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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动三国-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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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明有些冒冷汗了,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有良知的人,但是,只知自己的政绩官声,不顾他人死活,这和自己知道的一些尸位素餐的狗官有什么不同?

    裘氏的眼睛还是睁得老大,空洞的眼神似乎在盯着秋明,又或者是在拷问着秋明的灵魂。冬儿的痛哭声在县署里显得分外刺耳,这个从襁褓中就被卖与他人的女童刚刚找到自己的母亲,就要永远地分离了。

    冬儿在流泪,小璃在流泪,蔡文姬也在流泪,秋明虽然鼻头也是痒痒的,却强自忍住泪水。裘氏的死,是自己的错吗?如果不是,那是这个世界的错吗?自己既然来到三国,难道只是为了收收名将扩扩后宫,对民生之多艰完全装作视而不见吗?

    很快,魏延就把五花大绑的崔彪子押进县署,崔彪子做梦也没想到秋明会放着军机大事不去管,竟然终止了点兵出征前来抓他一个小小的牢头。想起秋明血洗彭庄的霹雳手段,崔彪子吓得大哭大嚷,很快在衙前尿成一摊。

    县尉崔杰也追了过来:“秋县丞,各人职责不同,县牢之处本是我分属专管,你为何要去我府上拿人?”

    秋明板着脸道:“若是县牢内部之事,自当由崔县尉本管,可是如今有人首告崔彪子作奸犯科违法乱纪,这却是我的分内事了。”

    崔杰冷笑着看了看还在嚎啕痛哭的冬儿:“是何人首告,可是这乳臭未干的小童?”

    他话还没说完,那边蔡文姬已经跪了下来:“民妇秋蔡氏,状告本县牢头崔彪**犯妇致人于死,请县丞升堂审案。”

    崔杰脸色大变:“则诚,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崔杰可没有得罪过你。”

    秋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蔡文姬,又看了看崔杰,眼神中似乎有些茫然,崔杰近前一步小声道:“则诚自到邓州,哪件事情我不是全力配合你?这崔彪子乃我本家兄弟,则诚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我日后必有相报。”

    秋明看了看崔杰,又看了看伏尸痛哭的冬儿,眼中忽然迸出一缕杀气,大叫一声:“升堂。”

第130章 潜规则() 
以蔡文姬的文才,一张状纸自然是文不加点一蹴而就。秋明把状纸给崔彪子看过,冷笑问道:“你可知罪?”崔彪子见秋明未领军出征,早已吓得傻了,哪里还敢有什么反驳?

    秋明抄起惊堂木正要判案,崔杰大声道:“且慢,我有话说。”他几步走到堂中,森然道:“崔彪所施乃朝廷成法,虽然或有执法太严之嫌,却是无罪。”

    秋明冷笑道:“我翻遍九章杂律,却未见过这样的法令,子尼,你听说过吗?”国渊马上摇头。

    崔杰看了他们二人一会,忽然摇头道:“你们以前没有接触过刑狱之事,所以许多内情尚未知晓。除了朝廷律法以外,这桎梏之中还有另一套成法,也可以叫做潜规则。”说到这里,崔杰环视了衙中众人一眼,最后把目光投在裘氏尸体上:“而崔彪对这名犯妇所施的潜规则,有个名头叫做杀威棍。”

    “杀威棍?”秋明倒抽一口凉气,这个名头实在太响了,风雪山神庙的林教头就曾经被杀威棍打得几乎生活不能自理,而象武松、秦琼等人也都是险些被杀威棍打坏,可谓是凶名赫赫。

    崔杰看出了秋明的表情,得意洋洋地道:“大凡入狱者,不是横行不法就是作奸犯科,如果不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在牢中闹将起来如何是好?所以一进牢狱,先要用杀威棍狠狠地杀一次锐气,男囚用的是墙上的水火棍,女囚自然用的是脐下的定海针了。既然犯了法,入了牢,还想保清白之身,岂非痴人说梦?”

    他这么一说,萎在地上的崔彪子立刻大叫了起来:“崔彪一生但知为国家,为朝廷,为苍生黎民,纵使*****也在所不惜。”

    秋明阴沉着脸道:“这样的潜规则,可经丞相颁令、天子用玺、廷尉首肯、御史中丞副署?”崔杰大声道:“既是潜规则,岂有明令行文的道理?不过即使是廷尉诏狱也是依此办理的,王侯命妇、属国夫人,只要进了诏狱,没有不被杀威棍污了身子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秋明脸上,就连冬儿也止住了哭声,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秋明缓缓道:“秋明但知奉法者强,则国强;奉法者弱,则国弱。今若无朝廷明令,是为私法也,秋明不敢奉之。另外”,秋明的嘴角轻轻撇了撇:“我个人非常憎恨所谓的潜规则。”

    崔杰大怒:“秋县丞如此一意孤行,日后定有相报。”说完拂袖而去,完全不顾崔彪子在身后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

    夜里,蔡文姬陪着冬儿守在裘氏灵堂前,看卢大姑亲自主持法事。秋明冷着脸坐在偏厅,面前的郭嘉和居孔一起惊讶地道:“你要设立情报机构?”

    秋明点头道:“是的,我这次惹恼了崔杰,日后必生事端,而且合肥侯那边一直想要害我,如果总是敌暗我明的话太过被动,如果有个情报机构打探消息的话,我们就可以化被动为主动,提前设计对方。”

    居孔皱眉道:“我还是不大明白,这个叫做龙组的什么情报机构,就是类似军中探马一样的组织吗?”

    秋明道:“我也没搞过情报工作,对这方面不大清楚,不过孙子兵法中有一部用间篇,你们两个一起去参详吧。我已经受够了被别人当作瞎子和傻子,这次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把龙组建立起来。我和奉孝都要出征西凉,此事就要拜托无忧了,如果有什么费用需要,只管到内府支取便是。”

    居孔点点头,和郭嘉小声商议起来,秋明想了想,提出几个用人方面的建议后,就放任不管了。

    蔡文姬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又哭过了,看见秋明走了出来,她小声道:“冬儿的身世太可怜了,我想把她收作义女,可以吗?”

    秋明有些吃惊,不过看见蔡文姬坚决的表情,点头道:“这样也好,我们也算对裘氏有个交代了。不过她以前叫裘冬儿,以后却要改名作秋冬儿了。”蔡文姬脸上略现欣喜,带着冬儿又去裘氏灵前磕头祝祷。

    第二天一早,秋明再次点兵出征,但是秋明现在H县尉崔杰闹得很僵,大家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明确地选边站队,而且经过昨日之事,几乎每个人都认为临期不发乃不祥之事,所以这次来观礼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秋明站在点将台上,望着在风中猎猎舞动的秋字大旗,忽然心有所感,大声道:“把害民贼崔彪子押上来。”

    崔彪子在牢里虽然作威作福惯了,可是陡然被五百多双眼睛逼视着,还是吓了个屁滚尿流,他连滚带爬地跑到秋明身前跪下,不停磕头道:“秋县丞,秋老爷,小人知道错了,只求老爷放我这一次,日后为奴为婢跟随老爷,任打任骂绝无怨言啊。”

    秋明绽出一丝阴冷的微笑:“我想,那裘氏也曾经这样求过你吧?你放过她了吗?”

    不等崔彪子回答,秋明对着台下喊道:“家在邓州的,上前一步走。”

    这些甲骑都是从彭家接收过来的本地子弟,听到这话全部驱马前行,只留下鲍出一个人在原地东张西望,不知道该不该跟着上前。

    秋明又道:“有家人入过县牢的,上前一步走。”

    这下好象捅了马蜂窝,前些年邓州穷得连老鼠都是阖家饿死,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因为交不出赋税被抓进县牢,就说这些骑兵吧,如果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谁愿意去当兵做炮灰呢?几乎是在嗡嗡声刚刚响起的时候,所有甲骑又同时往前走了一步。

    秋明再道:“家里有人被崔彪子害过的,上前一步走。”

    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只要入过县牢的,都至少脱了一层皮,至于大姑娘小媳妇一出来就跳井上吊的更是不在少数。即使有些不是崔彪子亲手所为,但绝对不妨碍这些骑兵把帐都算到他一人身上。沉闷的嗡嗡声终于汇成爆发的火山:“杀了他,杀了崔彪子,”

    郭嘉站在秋明身边,轻轻点头道:“军心可用矣。”

第131章 李儒和杨阿若() 
用崔彪子的颈血祭了旗,秋明麾军往西北而行,一路过淅川、上洛,不日到达长安。此时护羌校尉夏育新败,天水长史盖勋仅以身免,西羌叛军声势大盛,边允改名边章,韩约改名韩遂,打着诛杀奸宦的旗号入寇三辅,朝野震动。

    三辅一带乃帝陵密布之地,秋明到长安时,皇甫嵩已经赶往郿县一带布防,只有一名青年书生迎出城来,自称是中郎将董卓之婿李儒李文优,受皇甫车骑之命,特在此等候秋明。

    秋明吓了一跳,这李儒足智多谋又兼心狠手辣,比贾诩也是不遑多让,没想到看起来竟然象个温良恭俭让的谦谦君子。李儒也没想到秋明早就给他打上了一个红色预警的标签,只是温和地微笑着引领秋明进城。

    长安为汉之故都,虽然王莽新政时被赤眉绿林烧了一把,但城郭犹在,气象尚存。李儒一路引经据典,哪里是披三条之广路,何处是立十二之通门,又说起长乐未央、明光桂北的故事,甚至指出王莽九庙的遗址,把秋明说得一愣一愣的。

    郭嘉突然淡淡地问了一句:“不知长安城中米价如何?”

    李儒脸色一变,深深地看了郭嘉一眼:“实不相瞒,长安粟米十日前每石五百钱,今日每石二千七百钱。”

    魏延大吃一惊:“这么贵?南阳郡里最贵也不过每石二百钱,难道关中民众这么富有吗?”

    李儒道:“不是富有,实在是粮少人多,不得不涨。自光武中兴,关中凋敝,各种物资一直供不应求,须从关东大量输入。如今皇甫车骑大军入驻三辅,粮食更加不够用,米价一日三变,大户囤积居奇,百姓民不聊生。”

    秋明惊奇地看着李儒,听这话,这家伙居然还有那么一点正义感,难道是时间未到,尚未开启鬼畜系变身?

    孙乾在邓州管过一段时间的粮米后勤,对其中的门道摸得很熟,闻言惊问道:“朝廷官兵的粮草,不是由大司农统一调度供应吗?怎么会影响到地方上的米价?”

    李儒道:“中常侍张让赵忠有令,连年战乱廪库空虚,车骑将军所部军粮只发半数,大司农安敢不从?”

    秋明也是到过广宗的,顿时心中雪亮,这是对当时那些书信的报复了。不过这些阉党为了个人私怨竟然克扣前线将士的口粮,置社稷苍生于不顾,简直就是吃里爬外了。

    郭嘉皱眉道:“无粮如何久战?董中郎久在关中,可有解决之道?”李儒却只是摇头。

    秋明想起来时所见百姓逃散之纷乱,又见长安破败之情形,心中烦闷,慨然吟道:“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可怜闺里月,长在汉家营。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谁能将旗鼓,频年不解兵。”

    李儒惊望向秋明,眼有异色道:“好诗,果然不愧为伯喈公之佳婿,当真名不虚传。”

    秋明还没答话,路旁屋顶上翻起一人,大笑道:“好诗好诗,我此番来长安,见到的第一个妙人儿,居然是个小小将军,果真妙极。”

    黄忠鲍出一直小心翼翼地看护着秋明,此时一见到可疑人员出现,黄忠立刻挡在秋明身前,鲍出暴喝一声,拔出腰刀从马上跃起,直取屋顶上的人。

    此人哈哈一笑,不慌不忙地扬起手中的酒葫芦冲着鲍出砸了下去,当的一声响,葫芦碎成几块,酒香四溢,而鲍出却被连人带刀砸下了屋顶。

    秋明等人都是大惊失色,鲍出武艺之高,就连黄忠也不敢轻言可胜,如今竟被一个酒葫芦逼了下来,难道是吕布来了?可眼前此人又分明不是吕布,他看起来年纪甚轻,相貌俊秀宛若女子,眉宇间英气勃勃,站起时长身玉立,白衣飘飘如仙童一般。

    秋明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张玉兰,这小道姑也被此人的风采所慑,眼中现出迷醉的神色,秋明连忙提马往前几步,挡住她的视线。

    此人却没有注意秋明的小动作,只是愁眉苦脸地看着破到不成样子的葫芦,对鲍出道:“喂,你把我的葫芦打碎了,要赔给我哦。”

    鲍出被一招逼了下来,虽然或者有轻敌的原因,但是对这人的实力也颇为忌惮,他抖了抖持刀的手腕:“你下来,我连刀一起赔给你。”

    此人大笑道:“鲍文才果然凶恶,坏了我的葫芦还想坏我性命,喝,不是个好相与的。”

    鲍出惊道:“你如何认得我?”忽然想起一人:“你是酒泉杨阿若?”

    此人高兴起来,身形一闪从屋顶上跳下,竟然人影皆无,只听得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声音:“东市相斫杨阿若,西市相斫杨阿若,杨阿若,杨阿若,报仇解怨消灾祸。”

    秋明眼前只见一道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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