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关窍,你还是去宛城直接问他好了。”
第六百四十六章 在宛城的荀攸()
也秋明谈话的同时,周泰也在一旁逗那些孩子玩。蒋钦观察了一阵,觉得这些满丘满谷乱跑的男童女童实在不象是埋伏好的杀手,便拉过一个还拖着鼻涕的男童道:“小娃娃,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这个男童正是吴匡之子,吴懿吴苋的兄弟吴班,他定定地看着蒋钦不发一言,突然一吸气,两条青龙就飞快地被吸进鼻腔里去了。
蒋钦恶狠狠地道:“看见那边的大哥没,黑道啊,斧头帮啊,你要是不老实说,就把你手脚砍断丢到山沟沟里去。”周泰立刻横眉立目,做出凶厉的样子,这招他们两人在庐江一带经常用来骗小孩子的烧饼麦糖,几乎是无往而不利,想来这次也不会例外了。
可是出乎蒋钦的意料,吴班却对他的威胁丝毫不惧,大声道:“黑道有什么了不起?我父亲就是做官的,让他把你们统统抓起来打个半死,看你们还怎么吓唬小孩?”
蒋钦一愣,还没说话,吴懿吴苋见兄弟被人拉住,也凑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听了吴班所说,吴苋眼珠转了转,笑道:“原来是要找我们问事?不过你要先答我一个问题,你可知孔门弟子共有几人?”
蒋钦随口应道:“这有何难,孔门弟子三千,达者七十二人而已。”
吴苋再问:“七十二人有老有少,你可知冠者几人,少年几人?”
蒋钦也是曾上过府学的,这一条刚好曾听人讲起过,他得意洋洋地道:“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可是否?这一条只好去难无知之人,又怎么能难得住我。”
吴苋掩口笑道:“你既知道这句,又如何不知后面的几句: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我们今天出来,就是游春踏青而已。”
蒋钦呆了呆,还要再说,周泰怕他又说出什么丢人的话来,连忙把他拉开:“好吧,不闹了,我们两个就是县丞新收的亲兵,什么斧头帮的都是开玩笑的话,你们过去玩吧,我看我们也该上路了。”
等几个孩子笑闹着跑开,周泰埋怨道:“公奕你搞什么,总是疑神疑鬼的,我们在家乡已经是待不住脚了,好不容易有人收留,你可别又弄得被人扫地出门了。”
蒋钦尴尬地笑笑,正要解释一下,秋明已经在招呼继续出发了。几人重新上马,再次朝着宛城飞奔而去。
之后的路程,蒋钦明显沉默了许多,好象心事重重的样子,而周泰方才和孩子们耍了一阵,倒是精神抖擞,也不再怎么犯困了。
过了涅阳,就进入了宛城地界,虽然没有明确的界牌,可是一边是十里青青、民安人乐,一边却是田地荒芜、路有饿殍,完全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蒋钦周泰都没有说话,宛城这样的场景才是他们所熟知的大汉朝,至于说邓州那样仿佛人间乐土的模样,或许是打开的方式不对吧。
秋明不是第一次来宛城了,甚至宛城也可以算是他的起家之地,不过今天的宛城很明显地带着几分阴沉之气,似乎秦颉一死,整座城都跟着死了。看见是秋明驾到,守门的军丁立刻让开道路,连问都不敢问一句。
由于临近秋市,宛城也是曾经风光过的,东来北往的客商旅人在进邓州前,往往会选择先到宛城落脚,这里也因此繁华过一段时间。不过好景不长,在文聘于汜水关下斩杀一百名铁甲骑兵后,邓州和宛城就结了仇,秋明严令禁止所以打着秋字旗的商队再进宛城,更有魏延时不时地带人来城门口耀武扬威一番,所以宛城很快地衰败下去,到后来几乎都要免除城门税了,也不见有几个人进城一游。
因为这个缘故,当从洛阳来的荀攸一行住进城中最大的客栈时,带来的效果简直是轰动的。官员们纷纷上前攀交情拉关系,在洒下对秦太守横死事件的热泪后,又急忙向朝廷表达忠心,并且表示在太守缺位的情况下,自己一定会兢兢业业做好本职工作站好每一班岗。秦太守,你安心的去吧,我们一定会把你未竟的事业发扬光大的。
在官员们往来的间隙,城中各类商贩也上赶着前来推销自己的货物,从果脯糕点到成衣毛皮,应有尽有。荀攸对每位商家都是和颜悦色,笑眯眯地道:“都放下吧,等我先看看好不好用再说。”
这可是京里来的人物,又是个有品级的大官,想来也不会赖掉这点货款吧?商人们都欢天喜地地放下所有的货物,感叹着今年运势大吉,居然一开春就遇上了这么一个大主顾。
东西虽然都收下了,可是荀攸半个铜板也没有给出来,正如那些官员的礼物他也全部笑纳,可是却半个承诺也不做,半点风声也不透。于是有精明的人开始怀疑起来,这位黄门侍郎,不会是专门来宛城打秋风的吧?
荀攸就这么每天住在客栈里,偶尔出门转转,也是当天就回来了,这让那些担心他会跑路的人多少还是放下了一点心。但是突然间,客栈有伙计放出风来,说荀攸刚来时锦衣玉食,让店里的大师傅变着法儿给他做山珍海味,然后渐渐的就开始吃素了,说是要换换口味,再后来他们从上到下,从老爷到仆役都只能随便找些青菜叶子来充饥,别提多凄惨了,就这样还拖欠了客栈老板半个月的房钱,老板正想着要怎么体面地把他们轰走呢。
听到伙计的话,全城都沸腾了,所有的商人都急忙赶到客栈,求荀攸能够退还他们的货物,或者按照成本价折些银钱也就是了。荀攸依旧是笑眯眯地道:“你们的东西,我都很喜欢,不过最近本官有些不方便,等过一段时间手头宽裕了,再照价一一补给你们就是。”
当秋明赶到客栈时,见到的正是这样一副情形,各家商号都派人看住了客栈的前门后门,有人破口大骂,有人敲锣鸣号,还有人打出横幅,上面写着“还我血汗钱”。
第六百四十七章 黄忠之威()
秋明吓了一跳,明白的知道这里是个客栈,不明白的以为到了民工讨薪现场呢。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下了马挤扯着脖子往里看。
荀攸正躲在二楼的窗户后面偷偷往外瞧呢,人群中穿着官袍的秋明就象黑夜里的萤火虫那么显眼,想要装作看不见都不可能。荀攸暗道一声惭愧,这家伙总算来了,要是再不来,自己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官声清誉可要全毁在宛城了。
荀攸立刻推开窗子,笑眯眯地朝秋明招手道:“则诚,上楼这边来。”
秋明一看荀攸脸上的笑容就知道情况不妙,连忙道:“我只是跟乡民来看热闹的,说起上楼,我牙还没刷呢。我先撤了,有空再来拜会荀侍郎。”
荀攸也不着恼,只悠悠地笑道:“秋明有事自去忙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有空的。过两天我就要回京述职,说起来这次来宛城,见到了许多人和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呢。”
秋明马上道:“我才想起来,原来今天已经刷过牙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上楼拜会一下公达兄也是好的。”
荀攸笑嘻嘻的也不接话,旁边的人却不干了:“你想要上楼?先把他欠我们的钱还清了再说。”
秋明笑道:“他是他,我是我,他欠你们的钱,你们自当找他要去,为何要来纠缠于我?”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叫道:“就是荀侍郎说的,这两天会有人来为他结清帐目,可不正是你么?”说到激动处,他一把揪住秋明的领口:“怎么?你也想不认帐么?”
秋明还没怎么样,蒋钦周泰都是大怒,一齐冲上去把这人推开。秋明整了整被他弄皱的衣领,沉着脸道:“你不认识我吗?我是邓州县丞秋明。”
那人却把脖子一梗:“我当然认得你,不过邓州县丞又怎么样?楼上那个还是黄门侍郎呢,还不是一样欠钱不还?要是再拿不到货款,我家中老老小小就要喝西北风了,谁有心情管你是做的什么官。”
秋明仔细一想,做不做官和还不还钱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于是问道:“他欠了多少钱?”
横肉汉子说了个数字,秋明虽然有些出乎意料,却也没有感到特别吃惊,可是当附近的商人都被吸引过来,纷纷报出自己的货款时,秋明却吓了一跳。即使以邓州如今日进斗金的方式,这样的数字也是有些难以承受的,更何况这次秋明来宛城完全是来见荀攸的,怎么可能随身携带这么多钱。
随着消息传播出去,围在秋明身边的商人越来越多,不但堵在后门的人飞快地跑了过来,还有不少人从家里匆匆赶来,而随着人数的增加,各人口中的数字已经累加到了一个连秋明都要瞠目结舌的地步。
那些人见秋明脸色变了,纷纷鼓噪起来,把秋明身边的空间围得水泄不通,如同池塘里的群蛙合鸣。秋明抬头看看二楼的荀攸,这货却笑眯眯地举起个小酒杯遥遥向秋明祝酒,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一路上都很安静的黄忠忽然怒吼一声,似乎是往池塘里扔下巨石,群蛙都安静下来。黄忠走上前几步,冷冷地扫视全场,森严的杀气如同寒风凛冽,瞬间卷走了所有的吵闹喧嚣。这时终于有人想起来眼前的秋明从骨子里就不是个和气生财的主,黄巾之战中杀得人头滚滚,到了邓州更是把彭家满门屠了,万一他凶性大发。
黄忠继续冷眼扫视着,直到全场鸦雀无声才缓缓道:“邓州富甲天下,县丞威震一方,有人认为他会是个欠钱不还的人吗?”
没有人答话,就算本来有这样的想法,这个时候也绝对没人敢站出来接这个茬。黄忠又顿了顿才道:“是邓州的账务,我们绝对不会赖,可是有人想哄抬物价或是无中生有的话,那么邓州的报复措施也会是很冷酷的。”
这句话一出,现场的温度立刻又降了好几分,很快就有人叫肚痛要回家静养,接着就有人提出方才的货款算错了,应该至少减去三成才对,剩下的人也都纷纷表示既然是亲自从黄巾手中夺回宛城的秋县丞的话,那么即使是只按成本价计算也是应该的。
秋明一听这些话,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笑道:“既得各位乡亲如此厚爱,秋明感激不尽,诸位先与我的家将亲兵结算清楚,我去去就来。”众人都是唯唯诺诺,飞快地给他让出路来,秋明抬头一看,荀攸正在乐悠悠地把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借着上楼的工夫,秋明按捺住火气,调整了气息,甫一推门便笑道:“荀侍郎远道来宛城,秋明有失远迎,莫怪莫怪。”
荀攸哈哈一笑,又是一饮而尽道:“则诚别来无恙啊,听说你在长沙吃了个哑巴亏,啧啧,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啊。”
秋明气结,顺手拿起酒壶也给自己倒了个满杯,一杯下去差点呛了出来,震惊地望向荀攸:“你喝的是清水?”
荀攸满脸无辜地摊摊手:“我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哪还喝得起酒,当然只能以清水解忧了。”
秋明没好气地道:“没钱了不会马上回洛阳吗?非要在宛城住着做什么?要是我不来,看你怎么脱身?”
荀攸好整以暇地道:“你不来,我最多写个借据认一场罚,总是可以想法脱身的,可是我要是走了,你再想脱身可是千难万难了。”
秋明脸色一变:“此话怎么说?”
荀攸定定地看了秋明一会,忽然叹气道:“你惹谁不好,非要去惹戏志才做什么?他诡计多端又睚眦必报,此番从容布局,定要置你于死地。”
秋明想了想:“不就是秦颉被刺的事吗?他死的时候我正在长沙,很明显不可能和我扯上什么关系,戏志才纵有千般计谋,又能奈我何?”
荀攸笑道:“焉知你不是知道赵慈即将发动,估计制造不在场的证据,要知道赵慈可是什么都供出来,连何时到邓州与你商议此事,都用白纸黑字写了出来,你是抵赖不了的。”
第六百四十八章 土木寺()
秋明大吃一惊,他原先以为赵慈的供词只是临死前的胡话,没人会真的当回事,现在看起来,既然有白纸黑字的记录的话,只怕还是经过一定程度的审讯,而这样的审讯记录可以说对他是非常的不利了。孙坚在长沙时说得轻描淡写,让秋明以为只是个可笑的诬攀,很有可能是他使的一个缓兵之计以麻痹秋明了。
秋明侧头想了一会,问道:“赵慈是由谁审讯的?他是怎么死的?这份供词现在在哪?”
荀攸点了点头,似乎对秋明能快速想到这几点表示赞许,不过他虽然点头,口里却道:“我是受天子之命来调查此事的,怎么能把这些内容告诉你,那不成了枉法了吗?”
秋明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