钧听完骆思恭的解释之后,并没有什么表示,反而是定定的望着骆思恭,半晌方才挥了挥手说道。
“既然如此,就让养性好好在寿王府呆着吧!反正过些年就算寿王不回来,养性也是要调回来的,让他先去历练历练也没什么不好的!不过……”
皇帝的话说到一半,却是猛地一顿,紧接着张诚从殿外走了进来,轻声禀告道。
“皇上,内阁的诸位先生来了!”
朱翊钧话语一停,似是有些犹豫,片刻之后才道。
“罢了,骆爱卿你先退下吧!张诚,召内阁诸位先生觐见!”
“臣告退!”
在张诚疑惑的目光当中,骆思恭缓缓起身,恭谨的退出了大殿,没有人知道的是,他的后背之上已经被一层冷汗湿透,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方才是真真切切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毓德宫中,不多时,以王锡爵为首的新一届内阁便面色恭谨的走进了大殿当中。
行礼完毕,朱翊钧各自赐座之后,便开口说道。
“今日召诸位先生前来,是想要商议一事,朕本意令皇长子前往应天读书,以明圣人之礼,年长之后方可当大任,却不料此子顽固不化,狂妄嚣张,竟惹得魏国公连发三封奏疏前来,着实不可不罚,不知诸位先生有何意见?”
事实上,朱常洛远远低估了他带给徐弘基的精神伤害,这位新任魏国公在颜面大损之下,简直像是疯了一般向朝廷开始告状,截止到现在,已经有三封加急奏疏送到了皇帝的手中,中心内容只有一个,请皇上为魏国公府做主,严惩寿王!
“陛下,臣以为魏国公之言多有不实之处,皇长子初到应天府不过一月,如何能够闹出如此大事?此中必有隐情,请皇上明鉴!”
首先出言的是文华殿大学士沈一贯,前首辅张位离去之后,理所当然的是次辅王锡爵晋位首辅,成了中极殿大学士,原文华殿大学士陈于陛虽然抱病在家,但是同样晋位次辅,不过这位老大人已经很久没有上朝办事了,消息灵通的人都清楚,这位老大人的性命,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所以实际上,如今的内阁虽然名义上有四人,但是能够办事的仍旧只有三人,首辅王锡爵,文华殿大学士沈一贯,武英殿大学士沈鲤,至于排名最末的文渊阁大学士和东阁大学士,仍旧空缺!
而沈一贯归根结底乃是浙党中人,虽然前一段时间出于某种目的暂时和郑妃联手了一次,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倒向郑妃,事实上,作为浙党的领袖人物,沈一贯一直以来的政治方针都很明确,尽全力支持皇长子晋位东宫!
所以朱翊钧刚一开口,沈一贯就直接反驳道。
“一贯此言差矣,魏国公世代勋爵,镇守南京,岂会胡言乱语?你不问事实便妄下论断,未免有失公允!”
紧接着说话的是新晋入阁的武英殿大学士沈鲤。
这位老大人和沈一贯同龄,但是他是嘉靖四十四年进士,而沈一贯则是隆庆二年进士,中间相差三年,但是不要可不要小看这三年,这就是资历!
即便是沈鲤入阁比沈一贯更晚,但是资历上却是压他一头,而且更重要的是,不知为何,沈鲤和沈一贯就像是天生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