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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一望,紧跟在豆豆身后的是三个读书人打扮的男子,当中的一个高冠峨带颇有古风,长髯飘拂庄严自若,右手一人锦袍短须,手按剑柄不怒而威,左手一人却青衣短袖,笑嘻嘻地不住东张西望。
秋明还没来得及把书收好,那持剑的男子已经指住他道:“看,书就在这里。”
豆豆奇道:“这本不是论语吗?和你们刚才说的名字不一样啊。”
长髯客冷哼一声:“就算是不识字,至少也该认识字数吧,这上面清清楚楚写的鬼谷子三个字,哪个笨蛋会当成论语呢?”
秋明臊得耳根子都红了,正要辩驳几句,青衣人笑嘻嘻地道:“乡野之人纵读得几年书,又有几个能识得李斯小篆?仲德又何须刺讽于人呢?”
听到这番开解的话,长髯客仍然冷冷地瞟了秋明一眼:“井底之蛙,错把鬼谷作论语。”
秋明大怒,自己都已经默不作声了,这家伙还是咄咄逼人。斗嘴嘛,谁怕谁呢?怎么说自己也是校际辩论赛冠军队伍第一号替补队员。他略一思索应道:“匡野之吏,不识阳虎误仲尼。”
三人互望一眼,都是面带惊色,持剑男子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位小郎对论语果然有些造诣,心之所念,一时认错了字也是有的。方才仲德兄出言冒犯,还请小郎宽待。”
长髯客还要自持身份,青衣人却拉着他的手上前笑道:“同是寒门士子,就不要做出豪族恶客的嘴脸了。这位小郎,我们是颖川书院的学子,这位是程昱字仲德,拿剑的那个是徐庶字元直,在下郭嘉字奉孝,不知小郎如何称呼。”
三人等了一会,不见秋明开口,却见他满面通红,额头冒汗,眼珠凸出老高,好象撞见了鬼一样。郭嘉朝徐庶使了个眼色,徐庶会意,按剑退出几步,上下打量着秋明想道,难道这家伙和我们中一人有深仇大恨,怎么一听名字就成了这副嘴脸。
秋明此时却如重锤击胸,气血翻腾不能自已。我的天呐,程昱徐庶郭嘉,哪一个在游戏里都是智力九十多的大妖人啊,只要一见到就绝对不能放过的那种。现在这几个都送到了面前,自己到底是收呢,是收呢,还是收呢?
好不容易,秋明才平复内心的激动,满眼热忱地望着对面三人道:“如今天下大乱,三位皆大才隐贤,不知可愿随我共济其时?”
一言既出,郭嘉眼中异采连闪,程昱捻须冷笑不止,徐庶却勃然色变,拔剑指住秋明道:“方今天子圣明,汉祚兴隆,何谈天下大乱?看你小小年纪谈吐斯文,原来也是黄巾一党,且吃我一剑。”
郭嘉连忙抱住他道:“元直,方今天子圣不圣明,天下大不大乱,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在乎别人多说一句呢?我们是来寻书的,没必要多生枝节。”
程昱走上前来,劈手夺过秋明手中的鬼谷子,大声喝道:“黄口孺子,无名小儿,也敢妄谈天下?若我等告上官府,定要治你谋逆之罪。”
秋明一下子懵了,自己可是穿越者,当仁不让的主角啊,难道不应该是王霸之气一抖,众小弟纳头就拜吗?你们怎么可以不按剧情发展呢?难道是触发条件不对?或者说要先完成什么任务才能招到妖人同伴?
想到这里,秋明咳了一声,正要说话,抬头一看,三人早已走得无影无踪。秋明大奇道:“咦,这三个人去哪了?”
魏豆豆道:“你半天不理他们,他们就自己走了啊。”他随即又喜滋滋地道:“不过那个大胡子还给了我五十钱,说是感谢我们把书保存完好没有缺损。”
秋明咬牙切齿地道:“五十个小钱就想把我打发了,门都没有啊,他们往哪边走了?我这就去追。”
魏豆豆看了看他,担心地道:“秋大哥,那几个人看上去可不好惹,你现在伤还没全好,没必要急着去找揍吧?”
秋明哼了一声:“你太小看我了吧,我可是深藏不露以德服人那种高人,刚才是一时没有准备好,接下来让你看看我舌战群儒的风采。”
正在自吹自擂,魏苗苗又从小道上跑过来:“不好了不好了,十七哥被人打伤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秋明大为吃惊,急忙问道:“十七郎被他们伤了?是那个大胡子还是拿剑的动的手?”
苗苗白了他一眼:“什么大胡子小胡子的,十七哥是被邻乡那个姓甘的坏小子打的。”
魏老三正挑了担粪肥回家,闻言惊道:“甘家那小子不是前几年闯祸逃去巴郡了吗?怎么还敢回来?”
“不但回来了,还带了好几个同伴呢,要不是他们人多,十七哥还不一定会吃亏哦。”
秋明还想着去追赶郭嘉等人,可是豆豆和苗苗生拉硬拽地把他硬是拉到了十七郎家里。这里已经围满了村里的乡亲,从里屋传出十七郎愤怒的低吼:“不行,我魏延长这么大就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你们不用劝我了,我一定要打废了他。”
魏延?秋明心中大喜,这可是文武双全的蜀中大将,看来自己又撞到宝了,至于说脑后有反骨神马的,难道我一个现代人会去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吗?
秋明正在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个未来的汉中太守拐到自己碗里去,里面又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十七郎,早就叫你不要和别人好勇斗狠,你这样伤筋动骨倒在床上,地里的活谁弄?难道要你瞎眼的老娘来伺候你?”
秋明连忙高声叫道:“都是自己乡亲,理应互相帮助,十七郎家的活,我全包了。”
第4章 锦帆铃铛和魏家水排()
烈日当空,秋明吃力地挽着桦犁走在前面,豆豆和苗苗跟在身后把种籽排入秋明犁出的坑洞中,蹦蹦跳跳的好象两只快乐的小兔子。而在田埂边的树阴下,胳膊和大腿上都裹着布条的魏延正微笑着捧起一只大碗,咕嘟咕嘟地仰天往口里倒水。
看见魏延逍遥安逸的样子,秋明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吧,我承认这个年代的耕种方式确实很落后,可是就算没有拖拉机,你至少该弄头老牛来犁地啊。,现在这算什么?把我当驴子使唤?
眼看着魏延又一碗水下肚,还惬意地吧唧着嘴,秋明愤愤地丢下犁头,走过去狠狠踢了几下他的脚板。魏延得意地笑道:“怎么样?做不下去了吧?这可是你自己找的。”
豆豆和苗苗巴结地跑过来给秋明扇风,央求着他再多讲一个故事,秋明却眼神深邃地望着远处桐柏山的剪影道:“昨天我和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魏延随手擦去嘴边的水迹:“你这番话只能去骗骗那些愚夫愚妇,须骗不了我。黄巾贼盗乃癣疥之患,朝廷大军自可一举荡平,你如何敢说天下即将大乱?”
秋明摇头晃脑地道:“当今蜺堕鸡化,妇寺干政,盗贼蜂起,人心思乱……”
魏延哂笑道:“前几个月人公将军来这里布道施符,也是这么说的,骗了许多大好儿郎跟他去,如今都化作长社之鬼。你就不能想些新鲜点的词?照我看来,你文又不行,武也不行,没背景没家世没名望没财产,居然也好意思妄论天下?”
秋明涨红了脸:“英雄不问出处,王侯将相宁有种焉。”
魏延打了个哈哈:“你这……”,忽然,他脸色一变:“糟了,姓甘的小子找上门来了,我伤还没好弄不过他,先避一避再说。”说完,他就势往后面一滚,借着树阴的掩护飞快地逃走了。
秋明手搭凉篷望了好一会,才看见远远的有几个人影往这边走来,秋明一边暗自嘟囔着这魏延的眼睛比望远镜还犀利,一边偷偷潜上前去探探风头。
这几个人都是一身武夫打扮,却又周身绫罗锦缎,说不出的富贵气象。为首的大汉满面虬髯威风凛凛,扬起马鞭指点道:“中原风光博美,人物雄奇,这一路来真是大开了眼界。”
他身边一个锦衣羽冠,腰悬铃铛的青年愤愤道:“南阳自古人杰地灵,召父杜母恩泽后世,本是福缘深厚之地。可恨黄巾贼寇荼毒地方祸害百姓,如今十地九荒,早已不复旧时景象。”
虬髯大汉微笑道:“兴霸既然对故乡如此念念不忘,为何又要背井离乡来我巴郡?”
锦衣青年叹了口气,正要答话,忽然眼中厉芒一闪:“什么人躲在那里偷听?”说完,他摘下腰间的短弓,对着草丛里就是一箭。
“哎呀哎呀,别射,我不是故意躲在这里的。”秋明狼狈地从草丛里蹿出来,脑袋上顶着个鸟窝,鸟窝里插了根羽箭。他的脸都吓白了,这什么人啊,一言不合就动手,箭法还这么准,让他感受到了这世界满满的恶意。
虬髯大汉道:“不过一个乡民而已,你也太冲动了,此地不比蜀中,若是打杀了人,只怕从事大人也很难帮你说话。”
锦衣青年肃容道:“希伯兄教训得是。”他又转身向秋明深施一礼:“甘宁行事莽撞,还请勿怪。”
“甘宁?你是甘宁?”秋明大喜,正要大步上前备诉倾慕之心,魏豆豆从身旁的草丛里站起身来,手执弹弓指着甘宁道:“你就是打伤十七哥的那个坏人,你走,魏家冲不欢迎你。”
甘宁把短弓往腰间一插,却就势拨动腰上的铃铛,一时间铃声大作,震得秋明眼冒金星,再睁眼看时,甘宁已经单手把豆豆抱在怀里,笑道:“这是你家的孩子?小小年纪不要学人家好勇斗狠,不然以后可能会象我一样有家不能回,只能流落异乡。”
虬髯大汉向秋明抱拳道:“吾姓严名颜,字希伯,现为巴郡都伯,有事欲同本村长辈商议,不知小郎可否代为通传?”
魏家冲虽然只是个小地方,可是宗族祠堂可真是不小,此刻祠堂里聚满了人,一个白胡子老头颤巍巍地正在说话:“不行,我不同意,魏家水排可是父祖留下来的家业,怎么能随便交付他人?”
严颜是有官身的,所以被族老请至上坐,他捋着胡子微笑道:“据我所知,这水排并不是魏家的私产,而且当年杜太守要在这里安装水排时,魏家上下还是竭力反对的。这些虽然是一百年前的旧事了,但是魏家许多年来没有出过什么冶铁铸炼的人材,也没有对水排用心整饬,如今已经大部凋敝脱落了。既然这水排在你们手里没有用处,何不转交于我,我蜀中百业方兴未艾,正需要此等奇物提振生产,改善民生。”
白胡子老头没胆子和官爷顶撞,却怒目瞪着甘宁道:“甘家小子,是不是你把我们的情况说出去的?你祸害乡亲,活该千刀万剐。”
甘宁手抚铃铛,嘴边现出一丝冷笑:“二大爷,如今黄巾作乱,处处烽火人人自危,长社一把火千里赤地。魏家水排藏不起带不走,你以为能逃得了兵灾吗?至于说乡亲什么的,哼,当年把我开革出宗族,似乎也有你老人家不少的嘴上功夫呢。”
魏老三一直站在旁边闷声不说话,此时忍不住开口道:“黄巾贼寇早已败亡,哪还有什么兵灾?”
“张角张梁屯兵广宗,张宝据守阳城,何谈败亡?不说远了,我们在宛城时,听说有韩忠孙仲之流聚众数万望风烧劫,南阳太守刘君郎正在募兵守城,如果宛城一破,你说魏家冲会不会遭受兵灾呢?”
一句话说得人人慌乱不已:“什么?打到宛城了?这可怎么好?”
第5章 前往宛城()
严颜冷眼看了一会,这次来中原,确实开了不少眼界,见识了不少英雄好汉,可是也深深体会到了朝廷昏庸,百姓离乱,民不聊生。这样看起来,现在的益州刺史郄俭虽然一样是贪鄙不文,可是好歹也能保得一方水土平安,而且从事贾龙明事理知进退,这次又提前布局吸附中原奇人妙技入蜀,想来蜀中经此一事必得大兴。自己做为一名蜀人,如何能不尽心竭力为家乡谋事呢?
想到这里,严颜忽然开口道:“十万钱。”
好象一道惊雷闪过,池塘里争鸣的群蛙为之一静,却又马上鼓噪起来:“他说什么?十万钱?我没听错吧?”
严颜微笑着伸出一个手指:“十万钱,把水排卖给我。”
伏在窗外偷听的秋明轻轻问道:“十万钱?可以做什么?”
魏延扳着手指道:“可以做很多事了,比如说买二十亩好地,三百石梁米,十五头牛,一百匹绢帛。我看这些老头子见钱眼开,一定会同意的。不过那水排早就破烂不堪,给他就给他吧,细细算下来,我家至少也能分到十几斤好肉。”
豆豆想了想道:“水排很好玩的,我和姐姐还经常跑到上面去戏水,要是给了他们,是不是以后都看不着了?”
秋明猛然醒觉,水排看不看得着无所谓,这甘宁要是走了的话,自己难道追去巴郡?魏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