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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王安一阵不好意思。
“秋仙的事情,你不用管了!她这些日子做事稳妥,也没什么异常之处,虽然当初的事情有些不在我意料当中,但是也并不一定就是别人蓄意而为,何况你也不是不清楚,这些日子秋仙呆在我娘身边,甚是得她老人家欢心,给她点好处也是该的!这些事情我心里有底,你就安心的帮我督建好王府,就是大功一件!”
朱常洛顿了顿,微微沉吟道。
王安这才想起,最近王氏的确是对李秋仙颇为满意,顿时也就明白了朱常洛如此安排的原因,只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如此做有些不妥,不过既然朱常洛已经如此说了他也不好多言,只好垂头丧气的应了声是。
不过就在此刻,远处却是匆匆跑来了一个身影。
却是留在府中的孙平。
“殿下,出事了!”
走近之后,朱常洛才发信孙平的脸色不甚好看,压低声音说道。
他伸手接过孙平手中的信封,却是信封中装的乃是一份邸报,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最显眼处几个字一下子让朱常洛的眉头紧皱。
劾保定郡王疏!
所谓邸报,其实就是古代的报纸,不过不同的是,邸报上刊登的是皇帝的诏旨和明发天下的一些奏疏,以及朝堂当中发生的各种大事,主要是面向官员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京城中的邸报通常都是次日抄发,隔三日印发,朱常洛手中的这份邸报是抄发而成,也就是说,这份奏疏昨天就已经被皇帝明发天下,而它承入内阁的时间,只会更早!
但是在此之前,朱常洛却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这只能说明一点,有人在故意针对他,而且这个人的势力,决然不小!
没心思去想这些,朱常洛直接将目光对准了那份弹劾奏疏,仔仔细细的瞧了起来,只是越看之下,他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这份奏疏的主人乃是礼科给事中张贞观,此人朱常洛没有印象,但是奏疏上联名的一大串御史,却是让他隐约有些心惊,看来这次对方的确是来者不善。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奏疏上面写的详细的很,先是说他仗势欺人,巧取豪夺商贾家产,接着说他不顾礼法,纡尊降贵,违背祖制行商人贱业,有失天家身份,还说他依仗权势,攫公器为私用。
甚至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摆出了所谓的事实,张家的银子,费府的宅地,甚至是前几天在顺天府发生的事情都写的清清楚楚,不可谓不详细,简直就像是在场一样。
“殿下,这份邸报是宫里宣旨的梁永大人带来的,他此刻正在府中等候殿下,而且带来了皇上的口谕,宣殿下明日毓德宫奏对!”
眼看着朱常洛看完了邸报,孙平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继续说道。
不过到了此刻,朱常洛反倒是镇定的很,脸上闪过一丝冷意,轻声说道。
“回府!”
ps:搞事情啊搞事情,平缓的剧情过去了,今天又重新整理了一下细纲,剧情要开始走高了哦~
今天一章~
第七十章:扑朔迷离()
保定郡王府,大堂当中。
一身青色过肩蟒纹曳撒服,遮不住主人焦急的心情,在大堂当中走来走去,不时的朝着外面张望着,一旁俏丽的女子微微一笑,再度为前者斟了杯茶,轻声细语道。
“梁监丞不必着急,孙平已然前去通知王爷,梁监丞带着陛下口谕而来,想必王爷定然会尽快赶回来的!”
“让秋仙姑娘看笑话了,倒是咱家有些沉不住气了……”
梁永一愣,旋即便是笑了笑,不再走来走去,反而坐在椅子上,说道。
只是不知为何,当他拿起茶杯喝茶的时候,眼中却是陡然浮起一抹疑惑之色。
“梁监丞客气了,您是皇上身边侍奉的人,秋仙又怎么敢笑话您呢?不过今儿梁监丞有些急躁倒是真的,难不成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儿?值得梁监丞来寻王爷说道?”
李秋仙盈盈一礼,倒是没有发现梁永的异状,反而继续开口问道。
不过此话一出,梁永心中的疑惑之意更深,隐约升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戒备,脸色也恢复了平静,轻笑一声说道。
“秋仙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咱家不过是奉命来宣旨,别的事儿不该咱家多说!王爷自己做的事,想必自己也应该清楚,至于这宫里,最近倒是不安宁的很,只是不知道秋仙姑娘想知道什么呢?”
梁永的口气微冷,眼眸森寒似刀,让李秋仙忍不住有些害怕,强笑一声说道。
“我,我只是随便问问,毕竟我原先也是宫里的人……”
不知不觉间,一滴冷汗已经从她俏美的脸颊上滑下,落进了地上的绣花毯子里,无声无息……
“让梁监丞久等了,本王今天有些事情耽误了,在此先陪个礼!”
就在此时,却听得外间一阵脚步声传来,朱常洛身着便服,解下身上的披风随手抛给身后的孙平,走到堂前对这梁永拱了拱手。
瞧见朱常洛的身影,梁永先是一喜,想要起身迎接,但是听得朱常洛说话的口气,顿时有些疑惑,眸光一闪,停下了上前的脚步,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说道。
“王爷客气了,陛下口谕,宣保定郡王朱常洛明日毓德宫觐见!”
“多谢梁监丞跑一趟了,不过不知皇上宣召本王所为何事?”
朱常洛再度施了一礼,脸色却是一变,口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问道。
“呵呵,皇上的心思,咱家不敢猜度,还是请王爷明儿自己去毓德宫,就知道了!还有一件事,此次出宫,皇后娘娘吩咐咱家带些话给王爷……”
梁永适时的住口,望着四周的婢女,不再说话。
朱常洛微微沉吟,然后挥了挥手,片刻之间大堂内就什么人都不剩了,就连李秋仙和孙平也跟着退了出去。
这些人一离开,梁永的心绪顿时一松,原本笔直的腰杆一下子躬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恭敬的很。
“奴婢方才冒犯殿下了,请殿下恕罪!”
不过话语虽然是在请罪,不过却不难听出其中的一丝自得。
“得了,你倒是个机灵的!非要本王夸你一番不成?”
朱常洛坐在椅子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望着梁永得意的脸色,笑骂一声道。
只是心中却是不免对梁永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对了,殿下,那李秋仙……奴婢瞧着她不是什么善茬,殿下可得防备着!先前她旁敲侧击奴婢和殿下的关系,幸亏奴婢警醒的早,否则就落了她的套里了。”
梁永也收起玩笑的心思,正色说道。
他原本是对李秋仙没什么防备的,毕竟是府里后院的管家,若非得了朱常洛的同意,是断不可能有这个位子的,故而梁永先前也就随意了几分。
只是越聊着,他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心下起了提防,嘴风也紧了起来,待得朱常洛回来之后,正式的态度更是让他瞬间察觉到不对。
梁永不是笨人,自然清楚隔墙有耳的道理,便大胆的顺水推舟演了下去,如今看来,他果真是没有看错这个李秋仙!
“呵呵,郑妃的一枚棋子罢了!你不必在意她,说说吧,宫里的局势如何?这份邸报又是怎么回事?”
朱常洛眉间闪过一丝冷意,却是摆了摆手说道。
李秋仙的事情他心中自有盘算,但是如今最紧要的,却是搞清楚这份邸报上的弹劾,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
眼见朱常洛并不在意,梁永也不再多说,顿了一顿,似是在整理言语。
“殿下,宫里的局势倒是平稳的很,敬嫔还在养身子,皇爷虽然来看过几次,但是恩宠明显不如从前,倒是郑妃这些日子很得皇爷的欢心,而且上回皇后娘娘按着您说的,没有阻拦郑妃复位之事,如今似乎也被皇爷放在了心上,他已经在太后娘娘面前旁敲侧击了好几次,太后娘娘的态度也有些松动……”
话到此处,梁永的脸上涌起一抹担忧之色,虽然这贵妃的位份算不得什么,但是却是一个信号,若是郑妃真的恢复了贵妃之位,免不了有些人会蠢蠢欲动。
不过朱常洛并无其他反应,只是抬了抬手,示意梁永继续说。
“然后是邸报之事,此事却是奴婢失职,昨天清晨内阁送来的奏章,直接送到了张诚的手中,等到奴婢得知的时候,已然是昨夜了,因着宫门下了钥,奴婢着实是没有法子,所以今天一大早就在皇爷面前抢下了这个差事,到了殿下府中……”
说起此事,梁永倒是有些愧疚,按理来说,此事他应该防备着的,但是无奈的是这次内阁和张诚似乎隐约有联起手的标志,等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
“无妨,你身在宫中行动不便,是应当的!不过既然此奏章既然已经登在了邸报上,想必并非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科道官能够做到的吧?”
朱常洛眼神微眯,目光落在一旁的邸报上,轻声说道。
尤其是后面那一长串的御史联名,更是隐约让他感觉此事并不简单。
“回殿下,事情紧急,奴婢也没有查的太清楚,只不过听奴婢在司礼监的一个后辈说了,这奏章似乎是被赵阁老直接送到司礼监的,邸报的事情也是他授意的,而且奴婢留心了,这些联名的御史官员,大多都和朝中的几位勋贵有牵扯……”
涉及如此大事,梁永自然不敢怠慢,谨慎的说道。
赵志皋?
朱常洛眉头一皱,心中微微有些烦躁,这件事情他知道和郑养性肯定脱不了干系,说不定盛隆的那位神秘庄家也在其中掺了一手。
但是赵志皋如此,的确是他没有想到的,而且先前王锡爵让顺天府放人的消息还在他的心里放着,难不成这回他要独自面对两位阁臣吗?
“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不必做其他准备,静观其变便是,只是此去务必要小心,郑妃如今虽然伸不到宫外,但是你在宫中行走,却是要小心莫要遭了暗算。”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朱常洛的神色有些古怪,看的梁永心中有些嘀咕,片刻之后方才开口道。
“是……”
应了声诺,梁永便匆匆离开了,他此次是来传旨的,自然不好待得太久引人怀疑。
只是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离开的时候,朱常洛的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目光……
第七十一章:宫廷奏对()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朱常洛出宫将近两个月以来,第一次回到毓德宫。
这座被神宗当做日常处理政务的后宫宫殿,毓德宫初名长乐宫,始建于永乐十八年,嘉靖十四年世宗皇帝下诏更名为毓德宫,是整个西六宫当中距离养心殿和慈宁宫最近的地方。
因为离上朝的地方很近,所以理所当然的被当做了年幼时神宗的寝宫,以至于在万历十四年神宗不在上朝之后,就干脆将毓德宫当做了召见朝臣,处理政务的地方。
当朱常洛到的时候,大殿内的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事涉皇储,是以这次除了上奏的礼科给事中张贞观,连内阁的阁臣也都到的整整齐齐……
首辅张位居于最前,脸色温和,如朱常洛平常见到的一般就像是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好人一般。
次辅王锡爵紧随其后,一张老脸却是严肃的很,正襟危坐,倒是让人瞧不出什么神色。
还有文渊阁大学士赵志皋,神色有些复杂,看起来颇不平静,这三位算是朱常洛比较熟悉的,至少上次的首辅之争和他脱不了干系,这些人有的因他而得了好处,有些人却是铩羽而归。
至于剩下的两位,文华殿大学士陈于陛是一个老头子,很老很老的那种,须发皆白,目测是在座当中年龄最大的人,刚刚从翰林院熬出头,一身匠气未脱,却是居于赵志皋的下首。
说起来,若是真的细细纠察起来,文华殿大学士应当比文渊阁大学士高上一头,但是内阁是个论资排辈的地方,尽管陈于陛年龄不小,但是却是新晋入阁,自然只能落些下风。
至于最后一位东阁大学士沈一贯,鼻直口方,面色中正,唯有眼眸狭长让人有些不舒服,虽然看似是内阁当中所站的位子最后的辅臣,但是朱常洛却是清楚,这位可不比张位好惹!浙党便是在他一手主持之下建立起来的,若论在其中的影响力,恐怕就算是赵志皋都有所不及!
“儿臣朱常洛,见过父皇!”
将殿中景象尽收眼底,平静的跪伏在地,大礼参拜道。
一声唤让埋首在奏章当中的朱翊钧抬起头来,眉头一挑,忽然有些恍惚,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桀骜不驯的孩子称他“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