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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我，大爷！”
看来这老爷子，岁数是不小了，蒋建国都要管人家叫大爷，赵卫国那就得叫爷爷了！
“大爷！老何呢？”
蒋建国终于问到了一个明白人，而那老爷子却拄着一个拐棍，挪了两步道：“被土匪给抓走了，那土匪来了，那个凶，不仅抢了粮食，还抓了姑娘，连小何也给抓走了！……唉呀！这真是作孽啊！人越穷越抢，这家家户户都断粮了，让我们可怎么活啊！……”
那拄棍的老爷子，一边哭一边蹲了下去，满面的愁容。而就在这时，他身旁的一个后生，却高举镐头道：“这年头，特么的没有咱穷人活路，许他抢，就许咱抢，咱们也上山，占山为王！……”
“对！占山为王！……”
这有些事，就怕有挑头的，这一有人挑头，学坏的人可就多了，一时半刻，便有二三十人加入，要占山为王了！
但他们也不想想，你占山为王抢谁的，最终还不是抢跟自己一样的穷苦百姓？而且你连一杆枪都没有，到时候谁抢谁，还说不一定呢！
就像那山豹子，不仅没抢到钱不说，差点把命都给搭进去，更差点没活活饿死！所以这当土匪，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列位！”
就当牛村的乡亲群情激奋的时候，赵卫国开口了。因为此时不开口，他还何时开口？难道要等乡亲们都上山当了土匪？那可就晚了！
“你是干什么的？你身上有枪！我们认你做大哥吧！你带着我们干，咱就先抢了他张百发，咱们吃香的喝辣的，……”
赵卫国这一句话不要紧，竟然成了土匪头子了，不过他这个土匪头子，可是不好当，他要是占山为王了，那个严指导员还不嘟囔死他？
“大家听我说！这当匪啊！他不如当兵！在下呢？……也就是我了，我是抗联的！而且我是新兵排的排长，……”
“当兵？还是抗联的兵，那个没有什么油水，我们不去，……诶！……”
赵卫国这话音未落，便有不满的了，而且引起了一阵的唏嘘。而就在这个时候，赵卫国却想起严指导员！
你别看这个严指导员，没事嘟嘟这个，嘟嘟那个，但做思想工作的时候，还真有一手，特别是发布精神，还有这动员工作！
但此刻，那就别想了，人家严指导员不在，正在那破口大骂赵卫国呢！而且是一边教妞妞写字，一边的骂！
当然了，人家那不叫骂，而是批评！就告诉这个妞妞，做人要正气，就不能像赵卫国那个熊样，无组织，无纪律！
只是他也不想想，这么豆丁大的孩子，她懂得什么叫组织纪律性？
“列位乡亲，听我说啊！我再说两句！”
赵卫国眼瞅着人要散，赶紧再拢了拢人，这才道：“我刚才听说了，有人喊着上山去当土匪！……这别的我就不说了，你们当土匪，这可以啊！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抢谁去？抢地主？地主家的护院可都有枪，人家可是养着人呢！那地主不能抢，那你们抢谁？抢你们身边的亲戚，还是抢跟你们一样贫困的乡亲？你们抢谁？你们告诉我，你们抢谁？倘若谁都不抢，那你们上山，等着活活饿死啊！……实话告诉你们，在小窝瓜山，有个土匪叫山豹子你们知道不？那混小子要不是被我拉到队伍里，那早就饿死了！你们都想想，现在参军，不仅有饱饭吃，每月还有两块大洋的军饷！虽然这军饷不够多，但也总算够吃了吧？还有，这加入抗联了，咱是打鬼子！咱光荣啊！你们说是不是？”
赵卫国这小嘴叭！叭！叭！一说，乡亲们都低着头，默默不语了！
因为真是这么一回事，你上山当土匪，总要抢谁吧！倘若谁都抢不到，那不情等着饿死？而且那个山豹子，大伙也知道，的确跑到那张百发那抢劫去了，结果被抓了二十几个，山豹子跑到老人岭请的救兵，这张百发才放的人！
所以他们上山，那也只能抢自己的亲戚朋友了，只是此时，他们的亲戚朋友还能有粮食吗？那粮食都被二郎山的土匪给搜走了，而且还有几个黄花大姑娘！
“不行！俺听说了，你们抗联人死得可多了，俺可不想，连一天军饷都没拿到，就死在日本人手里！……。”
一个蔫了吧唧的中年汉子，竟然整出这么一句，顿时又引起了共鸣！
“瞎说啥啊？啥叫死的人多啊？我跟你们说，都没有那事，我最近带着人打了几仗，小柳庄夺回来了，大柳庄的炮楼也被我给炸了！打死打伤日伪军一百多人，而我们抗联就牺牲了一个同志！这死得人多吗？你们掰着手指头算算，这死得人叫多吗？我告诉你们，咱们抗联，马上就要扩大队伍了，现在想加入，那还来得及。倘若你过一阵子再想加入，没准这人还满编了呢！我告诉你们，在牛村，只招手二十人，多一个，我还不要了呢！”
赵卫国坐地起价，却是一帮土得掉渣的农民兄弟，在咧嘴傻笑。感觉你小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这么的！你们抗联打仗俺们也真就没见过！我们村有五个姑娘被土匪抓走了，还有你要找的那个何大雷，也被土匪抓走了，你只要救回来人来！我们就跟你参军去，到时候别说二十人了，就是三十人，我们牛村也出得起！……”
“好！一言为定，你们告诉我，是谁抢了你们！老子现在就把他们都抓过来，挨个放血！……”
第156章 土匪‘张彪’！（）
天色彻底的黑了下来，林子里更是冷飕飕的！而此刻，就当这林子里，却缓缓的步行着两个人！
这其中一个，身上背着一杆鬼子的三八式步枪，步伐很是稳健，个头大概有一米七左右，而另外一个却是略高的一个瘦老头，大概有六十岁上下，一双宛如鹰隼的眸子，竟然在这暗夜里，闪烁着精气神！
不用问，这两人正是赵卫国与那蒋建国，他俩这是奔二郎山而去！
然而这二郎山在哪？距离牛村也不远，大概在牛村的七点钟方向，十五里处！
那里的地势也不怎么样，但却聚着这么一伙土匪，仿佛也是刚刚成立的这么一个匪窝子，但要比山豹子凶多了，他们是见什么抢什么！
这粮食他们要，锅铲他们也要，女人那就不用说了，凡是有点姿色的女人，那都逃脱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所以赵卫国认定，这是一伙恶匪！
只是此时，这些恶匪，赵卫国却并不了解，于是问向了一旁的蒋建国，道：“蒋老爷子，你听说过这张彪吗？”
“没有！但老十，或许认识！”
蒋建国口中的老十，便是十全老人，而且这十全老人，也仿佛没有什么名讳，所以赵卫国便诧异的道：“您说十老姓什么？”
其实这一点，蒋建国还真知道，但却摇头道：“这事啊！咱们就别提了，老十就是老十，有个称呼就得了！”
但见蒋建国不说，赵卫国也就不问了，而是两人闷着头往前走！
然而此时，放下这赵卫国与蒋建国两人赶奔二郎山暂且不提！
却说那被掠走的姑娘，还有何大雷，当真是被二郎山的土匪掠走的吗？
其实还真是，牛村的乡亲，那是一点没有说假话！因为这二郎山的土匪头子，就是牛村出去的，此人姓‘张’，单名一个‘彪’字！所以他就叫做张彪！
而且这按理来讲，这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但这个张彪却是混到家了，他不仅吃窝边草，而且吃得更香！
先说这村里的姑娘，哪家有，哪家漂亮，他是一摸一个准，而那何大雷呢？他抓一个糟老头去干啥？那自然是有他的用意里！
先说这张彪的手下，至少围了五十多个土匪，那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小混混！所以说这些人，也就是小混混罢了！
但他们这混混却不仗义，以往便做着杀人越货的买卖，这凑合到一起，那就更要兴风作浪了！
所以此时，问题就来了！他们坏事做尽，当然就有人恨着他们！于是为了自保，怎么办？那只有购买枪支弹药，但钱从哪来？这帮土匪，都是吃喝嫖赌什么都好，身上哪有隔夜的余钱？
于是就有人想起了这个何大雷，他是造枪的，在黑道上，很多人都知道，所以他们就盯上了何大雷，抓到山里，就是让他帮着造枪的！
而另外一点呢？这个张彪，有一个远方的侄女，这姑娘生得漂亮，今年只有十二岁左右，但却发育得成熟，所以便被这张彪给惦记上了！
今天他是就手抢到了山里，这就准备消遣！消遣了！
只是此时，这场龌龊的盛宴，尚且没有开始，他张彪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这第一点呢？就是看住这些姑娘，在自己没上身的时候，谁也不许碰，他是要各个见红！
而还有呢？那便是下午的酒宴，他也要安排一下。当人都分拨了下去，他这才来到了山洞一侧的石笋旁！
这石笋有一人多高，有一搂粗左右，见过钟乳石没有？就是那么一个东西，而此刻就在这钟乳石上，捆着这么一个老头！
这老头也不喊，也不叫，就在那挺着，仿佛是在睡觉的模样！
“何老先生？”
张彪叫得很是肉麻，肉麻到人听了后，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但那个何大雷却压根没有搭理他，还是在那假寐！
“何老先生？我知道您爱喝酒，您闻闻，这是什么？”
那张彪也不知在哪变出来一个装酒的葫芦，这便放在何大雷的鼻子旁边，给他闻！
“拿走！老白干还兑了水，糊弄你家何爷呢？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出生呢！”
何大雷这可不是狂话，他今年的岁数与蒋建国也差不多了，而这张彪才多大？大三十岁，还不到四十，所以这何大雷说自己在道上混的时候，那个张彪没出生，是一点没错！
“老先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儿，您不就落我手里了吗？没别的，我张彪是敬重您老爷子，请您上山入伙的，但您老爷子不同意啊！只有将您绑来了！……还有，这酒不好没关系，只要您老点一下头，无论是哪里的好酒，我张彪都能帮您抢过来！……”
“哼！”
张彪这话，根本就没有打动何大雷，因为说到底，这个何大雷，除了当过大头兵以外，更是在黑道摸爬滚打数十载，他什么没见过？
这张彪不就是想请他出山造枪吗？然后他再拿着这些枪，出去作恶吗？这种事，他何大雷不干！而且土匪他见得多了，而这么没有人性的土匪，他还是第一次见，连自己的侄女都要祸害的土匪，难道能令人信得过？
“您老还是不答应？那您可别怪你家张爷，心黑手狠了！”
“怎么小子？想动手了？你是用刀子，还是用枪，您随便！您随便招呼！不过我老何可是要告诉你一声，我老何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难道就一个朋友没有吗？您先想想后果，再冲我吼吧！小子！”
何大雷这一句话还真管用！这张彪虽然缺了德都带冒烟的，但他可是不傻！因为他知道，这老爷子，别看穷得就跟要饭得差不多，但很多黑道的人，见到他，都要称他一声何爷！
而敢在黑道之中，自称爷的，能有几个？那十全老人，自然不用说了，那蒋建国呢？也不用说，但他蒋建国的名声，却没有这个老酒虫子大，他才是真正的黑道祖宗！在黑道摸爬滚打，至少要有四十年！而在这四十年里，都别说交下了谁，就说他都认识谁吧？
他曾经跟那张作霖，都平起平坐过！……
第157章 人性泯灭的土匪！（）
“嘿嘿！我看您老，至今也是一个人？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这样如何？我给您老在这洞里成个家，……”
“啐！老子要想成家，还用得着你小子张罗？那简直就是笑话！……”
张彪那话尚且没有说完，便被何大雷给啐了一口。不过这张彪却仿佛并不在意，因为他所要的是何大雷造枪的技术，他要少花钱，或者不花钱，弄到一批枪，然后他便可以出去抢了！
而到了那个时候，他有了钱，有了人，还会在意这个何大雷？他是要杀要剐随便了！
所以此时，张彪并不在意这个，而是阴阴冷笑道：“老先生，您的事，我也多少听说一些，这自古痴情空余恨，它是此恨绵绵无绝期啊！反正睁眼闭眼都是那么一回事。女人嘛！我这可是有现成的，……”
“哼！随便了？那你小子跟畜生有什么区别？随便找了一个什么东西就上了？哈！哈！”
何大雷这一笑，张彪是真生气了，只是他咬了两下嘴唇，却又舔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