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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来看,努尔哈赤几乎是建州女真人的精神支柱,他遇袭昏迷,对于士气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
但是这对于己方来说,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不料李如梅却是一头冷水浇下去,直接了当的道。
“难说,我们离开叶赫城已经有好几日了,若是努尔哈赤的军医得力的话,应当能够醒来了,不过这还要看布扬古的能力,若是他能够抓住机会主动出击的话,就算是努尔哈赤醒了,恐怕建州大军也要蒙受巨大的损失!”
麻贵的眉头微皱,脸色也慢慢平静下来,苦笑一声道。
“也对,是老夫太异想天开了……”
只是神色间的懊恼之色,却是难以散去,对于他这样一个久于战阵的将领来说,没有什么比白白错失战机更令人郁闷的了。
倒是朱常洛狭促一笑,脸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神秘兮兮的道。
“麻贵将军,若是努尔哈赤昏迷着,将军打算如何做呢?”
“断其粮道,突袭!”
麻贵毫不犹豫的说道。
“殿下,按照原本的计划,我们的目标应该是建州城,但是实际上,如今的建州城根本毫无意义,虽然它是建州女真的根基之地,但是它周围尽是女真各部,我们就算是夺下来,也不可能长久的握在手中,唯一能够起到的作用便是断掉建州大军的补给,但是这并不保险。”
“臣来的时候,曾经仔细研究过女真各部之间的关系,所谓的扈伦四部联军,其实十分脆弱,努尔哈赤只要分而化之,就不难攻下叶赫城,而他只要夺下叶赫城,就能取得新的粮草补给,进而振臂一呼,联合女真其他诸部与我大军抗衡,而我大军虽占据建州城,但是却是孤城一座,难以形成有效的后勤路线,除非朝廷增兵,不然的话,此战恐难以取胜!”
很明显,麻贵过来之前是做过功课的,他这样一个经年老将,只需要短短的时间便理顺了整个战局,竟局势分析的清清楚楚。
喘了口气,麻贵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继续道。
“所以想要解决女真的问题,最根本的方法是从建州大军的身上着手,努尔哈赤这次倾巢尽出,只要能够歼灭其一半以上的兵力,建州女真以后便不足为患!而努尔哈赤昏迷,正是最好的战机,只要我军从后方切断粮道,急行军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则大局可定矣!”
说罢,麻贵的脸色突然变得黯然起来,幽怨的望了李如梅一眼,叹息道。
“只可惜……”
“将军不必可惜!”
不过见麻贵如此神色,朱常洛倒是一笑,站起身,道。
“既然如此,请将军整军出发吧,本王在广宁城,等着将军的好消息!”
“这……”
麻贵一阵迟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三日之内,努尔哈赤必死无疑!”
朱常洛淡淡的道。
第四百七十四章:圣旨到()
朱常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让在场的众人同时大惊。
麻贵下意识的望向李如梅的方向,却发现对方同样一脸吃惊,于是上前两步,脸色凝重。
“殿下能够肯定?”
不是他怀疑朱常洛,而是这等大事,若是真的属实的话,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战机啊!
不仅是麻贵,就连李如梅也忍不住提醒道。
“殿下,事关重大,若是不能确定,不可妄言啊……”
只是朱常洛却是神秘一笑,道。
“二位将军放心,事关数万大军安危,本王岂会胡言,麻将军只管照着努尔哈赤死去的消息来布置战局,出了问题本王负责!”
“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布置,定将努尔哈赤的大军全数歼灭!”
麻贵脸色振奋,道。
不过旋即便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虽然朱常洛说让他布置战局,但是放着眼前这么一位尊贵的亲王殿下在,他焉敢真的将人家晾在一旁?
尤其是这位亲王殿下貌似不是寻常的纨绔子弟,而是有真材实料的,别的不说,单单是设计诱杀敌军主帅这条计策,就足以让麻贵称上一句服字。
眼见麻贵有些讪讪,朱常洛自是清楚他在顾及些什么,温和的笑了笑,道。
“将军尽管放手去做便是,本王长在深宫,不擅战阵,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此战便交由将军全权布置,本王在广宁城备好宴席,等着将军凯旋归来!”
“殿下英明!”
麻贵的小心思被识破,顿时老脸一红,不过心底却是对朱常洛更多了几分敬服之意。
长久在军中打仗,他见多了外行指挥内行的事情,往常是监军的太监,后来是督军的文官,分明对于行军打仗一窍不通,但是为了抢功却非要强行指挥,最终导致大军惨败也事情也是屡见不鲜。
而到最后,那些瞎指挥的文官反倒逃过一命,罪责全都落到了他们的这些武将的头上,不得不说憋屈的很。
像朱常洛这样懂分寸识大体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他这一声英明,可是实实在在的打心底里说出来的。
说起来,麻贵也是个急性子,如今听到努尔哈赤会死的消息,更是再也坐不住了,客套了两声便打算回去布置,只不过他还没走出两步,便见得梁永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口气有些急切。
“殿下,圣旨到了!”
话音刚落,府门外便进来一队身着内侍服饰的人,为首者白面无须,身材高大,虽着蟒袍,但是却难掩身上的儒雅之气。
陈矩!
朱常洛心中一惊,领着一帮人急忙上前迎去。
“陈公公,你这么来了?”
“臣司礼监掌印太监陈矩,参见殿下!”
陈矩倒是一丝不苟的行了个礼,方才直起身子笑呵呵的道。
“殿下此番在辽东闹得动静可不小,陛下担心的很,朝野上下亦是议论纷纷,故此陛下特地下了诏谕,咱家左右无事,便过来给殿下宣诏了!”
此话一出,朱常洛顿时心中一惊,陈矩的这番话可仅仅是简单的寒暄这么简单啊。
左右无事?
怎么可能,陈矩堂堂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地位可比外朝的首辅,每日要处理的公务成千上万,怎么可能无事,他此番过来宣诏,蕴含的意义可不简单啊……
朱常洛的眉头轻轻拧起,朝野上下议论纷纷?这又是什么状况……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细想这些的时候,朱常洛只是愣了瞬间,便笑着道。
“陈公公来的太急,着实让本王未曾料到,不过既是要宣诏,请陈公公稍待片刻,本王这就命人摆设香案!”
按制,接旨需要摆设香案,如果情况允许的话,还要提前沐浴更衣,以示尊敬,这个规矩,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陈矩微微一笑,却是摆了摆手道。
“殿下不必麻烦了,情况特殊,请殿下立刻接旨吧!”
朱常洛心头又是一惊,他方才的确有拖延时间之意,毕竟陈矩来的太过意外,他需要简单的梳理一下脑子,但是如今的局面,竟是连这点时间也不给吗?
“儿臣接旨!”
眼见陈矩已经拿出玉轴锦缎的圣旨,朱常洛心中纵然是有所疑惑,也不敢耽搁,当下便拜倒在地,恭声说道,他身旁的人亦是随之拜倒。
而此刻,陈矩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庄严凝重,缓缓展开卷轴,朗声道。
“此谕,诏寿亲王朱常洛即刻返回京师,见诏即刻启程,不得耽搁!”
整个圣旨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怪不得陈矩说不必麻烦,不过接过圣旨,朱常洛心中的疑窦却是愈发浓厚。
这份旨意虽然简单,但是处处都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劲儿,难不成京师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殿下准备准备,咱们这便启程吧!”
陈矩的脸上重新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开口道。
不过朱常洛却是眉头紧皱,握着手中的圣旨有些发愣,片刻之后方才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道。
“陈公公,最近……京师可还太平?”
陈矩倒是波澜不惊,微微沉默了片刻,轻声道。
“殿下说笑了,京城乃是天子脚下,岂会不太平?虽不至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沈大人治理的当,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来!倒是宫里……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
朱常洛微微有些失望,很显然,陈矩这是答非所问,他问的是朝堂上的局面,但是陈矩却扯到了京城的治安上,明显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但是这也从侧面证实了一点,京城当中的确发生了他不曾掌握的状况,而且很复杂,复杂到陈矩这样的地位之人,都讳忌莫深。
不过陈矩最后的话,却也让他心中暗暗起了警惕,宫里?难不成这次又是郑氏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心头重重疑惑,朱常洛却不得不强行压下,转过身道。
“麻贵将军,实在抱歉,本王怕是不能在这广宁城等将军凯旋了,不过将军放心,本王在京师,等着将军的好消息!”
“殿下……”
麻贵的眼神有些复杂,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就是善于辞令之人,憋了半天,才闷声说道。
“殿下放心,臣一定不会辜负殿下的苦心,此番定会剿灭女真贼子!”
第四百七十五章:枭雄之死()
建州大营,中军大帐。
褚英坐在大帐当中,端详着手中的令旗,心中陡然升起一阵豪情,权力的滋味,果真是一沾就戒不掉啊!
如今距离努尔哈赤昏迷已经有三日了,如果军医没有骗人的话,他这位阿玛今天就应该醒来了,有那么一瞬间,褚英甚至闪过一丝念头,如果阿玛就这么一直昏迷着该多好。
这三天以来,褚英彻彻底底的感受到了权力的滋味,安费扬古是个谨守信诺的人,他既然决定要支持褚英,就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他稳固地位,而凭他在军中的威望,确确实实压下了不少异样的声音,至少目前,大军的指挥权已经被褚英拿到了手里。
并且更让褚英惊喜的是,布扬古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这几日以来的攻击都是试探性的,褚英几乎毫不费力的就将其击退,甚至大多数时候还能占得上风。
如此一来,原本主张退兵的穆尔哈齐更是整日板着一张脸,几乎只要看到褚英,便转头离去,更是让褚英心中大快。
他活了这十几年,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毫无掣肘,肆意挥洒的快意!
只是可惜……
褚英的脸色微微一黯,望着脸色已经基本恢复正常的努尔哈赤,神色隐约有些复杂。
“贝勒,这是大汗的药,熬好了,军医说大汗喝了这碗药,大约半个时辰就会醒的!”
帐外,一阵粗犷的声音打断了褚英的心绪,来人名为扈尔汉,雅尔古部首领,亦是努尔哈赤的手下大将,不过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早早的就站到了褚英的阵营当中。
这几日以来,褚英主掌大军,将许多紧要的地方都分给他来署理,着实是让扈尔汉威风了一把,甚至就连这努尔哈赤的药汤,也是由扈尔汉和何和礼共同亲自熬制的。
“何和礼呢?”
望着扈尔汉手中冒着热气的药汤,褚英忽的有些慌乱,并未伸手接过,反而开口问道。
“军师今天的肚子不大舒服,和我将汤药熬了之后,便急着去了茅厕,估计一会就回来了!”
扈尔汉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毕竟往常的药都是他和何和礼一同来送的,此刻褚英问起,他倒也不疑有他,直爽的道。
褚英顿时目光闪烁,不过只是一瞬,便掩盖的毫无痕迹,伸手接过汤药,如平常一般尝了一口,随即便是眉头微皱,道。
“怎么这么苦,军医改了药方吗?”
“啊?”
扈尔汉有些迷糊,挠了挠头,有些迷惑的说。
“贝勒,我也不知道,药材是军师拿过来的,不过许是今天的药要让大汗醒过来,所以军医加了别的药材吧!”
“这样吧,你去拿些奶皮过来,不然这些药太苦了!”
褚英将药汤放在桌上,皱着眉头道。
“那……好吧!”
扈尔汉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照做。
而此刻的大帐之外,安费扬古翻身下马,右手抱着头盔,脸色疲惫的很,事实上,这些日子以来,最辛苦的就是安费扬古了,为了稳定大局,几乎每逢叶赫部袭击,都是他带兵迎战,而这两日,叶赫部的袭击越发频繁,已经有发起总攻的趋势。
但是偏偏在此等时刻,穆尔哈齐竟是赌气不理军务,连带着亲近穆尔哈齐的武将也桀骜不驯,不听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