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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明退出中军大帐,正要回营,前面一人高声叫道:“秋则诚如此行色匆匆,意欲何往?”秋明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董卓的女婿兼谋士李儒,顿时脸色大变。
第一百八十五章 这就是政治()
原来李儒听说秋明从湟中立得大功回来,正要前往道贺,却在这里遇见了他。此刻见秋明面色有异,李儒也是惊讶不已:“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秋明连忙摇头:“不是,只是刚才车骑将军安排我去做一件秘事,我正想得出神,却被你叫这一声吓住了,哈哈。”
李儒呵呵笑道:“是何秘事?可需要我帮忙参详一二?”
秋明看看左右无人,故作神秘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邓州又有新米到长安,老师命我亲去押送,务求不被叛军抢去一粒粮米。”
李儒失笑道:“此事倒也简单,带我劝董中郎修书一封,令李榷郭汜各领本部兵将随行护送,定保粮米无事。”
秋明心中大骂,既然这样,为什么前几次董卓不出兵护送?分明是要坐看皇甫嵩笑话,提升自己派系的话语权,现在却又来给我卖好。
他想了想道:“我虽然许久不在郿县,却也听说前几次运粮失败,或因叛军提前得到消息从容埋伏所致。所以这次老师一再嘱咐我要隐秘从事,不可惊动他人,所以董中郎那里就不用麻烦了。”他又压低声音道:“军令如山,李文优可要帮我保守秘密哦。”
李儒眼珠转了转,笑道:“这个自然,则诚一路须要备加小心,我等你此番回来再一并为你接风洗尘吧。”秋明客气几句,便径自回营去了。
李儒目送着秋明的背影消失,立刻求见董卓道:“事急矣,明公还请早作图谋,不然将有无妄之灾。”
董卓大惊道:“今段煨樊稠复归,我正欲与皇甫嵩精诚合作,共破叛军,不知祸从何出?”
李儒道:“如今朝廷对关中战局已是不耐,若短期内未有大的战果,只怕难消天子震怒。皇甫嵩布阵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且对我西凉铁骑颇有忌惮之心,把我军将领分驻屯守,如今甚至连调动军队的粮草都快没有了,根本不可能在短期内形成强大的战斗力。另外,韩遂奸狡如狐,这几个月一直避免和我大军决战,我看即使我们冒险发起攻击,也很难奏效。”
董卓迟疑道:“我们在这里与叛军相持几个月,就是在等援军,若酒泉兵到,我们前后夹击,必能大获全胜。这条计你不是也赞同的吗?你怎么忘了?”
李儒摇头道:“我刚才遇着秋明,看他脸上神色,多半是没有援军的了。”
董卓大惊道:“不会吧,我方才在皇甫嵩帐中时,他还说酒泉黄衍绝不会拿国家大事开玩笑,只是行军隐蔽,才未被人发现而已。”
李儒道:“不象,若是真有援军,就应把秋明留在军中准备和杨阿若联络,怎么会把他派去长安?而且我看秋明那样子,分明是要逃。”
董卓一下子沉默起来,过了一会才道:“那我如今该怎么办?”
李儒微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如今之计,明公可以告皇甫嵩失机不进,徒费钱粮。据我所知,十常侍之流恨皇甫嵩久矣,若有人出面首告,必定让他从此不得翻身,而我们正好可以脱身事外,不管他们怎么争斗,也不会伤害到明公。”
董卓眯起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中军大帐内,皇甫嵩安坐在桌案之后,一动不动好象和阴影混作了一块。张辽轻轻地走了进来,轻轻施礼道:“车骑将军,秋明已经走了。”
皇甫嵩长叹一口气:“他走了也好,政治上的黑暗,能不让他知道就不让他知道吧。”他从身边取出一封信:“你立刻安排人飞马赶去洛阳,将此信交与我儿皇甫坚寿,让他依书上所言而行。我皇甫一家安危,尽在这封书信上了。”
张辽慎重地把信收好,问道:“车骑将军真的要投靠张让吗?”
皇甫嵩又叹了一口气:“不能叫投靠,只是把他交结黄巾的证物全部还给他而已。我军眼看就要战败,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我跌倒,只有张让能左右天子,让朝中尽快派人来接替我,这样我无败军之实,或许可以逃过死罪。”
张辽道:“可是那王允是因那些书信才得罪十常侍的,如今车骑将军将证物交出,他只有一些纸面证据,如何能告得倒张让?”
皇甫嵩继续叹气:“如今我自身难保,只好委屈王子师了。”
秋明从郿县撤出,星夜赶往长安,在长安取了鲍出家小,又马不停蹄踏上回邓州的归途。
刚过函谷,就听说中郎将董卓首告皇甫嵩畏战不前贻误战机,天子震怒下令将皇甫嵩下狱待参,倒是张让指出军中粮草不继,倒为皇甫嵩说了不少好话。张让又推荐司空张温接替皇甫嵩为帅,孙坚副之,即刻启程前往郿县应急。
到得商洛时,又听说搁置已久的豫州刺史王允诉十常侍暗通黄巾一事终于在金阙御座前审理,王允虽然持有多封通敌书信,奈何直接证人皇甫嵩坚称这些书信乃是伪造。王允气得狂喷鲜血,当场被革去官职打入诏狱,眼下生死不知。
秋明和郭嘉眉头深锁地坐到一起,显然是看出了其中的关窍。过了一会,秋明幽幽地道:“这就是政治啊。”
郭嘉也跟着道:“你算我,我算你,算来算去只苦了一个王允。”
秋明把手上的纸条一丢:“朝堂之事,暂时与我无关,我也不会抛了身家性命去为王允打抱不平。不过看来居孔这几个月还是做了不少事的,如果不是龙组收集的情报,我们现在只怕还都被蒙在鼓里呢。”
郭嘉微笑道:“居孔是个有能力的,几个月的时间,不知道他把邓州经营得如何了,还真是期待啊。”
正说着,张玉兰和尔玛依娜嘻嘻哈哈地闯进马车里来,尔玛依娜指着自己头上的野花问郭嘉道:“这是张家妹子刚才特地给我采的,漂亮吗?”郭嘉看那些野花什么颜色的都有,几乎把她的头插得没有一点空隙了,心中好笑,口里却认真地道:“漂亮,很漂亮。”尔玛依娜大喜,凑上前来狠狠亲了郭嘉一下,引得秋明和张玉兰连声起哄。
第一百八十六章 邓州时局()
离开邓州时还是白雪皑皑,再回来时已是芳草萋萋,官道上人来车往显得很热闹,左侧是层层起伏的原野,中间杂着块块青田,右侧是一条潺潺的小溪,溪畔垂垂杨柳,与远处影影绰绰的群山相映成趣。
鲍出的老娘看得津津有味,自从王莽篡权,赤眉绿林祸乱三辅,接着就是不停的西羌作乱,关中已经许久没有看见过这样繁荣安定的景象了。她一边向鲍出夸耀着从祖辈传下的文景之治时的情形,一边又双掌合什赞颂邓州的德政,叫鲍出好好跟着秋明,不可再三心二意。
比鲍家老太太还要兴奋的就是尔玛依娜了,西北边塞虽然也有农家耕户,却哪里看见过这样的千里良田万家炊烟,她手舞足蹈地对每件看到的新鲜事物都要问个究竟,而郭嘉始终不厌其烦地微笑着给她作答。渐渐地,尔玛依娜不再大惊小怪,只一脸幸福地把身子偎进郭嘉怀中,如同一头温顺的小猫。
在微微掀开的车帘下,有两双眼睛正在贼忒兮兮地看着郭嘉他们两个,秋明道:“他们两个也算是好事多磨了,看今天这个样子,谁想到仅仅一个月之前还是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寻死觅活的呢?”
张玉兰道:“这也是人家的夙世姻缘,强求不来的。不过我们两个这样窥视他们,是不是有些于礼不合呢?”
秋明大言不惭地道:“你那才是窥视,我可是展示对下属的关怀,是光明正大的探视。”
张玉兰皱了皱鼻子道:“无耻之尤”,忽然感觉一只怪手搂在自己腰上,急忙叫道:“登徒子,你做什么?快把手拿开。”
秋明笑嘻嘻地俯下头:“卿卿,我们都那样过了,摸一下算什么?来,亲个嘴先。”
张玉兰又气又羞,使劲把他凑过来的大嘴推开。自从斜峪关前秋明舍命相救后,小道姑的一颗芳心早系紧在秋明身上,这次数月分别更是饱受相思之苦,所以重逢之后也能羞羞答答的让秋明占些小便宜了,只是不及于乱而已。可是,现在光天化日的,外面又那么多人,她怎么也不肯露了形迹被人取笑的,尔玛依娜是羌女可以不拘小节,她怎么也要顾及一下张家的门风的。
正在混闹着,张玉兰突然啊的一声停了下来,指着车外道:“他怎么到了这里?”
秋明顺着她的手指往外看,只见在离开邓州的人群中,有一人身材高大形容古怪,顾盼之间神态甚豪,他的几个从人也是一身的奇装异服,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附近的商旅都是远远地避开他们,简直把他们当成了瘟疫源头。
秋明奇道:“这些是什么人?怎么别人都这么害怕?”
张玉兰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巴郡的夷人,那个高个子就是七姓夷王朴胡。”秋明笑道:“七姓夷王?听起来很高大上的样子嘛,不会是来向我投诚的吧?”张玉兰啐道:“你倒是想得美,他可是张修的部下。”
这句话一说出,两个人都是沉默起来,过了一会,秋明才道:“他是来找你娘的?”
张玉兰艰涩地点点头:“张修在南阳花了好大的力气工夫,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肯定会要派人来胁迫我娘继续给他做事的。”
秋明冷笑道:“我是知道你娘的手段的,若是真受了胁迫,能容他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邓州?看来我许久没回来,人心又开始不稳了嘛。”
越靠近邓州城,从龙组发回的情报也越来越多,自从皇甫嵩下狱,邓州一下子冒出了许多传言,县尉崔杰更是多次在不同场合叫嚣秋明靠山已倒,这个县丞也是要做到头了,很快大家就可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秋明在邓州经营了快一年,几乎把这个穷窝子变成了个淌着黄金和蜂蜜的神许之地,光是每月收取的秋字旗的通行费和邓州集市的市场管理费就足够让人眼红充血的了,更别说还有从各家豪族攥取的灰色利益,想想都叫人心旌摇动,不能自已。
这几天来,几乎所有人都在走关系找路子,务求谋得邓州县丞的这个位置,至于说秋明嘛,反正都已经是失势倒台的人了,到时候稍微对他客气一点,恭恭敬敬地把他送出邓州,面子上大家能够过得去就行了。
秋明笑嘻嘻地看着龙组送上的纸条:“和县令呢?他在做什么?”
他面前的龙组密探立刻回道:“县令和攀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还是和以前一样留在宅中饮酒吟诗。”
秋明笑骂道:“这个老狐狸,倒是知道分寸的。”他又对这个密探道:“你是叫徐敖吧,我记得你以前是甲骑的一员。”
徐敖道:“是的,后来居孔见我已经成家,就把我调出甲骑跟着他做事,现在成立了龙组,又让我负责牵头组织。”
秋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甲骑虽然折损了不少人手,可是纵横西陲威震敌胆,为江山社稷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你回去通知居孔,让他做好准备,就说我要在邓州城下公祭殉国的将士。”徐敖领命,立刻返回城里去了。
一夜之间,城里的流言又增加了许多,其中被人传得最多的自然是有人看到秋明已经回到邓州,却把甲骑屯驻在城西朱连山下,只不进城,却不知是什么缘故。城中大户都已经是被秋明杀怕了的,连忙指使自家女眷去秋府找蔡文姬探听口风,蔡文姬早已得了秋明口讯,只温言宽慰众人,既不说明原因,也不作任何承诺。
崔杰虽然深恨秋明,可是他手上只有十来个衙役,就连秋明留在城里的一百护兵都搞不定,更别说那些武装到牙齿的甲骑了。看见秋明如此不寻常的举动,崔杰也是心里发慌,连忙求见县令,和攀却是大门紧闭只托病不出,完全不见任何外人。一时间邓州城风声鹤唳,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开始惶惶不可终日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搭台唱戏()
这天,崔杰又在串连几家最为顽固的豪族世家,约定等秋明再次回到邓州后一起给他脸色,不再对他唯唯诺诺。大家正在说得高兴,忽然听见城西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轰想,众人面面相觑,难道秋明丧心病狂,已经开始攻城了?
崔杰连忙找到来西,却看见西边的城墙被护兵拆出了一个大洞,而居孔笑眯眯地背着手,正站在洞边指挥着工作。崔杰一把揪住居孔的胸襟,厉身喝道:“居无忧,你毁坏城墙,可是要造反吗?”
居孔满脸堆笑地拨开崔杰的手:“崔县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