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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明的眼神一下子深邃起来:“美自然是极美的,如果没有污水雾霾什么的话。不过黄巾之乱后,我就再也回不去家乡了,如今我的家是在邓州,所以今后你的家也是要在邓州了。”
蔡文姬垂下头,低声回了个恩,秋明见她的模样实在乖巧,忍不住伸手过去。蔡文姬娇嗔着把他的禄山之爪拍开,两人就在花厅里笑闹起来。
貂蝉被人强行扶着行完了礼送入洞房,她的眼泪也流干了,嗓子也嘶哑了,这一切都是那个恶人秋明所造成的,所以她早就藏了一把剪刀在身上,准备和那个恶人同归于尽。想起自己的坎坷命运,想起那有情有义的吕郎,她感觉自己的眼眶又开始有些湿润了。
貂蝉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哭,要坚强,等那恶人进了洞房,自己要强颜欢笑哄得他高兴。等他多喝了几杯醉醺醺之时,自己再手起刀落,烈女刁秀儿从此名标青史。
夜静更深,外面的喧闹叫嚷仿佛越来越远,越来越轻,不知哪里传来洞箫声绵长悠远,在梁间萦绕不去,貂蝉的心情仿佛也随着洞箫的声音高低回转起来。
我这般为他,吕郎他知道么?他是否也会为我落下一滴眼泪?或者是三秋一过就把我忘怀?我刺死秋明这个恶人,他的朋友一定会把我乱刀分尸的。呀,分尸!好可怕,而且死了以后也不是个囫囵鬼,到了九泉之下如何再见爹娘?
或者,把他杀了以后,我就自尽保个全尸?可是上吊的话舌头会伸出来的,那样就不美丽了;用剪刀扎喉咙?不要不要不要,那样很疼的说;对了,可以喝毒酒,可是现在到哪里去找毒酒呢?貂蝉本就哭得累了,又胡思乱想了一气,不觉昏昏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貂蝉感觉身上一阵冰凉,张开眼睛四面望了一望,只见洞房依旧,红烛依然,只是那个新郎秋明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貂蝉本来还在庆幸清白之躯得保,忽然想起这是自己的新婚之夜,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这无论从哪个地方的风俗和传说里都不是件好事,貂蝉怒火中烧,恶贼秋明竟敢如此羞辱于我,我一定要杀了你!
貂蝉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新床上,还盖上了被子。她吓得连忙坐起,探手一摸,小衣还穿得好好的,顿时放下了心。正在发呆,听见一个声音道:“你醒了呀,醒了就赶紧梳洗一下去前厅给各位客人奉茶吧。”
顺着声音,貂蝉看见一个比自己大个三四岁的姑娘款款走了进来,论容貌确实不如自己多了,可是脸上容光焕发,隐隐透着一种异样的光彩。她笑着对貂蝉道:“我是家中的大妇蔡琰,不过他们都叫我文姬,以后我们可要以姐妹相称了。”
第109章 回邓州的假行僧()
貂蝉凄凄惶惶地跟着蔡文姬来到前厅,从丫鬟手中接过热茶,给满堂宾客一一奉上。秋明找了个空子得意地问文姬道:“怎么样?昨夜貂蝉睡的好么?”蔡文姬白了他一眼:“算你机灵,她果然在身上藏了剪刀,你要是轻佻放纵的话,难免遭了祸事。”秋明吐吐舌头,连道好险。
曹操也混坐在宾客之中,看见貂蝉虽然盘起了头发,但是脸未开、步未摇,分明还是个处子之相。他狐疑地望了望秋明,难道这家伙受伤太重,已经不能人道了?若果真如此,我曹孟德倒很愿意代劳一二的。
正在一团和气地互相答礼酬谢之时,蔡府门外忽然一阵喧哗,接着看见一人身长貌伟,行步有威,大步往里迈进来,身后一名大汉身长八尺,面如獬豸,将前来拦路的蔡府家丁和宾客护卫纷纷打倒,如戏童稚。济南相曹操和陈留太守张邈齐齐吃了一惊,一同迎出道:“本初此来所为何事?”
此人姓袁名绍字本初,其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如今又被大将军何进征辟为中护军,掌管左右羽林军,威权日重。厅中宾客大都与袁氏有旧,纷纷前来招呼,袁绍却都置之不理,只向皇甫嵩行礼道:“车骑将军安好,天子有诏即至,请皇甫车骑准备接旨。”
众人都是一阵忙乱,好在蔡邕久在中枢,各种套路都是精熟的,当下在正堂熏香洒扫,大开府门迎进天使小黄门,安排皇甫嵩接旨不提。曹操看了看袁绍身后大汉,羡慕地道:“此人可是颜良?果然英雄了得。”
袁绍脸上显出一丝笑意:“颜文恒有事未能随行,此为文丑文叔恶。”
曹操赞叹一番,忽然问道:“天子急诏所为何来?本初可否透露一二?”
袁绍看了他一眼:“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了。西羌北宫伯玉、李文侯作反,破金城斩太守,又裹胁凉州从事边允、韩约为帅,兵锋已至天水。天水若失,三辅震动,天子特诏车骑将军皇甫嵩领军西往,以讨叛逆。”
人们议论纷纷,这大汉朝的光景可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先有蜺堕鸡化,后有黄巾起事,如今连西羌都反了,说好的犯吾强汉者虽远必诛呢?不过好在还有皇甫嵩这样的名将在,几十万黄巾谈笑可灭,想来西羌变民也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袁绍听到这些议论,只是冷笑连声却不说话,曹操又引见秋明给他认识,袁绍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过了一会,皇甫嵩接旨出来,先是与众人告了声罪,又对秋明道:“我只说此次可以偷闲去你邓州看看,却不料还是脱不开身了。若是那合肥侯再有逼迫于你,你可即刻来书,为师自会替你出头。”
秋明感激地道:“师尊国事为重,学生自己的一点小事怎敢相烦?此去西凉,可要学生随军助战?”
皇甫嵩沉吟一会道:“也好,你前罪已脱,正好趁此机会赚些军功。你先自回邓州等候,我到凉州后再发书调你。”秋明点头称是。
送走皇甫嵩后,其余宾客纷纷散去,秋明也要离开陈留回邓州了。繁华落尽,一切归于平淡,虽然经历了两场热闹非凡的婚礼,可是临别时来送他的也不过只有蔡邕、荀湛、华陀几人而已,秋明暗自感慨,这就是活生生的名利场啊。
马车得得向西南而行,每走一步,貂蝉的心中就是一痛,离吕郎越来越远了,从此天各一方,他,还会记得我吗?她正在暗暗垂泪,却看见丫鬟小璃笑嘻嘻地搬出一块白石棋盘,叫道:“阿姊,我们来弈棋吧。”
蔡文姬笑道:“你又下不过我,若是被我吃了大棋又要哭鼻子。”
小璃皱着鼻子道:“谁说要和你下围棋了,我要和你下新婿教的五子棋。”蔡文姬还有些不肯,小璃硬拉着她展开了战局。
貂蝉对围棋是熟悉的,不过五子棋又是什么呢?管他呢,我还是想我的吕郎吧。可是这棋子落盘的声音实在太清脆了,貂蝉捂脸哭了一会,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瞄出来,只见黑白分明,却又不是围棋的路数。貂蝉尚未及笄,本就还是个小孩心性,这一下不免被吸引住了注意力,全神贯注在棋盘上,连哭都忘了哭了。
小璃虽然屡屡强势进攻,却总是被蔡文姬一一化解,待得想要防守了却是千疮百孔补不胜补,连续输了几次后,小璃撅着嘴把棋盘一推:“不来了,有人在旁边看着,我的水平发挥不出来。”
蔡文姬笑道:“真是生不出孩子怪街坊,明明就是你自己下得臭。”
小璃的嘴撅得更高了:“谁说我下得臭,我至少能下过她吧?”貂蝉看了一会,自觉已经对这五子棋的规则有了一定了解,见小璃的手指指向自己,不服气地道:“那可不一定,我来和你下。”
蔡文姬微笑着让出了位置,过了一会,貂蝉终是不明套路,连败了几局,把小璃乐得手舞足蹈。蔡文姬见貂蝉俏脸通红,瞪眼鼓腮,一副绝不服输的样子,便取出古筝略调了调开始奏曲。
也不知道蔡文姬弹的是什么曲子,每次到貂蝉走棋时就乐声和缓如冰下流泉,而轮到小璃思索时曲风就突地一变如大河奔流金戈铁马,如是几次,小璃气呼呼地把棋盘一推:“不来了,阿姊你明显在帮她扰乱我的思维,作弊呀。”
车外纵马缓行的几人都被蔡文姬的筝声吸引住了,黄忠和吴敦都是一脸沉醉的样子。秋明却被勾起了回忆,想起以前听过的一首歌里面的古筝也是穿云激石,竟与文姬所奏有异曲同工之妙,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吼了起来:“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见我,却不知道我是谁?假如你说我有点累,就请你给我倒碗水,假如你已经爱上我,就请你吻我的嘴”。
蔡文姬听了这几句,忍不住红着脸啐了一口道:“没正经”,接下来听到“我只想看到你长得美,却不想看到你在受罪,我想要得到是天上的水,而不是你的泪”,忽然心有所感,弹动古筝与秋明相应和。一时间车内车外都跟着哼了起来:“嘞嘞嘞嘞嘞嘞嘞,嘞嘞嘞嘞嘞嘞嘞。”
第110章 邓州的改变()
貂蝉听着听着,泪水又开始模糊双眼。她本是贫家之女,从小就被父亲送去跟龟兹乐师学习歌舞,后来又屡逢大变父母双亡,当被卖身为奴的那一刻,貂蝉多么希望能有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能把她从苦难的深渊里拉出来。想起了远隔千里的吕布,貂蝉曼声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貂蝉的调子带有浓郁的西域风情,秋明一开始还没有听出来她唱的是什么,过了一会,他猛然醒悟,这不是紫薇格格的那段台词吗?秋明心中恼怒,和着貂蝉的曲风跟着唱了起来:“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哎,红得好象,红得好象燃烧的火,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
貂蝉听到这熟悉的音调,忍不住掀开车帘望了一眼,却看见秋明挤眉弄眼地正在对她笑,吓得连忙放下帘子,又小声地哭起来。
黄忠对这些弹弹唱唱的不是很感兴趣,他更多的小心防备着周围,不敢让秋明再遭遇到什么危险。不过现在天下皆知皇甫嵩是秋明的老师,就连合肥侯也不敢再轻易招惹秋明,其他的地方官吏自然都是笑脸相迎,有的还专门派兵护送,生怕秋明在自己的辖区出了什么事。
一过了方城,黄忠就打发吴敦先回邓州报信,在宛城赴过太守秦颉的酒宴后,秋明刚出城门,就看见魏延带领五百甲骑在门外相迎。
跟在旁边的秦颉大惊道:“则诚大才,才几个月就练出如此强军,颉实不如耳。”
秋明心说这哪是练出来的,其实是抢回来的,不过当下也不点破,只是哈哈大笑。
秦颉之子秦谊自从酒宴上见过貂蝉一面后,惊为天人,这可比自己的老婆杜氏又要美得多了,心中牵挂,一双眼睛只往马车上瞟。貂蝉隔帘也望见了秦谊,此人外表俊逸不凡,但是从骨子里少了吕布那一股子彪悍之气,倒象个从脂粉丛里爬出来的公子哥儿。貂蝉叹了一声,把身子紧紧靠坐在软垫上。
秋明也注意到了秦谊的目光,心中大怒,连忙上前挡住秦谊的视线,旁边黄忠剔起花白眉毛,只等秋明眼色便要斩了秦谊。秦颉见儿子如此不堪,向秋明告了声罪,拉起秦谊跑回城中去了。
秋明也懒得去和他计较,策马来到甲骑队前,微笑道:“文长,辛苦了。”魏延扬起手,五百甲骑无声无息地左右排开,如同钢铁铸就的雕像一动不动地让秋明从通道中穿过。
此时秦颉已经上了城楼,和许多看热闹的民众一起往下看,见到这样的情景,秦颉心头大震:“没想到几个月时间,他已经练成了如此强军,这个人留在邓州,对我到底是祸是福呢?”他还在思考人生,身边的民众却都被吓慌了,也顾不得下面的骑兵是官军还是贼军,一个个大叫道:“快关城门,被他们打进来不得了。”
看见城中鸡飞狗跳的忙乱样子,秋明哈哈大笑,这许多天来所受的恶气总算可以舒解了一些。在魏延的带头下,五百甲骑一齐拍着胸甲道:“万胜,万胜”,声音整齐划一,和着秋明的笑声直冲云宵。
蔡文姬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夫君居然还有如此威风的一面,激动得热泪盈眶,小璃更是兴奋得把手掌都拍红了。貂蝉撇了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我家吕郎在这里,一定比他要威风百倍。”
一路缓缓而行,魏延详细询问了秋明一路上的遭遇,又对黄忠颇多埋怨,黄忠只好照单全收。秋明看黄忠垂头丧气的样子,连忙岔开话题,向魏延问起了邓州的近况。
魏延道:“上次陈震不是去和你说过一回了么,现在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就是县令和攀前一阵去京师洛阳评定,因为今年税赋完足,被评了个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