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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硕也知王越威名,笑道:“如此甚好,有劳了。”便安排王越加入自己的马队。
曹操今日所邀都是朝野名士,见王越如此巴结阉党,都是心生鄙夷,袁术更是心中大怒,王越本是自己的部下,居然一声招呼不打就投奔蹇硕那边,简直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蹇硕又对曹操道:“你与王允素有交情,而且诏狱向来无事,你从济南一回来就有人铤而走险劫狱,此事你如何解释?”
曹操哑然失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自清早来到伊水,一直在忙着宴请宾客,此间众人皆可作证,劫狱之事与我何干?
蹇硕眼神如刀,在曹操脸上剜了一回道:“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不然的话,你怎么对付的我叔叔,我就怎么对付你。”曹操神情自若:“你叔叔蹇图自犯国法,怨不得他人。我向来遵纪守法忠厚老实,怎么可能入你彀中?”
蹇硕又深深看了曹操一眼,才招呼马队继续往南而去。
秋明此时已经退回马车上,对蔡文姬道:“我看曹操的反应,此事必是他之所为,不过公然劫诏狱,明显是不可能成功的,不知他意欲何为?”
蔡文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满眼怜惜之色望着他:“夫君,你受苦了。”
秋明心头一震,几乎淌下泪来,口里却花花地道:“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雷锋董存瑞。”(。)
第二百一十三章 德阳殿()
蔡文姬白了他一眼,正要说话,貂蝉幽幽地叹道:“这个调子,是你这次去长安学的吗?”
秋明不明其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不过秦腔自西周以来就在西北边陲流行,倒是不怕被人怀疑,要是秋明来一段苏三起解或者今夜无人入睡,那就可能会被人当作失心疯了。
貂蝉跟着点了点头,她自幼在临洮生长,秦腔却是听惯了的,虽然秋明的唱法和她熟悉的那些颇为不同,但到底让她心有所思,有些想念起家乡了。而且,一个邓州的县丞,为什么会去学西北的秦腔,莫非他是为了我么?貂蝉想着想着,不免多看了秋明几眼。
秋明正在怒气勃发,却把貂蝉的目光当成了怜悯和轻视,正了正进贤冠,嬉皮笑脸地道:“怎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我今天又帅了?”貂蝉啐了一口,却不再理他了。
被蹇硕这么一搅,这个宴会算是搞不下去了,畏惧权势的人固然要立刻告辞回家置身事外,心怀忠义者却三两成群聚在一起讨论着劫狱一事可能带来的影响,再也无心饮宴。曹操刚刚送走了袁术,看见秋明走了过来,笑道:“你也要走了?”
秋明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容易心生感慨。他看见曹操虽然身材粗矮,在一众高士中却显得形容挺拔貌相庄严,心里默念着,这货现在还只是治世之能臣,还没有变身成乱世之奸雄。
曹操奇道:“你过来可是要向我告辞的么?一直在那边喃喃自语做什么?”
秋明脸上一红道:“我自邓州而来,一路未得休息,正要进洛阳暂作安歇,特来向孟德辞行。”
曹操微笑点头道:“正该如此”,这时长髯的陈逸走过来道:“秋郎要进洛阳?可有安排住处?”
秋明抱拳道:“外父伯喈公在洛阳置有田宅……”陈逸笑道:“你不说我几乎忘了,蔡老儿喜清静,所置的宅子都在幽僻之处,倒是不易寻找,不如我带你过去吧。”
秋明摇头:“文姬自然识得道路……”陈逸又道:“今日之事全因我强求文姬奏琴而起,就让老夫略尽绵薄之力,以安吾心吧。”秋明想了想,笑着点头同意了。
伊阙距洛阳城不到十里,宽阔的官道上游骑往来如梭,惊得路人纷纷躲避。陈逸拉着秋明闪在道旁,让过一队从城里疾驰而出的骑兵,忽然叹气道:“曹孟德不知轻重,行险弄计,却不知天威难测。如今天子龙颜震怒,这一摊乱局该如何收拾?”
秋明笑眯眯地听着,过了一会再问道:“逸翁是在和我说话吗?”
陈逸看了他一眼道:“难道王子师不也是你的岳父吗?难道你不想救他出狱吗?”
秋明马上正色道:“子师公虽与秋明有亲,但是自古人情大不过国法。我相信朝廷和天子会给他公允的评价,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至于说劫狱什么的,这是对朝廷威权的严重挑衅,我是坚决反对并严正谴责的。”
陈逸笑了起来:“你才入洛阳,说出话来倒象是陈年旧吏一般。也罢,我也不来问你,你自己做到心中有数便好。”
行了一会,陈逸指着路旁一座敞阔高远的房子道:“这里就是太学了,三公九卿皆折节下之,三府辟召常出其口。”
秋明看那重楼飞檐巍峨气派,肃然道:“苏东坡曾言:学莫盛于后汉,士数万人,嘘枯吹生,今日一见,方知其言不虚也。”
陈逸笑道:“嘘枯吹生?这个苏东坡倒也是个妙人儿,方便的话老夫倒想见他一见。”
秋明心想你大概这一世是没机会了,等学会魂穿以后再说吧,正要言语推脱过去,忽然手指前方惊道:“那,那是什么?”
陈逸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正前方是高大的城门,门分双阙,中间可容四车并行,显得宽阔大气。而从门洞中看进去,一座雄伟之极的建筑仿佛拔地而起,郁郁与天相连,给人极大的压迫感,似乎一见之下就想要跪伏磕头。
陈逸脸上的神情也是一片庄严肃穆,他叹气道:“前面是宣阳门,门后过了铜驼街便是南宫德阳殿,今日既有诏狱之乱,天子定在殿中大发雷霆。我们还是不要走宣阳门,转到开阳门去吧。”说完,他领着众人向右驰去。
秋明留恋不舍地望着德阳殿,心中的震撼实在难以言表。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故宫紫禁城也参观过好几遍了,可是即使是记忆中最高最大的太和殿,和眼前的德阳殿比起来也好象西瓜旁边的小葡萄一样。
这真是人力所能建造出来的吗?即使只是远远一瞥,已经让人有顶礼膜拜之心,若是走得近了,还有人敢藐视皇权对抗天子吗?过了好一会,秋明才渐渐回复冷静,看看身旁的魏延等人,都是张口结舌回身望着德阳殿的方向,似乎还没有从初见的震撼中清醒过来。
这样的奇观,不知道倾注了多少人的心血,要是能流传到后世,多半也可以成为世界奇迹的一员,到时候光卖门票就可以赚翻了。可惜却被董卓一把火烧了,秋明想想也是心痛不已,不过往深里一想,和阿房宫比起来,这个德阳殿又不算什么了。
陈逸把秋明带到蔡家宅院就告辞离开,秋明知道既然城里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他也定然有许多事要去做,客气了几句也不多留,只安排廖化前去叫门。
守宅的苍头见是蔡文姬亲到,不敢怠慢,引领众人入宅安歇。
秋明洗了脸,仰面躺在榻上思索良久,忽然问蔡文姬道:“你说劫狱的事,真是曹操做的吗?”
蔡文姬道:“从我父亲对曹孟德的评价来看,此人诡计多端,若是要做出事来,定然能使大家都不会怀疑他。而现在既然所有人都怀疑到他,那反而应该不是他做的。”
秋明笑道:“和我想的一样,大家都只注意到了曹操,却没有想到今天还有一个人当到而未到。”
蔡文姬想了想道:“你是说袁绍袁本初?”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主辱臣死()
秋明点头道:“曹操刚从济南回洛阳,对这里的形势把握肯定不如袁绍,能动用的人手也比袁绍少多了,能做出这事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我比较倾向于曹操设谋,在人前吸引注意力,袁绍依计行事,出手劫狱再安排撤退。”
蔡文姬扑哧笑道:“不管是不是他们做的,和我们都没有什么关系,我倒想起来父亲说过的故事。据说曹操和袁绍两个从小就不务正业臭味相投,有一次见人家新婚,竟然跑到人家园里大叫有小偷,等主人家都出来捉贼,曹操就进入房中持刀把新娘子劫了出来。在逃跑的时候,袁绍被荆棘勾住不得动弹,曹操又大叫道偷儿在此,袁绍惶急之下终于挣脱出来自己逃掉了。”
秋明哈哈大笑:“那个新娘子呢?后来怎么样了?”
蔡文姬抿嘴道:“那个是何进的儿媳妇,也就是今天那个何咸的新妇,他们两个只敢开开玩笑而已,哪里敢真的怎么样?当然是立刻就送回去了。”
秋明抓了抓下巴,眼中现出复杂难明的神色,正要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了鲍出的声音:“鲍出拜别县丞,愿县丞今后鹏程万里高侯万代。”
秋明大惊披衣而起,迎到门口道:“你这是要弄什么?准备回邓州还是回三辅?”
鲍出流泪道:“自古道主辱臣死,鲍出学艺不精,累县丞无端受辱,这便要去刺杀何咸、袁术和那王越,为县丞出此恶气。只望县丞看在鲍出忠直的份上,今后能代为照顾老娘,鲍出虽死亦无憾矣。”
秋明怒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至于要去送死吗?既然是打架输了,那么再去赢回来就好了。刺杀?亏你想得出来,你以为还是江湖游侠儿那一套,杀完人到处跑路就好了。现在人人都知你入了我的帐下,你杀了人,难道人家不会算到我的帐上吗?杀了大将军的儿子,邓州必然会被大军血洗,你以为我还能保得住你的老娘吗?”
鲍出张口结舌不能作答,忽然跪倒在地抱着秋明的腿哭道:“县丞,我憋屈啊。”
秋明的眼圈也红了:“你憋屈,我何尝不是憋屈?今日之辱,日后必有报之。今天的烤肉,只怕大家都没吃到什么,等会我让文姬安排厨房做一顿丰盛的,你去通知大家到花厅里去会餐吧。”
鲍出离开后,秋明转身走进卧室,正要说话,蔡文姬已经抢先笑道:“恭喜夫君,贺喜夫君。”
秋明讶然道:“喜从何来?”
蔡文姬道:“方才鲍出说出主辱臣死,说明他已经全心投效,视夫君为主公了,难道不值得恭喜吗?”
秋明想想也是笑了,自己现在虽然有了一个小班底,不过郭嘉魏延算是朋友义助,黄忠是看在魏延的面子上才留下的,国渊孙乾算是毕业实习,居孔陈震王虎这些分明是因为自己邓州县丞的位置才投靠的,可用而不可尽信之,真要说起来,这个鲍出才算是第一个以自己为主的呢。
秋明被蔡文姬这么一点拨,心中的郁积之气马上减弱了几分,在花厅里居然也能谈笑自若地端酒吃菜了,倒让黄忠孙乾等人颇有惊异之色。
酒过三巡,秋明道:“今天虽然有些不开心,但是事情终究是过去了,我们也顺利地到了京师洛阳。接下来该如何跑官,大家有什么建议没有?”
这里一桌的人都是第一次进入洛阳,谁能有什么建议?过了一会,孙乾沉吟着道:“以我之愚见,此时县丞不宜急着谋官。”
秋明问起原因,孙乾道:“汉家以孝治国,如今县丞的岳父和老师都被羁押在诏狱之中,如今又生了劫狱大事,于情于理,县丞应当立即进诏狱探望以尽孝道。”
秋明悚然一惊道:“你说得对,我几乎忘记了,明日我即去狱中尽孝,不然天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给埋了。”
孙乾继续道:“王豫州和皇甫车骑都是久经官场,想必能给县丞更好的建议,县丞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秋明连连点头,口称受教,当即对孙乾举杯相敬道:“公佑大才,若拘泥于后勤粮秣之事未免有些屈才。如今我老师被贬,邓州几年之内未必再有战事,更多的战斗会集中在朝堂之上。我想在洛阳设一私邸,公佑可愿暂为主事?”
孙乾吃惊道:“这个私邸却是因何而设?”
秋明露齿而笑道:“先是为了在京师能有个落脚点,不能每次来都借住蔡府吧?其次,龙组密探出身草莽,对朝堂间任事恐怕是有心无力,需要有人在洛阳收集情报传递消息;再次么,我今天听陈逸翁说起太学之事,深感士人清议之威,可兴可亡,所以还需要有人留在洛阳主导舆论,为我邓州抗辩出声,必要时也可以散布一些谣言,哈哈。”
孙乾低头想了一会,起身道:“但有所命,不敢辞也。”秋明大喜,再次敬酒三杯。
秋明的酒量一直不怎么好,几杯下肚顿时有些晕乎乎的了,借着酒意,他终于问出了一直横在心头的那句话:“那个王越的武艺真的那么好?你们三个联手都战不过他?”
黄忠魏延对望一眼,都是脸上羞愧,鲍出这时却已放开了心结,大声道:“要说战不过他,倒也未必,只是那厮度太快,根本连看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