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同时神情一凝,都想到了那个可能。秋明按住吴巨道:“你先找件衣服穿上,我到前面铺子看看去。”
借着树枝和衣物的掩护,秋明慢慢摸近了前院,还没探头,就听见一个公鸭嗓子大声骂道:“倒你么么个奥比,今天算是倒了霉了,人没抓到不说,还沾了一身的黄金。”接着是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老三,快些在这里找身衣服换了,我们继续去找,不能让那家伙坏了大事。”
这时韩二嫂的声音响起来:“几位客人,近来时局动荡,生意不好,做好的成衣只有这么几件了,你们自己慢慢挑吧。”
沉默了一会,公鸭嗓子老三道:“你妈个六儿啊,这么个小铺子里面竟然藏着这么个大美人,老大,我们到长沙来都闷了好多天了,不如就用这个婆娘来去去火?”
老大还没说话,韩二嫂已经愤怒地大喊起来:“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当我是什么人?你们出去,我的铺子不欢迎你们,你们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
老大赔了两声罪,忽然暴叫道:“老板娘,你手里拿的什么?”老三也叫起来:“这件衣服,就是刚才救走秋明那个大个子穿的,怎么会在你手里?”接着三人一起阴恻恻的问道:“老板娘,这件衣服的主人呢?把他交出来吧。”
这时吴巨在后院随便找了件衣服,一边系着带子一边凑了过来,秋明连忙一把把他摁住,不让他发出半点声音,同时紧张地听着韩二嫂的回答。
第六百零九章 香陨()
韩二嫂不知这三人的凶恶,喊道:“什么主人不主人的,这只是客人丢在这里的,谁知道他去哪里了?你们快走,我这里不欢迎你们。”过了一会,她对着铺外大喊起来:“黄三爹,李四娭毑,快来……”。
韩二嫂的声音戛然而止,只隐约传来一阵小鸡般轻微的咯咯声。秋明和吴巨都是杀过人的,自然明白这声音代表的什么含义,吴巨浑身一颤,就要振臂而起,秋明死死地把他按住,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打不过他们的,现在出去只是白白送死,不如留着有用之身为韩二嫂报仇。”
吴巨泪如泉涌,双手指节发出爆豆子般的声音,他双手捂住脸缓缓地伏下来,不一会泪水就把身下的地面打得浸湿。
这时公鸭嗓子又说话了:“这婆娘如此罗唣,倒是杀了干净。我看这件衣服刚洗过不久,那家伙肯定没有逃远,我们赶紧追。”老大道:“她如此维护那汉子,只怕多少有些关系,我们先在铺里搜搜看”,接着就听见翻箱倒柜的声音。
秋明拉着吴巨轻轻退回后院,院墙不算很高,可是看吴巨此时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算翻出去肯定也逃不了多远。秋明灵机一动,抓起几把土洒在墙头,然后把吴巨推上了院中的一棵老树,自己也随着攀上另一棵,借着树干上晾着的布条成衣把自己掩藏起来。
刚把自己藏好,铺子里的三人就一阵风似地冲进了后院。公鸭嗓子道:“这里有个浴桶,应该是给那汉子用的,看来我们没杀错人。”
老大左右望了一眼,发现了墙头的泥土,大手一挥道:“他们往这边跑了,快追。”于是,三人飞快地翻墙而出,顺着这个方向追下去了。
直到确定他们都已去远,秋明才又攀下树来,搀着吴巨进到前院。铺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而韩二嫂就斜躺在一堆凌乱的衣物中,淌出的鲜血几乎把这一片衣服全部染成了殷红。
吴巨颤抖着双手把韩二嫂扶正,发现她的头几乎被砍断了,只留下一点皮肉相连,而且她的胸襟也被挑开,两只**都被割了下来,可见死后还被人侵犯过尸体,当真是禽兽之所为了。
吴巨把韩二嫂紧紧搂在怀里,徒劳地想要堵住她颈间汩汩涌出的鲜血,他的动作颤抖,手指僵直,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痛苦和绝望,开始大声地哭泣起来。很快这哭泣声又转为哀号,如同月夜中独自嚎叫的狼。
秋明陪着吴巨洒了一阵子的泪,因为担心那三人会去而复返,他胡乱找了几件干净衣服塞给吴巨,强拉硬拽地把他拖走了。吴巨象个木偶一样,任凭秋明帮他换下血衣,拖着他东奔西跑,忽然一下子站定,目中流泪道:“此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报。”
秋明也心有所感:“当然,这件事情因我而起,害死了这么多人,我必报此仇。不但是这三个凶手,还有他们背后的区星,还有区星背后的孙坚,我都要一一清算过来。不过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安全回到内城,只要能回到军中,我手上典韦赵云,随便哪个都可以把这三人当砍瓜切菜一样砍了。”吴巨点了点头,红着眼睛没有说话。
却说郭嘉找到蒋钦后,两人就如何利用竹尖木片破掉潮客水上功夫的课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蒋钦还经常自己下水实验,探寻着如何能把效果发挥到最佳。正当他们进行得热火朝天时,典韦找了过来问道:“秋明呢?你们看见这家伙没有?”
蒋钦吓了一跳,秋明大小也是个朝廷命官,他和周泰都要尊称一声县丞的,这个典黑子居然言语间殊无敬意,难道不怕秋明整治么。不过他转念一想,眼前的两人都是自寒微时就与秋明相识的,说不定有些特殊的情谊在里面,说话自然可以没大没小,自己么,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郭嘉没有注意到蒋钦的脸色变化,只略一思索道:“他方才饮了许多酒,此刻只怕酒意未消,倒在哪里睡着了吧,也不用管他。”
典韦道:“睡着了才好,要是胡乱跑出了内城才叫麻烦,方才桓阶下令封锁内城城门,说是为了打好晚上的伏击战,不许闲杂人等出入以防泄露消息。他要是出了内城,只怕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了。”
郭嘉想了想,微笑道:“不妨事,就算他跑了出去回不来,也没有什么大危险,就当作是买了个教训吧,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到处乱跑。”
秋明和吴巨随便找了个没人的所在藏起来,直到夜幕降临才敢出来向着内城方向走去。他们隐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穿过一条条街巷,绕过一排排建筑,终于看到了天心阁那巍峨的城楼。
吴巨道:“到这里应该就没什么危险了,你自己进去吧,我要回家了。”
秋明拉住他道:“今夜城里只怕有些不平静,你还是和我一起待在内城为好,而且,万一那三个恶人打听到你的消息,在你家里等着你回去怎么办?”吴巨想了想,也只好同意先随秋明进去再说。
此时月亮刚刚爬上了树梢,内城的城门却已经紧紧关闭,城上城下不见一个人影。秋明对吴巨道:“看见没,这就是大战前的平静,今夜注定是个血与火交织的夜晚呢。”吴巨板起脸不理他,秋明只好自己跑到城墙下面高声叫道:“我是秋明,我回来了,快些开门放我进去。”
城门很快打开,一队士兵小跑着从门里出来,为首的几人举着灯笼朝秋明脸上不停地晃来晃去。秋明不耐烦地道:“看够了没有,还不快些放我进去。”
士兵们默不作声地把他们二人带进去,默不作声地当先带路。忽然,秋明停住了脚步:“这个方向有点不对啊,你们要把我带去哪里。”
士兵队中传出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当然是带你们去阴曹地府了。”
第六百一十章 雪恨()
秋明急忙转身,那几个领头的都把灯笼高举起来,现出几张熟悉而又得意非凡的脸。吴巨一步挡在秋明身前:“你快跑,我来抵挡一会。”
老大大笑起来:“跑?还往哪里跑?乖乖地纳命来吧。”说完,他袖中子母双飞钺飞快地切向吴巨的咽喉。吴巨一来没有兵器,二来哭了一天动作迟缓,只能略微偏了偏头,眼睁睁地看着那点寒光飞向自己的颈侧。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就在吴巨的耳边响起,把他震得头晕眼花,几乎怀疑自己要从此失聪了。老大只感觉手腕剧震,右手兵器骤然脱手飞出,不知甩到何处去了。他大惊收手,揉着手腕看着从队伍里走出的一个小兵。
借着灯光,秋明看清了这个小兵,大喜道:“子龙,怎么是你?”赵云笑道:“郭奉孝见你许久不归,担心你会有危险,正好桓阶在临时征募守门的士兵,我就混进来了。”
秋明今天被人追杀了一下午,现在看见赵云,顿时百感交集,知道有云哥在这里,自己无论如何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他呆呆地望着赵云,想起方才的经历,眼中不觉淌下泪来,赵云皱了皱眉道:“你……”。他这个字刚出口,老大暴喝一声:“动手”,三人一取秋明,一取吴巨,还有一人上来缠住赵云,务求一击毕功。
赵云又是皱了皱眉,鱼肠剑刚要出手,黑暗中横掠而过一杆大戟,出手偷袭的三人同时飞跌而出,委顿在地不能站起。老三狂喷鲜血道:“典韦,是典韦。”
典韦从旁边的黑暗中走出,笑着对赵云道:“子龙你还是警惕性差了点呢,居然会被这几个烂番薯臭鸟蛋偷袭。”赵云傲然道:“怎么可能?你不出手,看我能不能对付得了他们。”
典韦嘿嘿笑着看了地上的三个人,失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钱塘三鬼。”
秋明道:“你认识他们?”
典韦哈哈大笑道:“当年我去富春杀了李永,孙坚发布英雄令追杀我,那些接令的人当中就有他们几个杂碎。我记得那时候他们是叫做钱塘八鬼的,被我杀了五个,如今就剩下三鬼了。”
钱塘三鬼刚才面对赵云还有勇气偷袭,现在见到典韦就象见到猫的耗子一样,抖抖索索偎在一起,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一个劲的求饶,口中典大哥典大爷的叫个不停。典韦被他们捧得有些醺醺然,笑着对秋明道:“这三个都只是小角色而已,不如把他们放了吧。”
秋明和吴巨同时大叫:“不行,不能放。”秋明把自己今天的遭遇一说,赵云和典韦都是横眉立目咬牙切齿,特别是听到韩二嫂横死的惨状,典韦几乎连牙齿都咬碎了:“原来这三鬼如此可恶,全部剁碎了喂狗吧。”三鬼完全不敢反抗,只是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几乎把头皮都磕破了,却没有人同情他们。至于其他的那些士兵,本就是桓阶临时征募而来的,此刻更是噤若寒蝉,哪里敢说半个字。
典韦飞快出手,把三鬼的手脚关节全部折断,往吴巨面前一甩道:“现在他们是你的了,你爱怎么折磨就这么他们吧。”吴巨大喜拜谢,提着三鬼遁入黑暗中,很快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传来讨饶声、哀号声、叫骂声和诅咒声,等到他再次出现时,全身满是血污,口中还乱嚼着一颗人心,仿佛从九幽深处走出的恶魔。
秋明担心地看了吴巨一眼,发现他眼中还带着一丝清明,稍微放下了心,问道:“大仇得报了?”吴巨道:“这三个祸害是除了,不过还有幕后的区星和孙坚,我也要一一报仇。”
秋明点了点头,安排人送他下去休息,自己则在典韦和赵云陪同下回到住处。赵云四处寻了一回,没有发现桓阶的踪影,郭嘉笑道:“他既知事情败露,自然早就逃之夭夭,怎么可能再被抓到。”秋明猛然惊道:“不好,这家伙知道我们要伏击区星,可不能让他轻易把消息泄露出去,即使抓不到他,也要打草惊蛇吓唬他,不能让他轻易渡江了。”
郭嘉道:“今天一整天都没人注意过他,要是泄露消息的话,早就泄露出去了。不过既然知道有内奸,我又怎么会定下这么肤浅的计策?既然他们知道我们会在潮宗门附近设下埋伏,那么多半会去偷袭粮仓。”
秋明怒道:“粮仓?他们又要烧粮?”
郭嘉道:“是啊,粮食始终是我们的软肋,只要烧了粮食,长沙不战自乱,所以他们或者来烧船,或者来烧粮,总是奔这两处来罢了。我们只须如此布置,何愁区星不破?”
当月亮慢慢地爬上头顶,又渐渐地往西沉下去,长沙城已经万籁俱寂,只有更夫不时的梆子声兆示这个城市还有着些微的活力。这时,从湘江对岸静静地漂过来百十艘小船,无声无息如同江上无主的浮木。这些小船慢慢漂近停泊在潮宗门外的江夏战船,听得上面没有丝毫动静,齐齐发一声喊,跳出许多黑衣人顺着缆绳就往上爬。
忽然,战船上亮起成百上千的火把,把这一带江面照得纤毫毕现,接着就是无数弩箭好象不要钱一样地射下来。这些黑衣人大叫有埋伏快撤,一个快似一个的跳进江里,水中只见血花到处涌出,也不知射死了多少。
这时,在城中官仓附近,早已混入城的区景对周朝郭石道:“城中来的消息果然不差,水门那边真的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