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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明又来埋怨吴巨:“也怪不得这黑厮要打你,你身为世家子弟,居然勾结乱匪算计朝廷官军,这往小了说也是个髡为城旦的罪名,现在挨一顿打还算是轻的了。”
吴巨嘶着声音道:“我没有勾结乱匪,最多只是帮朋友的忙而已。”
秋明笑吟吟地道:“朋友?这么肝胆相照的朋友,不会是女的吧?”
吴巨忽然生气了:“你才和娘们做朋友呢,我的朋友是区景。”
秋明笑眯眯地道:“不信,区景可是区星手下的威武大将军,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浪荡子朋友?”
吴巨更加生气了:“你才是浪荡子,你全家都是浪荡子,我和区景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不管他是乱匪也好,威武大将军也好,都是我的朋友,他让我帮着做的事,我都会尽力完成的。”
秋明忽然收住笑容,拉长声音道:“既然是这么好的朋友,那么他日后喋血五步身首两处的时候,你也是一定会给他收尸的了?”
吴巨大怒道:“屁话,谁敢杀他?”
秋明冷冰冰地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这里有谁不敢杀他么?”
吴巨还想再说,忽然看见典韦手中的桌腿,想起这条黑汉武艺如此了得,区景肯定万万不是对手的,而且看这批官军的样子,不是寻常酒囊饭袋之徒,只怕区星一伙真的难讨到什么好。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开始冷汗直冒了。
秋明再一次现出笑容道:“自黄巾之后,天子对造反作乱之徒深恶痛绝,象区星这种的,多半是要被砌成京观的,你不想你的朋友也成为京观中的一员吧?”
吴巨呆呆地望了秋明一眼,他想起这两天听关押自己的士兵说,黄巾张角就是被眼前这个县丞所手刃的,当时自己还嗤之以鼻,认为是无稽之谈,如今看起来……。吴巨自幼养尊处优,没受过什么苦楚,如今被典韦痛打一顿,又被秋明话中描述所惊,登时心防尽失。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过了一会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我要怎么做,才能救我朋友性命?”
秋明笑了起来,向着刚刚爬上墙头的郭嘉做了个鬼脸。
根据吴巨的交代,如今长沙城的乱军乱民加起来足有二十万左右的规模,并且外围还有零陵周朝、桂阳郭石、五溪沙摩柯起兵响应,声势颇是浩大。而太守张机虽然事变初起时处置失措,但最后总算还是稳定了城中军心民心,把残部退到长沙城最高的天心阁处,一边固守待援一边寻求突围,不过城中粮食早已罄尽,估计也是再熬不了多久的了。
当秋明问起区星的兵力分布和防御弱点时,吴巨却是一问三不知了,秋明看他的样子,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便转头和郭嘉商量。吴巨却站起身来问道:“秋县丞,现在可以放过我的朋友了吧?”
郭嘉笑着摇了摇头道:“谋逆大罪,岂能如此轻飘飘放过,而且据说你的朋友区景乃是逆首区星的族弟,即使他自己没有参与作乱,按照汉律也在夷三族之列,更何况他还是伪封的威武大将军,绝对是死罪难逃的。”
吴巨啊的一声,竟然从双目中淌出泪来,他低头擦了一下眼睛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郭嘉笑道:“办法当然是有的,只要区景能够拨乱反正,助我们擒住逆首区星,则是有大功于国,不但无罪,还可以论功行赏呢。”
吴巨呆了半天,望向他的那些同伴,同伴们讨论了一阵,有赞同的也有反对的,不过即使是反对的也说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吴巨终于长叹一声道:“我先回去和区大哥商量了再说吧,如果他同意最好,如果不同意,最多我和他死作一处便了。”
郭嘉道:“既然你要回长沙,不如索性为我军探明区星的虚实,若是真能立下大功,将来县丞于奏折之上定会为你们美言几句,或者能为区景脱罪也说不定。”
吴巨大喜,向郭嘉问明了需要注意的情形及联络方式,带着他的人出堡去了。典韦撇着嘴道:“这家伙说话不尽不实,这次放了,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逮到他了。”
郭嘉笑道:“不过一个无名小卒而矣,有什么打紧,既然能放,也随时能抓。我想巴陵的粮食实在是失误不得,不如典韦你亲自去走一遭,把粮食安全运过来再说。”
典韦低头想了一会道:“这里我若离开,那区景和刘巴再来却怎么办?”
郭嘉道:“区景败了这一场,未必能很快卷土重来,而且白家屋场的堡墙还算坚固,我们坚守一两天应该无碍。”
一直在不远处等候的白七爷听说自己的家可能变成战场,一张脸立刻苦了下来,不过方才他私自放了吴巨,也怕秋明等人秋后算帐,所以也不敢出声反对,只能自吞苦果了。
典韦回巴陵调粮,廖化在野外建了个简易的营寨安顿那些流民,堡中可用的武将只有苏代和吕公了,吕公还是个不着调的。不过接下来的两天居然风平浪静,什么麻烦也没有。
当哨上的壮丁报告说看到了巴陵来的粮车时,整个白家屋场都沸腾了。苏代一马当先出城迎接,与典韦见礼过后,一眼瞥见跟在典韦身边的黄射,皱眉道:“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黄射大为不满道:“什么叫带我来?这一批粮食都是我父亲从江夏附近收集的,我自己家里的粮食,我要跟来看看你们怎么使用的,你不许么?”苏代吓了一跳,连声道歉。
第五百六十九章 进军长沙()
秋明记得当初分兵时,黄射可是死乞白赖要跟着赵云的,也就是说他现在应该在水路上,怎么又到了这里。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另一路进展也不顺利。
区星自己没有水军,也担心官军会从水路来,就在丁字湾的水面上勾连铁索横江,又以铁锥数千置于水中,船阀皆不得过。这一段都是凭借赵云鱼肠锋利削锥断索,不过也收效甚微,好几天难有寸进。黄射在船上等得无聊,干脆回了巴陵,正好遇见典韦前来催粮,于是跟了过来。
这个黄射是黄祖的长子,脾气也是极臭,动不动就爱骂人,秋明心里就有些埋怨典韦了,好好的把这个二世祖带过来做什么。他的脸刚沉下来,却听见旁边有人叫道:“秋小郎,许久不见了,一向可好么?”
秋小郎?好象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还有人这么叫过,这一年来别人都是称呼自己秋县丞的。他抬头一看,眼前此人慈眉善目头顶半秃,正是在秋郎渡救过自己的名医华佗。
秋明这一喜非同小可,立刻把黄射的事情抛诸脑后,上前向华佗道过离别之情,谢过救命之恩,并问起他怎么会到这里来。华佗捋捋胡须笑道:“我在中原时,听说江南大灾大疫,故此来游历一番,又听说张机被围在长沙,特来看看能不能助他脱困。”
秋明大喜,既然佗佗与自己目的相同,那这次长沙之行就是免费得了个神医陪同了。他想起堡外那些生病的灾民,便请华佗出手救治他们。华佗也不推辞,背起小药箱带着童子自去了。
典韦这次运来的粮食当真不少,秋明依前说赈济完附近的灾民还剩下许多,此时兵精粮足民心可用,苏代又在不停地催促,秋明于是整军准备前往长沙。
正要出发,从北方又赶来一支人马,原来是武陵太守曹寅接了秋明的书信,点起郡中兵马,会合金旋巩志的武陵蛮同来助阵。秋明又是大喜过望,待要治酒欢迎,曹寅道:“救兵如救火,我们还是赶快出发吧。其实前两个月我也想过出兵救长沙,不过这里疫情太盛如同鬼蜮,我的兵到此都不敢往前走了,只好作罢。”
秋明又请出华佗,告知疫情已经基本控制,曹寅欣然道:“久闻神医华佗之名,今日得见,实大快平生。如今既有神医相助,可谓万事具备,何不早提兵马杀上长沙,曹某不才,愿作开路先锋。”
秋明见他如此踊跃,更是欢喜,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秋明前日清剿乱军之时,曾捉得万余流民在此。这些人入则为民,出则为乱,若能有一二地方安置……”。
话音未了,曹寅已经开口道:“县丞不说,我也是要开口问的。我武陵自来穷山恶水,人口稀少,若能得些人口回去是最好不过。这些流民有多少算多少,武陵郡都要了。我那边山里野果甚多,也不怕会饿着他们。”
秋明大喜,本来他还一直烦恼,剿灭区星之后,这些流民不得安置的话,迟早会再次作乱,没想到这个问题如此轻易地就被解决了。
虽然曹寅口头说要做开路先锋,可是他一郡太守之尊,是这里官最大的,就连秋明也指挥不得他,如何敢让他去做这等累活。于是点起廖化苏代同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前往长沙去者。
走不到两日,前方出现一条小河,廖化回报道:“此河名为捞溪,对面有周朝郭石带人拦住去路,急切间过不得河,请县丞定夺。”
秋明带齐众将一同前往观看,只见此河河水不深,河面不阔,河心处还可见几处露出水面的石头,似乎凫水可过。不过河对面已有乱军扎下营寨,寨墙上乱插旗帜密布刀枪,可见人数不少。
秋明问道:“这个周朝郭石是什么来路?有没有可能劝降?”
曹寅道:“这二人本是零陵桂阳的豪强,因受了区星的蛊惑,杀了本处太守造反。似这等人,自知便是降了也是要死,绝无招降的可能。”
秋明又看了一会道:“今日天色已晚,我们也暂且扎营,等明日再想办法杀过河去吧。”
吃过晚饭,秋明找到郭嘉的帐篷道:“对面乱军众多,我们要是强攻过去的话,损失必定很大,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郭嘉皱着眉头道:“兵家用计,无非引敌、诱敌、纵敌、骄敌而已,不过……”。话没说完,忽然外面杀声大作。
秋明大惊道:“我立营时,曾使斥候四处哨探过,并未发现敌踪,这些敌军从哪里冒出来的?”
郭嘉沉声道:“莫慌,我们的部队是由各家山头联合组建而成的,若是乱了阵脚极易溃散不成军。你现在必须马上出去稳定军心,不管来犯的是何等人,先令典韦斩之。”
秋明也知此时情势危急,急忙钻出帐篷道:“秋明在此,各人坚守岗位,妄动者斩。”
武陵的人马本来已经开始鼓噪欲乱,听见秋明的声音,曹寅和金旋都是连声叫骂,连斩了好几人以后,终于弹压了下来。这时天已全黑,只有淡淡的星月之光映出些微人影,秋明命令各家主将都燃起火把,这才看清营中的事物。
原来秋明立营之时,曾命人在营门口广布鹿角栅栏,此刻敌军尚在搬移鹿角,尚未杀进营来呢,方才只不过是喊杀声起,激得营中军心大乱而已。有了火光,大家互望一眼,都是暗叫惭愧。巡哨的廖化更是羞惭难当,大吼一声便向营门冲了过去。
那些敌军费了许多力气还没有冲进营门,也是怒火中烧,见有人冲出来,当先一将便飞马来战。火光中,只见此将生得面如噀血,碧眼突出,使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威风抖擞。战不十合,一锤把廖化击落马下,生死不知。
此将正要再加一锤结果廖化性命,忽然头顶袭来一阵凉风,他大惊之下闪身躲过,却被斩落了数十根顶发。此将拨马立定,只见面前一条黑塔也似的大汉,手持寒光闪闪双铁戟,跨下来去如风千里一盏灯,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的脖颈,眼中尽是凶厉之色。
第五百七十章 火烧藤牌兵()
此将自己也是个凶悍绝伦之人,如今被典韦一瞪,居然心中生出几分凉意,头顶被削发之处似乎也有些火辣辣的疼。他大声道:“吾乃五溪蛮王沙摩柯是也,你是何人,为何不故江湖规矩偷袭我?难道汉人就是这样的吗?”
典韦嘴角抽了抽:“打你这样的货色还用偷袭?要不是你出手狠毒,我都不屑出手,不过你既伤了我的同伴,就拿命来偿吧。”
沙摩柯大怒,舞起铁蒺藜骨朵直取典韦,典韦不慌不忙挥戟相迎。他的力气比沙摩柯大,武艺比沙摩柯高,对战经验也比沙摩柯强,眼睛更是一直盯着沙摩柯的脖颈,如同尖刀剜肉一般。沙摩柯越战越是心惊,手上也渐渐慢了下来,忽然大叫一声:“你用妖法,等我来日再来战你”。说完,他虚晃一锤拨马便走。
典韦哪容他轻易退走,仗着马快,几步追到沙摩柯身后,狠狠一戟刺向他的后心。沙摩柯也是了得,听得身后风声,也不转头,直接反手一架,居然接住了戟锋。不过他也被这一戟大力之势击得往前一伏,连着吐出好几口鲜血。
沙摩柯吓得魂飞天外,大叫:“左右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