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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陈良弼无所谓的解释,朱常洛苦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没想到在京师被抢来抢去的六部尚书职位,到了应天府,竟然成了白送都不来的大路货,其实想想也是,自从迁都以后,南京六部就成了各大离退休老大人养老的地方,每当有尚书,阁老级别的官员致仕的时候,皇帝都会习惯性的将他们先改到南京六部,不过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识趣之辈,职位倒是领了,却不赴任,白拿几年俸禄,等新的官员继续白拿……
像黄凤翔老大人这样的,已经算是敬业的紧了,如今的南京六部当中,大多数都是侍郎领尚书事兼管部务。
手指弓起,轻轻叩击着桌面,朱常洛开口问道。
“孙平,今日可有人递了帖子过来?”
别看这帮官员今天对他热情的很,但是你若是真的相信了他们所说的话,那就等着被坑吧!
这一点朱常洛清楚的很,所以他并没有被今天南京礼部摆出的大场面所迷惑,这应天府官员的真正态度,还要看他们的行动啊……
“回殿下,并无哪位大人递帖子过来,只有南京吏部送来了一份公文,请殿下明日前去相商王府官的事宜!”
孙平站在一旁,恭谨的答道。
朱常洛冷笑一声,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这帮人不过是看起来热情的很,论起真的行动,可就差远了,他接受宴饮是在下午,若是有心之人的话,怕是早就递帖子来求见了,但是到如今却只有一个来让他商议王府官的公文,而且还是用吏部的名义发来的,足可以看出整个应天府上下对于他这个皇长子的态度了……
花花轿子众人抬,面子上的工夫做足,但是具体的事务上,一切照程序来走,毕竟应天府不同于京城,这里的官员皆是空有品级毫无权力的,让他们叫唤几句口号有用,但是做起事儿来,他们可没有得罪皇帝的勇气!
“回了他们,说本王明日准时前去!”
朱常洛眼眸微阖,淡然吩咐道。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另外,带着本王的帖子去泰宁侯府和魏国公府,就说本王不日就会前往拜访!”
吏部是一定要去一趟的,虽然朱常洛早就清楚,他的王府官当中必定掺杂着大量来自各处,尤其是宫中的眼线,而他除了接受之外,没有别的法子,但是提前一步知道名单,才能制定相对应的策略。
不过这趟吏部之行必然是走过场了,因为吏部必然已经拟好了名单,他就算反对也没用。
至于泰宁侯府和魏国公府,则是同样要走一遭的,泰宁侯就是陈良弼!
大明朝的传统,军功才能封爵,所以军权一向是把握在勋戚的手中的,而南京守备的这个官职,向来是由魏国公一脉传承的,只不过因为徐邦瑞年纪尚小,故而由才交给了陈良弼。
而毫不客气的说,南京守备才是整个应天府最有权势的官位,朱常洛既然接下来的这几年要在南直隶度过,那么这两家是必然要去拜访的……
ps:第二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魏国公府()
从南京吏部出来,朱常洛的脸色却是不大好看,想起方才那位侍郎客气而疏离的神色便是心中一叹,他果然还是高估了这些官员的节操,他分明记得昨日宴饮之上,这位侍郎还是言笑晏晏,十分热情,没想到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就换了一副脸色。
虽然仍旧恭敬,但是态度却是拒人千里,今天他到这儿来,名义上是要商讨关于寿王府王府官人选的问题,但是实际上呢,吏部早已经拟好了一份名单,朱常洛只有答应的份,充其量也不过是将其中不甚紧要的职位替换下来几个给自己人,其他的却是无能为力。
而且只要他一露出这方面的意思,对方就开始大倒苦水,说京中送来了多少公文签押,催着他尽快上交名单,情知这侍郎定是收到了京中的某些暗示,故而朱常洛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便转身出了吏部……
不过更让他感到忧心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今天的名单中并没有王府长史的人选,明制,王府置长史司,设左,右长史各一名,掌王府之政讼,辅相规讽以匡王失,率府僚各供乃事,而总其庶务焉。凡请名、请封、请婚、请恩泽,及陈谢、进献表启、书疏,长史为王奏上。若王有过,则诘长史。
简单点说,长史的设置,是由丞相演变过来的,其主要职责在于监察亲王的行为,并且替亲王处理封地内的各种事务。
理论上来说,朱常洛如今既然已经就藩,那么他府中的一切事务,长史都有权力插手,大到选王妃,小到向朝廷递送的公文,都是由长史负责,权责不可谓不大!
甚至于有些弱势的郡王,会受制于府中长史,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如此重要的职位,皇帝不可能放弃掺沙子的机会,这一点朱常洛清楚的很,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长史的身份竟然保密的如此严格,就连南京吏部都不清楚人选是谁,可就不是什么好兆头了……
“殿下,我们接下来去哪?”
上了马车,孙平恭敬的问道,他当然看得出来,今天自家殿下的心情不怎么好,说话之间也多了几分小心。
“去魏国公府!”
朱常洛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
原本他是不打算这么早就去见徐弘基的,毕竟他如今才刚刚来到应天,并不清楚魏国公那边对于自己的态度,贸然拜访有些不大合适,但是如今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缓缓接近了,他必须尽快处理好应天这边的事情,然后赶回平安府,争取在朝廷派遣的长史到来之前,站稳脚跟!
…………
早在大明朝建国的时候,太祖皇帝就立下铁律,王爵不授异姓,也就是说,无论你立了多大的功,都不可能被封王,故而在勋贵当中,最高等级的爵位,就是国公!
但是要知道规矩是人定的,凡事都有例外,魏国公徐达就是如此,他乃是跟随成祖皇帝打天下的人,其女徐氏是成祖皇帝登基前的燕王妃,登基后的皇后,生前便被授予魏国公的封号,准世袭罔替,死后更是被追封为中山王,成为明朝历史上唯一一个异姓王爵。
尊荣不可谓不盛,而且更重要的是,作为皇帝最信任的勋戚,魏国公从来都不是一个空头名号,而是实实在在的握有实权,为皇帝镇守应天,可不是说说而已。
南京守备的这个职位就是在魏国公府中代代相传的,每一代的魏国公能力足够之时皆会接掌南京守备之职,绝无例外!
而如今的魏国公徐弘基,已经是第十代魏国公了,年前刚刚袭爵,如今不过二十岁上下,但是已经入职中军都督府佥书,开始学习军法,为以后做准备了……
魏国公府。
作为大明朝最高等级的国公府邸,魏国公府的规制已经和普通的郡王府相差不远,而且这座府邸乃是当初成祖皇帝钦赐,历史意义厚重的很。
早在昨天,朱常洛就已经递上来名帖,说自己不日即将拜访,今天过来之前也提前派了人知会,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徐弘基竟然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
不仅仅是中门打开,府中下人仆婢尽皆出门迎候,就连徐弘基本人都穿着厚重的公服在大门前出迎,简直比昨天城门处的阵仗都不遑多让。
“臣魏国公徐弘基参见寿王殿下!”
朱常洛下了马车,便听到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人拱了拱手,开口说道。
不必想,这定是年前刚刚袭爵的新任魏国公了,乍看之下,这位魏国公着实的身子着实是有些单薄,尤其是穿着一身厚重的公服,在这太阳下迎候,额头上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脸色更是微微有些苍白,但是声音却是口齿清晰,让人心生好感。
见此情景,朱常洛心中不免有几分奇怪,要知道,以徐家的势力和地位,完全不用这般大礼相迎,而且魏国公世代都是皇帝的亲信,可他这个寿王却是出了名了不受皇帝喜爱,如今徐家摆出这么大的阵仗迎接他,难道就不怕京城那边得到消息会不高兴吗?
不过无论如何,人家既然一番好意,朱常洛自然是不能不接的,上前同样拱手回礼,朱常洛开口道。
“魏国公客气了,本王初到应天府,仰慕中山王功绩,故而冒昧前来瞻仰一二,没想到给魏国公带来如此大的麻烦,着实是有些过意不去……”
倒是徐弘基勉强一笑,是真的勉强一笑,看得出来他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已经是在硬撑着了。
不过声音却是清朗的紧,开口说道。
“殿下不必如此,礼法不可伦废,今上未有嫡子,殿下身为皇长子,自当正位东宫,魏国公府对此毫无异议,请殿下放心!”
这句话一出,却是真正让朱常洛有些震惊了。
要知道,魏国公可不是一般的勋戚,毫不夸张的说,他是整个大明朝勋戚的领头人,尤其是当着这般大庭广众说出来的话,那可是会被直接当做口实和政治主张蔓延开来的。
虽然有许多文臣一直在坚持不懈的请立太子,但是徐弘基这般斩钉截铁的话,几乎已经等同于宣告了魏国公府的立场,难道说他真的不怕远在京师的皇帝生气吗?
ps:实在不好意思,睡过头了,呜呜~
下一章在努力写当中,尽量十一点之前发,还有,又重新查了典籍才发现,万历二十三年魏国公竟然已经传到第十代了,这几年更迭的太快了,应该是徐弘基,不是徐邦瑞,前一章已经修改,请大家谅解~
第一百五十六章:受挫()
而且更让朱常洛想不通的是,以徐家的身份地位,根本没有必要这么早就在国本之争当中表明态度,任何一个稍微有些眼光的统治者都清楚,一个忠心可靠有能力的勋戚世家对于维持应天府的稳定有多么重要的作用,可以说,只要徐家不是自己作死犯上作乱的话,他们就会得到来自统治者的无限宽容……
所以他们根本不用像朝中的其他大臣一样,在皇子身上押注,希望能够凭借从龙之功飞黄腾达,甚至于对于徐家来说,低调本分才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处世之道,至少目前在朱常洛看来,徐家现在站队除了惹得朱翊钧的不悦之外,不会有其他的结果,但是这位魏国公当真是如此不智之人吗?
朱常洛对此保留意见!
因为事实证明,历代魏国公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这也是他们的爵位能够真正做到与国同休的原因!
而且朱常洛很容易就能够看出来,今天的这么大场面,绝对是徐弘基有意而为,单看他额头上的汗迹,就知道他并不轻松,但是他仍旧坚持在如此做,这恐怕就不单单是欢迎他这个寿王这么简单了……
坐在前厅当中,朱常洛缓缓呷着茶,神思却是已经飘到了天外。
至于徐弘基,在将他带进门之后,便告了声罪,回去梳洗更衣去了,毕竟那厚重的公服既繁琐又热,着实是不适合平时穿着,而且朱常洛也确实看得出来,徐弘基在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久,怕是身子也有些撑不住了……
不多时,换上一身便服的徐弘基从后堂出来,穿着一身宽大的织金罗衣,精神头倒是好了不少,拱了拱手说道。
“本国公自幼身子孱弱,让殿下见笑了……”
说罢,宾主分坐,自有几个娇俏的侍女或在背后打着凉扇,或上前奉茶,场面倒是轻松的很。
略微收拾了一下语言,朱常洛缓缓开口道。
“魏国公客气了,本王早在京师之时,便听闻魏国公府乃是国之柱石,为朝廷镇守南京,劳苦功高!本王初到应天,自当前来拜访一二,倒是魏国公的这般阵仗将本王吓了一跳……”
朱常洛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虽然方才徐弘基在府门前迎送他的声势浩大,但是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一句话中隐约捧了徐弘基一把,其实也是暗含试探之意,若是这徐弘基是真的将他当未来太子看待的话,此刻应当自谦,说什么为国分忧,不敢言辛苦之类的话,而接下来就应当顺水推舟的说有什么帮忙的尽管说,然后朱常洛适当的提些要求,双方宾主尽欢,算是对于某些事情心照不宣……
可惜的是,徐弘基的脸色微微有些自得,矜持的点了点头说道。
“殿下过奖了,本国公刚刚袭封爵位,尚无作为,不过全赖父祖之功罢了!”
言语当中,强烈的狂妄自得之意,意思是我没有作为是因为刚刚袭封爵位,以后一定会超过父祖的功绩的,而且对于国之柱石这个称呼,也是并没有反驳,直接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