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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自到邓州,已经有近一年没见过父亲,自然心中想念。可是小乔在这里,教他怎么舍得离开?于是周瑜再次施礼道:“学生当以学业为重,等这一段课程结束,我再回家一聚便是。”
秋明笑了笑,转头对吕蒙道:“子明来了?很好。”他看了看牛车,确实感觉与学校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学校有学校的规矩,若是人人都带父母亲眷进去,就难以保证正常的学习了,所以,这个口子真的不能开。”
吕蒙脸色一黯,他为了能来邓州上学,还变卖了几块祖田才换来了这辆牛车。本来以为可以全心求学,从此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让他抛下重病的娘亲也是万万不能的。他叹了口气,正要赶着牛车离开,却听见秋明继续道:“不过可以在校门附近给你母亲建一处草庐,你得空便可以出来看望请安。另外神医张机张仲景如今就在邓州城中,我能把他请来为你母亲诊治,你看怎么样?”
吕蒙浑身一震,马上低下头来,不让人看见他脸上的泪水。
第七百一十一章 错点鸳鸯谱()
皇甫嵩确实是要回洛阳了,一来是女儿皇甫明月要出嫁,他要回去操办婚礼;二来是他毕竟不如郑玄蔡邕这些闲云野鹤,离得官场久了,有些关系还是要去维护一下。
袁家二位公子来到邓州,皇甫嵩是早就知道了的。他多次起复,就是因为独自带兵在外,朝中难有强援,如果能和老袁家结成政治同盟,那是再好不过。不过他自持身份,在之前也不曾讨好过袁家,现在自然也不会率先去拜会袁家两个小子。他正想着该如何找个理由去亲近二原,秋明就带着两个小子上门来了,让皇甫嵩大为欢喜,深感这个学生能揣摩自己的心意,也算收得不错了。
一边是家学渊源,一边是老于世故,双方见面就好象老狐狸和小狐狸打机锋,让秋明听得老大没劲,不住地打着哈欠。皇甫嵩看见他这个样子,笑道:“我和两位袁小郎随便聊聊,你不必守在这里了,去看看甄宓吧,她前一段生了场重病,最近几天才好转过来呢。”
甄姬病了?秋明连忙向二袁告了声罪,匆匆赶去甄宓的房间。才转过弯,就看见一个身影提着木桶从屋舍里出来,似乎是要去后院的井台。
这个身影好生眼熟,秋明却总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越是想不起来,他就越是要绞尽脑汁去想,把眉毛拧得如同丛生的杂草一般,忽然灵光一闪,大叫一声:“高览。”
高岚正要跨过月门,听见有人叫,下意识地转头望向秋明,秋明连忙指住:“拿住他,别让他跑了。”高览一听见个拿字,立刻把水桶哐当一丢,撒腿就往外面跑,周泰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却立马就追了上去,口中大叫:“不要跑,再跑就不客气了。”
高览应该是在学校里待过一段时间了,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七弯八拐地把周泰甩得越来越远。周泰眼看追不上他,突然高声喊起来:“抓贼,别让那个贼跑了。”
此时正值课间,校园里有不少学生在走动,听见周泰的喊声,都摩拳擦掌地围了过来。高览左冲右突,却被越围越紧,又不敢出手伤人,急得大叫道:“让我走,我不是坏人。”
周泰赶了过来,笑道:“是不是坏人,你自己说了可不算,我把你拿下去见了苦主再说。”高览大惊:“苦主?哪来的苦主?”
秋明排开人群,笑嘻嘻地走了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就是苦主,上次被你偷了个黄金盒子,找了你一年都没找到,还想抵赖么?”
高览叫道:“那个盒子是你送给我的?为什么说是偷?”
秋明笑道:“虽然是送给你,可也是预付给你的工钱,你拿了盒子便一去不返,我可是还一直缺少个车夫呢。”高览本来就不善言辞,被秋明这么一说,似乎觉得有几分道理,顿时沉默下来。
周泰见高览不说话,张开大手就要来拿他,高览哪里肯轻易就擒,与他拳脚相交起来。这两人一个势大力沉,一个身法轻便,倒是斗了个旗鼓相当,一时半会的也分不出胜负。那些看热闹的学生多有识货的,纷纷叫起好来。
秋明正看得有趣,忽然感觉衣袖被人拉了拉,接着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道:“老师,高大叔不是坏人,你不要拿他了,好不好?”
秋明上次往宛城去见荀攸时,曾经见过甄宓的,这才过了一个月左右,甄宓似乎长大长高了不少,不过脸上也清瘦了许多,果真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她揪住秋明的衣襟道:“老师,你让他们停手好不好?我怕。”
秋明判断了一下场上的局势,似乎周泰还略占了些上风,登时心中大定,柔声道:“小宓别慌,他们只是打着玩的,不会有人受伤。对了,高览是什么时候到邓州的?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甄宓毕竟年纪幼小,一听秋明的问话,还以为在责问她了,低下头去道:“是高大叔不让我告诉你的。”
在秋明的诱导下,甄宓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原来高览自从在冀州道上见过她后,就对小姑娘大生好感,后来还经常偷偷到邓州来看望她,给她带来许多好吃的好玩的,只是要瞒着秋明。
前一段时间,小姑娘思乡心切,便委托高览带了封家书回甄家庄,顺便请他代为向家人问好。高览回来后只说甄家众人尽皆安好,让她放心,却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出她姐姐甄姜的近况来。
甄姜当日被母亲许配秋明不成,一怒之下便应了秋明的许媒,答应嫁给赵风,却不曾想感情的事是最赌不得气的。她和赵风一个恬静一个浮躁,一个善待生命一个无肉不欢,一个凡事都放在心里,一个遇事就咋咋乎乎,几乎就是冰与火融不到一块去。
赵风在追求甄姜的时候,确实是真心喜爱,简直是把她当作了宝贝。可是新婚还没满一个月,他就发现自己的这位妻子实在太沉闷了,甚至可以整天闷在屋内一句话都不说的,让赵风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尊石像美女。赵风刚开始还想尽办法引她说话逗她笑,可是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开始闷声不响,简直就象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最让赵风难以忍受的,是甄姜的爱心实在太泛滥了,自己家的不说,外面的那些受了伤的小动物只要被她看见,就一定要带回家包扎治疗,直到痊愈之后才一一送走。而四乡八邻要是有人杀鸡杀猪什么的,甄姜就会望门垂泪,好象杀的是她的亲人一般,倒让好几家邻居萌生了罪恶感,偷偷把猪羊给放掉了。
这样一两次,别人还没觉得什么,反而还会夸说这家的媳妇善良有爱,可是次数多了,大家都受不了了,谁也不能一年到头全部吃素啊,于是纷纷来找赵风理论。赵风自己也是委屈,整天见不到一点肉星不说,家里还被甄姜变成了个小动物收容站,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要没有了。他发起狠来,把所有的小兔小鹿小猴子什么的全部赶了出去,并且把甄姜常用的一些箩箩缶缶等砸了个干干净净。
等到火气发泄完了,赵风才感觉到后悔,急忙又向甄姜道歉,可是甄姜望向他的目光已经充满了怀疑和恐惧。从那以后,甄姜更加沉默了,再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赵风自己也深陷在痛苦之中。夫妻两人一个整天借酒浇愁,一个终日以泪洗面,都是很快地憔悴下来。
虽然甄宓的话断断续续,有时候还辞不达意,可是秋明也大致了解了她所要表达的意思,想必杨阿若所说的,也正是这样一种情形。秋明以手加额,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之所以力助赵风夺得美人归,完全是希望能够借此增加赵云的好感度,没想到却因此错点了鸳鸯谱,害了甄姜,或者也害了赵风。
想到这里,秋明刚才戏弄高览的兴奋劲头立刻烟消云散,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对着场中仍在拳来脚往的二人道:“不要打了,都跟我过来。”
第七百一十二章 貂蝉的恐惧()
高览所说的情况,和刚才听到的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把甄姜的近况描述得更生动了几分。根据他说的,这两口子现在几乎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赵风整天在外花天酒地不回家,连甄姜生了重病也不管,要不是一个凑巧路过的白衣侠士相救,只怕她就要病死在家中了。
秋明心中雪亮,什么凑巧路过的白衣侠士,分明就是一直在关心甄姜的杨阿若。当秋明初听杨阿若说起甄姜,还以为他在夸大其词,同时对他介入别人的家事也是很有些不满的。可是如今看起来,如果真的没有什么改变的话,只怕甄姜真的会很快郁郁而终的。
唉,这个赵风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要是他有弟弟赵云一半,不,十分之一的本事和人品,秋明现在都不会这么自责了。望着身旁哭成个泪人般的甄宓,秋明安慰道:“小宓不要哭了额,你姐姐不会有事的,乌桓小王子蹋顿已经发兵去救她了。”
甄宓止住了哭声,扬起哭得通红的小脸道:“真的吗?这个蹋顿是谁呀?”
“当然是真的,蹋顿么,是我的一个朋友,也曾被甄姜救过小命。他一定能善待你姐姐,会妥善安置好她的。”
甄宓弱弱地道:“老师,我想姐姐,我想妈妈,我想家,我想要回家一趟。”
“不行,你忘了上次遇到的那个老道士了吗?他会把你捉去吃掉的,你只有待在黄河以南才是安全的。”
甄宓扁了扁嘴,似乎又想哭,秋明连忙道:“别哭,你不能回家,不过可以邀请你的父母来邓州啊,一样可以团聚。你父亲就在上蔡,过来也只要两三天,至于你的母亲和家人,可以让高览去甄家庄接他们出来,正好可以避乌桓兵祸。”
甄宓破涕为笑,拍着手道:“太好了,那可以把大姐一起接过来了。”
秋明摇头:“甄姜现在应该已经被他们带去乌桓了,再想回中原哪有那么容易,好在只要人没事,今后总有再见的机会,也不必急于一时。”甄宓虽然心中不舍,也只好委屈地点头。
与高览做好约定,秋明回到皇甫嵩的住处,这时一大两小三只狐狸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会谈,开始聊些风月佳事了。见到秋明过来,皇甫嵩道:“我这里的东西大致已经收拾停当,再过一两天就可以出发了。”
秋明估算着李严那边的进度,应该也差不多了,便道:“那就定在后日吧,老师可要多检查一下行李,不要遗漏了什么。”
皇甫嵩撇了他一眼:“怎么?听你的口气是要赶我走,不要我回邓州了?”
秋明笑道:“学生怎敢?只是乌桓兵乱,想必朝廷不日就会重新起用老师,到时老师手握兵权,自然不会再到邓州这个小地方来了。”
皇甫嵩和袁家二小都是一惊:“乌桓兵乱?你从哪里听来的?”
秋明只说了糜家两个字,三人都已经明白,糜家的生意网络遍布全国,据说还延展到了域外,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袁尚就要向皇甫嵩道贺,袁谭却拉住了他,微微摇了摇头。皇甫嵩仿佛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沉声道:“我如今尚在谪中,朝廷想必是不会用我的。况且辽东事务有乌桓校尉冷征和幽州刺史刘虞在,别人也插不得手。不过为人臣者当为陛下分忧,朝堂百官也必有就此事要询问我的意见的,我此番回去,就在洛阳多住些时日罢了。”
告别皇甫嵩后,秋明先把袁家兄弟亲自送到客栈才回到自己家中。一进门,就有丫鬟叫道:“老爷你可回来了,刁夫人醒了,刚才还在问起你呢。”
貂蝉醒了?秋明飞快地跳下马,跑进貂蝉的房间,只见她斜倚着靠枕坐上床头,茫然地看着床顶。看见秋明进来,她的眼里恢复了一些神智,却挥手把身边的甘倩儿赶了出去。
甘倩儿刚一出门,貂蝉便滑下床,向着秋明跪了下来。秋明吓了一跳,用尽全身力气把她扶起来,又怕动作过大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只好以极为别扭的姿势把她搀回到床上坐着,又是难受又是心疼地道:“你做什么呢?”
貂蝉泪流满面地道:“夫君,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是吗?”
秋明心说你这就是睁着眼说瞎话了,最开始求我把你放给吕布,后来求我不要搭理你父亲,至于平时央着我买这个买那个更是不计其数。不过当着貂蝉的面,他自然不会这么说,只是拉着她的手柔声道:“说吧,你要什么,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为你摘下来。”
貂蝉望了望秋明的脸色,轻轻地道:“我,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什么?”秋明失声叫了起来,整个人往上一蹦,正好撞到床顶的木隔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