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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来,这次的和谈和上次已经大不相同,基本上主动权已经全部在了大明的手中,倭国如今群龙无首,自然是任人宰割。
不过让人有些意外的是,徐武清犹豫了片刻,道。
“不敢欺瞒殿下,和谈的确遇到了些难处,几位大人也正在犯难!”
第五百四十五章:解决方法()
这下朱常洛倒是来了兴趣,要知道,照理来说,大明此次大获全胜,对倭国应当是予取予求才对,却不曾想,和谈当中竟有连石星亲自出马都无法解决的问题?
“此次倭国出面的,又是何人?”
朱常洛皱眉问道。
“回殿下,是丰臣秀吉的幼子丰臣秀赖,此子是丰臣秀吉的继承人,但是却年仅六岁,所以实际上主持和谈的人,是倭国五大老首席德川家康,石尚书在和谈当中提出,此次大战,我大明靡费甚多,要求倭国除了臣服大明之外,上贡两千万两白银弥补军费,但是德川家康却不同意……”
很明显,关于这件事情,徐弘武知之甚详,眼见朱常洛问起,也不藏着掖着,开口便细细道来。
倒是朱常洛微微有些意外。
“德川家康竟然敢不同意?”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理放之四海而皆准,德川家康这个人,朱常洛听说过,接替丰臣秀吉成为倭国真正掌控者的人,算是个老谋深算的人物。
毫无疑问的是,此人是个聪明人,在丰臣秀吉鼎盛的时期,他恭顺臣服,被丰臣秀吉视为最忠心可信的臣子之一,但是丰臣秀吉一死,他没过多久就谋朝篡位,架空了丰臣秀赖,成了倭国的掌控者,可见其人的心智。
而聪明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明形势,识时务,此时此刻倭国和大明的实力对比,应该说德川家康压根没有拒绝的权力。
“不错,德川家康答应了石尚书提出的所有条件,但是唯独对于赔偿两千万两白银有所异议,他说丰臣秀吉这些年穷兵黩武,倭国国内早已经怨声载道,为了凑出此次大战的军费,倭国亦是掏干了家底,所以白银两千万两,着实无法担负!”
徐弘武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大战,朝廷拨付了如此庞大的军费,但是想必是十分不易的,以大明地大物博尚且如此,何况一个小小的倭国,要供养十几万大军的部队,必然已经耗尽了国内的财富。
这一点徐弘武倒是相信的,不仅是他,就连主持和谈的石星也微微有些动摇,要不是知道这次大战的内情,明了这笔银子的出处,恐怕石星也不会坚持不降低赔款的金额。
“倒真是大胆!”
谁料朱常洛却是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王安,你回头代本宫给石尚书传一句话,让他对那德川家康说,赔不起银子没关系,把他们的石见银矿让出来,给我大明十年的时间,这笔银两就一笔勾销!”
“啊?殿下,这……这不妥当吧……”
王安顿时大惊失色,结结巴巴的道。
和谈可是朝廷大事,怎么着也要请示一下皇上啊!这个什么石见银矿,若是亏了的话,那责任可全是朱常洛的啊。
不过朱常洛却是摆了摆手道。
“本宫让你去传话你便去,德川家康这个家伙,是个老奸巨猾之辈,如今不过是仗着我们不了解倭国的形势,在诓骗石尚书罢了,你就按着本宫的话去传,那德川家康是绝不会将银矿交出来的!”
“是,奴婢领谕!”
王安这才低着头,一脸疑惑的说道。
不过朱常洛的这番举动,倒是让一旁的徐弘武和徐文壁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们自然也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不该问,所以只是坐在一旁喝茶,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倒是朱常洛吩咐完王安之后,转过头笑着道。
“此番倒是要多谢徐公子了,若非公子告知本宫内情,只怕我大明又要被那倭国人给骗了!”
徐文壁连忙拱手道。
“殿下客气了,小儿胡言,未曾令殿下生厌便是好事,感谢着实不敢当!”
口上这么说,徐文壁的心里却不由得有些打鼓,按理来说,这朱常洛此来应该是为了魏国公府一事而来,但是入府这么久了,却始终不提正事,也不知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说来,定国公府如此人才济济,也是令本宫十分艳羡啊!只可惜未曾见到世子,朝野流传,世子文采风流,才华横溢,是徐公爷的得意之子,今日却觉得,弘武竟是半点不输世子,定国公府有此二子,定能继续兴盛下去啊!”
朱常洛却是自顾自的说道,言语之间,有意无意的提起定国公的那位世子徐弘文。
果不其然的是,听朱常洛屡次三番的提起徐弘文,徐文壁的脸色微微有些尴尬,眉目之间甚至还带着一丝失落,连声说道。
“殿下过誉了,小儿当不得殿下如此赞誉!”
“非赞誉也,本宫只是不解,为何同为中山王的子孙,二位公子人中英才,但是有些人却不顾大体,只顾私利,也不知中山王在天之灵,见到如此不肖子孙窃居高位,会不会英灵不安!”
朱常洛突然凝重的口气,让徐文壁吓了一跳,与此同时,心里也紧张起来,终于开始涉及正题了吗?
“殿下恕罪,我那远房侄儿年少鲁莽,冲动莽撞,做下了许多错事,臣代他向殿下赔罪,请殿下宽宏大量,莫要责怪于他!”
“徐公爷在朝堂多年,应当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非是本宫非要揪着不放,而是有些错,犯不得!”
朱常洛却是一改方才温和的语气,冷冰冰的说道。
徐文壁顿时眼神一眯,神色亦是冷了下来,他是何等身份,就算朱常洛是太子,但是他如此低声下气了,对方还揪着不放,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不过朱常洛却是仿若没有看到般,继续说道。
“其实说来,徐公爷何必为了一个不成器的东西如此大费周折呢?如此子孙,徐家不要也罢!若是为了他而连累了定国公府,岂不得不偿失?”
“这就不劳殿下费心了,定国公府和魏国公府同出一脉,同气连枝,臣断不能坐视魏国公府出事!”
徐文壁的脸色有些难看,道。
不过让徐文壁没有料到的是,朱常洛却是一笑,道。
“徐公爷误会了,本宫没有针对魏国公府的意思,只是魏国公乃是勋戚之代表,让如此不识大体的黄口小儿窃居高位,着实不妥啊!”
看着朱常洛脸色突然的变化,徐文壁也不是傻子,联想起朱常洛入府之后的种种表现,心中猛然蹦出一个念头,顿时有些口干舌燥,只是面上还能保持镇定,道。
“殿下说笑了,徐家嫡脉长房,只有弘基一位子孙……”
“所以本宫的意思是,从嫡脉的另外几房当中,挑选一位德才兼备之人,接替魏国公之位!”
朱常洛笑了笑,眼眸却是有意无意的落在了徐弘武的身上……
第五百四十六章:如何收场()
出了定国公府,朱常洛便径直回到了慈庆宫。
只不过想起最后徐文壁复杂的脸色,朱常洛还是忍不住一阵摇头,天下人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即便是地位高如徐文壁这等人也难免其俗。
更何况朱常洛这次抛出去的,可是魏国公的爵位。
对于徐文壁来说,这个爵位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因为无论再怎么变,魏国公一脉,才是徐家正统,而定国公一脉,永远是旁系支脉。
所以哪怕徐文壁比徐弘基高出一辈,但是徐家的家主是徐弘基,他就不都不出面替徐弘基收拾这个烂摊子,这就是家族,生活在这个时代,任谁也逃不出的家族!
但是就算是定国公一脉,内部也是并不平静,朱常洛今天之所以特意将徐弘武留下,可不是单单想要夸赞他那么简单。
定国公府子弟当中,最出色的便是徐弘文和徐弘武这一文一武。
徐弘文是嫡长子,生下来便被立为世子,而徐弘武则是侧室所生的庶子,这便注定了他的身份,不能继承定国公的爵位。
而说来,徐文壁的原配夫人,是世家联姻的结果,生了徐弘文之后,便难产而死,而徐弘武的那位侧室母亲,才是徐文壁最宠爱的人。
加之徐弘文的身体欠佳,一年到头抱着药罐子,远没有战场厮杀的徐弘武看起来令人满意。
定国公偏爱幼子,在京城当中更不是什么秘密,若不是因为徐弘文牢牢的占着嫡长子的名分,恐怕定国公世子早就不是他了。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身份尊贵如朱翊钧尚且不能随意决定太子,徐文壁自然也清楚,世子是换不了的。
所以他拼尽了全力,让徐弘武在军伍当中出头,不然的话,他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哪来的这么多军功压身,而且能够历经数次大战而毫发无损……
当初徐文壁退隐的干脆利落,未必就不是为了徐弘武着想。
还是那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这些事情,恐怕就连徐弘武自己都未必清楚……
“殿下,您可回来了,陈公公到了!”
这般想着,朱常洛刚踏进慈庆宫的门,便见得韩爌匆匆走了出来,道。
这些日子下来,韩爌算是初步进入了詹事府的核心层,毕竟李廷机,叶向高等人都各有职司,而且并非是虚衔,手中握有实权的,不可能时时待在詹事府当中。
所以詹事府的日常事宜,便由韩爌来料理。
只不过,听到陈矩前来,朱常洛的眉头却是微微一皱,陈矩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他亲自过来,难不成是皇帝那边又有什么新的意思?
“臣陈矩参见太子殿下!”
陈矩还是一副老样子,谨守礼节,从没有一丝逾越。
朱常洛伸手将他扶了起来,也不客气,笑吟吟的道。
“何事劳烦陈大监亲自前来?也不提前知会本宫一声,好让本宫在宫中等候,如此倒是怠慢了陈大监。”
“殿下客气了,臣不过刚到而已,此番前来,是陛下有中旨晓谕殿下!殿下这就接旨吧!”
陈矩欠了欠身,从袖中拿出一份黄绫,道。
朱常洛顿时正色,躬身下拜道。
“儿臣接旨!”
因着陈矩说明了是中旨,倒也不必提前更衣沐浴,摆设香案那般大动干戈。
“上谕,命皇太子朱常洛暂时协管户部事宜,参与主持倭国和谈,尔务必尽职尽责,不可懈怠,分心他用,钦哉!”
陈矩展开黄绫,读完之后,将其放到了朱常洛的手中,便算是宣旨完毕了。
不过起身的朱常洛脸色却是有些难看,顿了顿,低声问道。
“陈大监,父皇这意思是……”
协管户部,参与主持倭国和谈也就算了,倭国之事,从头到尾朱常洛都有参与,如今和谈陷入瓶颈,他过去也算合理。
但是这圣旨当中的最后一句却是令人玩味,务必尽职尽责,不可分心他用!
话说的隐晦,但是意思却明明白白,就是说朱常洛只需要把全部心思放在和谈上便是,其余的事情不必再管!
而且是在现在这个当口,朱常洛虽然摆平了定国公府,但是接下来才是正菜,黄册一案的主角还未惩处,让他如何能够放手?
这么一道圣旨,又如何能让朱常洛不着急!
不过陈矩倒是稳得住,拱了拱手道。
“殿下不必着急,臣过来之前,陛下已经下旨,令监察院彻查黄册一案,衷总宪已经带着两队御史分赴河南道与山西道,传唤麻溶与梅淳,此案陛下自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结果!”
陈矩的性格沉稳厚重,鲜少有这么敢打包票的时候,但是以他的身份,既然这么说了,必定是有把握的,想来是皇帝向他透露了什么。
望着愣在原地的朱常洛,陈矩轻轻叹了口气,道。
“殿下,此案既已由衷总宪接受,殿下便不必再管,还望殿下,切莫辜负了陛下的一片苦心……”
一直到陈矩离开,朱常洛还是有些愣神,对于皇帝的意思心中仍是有些拿捏不准。
这件事情自然也藏不住消息,没过多久,李廷机和叶向高等人便到了慈庆宫当中。
而李廷机的到来,也正正解了朱常洛的疑惑。
“今天一早,就在殿下拜访定国公府的时候,户部尚书杨俊民上了自劾疏,并且弹劾山西提刑按察使麻溶,河南布政使梅淳在扬州府任上玩忽职守,虚报黄册,请求严惩!陛下震怒,这才令衷总宪即刻奔赴山西道与河南道,将麻溶和梅淳捉拿归案!”
李廷机的声音不大,但是却不亚于洪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