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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渐息,秀姑娘的声音又道:“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小和尚笑了笑,跟着念道:“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秀姑娘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皈依秀姑娘。”小和尚跟着道:“皈依……恩?”秀姑娘急切地道:“说啊,皈依秀姑娘。”
长久的寂静过后,歌声再次响起:“第四个皈依后,沉默让树下的人感殇,他紧握住掌心的滚烫,斑驳着掩饰不了的凄凉。时光悄然流淌,是他无法言说的悲伤,将这段葬入佛龛捆绑,前尘留给了西窗。佛说五蕴六毒是妄,将因果都念作业障,虔诚皈依,是痛后才懂的绝望。暮色浅浅昏黄,树下的他清醒着绝望,只余空寂伴古佛青灯,皈依那一段过往。”
琴声和歌声逐渐远去,清凉台上下还笼罩在一片悲伤之中,不少人已是泪眼满眶。刘宏红着眼圈连叫了三个好:“果然是精彩的故事,比佛经来得生动多了,只不知这小和尚和秀姑娘最后结局如何了?”
秋明刚从布帐里钻出来,准备接收自己的胜利果实呢,被天子这句话问得有些措手不及,想了想才道:“后来,小和尚心有执念,终究不能成佛,而秀姑娘芳迹杳杳不知所踪,小和尚年老之时,念及秀姑娘,又写了一歌。”
刘宏急道:“哦,快唱给朕听听。”
秋明开口唱道:“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希望我可以感动上天;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当我在踏过这条奈何桥之前,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
刘宏若有所感:“求佛,若是真能虔心求佛,朕还能再见到宋皇后、王美人吗?”
秋明还没答话,白马寺里的几个老和尚已是喜上眉梢。当今天子不修佛道已是尽人皆知,如今听天子之言,竟隐隐有向佛之心,怎叫他们不欢欣雀跃?一个老和尚排众而出道:“陛下,这个可以有。”秋明望了望老和尚,好不容易才把这个真没有几个字吞下肚去。
刘宏道:“既然这样,秋明所说的这个故事真是佛经所载了?那他这个伽蓝神将的身份也是真的了?”
老和尚犹豫一下,正想顺势答应,笮融大声反对道:“陛下,我等皆遍读经书,均未见此事所载,显见是这秋明杜撰而作,请陛下治他妄言欺君之罪。”
秋明大笑道:“你没见过,就是没有么?你还没见过大秦安息身毒呢?那也都不存在了?”
大秦早有商旅通行,佛教就是从身毒传过来的,至于安息么,这里有好几个胡僧都是从安息一路苦修过来的,这一下人人都觉得笮融此言大为不通,纷纷以或怜悯或鄙夷的眼光看着他。秋明却不肯轻轻放过他,补上一刀道:“你没见过这个故事,是因为中原所传经卷只有小乘教法,无人习得大乘教法。”
所有的高僧都是惊得呆了:“何谓大乘教法?”
秋明大乐,此时比唐三藏之时要早个四五百年,那时能唬住李世民,现在唬住这些和尚更是毫无难度了。他大声道:“小乘教法但能混俗和光而已,其上还有大乘佛法,能使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
刘宏喜形于色,问道:“那大乘佛法现在何处?”
秋明把声音又提高了几度:“大乘佛法三藏,在西天大雷音寺,我佛如来座前。陛下若愿闻此道,可令人跋涉山川,前往西天拜佛求经去者。”
刘宏大喜,就在阁上问起来:“哪位高僧愿意修此宏业,前去西方求取真经?”
那些高僧立刻跪伏于地道:“陛下,此去西天道远路险,我等皆已老迈不堪行,秋明既为伽蓝神将,自有佛光护体,可当此任。”
秋明这个气啊,你们这些和尚太阴险了吧,不是应该受宠若惊踊跃报名的吗?我还有美好的前途,哪有时间去西天受那个罪?看见天子投过来的期待眼神,秋明想起那九九八十一难,还有黑熊怪白骨精什么的,马上大声道:“陛下,臣受佛祖所托,不敢轻离中原,还请陛下另选高明。”
刘宏想想也是,要是佛祖肯叫秋明去取经的话,也不会封他什么伽蓝神将。天子于是又问其他人,高僧们窃窃私语了一阵,一个老和尚道:“陛下,贫僧有个徒弟名叫金蝉子,他自幼修行心无杂念,正可作西天之行。”(。)
第二百四十一章 火烧七级浮屠()
很快,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被带上了清凉台,秋明笑嘻嘻地道:“你叫做金蝉子?愿意去西天取经?”
小和尚看见秋明的表情戏谑中带着猥琐,猥琐中带着轻佻,顿时有些胆战心惊起来。不过他刚才也在台下听秋明辩法,对这个伽蓝神将好生敬佩,同时也对他说的大乘教法心向往之,于是使劲地点起头来。
秋明忽然正容道:“你不会成功的。”小和尚先是一惊,又是一喜,既然这样,自己岂不是不用去了?留在寺里学着师父师兄平时没事娶个老婆生个孩子,想来也是极好的。
秋明继续道:“你此去到不了西天,只会在流沙河被当地的妖怪吃掉,不过你没有气馁,接连九世锲而不舍地西去取经,每次都被这个妖怪吃掉。直到第十世,你收了个毛脸雷公嘴的徒弟,收了个长嘴大耳的徒弟,再把这个吃你的妖怪收作徒弟,才顺利到达西天见得佛祖。”
一群老和尚齐声道:“阿弥托佛,善哉善哉”,小和尚的眼睛却是湿润了,只听说过九世恶人、九世乞丐什么的,没听说过还有九世食材的,这不是欺负人吗?
天子刘宏大为高兴,当即封小和尚为护国金蝉法师,安排得力之人打包送走。过了一会,他又扬起手道:“依朕看来,秋明佛法精通,佛祖托梦之事不似有伪,各位卿家以为如何?”
右的那些鸿儒巨匠纷纷出言赞同,大赞天子慧眼如炬,左的高僧居士眼见木已成舟,只能出言附和。笮融急得抓耳挠腮,气得目定口呆,却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秋明看见笮融又急又气的样子,心中好笑,正要调笑他几句,忽然鼻端闻到一股油脂的香味。秋明一喜,等了这么久,还以为你不会用这阴招了,没想到还是来了。
在做准备工作的时候,秋明就和张玉兰讨论过多次,怎么防备佛子宗的人用缅匿术来捣乱。当张玉兰提出可以用醇酒来破隐身时,秋明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坏点子。他利用大学学过的化学知识,用骨灰和沙子、木炭煅烧出白磷,和醇酒一起装进葫芦里。
油脂的味道越来越浓了,秋明装作毫无所觉的样子随意地笑着,忽然从怀中取出酒葫芦,朝着身前空虚之处呈扇形泼洒而出。四方护卫的虎贲羽林不知秋明的用意,大呼着向他围了过来,生怕他有什么伤害天子的举动。
还没靠近秋明,众人就看见他身前显出三个黑乎乎**的人影,一个个懵头懵脑的不知道生了什么。那些忠勇的羽林郎立刻改变方向围到毗卢阁前,大声叫道:“有刺客,护驾,护驾。”
三人连忙摆手:“我们不是刺客,我们只是……”突然,他们身上遍洒的白磷开始自燃,引动涂抹全身的油脂也剧烈燃烧起来,三名黑衣人几乎是眨眼之间变成了三个人形火把,惨叫声震彻云霄。
早有人向天子禀报:“看这三名刺客的样子,象是佛子宗的人。”刘宏大怒:“笮融,谁给你的胆子来行刺朕?”
笮融吓得连忙跪下道:“小民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行刺之事,这定是有小人陷害……”他的话还没说完,三个火把一起开口叫道:“宗主,救救我,看在佛子的面上,救救我们吧。”
笮融惊得面如土色,浑身抖如筛糠,却是动也不敢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人从苦苦哀求到破口大骂,却被无数羽林郎用矛杆死死顶住不能移动分毫,就这样活活被烧死。接着,笮融自己也被打去冠袍押下去待审,从清凉台到山门一路留下他大叫冤枉的哭喊声。
处理完笮融,刘宏依然有些气愤难平,恨恨地道:“哼,总有刁民想要害朕,真是天理国法难容。”秋明马上拍马屁道:“陛下受命于天,岂容宵小冒犯,自然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刘宏转嗔为喜,即刻封秋明为敕封御前金光紫绶伽罗神将,专职监察僧众佛徒浮屠寺院。众僧立刻放下成见,围到秋明身前大加奉承,还有些读经读傻了的当众拿些佛学问题前来请教于他。秋明哪里答得出来,马上正色道:“陛下既许我专察之责,今有一处佞佛的所在藏污纳垢,不得不立即剪除之。”
天子刘宏大方地摆手道:“此乃你分内之事,尽管去做就是。”秋明大喜,向袁术讨得两营虎贲,浩浩荡荡地往洛阳城里杀过来。
有张玉兰带路,很快就找到了前日所见的浮屠塔,秋明令虎贲军把浮屠四周团团围住,不得放走了半个妖人,就在塔下堆起柴禾,顺风放起火来。不一会,火光大作,烟势滔天,浮屠塔里传来无数咳嗽声、哭骂声、求饶声,那些浮雕的佛像似乎也在烟火中活过来,扭曲挣动,狰狞无比。
袁术吓了一跳:“原来此处真有妖孽,看起来道行还不低呢。”他马上吩咐副将再去禁中调取援军,同时命令部下加大火势。很快,最底下一层浮屠已被烧得通红,几个洞口都有火苗猛烈地蹿出来,那些哭叫声也渐渐移到塔尖上去了。
秋明望着面前的熊熊大火,脸上无悲无喜,心中却快意无比:“狗贼,你们前几日烧我的府第,杀我的家人,可曾想过今日之报。今天我不把你们烧个尽绝,杀个断根,也不显我秋明的手段。”他正在得意,忽听得一个声音高叫道:“住手,你们在洛阳城中放火杀人,莫非想要谋反么?快快灭了火势。”
秋明回头一看,原来是合肥侯刘越不知从哪得到消息,急忙忙赶了过来。袁术久随御前,自己也是骄横无比,当下瞪起眼睛道:“吾奉天子之命助秋明灭法诛邪,谁敢拦阻?”
刘越冷哼道:“这座浮屠塔乃太后寿诞时许愿所造,你们要毁塔,莫非是在咒诅太后?”
袁术登时一惊,即使是他家四世三公,也是当不起这个罪名的。他犹豫了一下,正要指挥部下撤围,后面又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尽管烧,所有罪名我一力承担。”(。)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大将军何进()
刘越大怒回头,却看见一条紫脸大汉排众而出,身后跟着一大群武将,无非是曹操袁绍刘表王匡之流,再后面旌旗招展甲光映日,不知道多少士兵成列成行,竖起一片钢铁的丛林。
刘越惊道:“大将军不是去孟津练兵了吗?如何会在这里?”
大将军何进冷哼一声,粗短的胡须如刺猬般根根直立:“我在孟津时,听说我的人被人欺负了,所以特意回来看看。”
刘越大为头疼,满朝文武他最怵的就是这个何进了,不但权势滔天,而且蛮不讲理,完全不懂得权谋通变,既不知道互相给台阶下,也不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时常一张口就能把人气个半死。
虽然刘越被何进也是怼过好多次,可是却丝毫不敢得罪这个大将军。不说他手握天下兵马,在军中安插了无数亲信,就说他的妹妹如今贵为皇后,就算刘越能顺利登基,也要尊称一声太后的,而汉家的太后一直都握有废立天子的权力。。。。。。
想到这里,刘越只得赔笑道:“言重了,哪有人敢欺负大将军的人呢?”
何进继续冷哼道:“没有么?颜良文丑,前几天是谁打了你们的?去把人给我找出来。”
颜良文丑二人从人群中钻出,抱拳道:“秉大将军,那夜天色太黑看不真切,不过看那些贼人的武功路数,和塔上这些人倒是很象。”
刘越心里大骂,隔得这么远,又是烟又是火的,你能看到塔上人的武功路线?不过何进这厮就是没理也要搅三分的,自己在佛子宗花费的许多心血只怕终要毁于一旦了。刘越怒气勃,恶狠狠地瞪了秋明一眼,秋明无辜地耸耸肩,心想这个何进可不是我召唤来的。不过秋明与刘越早已势成水火,看见他吃瘪,心里只有暗爽的份,绝对没有上前安慰解释的意思。
何进不再理会刘越,却大声对袁术道:“这样杀法,等杀到什么时候?你让开,换我的人上来。”
袁术虽然骄纵,却也不敢在何进面前放肆,马上命令自己的部下退到外围。何进手一挥,手下的长枪兵立刻进到塔下,把着火的柴禾远远挑开,清理出一条进塔的道路。
塔上的佛子宗弟子听不到下面说话,见火势渐小,都以为是合肥侯出面救他们来了。他们本来被火烤得焦躁不安,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