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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居然毫无愧色地道:“当然,在我这样的处境下既然不能用上计,那么就只能出此下计了。”
秋明傻傻地问:“你的上计是什么?”
荀攸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没听说过走为上计吗?”
过了一会,在寺里大肆搜捕的宛城兵找出了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还有躲在禅房夹层里瑟瑟发抖的慧深老和尚。秋明本来还在为自己被荀攸利用而生着闷气,一看见老和尚的样子又心情好转起来,走过去道:“师兄在寺里收藏这些女子,莫非是要修欢喜禅么?”
老和尚马上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师兄果然佛法精通,看得穿贫僧的禅法。不错,这就是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的欢喜禅,贫僧也是在机缘巧合下才得到的这一本功法,师兄若也是有缘人,可与贫僧一同参详佛道。”
秋明看看老和尚一脸的皱纹,想起和他一同修习欢喜禅的画面,不由得有些恶心想吐,连忙挥挥手让人把他带下去了。
当荀攸宣布自己的安排后,那些女子都是放声大哭起来,有几个连声拜谢,领了盘缠回乡去了,其中却有个少女拖着自己的幼妹不肯离去,只说自己父母双亡,即使回家也是要受人欺凌的,情愿跟着秋明去邓州。
秋明看见这少女泪水涟涟的样子,未免有些心中不忍:“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到邓州举目无亲,若无一技傍身的话,最后还是难免要坠入青楼的。”
那少女哭着道:“我们姐妹与她们不同,她们都是被人掳来,我们却是被同族兄弟卖掉的,为的是夺我家的祖产,现在即使回乡,我们也是无家可归了。这几日我常听人说邓州如何如何好,仿佛是人间乐土一般,求老爷带我们同去,奴如今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即使被卖入青楼也是不打紧的了,只求能让妹妹有个好归宿。”
秋明看这少女脸如银盆,唇似点朱,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她的妹妹虽然年纪幼小,却也是个眼见的美人胚子,既然都是无家可归,带回邓州也未尝不可。他轻声问道:“既然这样,你先到邓州住一段时间再说吧,如果不习惯随时可以离去。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呢?”
少女化悲为喜,盈盈下拜道:“民女叫做甘倩儿,这个是我妹妹甘甜儿。”
秋明全身一震,甘甜儿?不就是阿斗的生母么?传说甘夫人肤白如玉欺霜傲雪,如今看来,当真是白得几乎把天上的月光都要比下去了。秋明按住心中的喜意,大手一挥道:“不必多说了,我这几天就要返回邓州,到时带你同行便是。”甘家姐妹一同施礼谢过。
秋明又对荀攸道:“荀侍郎如今破案有功,又解了燃眉之急,当真可喜可贺,不过你当初骗我来土木寺时,曾说这个所在与秦颉之死大有关系,这却做何解释?”
第六百五十五章 两全其美()
荀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今天进出土木寺两次,难道没有找出其中的关系么?”秋明还要再说,荀攸却继续道:“给你一天时间处理此事,明日我就要结案回京了,该怎么做,就不用本官再指点了吧。”
怎么不用指点?我可不象你荀家是做老了官的,这桩公案要怎么结得圆满才不会惹人怀疑,难道直接说是关羽做的?那也得有人信啊。
秋明闷闷不乐地回到客栈,也没怎么梳洗就解衣而卧,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张开眼睛。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叫道:“周泰,去打盆洗脸水进来。”
过了一会,房门开处,一名穿着素白长裙的少女捧着脸盆走了进来,口里叫道:“老爷起床了,先用热水洗个脸吧。”
秋明吓了一跳,连忙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红着脸道:“你是哪家的女眷,为何私自进我房中?”
少女先是一愣,随即格格娇笑起来:“老爷,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甘倩儿啊。”
甘倩儿?秋明仔细辨认一番,也笑了起来:“原来是你啊,穿上衣服我都快认不出了。”
这句话实在太有歧义,两个人的脸都红透了。甘倩儿连忙放下盆道:“老爷你洗漱好了就快出来吧,他们都在外面等你呢。”
胡乱吃了些点心,黄忠见秋明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出言道:“你不是说今日要登门拜访秦夫人吗?或许在那里能找到解决办法呢。”秋明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对蒋钦周泰道:“你们等会带甘家姐妹去买几套合身的衣服,我只和黄汉升去秦府便好。”
周泰口中大嚼着牛肉,含糊不清地道:“不是说你们昨天晚上遇到了高手,汉升几乎抵挡不住?我们不去的话,要是遭遇埋伏怎么办?”
秋明盘算了一下,周泰多半是不如颜良文丑的,也未必比得上华雄,要是被关羽斩了,自己难免会心痛许久,还是不要带去了吧。为了不伤及周泰的自尊心,秋明微笑道:“昨夜是偷偷潜入,今天可是正式拜会,要是我们出了什么意外,她秦夫人又怎么脱得了干系?不必担心,你们去忙你们的吧,要真说起来,陪女人逛街才是最累的。”
在正堂里等候没多久,杜氏施施然从堂后转出来道:“秋县丞在邓州风生水起,来我府上却是为何?”
秋明见杜氏一身孝服,更显得娇俏可人,也是施施然地道:“秋明与秦太守一见如故,又共事于南阳,可谓相交莫逆。这次从长沙回军,惊闻他竟然被奸人所害,当真是痛心疾首。呜呼,天不假年,致将星陨落,地不承祚,使……。”
杜氏扬手打断了秋明的话:“小翠,你去吩咐下厨娘,我要留秋县丞在家里用午餐,叫她多准备些好酒好菜。另外,我与县丞有要事相商,你去守住门口,不要让闲人进来了。”
丫鬟出去后,杜氏的脸马上沉了下来,满面寒霜地道:“秋明,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秋明的脸色也很难看:“其实我和你公公的关系也谈不上有多好,你们做出什么事来,我也不想多管,不过赵慈临死前居然把我扯了进来,这样我就不能忍了,总不能让我和邓州去给你们背黑锅吧?”
杜氏神情一凝:“那你说怎么办?赵慈也是受刑不过被人误导招供出来的,连我家夫君都不相信他说的话,其他人应该更不信了,你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秋明怒道:“被人误导?是谁误导他的?”
杜氏垂下眼帘道:“听说,是文聘亲自审讯的。”
文聘?杜氏要是不说,秋明都差点忘了这家伙的存在了,他咬牙切齿地道:“好贼子,这小贼现在躲到哪里去了?”
“他去洛阳迎接新任的南阳张太守,一时半会只怕回不来。”
秋明看了看杜氏,当年她负情寡义,激得甘宁吐血而倒,不知现在可曾有几分悔意?他斟酌着字句道:“我和文聘是有些过节,这笔账留到以后再算吧,不过因为有了赵慈的这份口供,秦太守之死我就脱不了干系,不管别人信还是不信。现在朝廷特使叫我自证清白,如果没有其他办法的话,我只有把真实情况报上去了哦。”
杜氏情绪激动起来:“你不能这么做!”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你如果这么说了,就是要置我于死地,可是你昨夜明明说过,只要能安然脱身,以名誉担保绝不加害于我的。你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我那叫安然脱身吗?要不是黄忠帮我挡住那下,我早就被一刀两断了好吗,那时节又不曾见你帮我说过一句好话。不过他也不愿意和女人斤斤计较这些,放轻了语气道:“其实,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想到了一个主意,正好能帮彼此度过眼前的难关。”
看见杜氏点头,秋明继续道:“昨夜土木寺里出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这个寺紧挨着秦府,甚至可以说是杜家的家庙,那些形迹可疑的黑衣人也被问出是从秦府出去的。目前这些消息还没传出去,若是官府放出一点风声,只怕宛城百姓会群情激愤打上门来吧。”
杜氏是没经过什么大风浪的,一想到乱民冲击府门的情形,不由得花容失色,颤声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秋明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土木寺的淫僧秽乱佛门圣地,论罪当诛,也不在乎多一刀还是少一刀了。不如把这些罪名全部推到他们身上,只说赵慈勾结这些和尚与江湖好汉,一同谋害秦太守,事败之后还要拖我下水。”
秋明看着杜氏的眼睛,缓缓地道:“此计一石二鸟,可收两全其美之效,杜小姐意下如何?”
杜氏被秋明看得有些惊慌起来,虽然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当此之时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思来想去,终于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六百五十六章 和荀攸的对话()
荀攸合上文卷,笑眯眯地对秋明道:“既然有秦夫人的证词,则诚可保无虞矣。不过这次土木寺风波,那位秦夫人想要把自己完全摘出去,只怕也没有这么容易吧?”
秋明马上道:“其实她也不过就是为和尚提供住所而已,此乃向佛之心,人皆有之,却也怪不得她。后来的事只不过是那些和尚为非作歹欺瞒世人而已,她一个久居深闺的妇人,如何得知外边的情形?”
荀攸嘴边现出一丝诡笑:“我在城中多日,对这位秦夫人的风评可是早已知晓,你莫不是得了她什么好处,才要这般为她说话?”
秋明连忙赌咒发誓,说自己本与秦家有旧,怎忍心看死去的秦太守家人蒙受不白之冤?自己家有如花美眷,实在没有理由在外拈花惹草,况且世人都知道我秋明行得正坐得直,行事光明磊落,从来不欺暗室,总之呢,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秋小贤。
荀攸似笑非笑地望着秋明道:“你姑且说,我姑且信,这样的事我们就不谈了。不过土木寺这些淫僧以送子为名秽乱全城,若是民众得知消息闹将起来,只怕难以弹压下去。”
秋明道:“那就不等他们知道,先快刀斩乱麻,直接宣布这些和尚都是妖僧,在众人没明白过来之前该斩的斩,该流放的流放,大概可以把影响降到最低吧。今后就算有人怀疑,也早已死无对证,翻不起什么大的波浪。”
荀攸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回身道:“此计甚妙,不过他们毕竟是出家人,官府有些不好下手。不如你以伽蓝神将的名义宣布他们悖佛逆法,提请官府处理,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接手了。”
靠,又想着利用我呢。秋明马上摇头:“这个嘛,你也知道,我怎么说也是佛门的护法神将,这样陷他们于法,我良心不安呢。”
荀攸笑道:“此番从寺中查获金银极多,不知一千斤金子能不能安抚一下你的良心呢?”
秋明做出夸张的表情道:“不行啊,我的良心很大,很难满足的。”他马上又正色道:“我也不要什么金银,只求荀侍郎为我解惑即可。我前日读左传,其中有一句:郑伯克段于鄢,不知该做何解释?”
荀攸哈哈大笑:“原来是这个事,如果单看这一句,确实有些不好理解,不过谷梁氏曾有注曰:段失子弟之道也,贱段而甚郑伯也。何甚乎郑伯?甚郑伯之处心积虑成于杀也。你懂了么?”
秋明啊地张大了口,茫然地望着荀攸摇头,荀攸看着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虽然诗文无双,平日在经传上边也要多下些工夫,否则岂不是要丢了蔡家父女的人?这段话的意思是,共叔段已经丧失了一个公子和弟弟所应有的道德,可是春秋里对郑伯的鄙视更甚于他。何解?因为郑伯处心积虑地想要陷弟弟于死地,同样没有做为国君和兄长的道德。”
秋明还是一副茫然的表情:“你别绕来绕去了,直接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好了。”
荀攸撇了撇嘴,似乎对秋明这样的态度很不满意,不过他如今算是有求于秋明,只得耐心解释道:“虽然共叔段谋反之实确凿无误,但是史家还是偏于指责郑伯。如今从合肥侯的所作所为来看,他就是另一个共叔段,此事朝野皆知,但是史官可不管这些,他们只认死理。”
荀攸顿了顿又道:“在我看来,天子不是不想对付合肥侯,但是只要他反迹未彰恶行未露,天子为免史官胡言乱语,定然不会抢先动手,不过再这么拖下去,只怕合肥侯会尾大不掉,今后更难制他了。”
秋明点了点头:“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不过合肥侯自从上次从洛阳回去,就一直躲在合肥城里没有出门,要想逼他露出反迹,只怕不怎么容易吧?”
荀攸满带深意地望了秋明一眼:“你果然一直在瞄着合肥侯,对他的行程都了如指掌。不过你只知他没有出过城,可知他在城里做了什么吗?”
秋明再次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