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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堡门,苏代看见为首的一人,惊奇地道:“咦,这不是吴巨吗?”
秋明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苏代道:“这家伙本是长沙东门外有名的浪荡子,平日最好斗鸡逐狗,张太守多次想要用他,却因其声名狼藉而弃之,不知如何却在这里。”
吴巨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听到苏代的话,他瞪起铜铃大的眼睛道:“我只不过有些离经叛道而已,就被你们说成声名狼藉。我自己的家财,我愿意怎么败都是我自己的事,我就不爱求学求仕,我就爱混吃等死,与你众人何干?为什么非要坏我的名头?”
秋明听他说的有趣,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郭嘉却板起了脸问道:“你若只是在家浪荡着,我们自然不来管你,可你和乱贼区星混到一起,还煽动这些灾民前来闹事,究竟是何居心?”
吴巨大声叫道:“不必再问了,这件事是我做的,要杀要剐任你处置,只是我这些兄弟都与此事无关,你把他们都放走吧。”
郭嘉被他气得笑了,这家伙还真是个浑人。秋明却道:“那区星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么帮他?要知道,他可是朝廷的反贼,你若是助逆谋反,难道不怕夷灭三族吗?”
吴巨吃了一惊,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只是帮朋友做点事而已,可不是助逆谋反。”
第五百五十七章 敌暗我暗()
秋明哂笑一声:“是不是谋反,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怪不得你藏头露尾,只敢躲在暗处鼓动灾民作乱。”
吴巨大怒,似乎要和秋明放对,却被典韦死死暗住,哪里能挣动分毫,他只好圆睁双眼瞪着秋明道:“什么藏头露尾?要不是刘巴出的这样馊主意,我才不愿意和这些痨病鬼混作一处,真是全身都不索利了。”
“刘巴?”郭嘉随口问了一声:“那是什么人?”
秋明却心中一凛,刘巴字子初,长沙郡蒸阳人,累次拒绝刘表和刘备的征召,所以在历史上声名不显。不过诸葛亮曾经说过:“运筹策于帷幄之中,吾不如子初远矣”,虽然其中或许有吹捧的成分,可是这家伙必定也是有些过人的本事了。
不管秋明怎么旁敲侧击,吴巨却闭起嘴巴不肯再说了,秋明只好吩咐廖化先把他看押起来再说。
秋明想了想对郭嘉道:“不知道这个刘巴有什么用意,不过看起来无非是迟滞我军前进速度,以及利用这些病人给我们找些麻烦。”
郭嘉道:“我军昨日才从巴陵出发,今天就被人盯上了,说明对方一直在收集我们的情报,如今敌暗我明,对我们非常不利呢。”
秋明道:“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先退回巴陵再说?”
郭嘉失笑道:“我们是出来平叛的,怎么可能还没见到叛军就撤退?而且,昨天苏代都急成那样了,他能容你退兵?让我再想想,恩,有了。”他挥着手道:“你刚才说敌暗我明非常不利,那么很简单,我们也隐于暗处就好了,敌暗我暗。”
苏代问道:“我们现在被困在这白家屋场里,出入只怕都有眼线看着,怎么能隐于暗处?”
郭嘉道:“纵有眼线也不会多,我军可分作十队,每天清晨出门中午返回,午后出门黄昏返回,或增兵,或减兵,总之不让他们掌握我军的兵力。而我军可化零为整化整为零,分出部分兵力到附近山上驻扎,等巴陵的粮食运到,则可战可走,不至于被人所算。”
秋明皱着眉道:“你说的这些听起来还不错,不过,”他指向堡外道:“外面有这么多病人拦着路,大军要进要出的,这些人怎么办?要避着他们吗?如果全部走后门的话光整队出城就要半个时辰吧。”
郭嘉道:“其实我们可能都被眼前所见蒙蔽了,这些病人看起来虽然凄惨无比,可是他们的病未必就有那么严重,或者至少说传染性不强。”
秋明想起自己看见的情景,那些人一个个血肉模糊,还渗出许多暗绿色的液体,望去就好象生化危机一样,怎么说?这样的病不传染?
郭嘉笑道:“其实我本来只是有这样的想法,因为这些病人的人数和白七爷所说的实在相去太远,不过直到看见吴巨才能确定下来。试想一下,如果这些人的病情真是那么恐怖,吴巨那几个怎么敢靠近他们,还把他们从远处运过来呢?”
第五百五十八章 中伏()
第二天一早,秋明亲自带人出堡,近距离接触墙下的这些灾民。灾民们对这位能唱出“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的官儿倒是没什么恶感,对于秋明几乎是有问必答。
原来除了第一批灾民是来自附近的山里,后面的都是从十里八乡被人接过来,甚至还有从平江、湘阴赶过来的。这些人有的只是小病,有的干脆没病,却被人告知这里有大量的粮食,只要过来装聋作哑,装作病到说不出话的样子,就可以大吃一顿。至于说他们身上那些暗绿色的液体,有的确实是渗出的脓液,但大多数人都是用颜料画上去的。
不过自从昨夜吴巨他们被擒获之后,就再也没有新的人员进来,反而还趁夜逃走了不少,现在还留在门外的,大多是昨天尝到了甜头,期盼着今天能再有一批粮食的。
一说到粮食,秋明想起来,自己本来说的是要放粮三天,这才第二天呢。不过屯在外面的粮食早就被抢一空,白七爷也多半不会借粮出来的,他只好红着脸向灾民道歉,表示只能等巴陵粮到才能再次放粮了。
这些灾民倒是个个通情达理,只说都已经饿了这么久了,不在乎一天两天的,而且昨天都已经饱餐过一顿,怎么也能再顶个三五七天了吧。秋明大喜,便通知郭嘉依计行事。
也不知道郭嘉怎么安排的,几支部队出了进进了出,把秋明都给绕晕了,不过看见堡中将领只剩了吕公一个,大概能明白其他几人都已经出去埋伏了。在秋明的带动下,白七爷也令人在堡前搭起数个草棚,把真正患了重病的灾民抬进去,叫几个婆子送汤送水,倒也有几分善长仁翁的气度。
秋明笑着道:“白七爷功在社稷,实为天下士绅的表率,秋明佩服万分。”
白七爷心里纵然有几分不愿意,此刻也只好硬着头皮道:“我辈为绅一方,自当……”,正说着,从北方飞来一骑快马,马上的骑兵大声叫道:“巴陵运粮队遭到敌军偷袭,请县丞即刻派兵救援。”
一听说粮队遭袭,不但秋明急了,就是在场的灾民也都慌了手脚,纷纷叫着要去帮着夺回粮食。秋明匆忙点起人马杀出堡来,暗中却对郭嘉痛骂不已,这家伙搞什么敌暗我暗,现在秋明倒是两眼一抹黑,连郭嘉的人都看不到了,而且身边只有吕公一个跟着,心里实在是没底。
急忙跑出二十来里地,早已是人困马乏,秋明正要安排部下暂且歇息,忽然想起一事,心叫不好。自己来长沙,压根就没带一名骑兵,黄祖的部下不是步兵就是水兵,除了几个将领也没看见有骑马的,刚才那个骑兵是哪来的?
秋明连忙勒住坐骑道:“刚才报信的骑兵呢?带来我问问。”
马上有人道:“刚才他说内急,拖在后面了,应该很快会追上来吧。”
秋明脸色大变,大叫道:“糟糕,我们中计了,速退。”话音未落,路旁山谷里一声锣响,许多破烂衣服的流民从谷中冲出来,把秋明的队伍围在垓心。
第五百五十九章 月亮耙耙()
秋明也算是久经战阵了,在最初的慌乱过后,他立刻整军准备迎战。不过庸人的佣兵都被郭嘉他们带走了,此刻他身边的都是吕公的江夏兵,而且还是黄祖的家兵,实在是心里没底。
吕公倒是很有信心,他看了一下对面的阵型,大声对秋明道:“县丞休惊,我看这些流民衣不蔽体阵型散乱,看上去战斗力不强,我们应该可以把他击退。”
秋明四处望了望:“现在我们被敌军包围,前后受敌非常不利,我们不要和他们多拼杀,直接杀出重围才是正理。”
吕公道:“既然这样,敌军在我们来时的方向上多半布有重兵防堵,我们不如先往巴陵方向冲杀,等甩掉追兵再作道理。”
说话的时候,外围的部队已经与来袭的流民队伍接触上了。在秋明看来,这支江夏步兵虽然不如庸人悍勇,但是进退有度,也算是中规中矩了。而对面的流民虽然都是悍不畏死地往上冲过来,却都象没头苍蝇一样乱冲乱撞,虽然人数众多,却总是被吕公以小股兵力抵挡,大队包围歼灭,竟然不得寸进。
眼看场面相持不下,山谷中又是连声炮响,冲出一员虬髯的贼将,手中一把泼风大刀舞得好象风车一般,当真是见人杀人见鬼杀鬼,不一会就被他趟开了一条血路,径往中军而来。
吕公见这厮凶猛,自忖应该不是他的对手,连忙催促秋明撤退。秋明道:“此将来势汹汹,我们若是就此败逃,只恐被他衔尾急追,到时就难免会溃不成军了。你先带着部队往巴陵方向撤,我来断后。“
吕公对秋明大为起敬,这县丞只是个文官,居然有如此的胆色,莫非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过秋明下一句话马上又露了马脚:“不过我可顶不了他多久,你要在路上设下埋伏,顺便坑他一下。”
吕公问道:“埋伏?什么埋伏?”
秋明道:“你且寻那山势紧要处埋伏,可分一百人山上,石子准备,一百人执弓弩伏于林中,预先做好标识。等我断后军到,你却于埋伏处矢石俱发,定可破敌。”
吕公领命先带一军突围去了,那些流民见他只是个偏将,也不怎么阻拦他。秋明却抽出佩剑来到阵前道:“来将何人,吾手下不斩无名之鬼。”
虬髯贼将哈哈大笑道:“瓶儿罐儿,也有两个耳朵,你既然敢到长沙来闹事,难道没听过我雪花刀王龙飞的大名吗?不要走,吃我一招雪花盖顶。”
秋明冷哼一声道:“本官讨叛平乱,岂是你这凶徒可比的。我纵横中原,认得的都是英雄好汉,却从未听说过什么雪花刀王。”
龙飞大怒道:“你是说我不是英雄好汉吗?”
秋明上下打量他一番:“我且问你一句话,你若能答得出时,我方认你是条好汉。”
龙飞气得暴跳如雷,大声道:“你问你问,怕你的不是好汉。”
秋明又望了他一阵,忽然道:“月亮耙耙。”
第五百六十章 童谣()
龙飞呆住了,过了好一会才道:“肚里坐个爹爹。”
这个月亮耙耙本是长沙地区一首很有名的童谣,就连三岁小孩都能倒背如流,秋明也是一时找不到话说才说出这个梗来,没想到龙飞居然顺口接了上来,看来这童谣一千多年前也就有了。
秋明见他答了腔,心中大喜,马上接着道:“爹爹出来买菜。”龙飞下意识地再次应道:“肚里坐个奶奶。”
秋明忍着笑继续道:“奶奶出来绣花。”“绣杂糍粑。”“糍粑跌到井里。”
这下轮到龙飞头疼了,他冥思苦想,却总是记不起后面的词,这让他甚至感觉有些羞愧。他晃着脑袋,努力回忆着小时侯母亲教自己唱这首童谣时的情景,不知不觉眼睛有些湿润了。这时他听见旁边的小兵叫道:“将军,将军。”
龙飞没好奇地喝道:“叫唤什么?没看见我正在想事吗?”
那小兵被喝得倒退了一步,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道:“可是将军,那狗官已经跑了啊。”
龙飞抬眼一看,原来趁着他出神的工夫,秋明已经领着断后的部队撒丫子跑路了,而那些包围的流民看龙飞呆立着也不发出攻击的命令,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所以也没怎么阻拦,坐视秋明逃之夭夭了。
龙飞大怒:“这狗官如此欺我,岂能让他轻易跑了,给我追。”追了几步,他又停下来问道:“那个,糍粑跌到井里,后面该接什么?”
一群流民聚到一处商量了半天,最后异口同声地道:“变杂蛤蟆,是变杂蛤蟆。”
龙飞心满意足地点头,催促众军急追上去,誓要把秋明挫骨扬灰。
却说秋明走脱后,一路顺着吕公布下的印记而行,眼看走到山势险要处,却不见吕公的踪影。正在纳闷时,后面龙飞已经赶上,看见秋明已无路可逃,顿时哈哈大笑,催动战马便要来生擒秋明。
忽然一声锣响,山上石子乱下,林中乱箭齐发,龙飞中石中箭,脑浆迸流,连人带马都射死在山坡下。那些随从见势不妙,发一声喊都跑下山去了。
秋明会合了吕公,正欲寻路下山,忽见方才的逃兵又回身杀上山来,后面还跟随着一支衣甲鲜明的兵马,大旗上一个斗大的“区”字,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