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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此刻已是满面泪痕,须散乱如同狂怒的狮子,他捡起身前的盘子碟子狠狠地向那些护驾忠臣砸过去:“滚出去,谁叫你们进来的?全都给朕滚出去。”
蹇硕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看天子的样子不象是有什么危险,他试探性地进言道:“合肥侯刘越求见陛下,已在殿外等候多时,陛下……”
咣的一声,一个玉盘正砸中蹇硕的鼻梁,鲜血马上喷涌而出。蹇硕吓得心都颤了,却又不敢擦拭鼻血,只能提心吊胆地看着天子额头青筋暴突,象个疯子一样狂吼道:“滚滚滚,朕谁也不见,再有敢进殿者,立斩不赦。”
潮水般涌进来的人群又潮水般退了出去,刘宏又歇斯底里地泄了一顿,才指着秋明道:“此等狼心狗肺之徒,天理不容,朕要起兵伐之。你既然知道这个故事,一定也知道这个宋国在何处,你来带路,朕要兴天兵伐无道之国。十万兵够不够?百万兵够不够?把皇甫嵩、朱儁、卢植全部派出去,朕不惜一切代价,只要看到这个赵光义的人头。”
秋明摇头苦笑道:“陛下,这个只是圣经上所载的故事,不知是几千年前了,想来那赵光义早就化成了一抷黄土,而且我听说那宋国早已被蒙古所灭,如今已是国祚消亡了。”
刘宏喘了半天粗气,渐渐恢复了些理智:“秋卿,以你之所见,合肥侯可是赵光义同等样人?”
秋明想了一会,谨慎地道:“臣从未与合肥侯正面接触过,不过从他对臣的所作所为来看,合肥侯量小不能容物,嗜杀不能载德,恐非社稷之福。”
“量小不能容物,嗜杀不能载德”,刘宏跟着念了几遍,脸色又变得狰狞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回复平静:“秋卿,朕可以信任你吗?”
秋明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天子的意思,立刻大声道:“臣与合肥侯不睦,天下皆知,若是他得登大宝,臣只有浮舟海上以避祸矣。”
刘宏轻轻点头,又恢复到古井无波的样子,看上去威严自若:“很好,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过几日你的辩法大会,朕一定会去看的。”
一直到走出崇德殿的大门,秋明还是一脸懵圈。这样就完了?我这怎么也算是完成了一个主线任务,说好的任务奖励呢?就算没有金银宝箱,一把尚方宝剑也可以啊,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把我给打了?
蹇硕用两个布卷塞住鼻孔,总算渐渐止住了鼻血。他缓步走到秋明声边,瓮声瓮气地道:“咱以前,本是宫中的羽林左监。”秋明乍闻其言,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奇怪地望着蹇硕。蹇硕于是又叹气道:“后来被天子赐过一次葡萄,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秋明的眼珠凸了出来,一时间笑又不是,不笑又不行,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生动了。蹇硕叹道:“想笑就笑吧,谁叫咱没有你这份定力,自己送到刀口上呢。”
有了相同的经历,秋明和蹇硕顿时有了不少共同语言,关系也一下子拉近了许多。蹇硕亲自把秋明送出宫门,惜别道:“今日陛下肯与你独处一室,说明天子很看重你,从今往后,合肥侯再有什么举动,你可及时报与咱。咱自会奏请天子,请天子为你出头。”
秋明哈哈大笑,这家伙太会做顺水人情了,不过多个人照应总没有坏处,于是秋明承情道谢,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的几天,秋明一直把自己关在正堂里研习佛经,同时令孙乾向洛阳城内各家佛门宗师广战书,约定时日辩法论经。不数日,几乎所有佛师都踊跃回应,其中不乏来自西域的挂单僧侣,例如安息的安玄,月支的支曜,康居的康孟详、康巨等。
看见堆积如山的回书,蔡文姬笑道:“这下你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吧?据说严佛调听闻此事,也在向洛阳赶过来,他可是安世高大师的高足,你可不要装神弄鬼不成,反而出了个大洋相。”
秋明经过这几天填鸭式的学习和蔡文姬的引导,已经对这个年代的佛学水平有了相当的认识,老实说秋明虽然只是读过几个佛经故事拜过几次菩萨,可是和这时代的佛教徒相比就好象西班牙火枪手和印第安部落民的差距一般,知识、眼界、词语、理解方式等等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所以秋明完全不害怕会辩不过那群秃驴。
“翻来覆去就一本四十二章经,连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都没有听说过,怎么和我斗嘛?”秋明抓了抓下巴:“不过凡事小心为上,到时候说不得还得叫小道姑帮忙弄几个小法术,最好能做出步步生莲、天花乱坠的效果。对了,她人呢?”
蔡文姬道:“还能在哪,肯定在貂蝉的房里了,我看这两个小丫头最近总是嘀嘀咕咕,一直躲着你呢。”
秋明夸张地叫道:“那还了得,看来我需要一振夫纲了,细君且取家法伺候,为夫去去就来。”
蔡文姬嗔道:“你想去见貂蝉就去嘛,还要找什么借口取什么家法?害我枉作恶人。不过你也挺有本事的,居然能哄得貂蝉妹妹回心转意,了了我许多心事。”
秋明搂住蔡文姬温存一番,才起身往貂蝉房里来,刚要推门,就听见张玉兰叫道:“听说第一次会很痛的,是不是嘛?”秋明马上收住手,竖起耳朵听起来。
貂蝉笑道:“是很痛,不过痛过一下就没事了,女人嘛,总要痛这么一下的。”张玉兰道:“不要不要,我怕痛,我才不要呢。”貂蝉咋呼着道:“反正要痛一次的,长痛不如短痛,今天痛过了以后就不再痛了。就让我帮你来这一下吧。”
貂蝉威逼利诱,张玉兰推脱挣扎,秋明在门外却是听得心急如焚,难道这两个小丫头在做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么?想到这里,秋明又急又气,伸出手猛的一下推开了屋门。(。)
第二百三十七章 白马寺()
正在床上嬉闹的两个小丫头都是大惊回头,看见是秋明,又都放下了心。貂蝉鼓起腮帮子道:“进屋也不敲门,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出去,敲了门才准进来。”
秋明一眼瞥见两人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立刻知道是自己想歪了。他笑嘻嘻地把门关上,涎着脸道:“进自己女人的房间还要敲门,天下哪有这样的规矩。对了,你们在做什么呢?”
张玉兰马上从貂蝉的镇压中逃脱出来,蹦着高向秋明告状:“快管管你家的女人吧,她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疯,非要给我扎耳朵眼,我不来还不行。”貂蝉也站在床上跺着脚娇嗔道:“都怪你,我好不容易才把这小妮子说服,你一来她又跑了。哼哼,不穿耳朵眼,看你怎么嫁得出去?”
秋明大笑着把张玉兰搂住:“怎么嫁不出去?不是已经是我秋家的人了么?”小道姑满脸羞红,把头扎到秋明怀里扭来扭去,却不出言反驳。
貂蝉满面寒霜地冷哼道:“狼狈为奸臭味相投,你就护着她吧,等到成亲的时候她戴不上明铛,那就有得哭的了。”
秋明一惊,旋即又摇头笑道:“成亲,那还早着呢,先放一放。现在为夫有燃眉之急,你们先帮我把辩法大会这关过了吧。”
貂蝉叫道:“不识羞,你不是那个什么伽蓝神将么?随便用些神通不就好了?做什么还要来找我们两个小女子帮忙?”张玉兰也道:“我是道家弟子,不好牵涉到佛门中事的。”
秋明道:“那些会缅匿法的骆曜门人呢?他们不也是道家弟子吗?还不是和佛子宗一起追杀我们?”
张玉兰摇头道:“我看他们如今都已经是佛门中人,不再是道家弟子了,怪不得这几年一直都销声匿迹,找不到他们的人呢。”
秋明抓了抓头皮:“这样也可以?那我也是佛门的伽蓝神将呢,你要不要考虑下转投佛门什么的?解放军优待俘虏哦。”
张玉兰笑道:“不要,你这个神将是假的,而且我是天师正一道嫡系传人,才不会去做尼姑呢。”
秋明正色道:“你对佛教的偏见太大了,其实佛门不仅有比丘僧尼,还有欢喜佛呢,比如说合体双修什么的。好吧,现在先不谈那些,这个辩法大会,我还真有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你们可以这样这样,如此这般行事。”
貂蝉先是好奇,再是惊愕,最后眼睛都笑弯了:“你这个大骗子,还真是一肚子的坏水呀。”张玉兰大点其头:“是呀,要不是一肚子的坏水,怎么能骗得你回心转意投怀送抱呢?”貂蝉立刻从床上蹦了下来:“你个小妮子讨打是不是?快过来我给你扎上耳朵眼。”于是二女追打跳闹,满室皆欢。
连续几天,不断有从各地赶来的佛徒聚到蔡府门前声讨秋明,“灭法诛邪”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几乎让秋明怀疑自己成了人类公敌。不过,在天子的亲自过问下,虎贲中郎将袁术派遣两队羽林军屯驻蔡府周围,防止再有激进分子进去捣乱,所以虽然场面混乱,倒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危险。
对于火烧蔡府的事件,天子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怒,不但把号施令的合肥侯刘越叫进宫去连续斥责了两个时辰,还把具体实施的五官中郎将伏完褫职待参,同时,将负责洛阳防卫的执金吾袁滂和扬武校尉陶谦赶出京师,前往关中张温手下听令平叛。
所有人和各种小伙伴都吓呆了,佛子宗自从得到太后庇佑后,在洛阳横冲直撞,当真过了几年呼风唤雨的好日子,天子也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来管他。现在这样突雷霆之怒,让许多人一时还转不过弯来,有些知机的聪明人不免想到,难道这个秋明当真是什么伽蓝神将?
由于天子的重视,这次的辩法大会举办得相当隆重,不但地点选在了汉明帝当年避暑读经所住的白马寺清凉台,而且各处高僧野和尚也都纷纷闻风而来,只求能在会中露一小脸,得天子另眼相看,从此出任各方主持,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毕竟,这个年代的和尚都是可以娶妻生子,爱情事业双丰收的。
秋明在曹操的陪同下来到白马寺,看过了山门白马石像,拜过了摄摩腾和竺法兰两位西域高僧的圆冢墓,一路拾极而上。
走不多远,就看见袁绍立于道旁相候,曹操笑道:“怪不得我去府中寻你,却说你早已出去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袁绍面无表情地道:“大将军让我问秋明,今日辩法,你有几成把握?”
秋明微笑着道:“若说有十成吧,难免有人说我娇纵,若说五成吧,又实在不是我的风格,不如随便说个七八成吧。”
袁绍却没有心情和他说笑:“若是辩法不成,那些佛徒定然群起攻之,大将军已命我在寺后备好马匹及关防应用之物,你可及时抽身而退,先逃出洛阳再说。你的家眷从人我自会替你看顾好的。”
秋明看着他臭臭的一张扑克脸,心中也是感动:“如此,多谢本初了。”
路上遇到的佛门弟子很多,一个个愤怒地向着秋明出死亡咆哮,曹操有些担心秋明会因此而心神沮丧,没想到秋明反而冲着这些人招手示意,乐不可支。在前世,这样激烈的场面只有英或者西甲德比才能看得到,今天秋明也算是回味一番曾经的感觉了。
白马寺中种植有许多石榴树,果实累累,把树都压弯了。秋明看得食指大动,问道:“这些石榴有没有人管啊?没人管我可就摘着吃了。”曹操笑道:“你也真是无赖,上面有许多大德高僧在等着你,你却在挂念这些石榴。不过白马甜榴,一实值牛,你要能买得起就去摘吧。”
秋明咋舌道:“一颗石榴一头牛?这不是抢劫吗?我可吃不起。”正在笑闹,蹇硕登登登从上面跑下来,对着秋明道:“你怎么还在这里闲逛?天子已到毗卢阁,正在候着你呢。”(。)
第二百三十八章 辩法(一)()
不一会,秋明上到清凉台前,这是一座青砖砌起的高台,方圆十丈高约两丈,毗卢阁坐落台上,重檐歇山飞翼挑角,蔚为壮观。秋明看见天子华盖从阁中展出一方小角,立时不敢怠慢,紧跟着蹇硕登上清凉台。
清凉台下早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信徒教众,场面之热闹堪比春运时的售票大厅。石台之上也围满了人,蹇硕一边低头带路,一边小声地对秋明道:“左边那些是高僧居士,右边的是来看热闹的鸿儒巨匠,你等会可要辨明形势,不要四面树敌啊。”
秋明哈哈一笑,以前自己参加大专辩论赛的时候最喜欢开地图炮打击全场,有时候疯起来连自己人都使劲怼,所以只落得万年替补的下场。他往右边看了看,在一群儒冠老头中居然有一人在向自己微笑招手,仔细一瞧,竟是在陈留见过的胡母班,曾和蔡邕一起考校过自己的。秋明见胡母班神情亲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