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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羽不便挪动,一直待在马车里,尤可儿时刻守在他身边,一双大眼睛哭得红肿。
“幸亏咱们快,要是被堵在京城,可就糟了!凭燕王的权势和手段,小羽怕真的……”大家终于能喘口气,一脸后怕的议论着。
哒哒哒!
远方传来马蹄声,唰!一盆水浇灭火堆,尤可儿、赵氏躲在车里,有人看守这马车,多数人拔出刀,藏进漆黑的丛林中。
“别动手,是自己人。”
前哨已经前来报告,回来的,正是阻击敌人的韩虎,一众老兵们出现,脸上满满的疲惫,比较他们年事已高,体力、精力都大不如前。
“老三他?”
齐老三,他在家里排行老三,名字也是由此得来,这些老兄弟都叫他老三,乃姜羽爷爷姜鹤手下一名亲兵,曾跟着姜鹤南征北战,此刻软趴趴被马托着。
“死了……”
“玛的,要放在十年前,就这帮歪瓜裂枣,老子一个人杀光他们。”韩虎一拳打在树上,老泪从长满皱纹的眼角流下。
当年他们数千人,对上万敌军冲锋陷阵,齐老三杀进杀出都没事,没想到会死在这里。
第5章 黑云()
“好了,把老三葬了吧。还没到泄气的时候,前面的路还很长,赶紧生火做饭,大家伙抓紧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等韩虎发泄完,孙启陆续安排着。
“小羽怎么样了?”韩虎从情绪中走出来,一天不见,很担心姜羽的病情。
“哎!还是昏迷不醒。”孙启叹了口气,一脸的愁云惨淡。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杀手越来越多,咱们的人越战越少,怕是找不到赛华佗,就全军覆没了。”韩虎大咧咧汉子,亦是愁的不得了。
“是啊,可咱们就些人,保护小羽已经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根本就施展不开。”孙启也别无他法。
不一会,香喷喷的肉味飘来,是老兵抓的一只山羊,大家伙体力消耗巨大,需要肉来补充能量。
……
孙启他们刚睡下,前哨在度传来消息,有一批黑衣人围过来,孙启提刀上马,带上之前守护马车的人,消失在漆黑的丛林中。韩虎等刚回来的人,则负责保护马车,收拾东西,尽快撤离此地。
这次追来黑衣人,明显更多,足足将近上百人。
“杀!”
双方刚一照面,孙启大吼一声,提着刀一马当先,冲进敌人阵营中,一刀挥下,一颗人头滚滚而下,接着回刀向上一撩,一条手臂飞向空中,献血飘洒若下雨一般。其他人则紧跟其后,摆的是最佳冲锋阵形,从孙启手中活下的人,还没来得急感到庆幸,下一把刀接着挥过来。
其后老兵也稍不逊色,二十几骑向一支利箭般,横插敌阵而去,钢刀在马两旁挥舞,如若绞肉机一般,所过之处残肢断臂!
“啊!啊……”
一声声惨叫声,响彻山林,血腥味弥漫这一片天地,被一刀砍死的还算上命好,断臂残吟者,其结果更加凄惨,将活生生被踩踏致死。
一次冲锋后,老兵们已是气喘吁吁,身上被鲜血染红,却没有半分间隙,前方不远处调转马头,稍微调整气息,整理队形,又一次冲杀而上。
他们要拖住这些人,为韩虎他们争取时间。
第二次冲入敌阵,刀的力度、速度都有所下降,他们的体力急速消耗,却无一人露出疲倦之色,冲锋一开始,一往直前,如秋风扫落叶一般。
第三轮、第四次……
敌人中并非全是庸手,老兵们开始有人受伤,甚至有人被砍落马,顷刻间被剁成肉泥!
但是他们无所畏惧,一次接一次的冲锋,终于将敌人杀之过半时,黑衣人被杀破了胆,开始溃逃,一群亡命之徒,如何能抵得上,尸山血海中杀出的勇士!
就此一役,姜府老兵这边,也伤亡接近半数。
收敛兄弟们尸体,孙启他们沿着标记,快马加鞭,追上韩虎一行人。
不等孙启等人喘口气,后面又传来马蹄声!“吁”孙启勒紧马上,转过身去,刚要下达命令,眉头一皱,察觉到情况不对。
“就这么点人?”韩虎也骑马过来,和他站在一排,疑惑不解。
老兵们久战成精,通过马蹄声,就能判断敌方数量。
对方并无冒犯之意,在不远处停下,五人齐齐下马,以军人礼单膝跪地,“黑云卫,第二队一伙二什,什长邓起,率领部下五人,前来报道。”
“黑云卫?”韩虎和孙启对视一眼,疑惑的念了一句。
“可有证物?”孙启问。说话间,手依旧握着刀柄,并没有放弃警惕。
那人从怀里拿出一个铜牌,上面一些奇形怪状的字码,孙启看完之后,铜牌还给他,问道:“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得知将军府之事后,担心少将军安危,便召集弟兄赶了过来,沿着路上的标记,一路寻过来。”
“多谢几位兄弟,几位的恩情,姜家没齿难忘。”孙启跳下马来,双手搀扶起对方,黑云卫的忠诚不用怀疑。
黑云卫,曾为姜家军手中一把利刃,最多时不到三百人,但个个武艺超群,兵法亦运用的得心应手,令敌人闻风丧胆。但是因杀戮过重,天下安定之后,姜鹤解散了这支队伍,已经快有十年,没听过这个番号了。
一些人拿着赏银走了,一些人则留在了军队,凭他们的能力、战功,在军队中混的风生水起,如今听到姜家落难,放弃了安稳的生活、手中的荣华富贵,义无反顾来救姜羽。
“感恩的话,就不必说了,当年若非老将军收留,我们这些人早就饿死了,我等一日未忘老将军的恩情,我们都曾发誓,永远效忠老将军,如今将军走了,我们要保住最后的血脉。只要有少将军在,姜家就还在,军中脊梁就不会倒,我们的军旗就还在。来的可不止我们,能联系上的兄弟,都在向这边赶来,我们只是先锋而已。”
“那我就不客气,有劳众位兄弟。”孙启重重抱拳答谢,不是拖泥带水之人,讲:“现在情况是这样的:后有追兵,前方不断有人阻截,我们本想去寻赛华佗,可是小羽的伤势,必须找个安稳的地方,尽快治疗,不能再耽误了。”
“那好,我们来引开那些人,找一处绝佳的地势,将全歼这帮杂碎,您老们护送少将军,找一处安静的居所,尽快救治他的伤势,等处理掉这些麻烦,在与你们会合。”邓起是个干脆人,接下最难的任务。
等第二批黑云卫兄弟赶到,他们兵分两路,一部分负责引开杀手,并留下一些人,同孙启等人一起,悄然护送着姜羽前行。
三天后,他们来到林州郡城,在这里安稳下来。
之所以选这里,乃因他们一路打听,林州城有位远近闻名的名医,其二则是不得不停下,从昨天晚上开始,姜羽病情每况愈下,已是奄奄一息。
他们化整为零,有几人保护姜羽,尤可儿让别人另带着,悄然进城,林州城内几十万人,每天来来去去的陌生人,数不胜数,他们这点人引不起注意。
进城后,找间客栈安定下来,包下独立的小院,花重金请来那位大夫。
大夫闭目把脉,尤可儿蹲在床前,一群人焦急的看着。如今,姜羽脸上已经蜡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之前肉嘟嘟、机灵可人的样子,一去不返。
大夫睁开眼,手离开姜羽脉搏,孙启等人急不可耐围上去,问:“大夫怎么样了!”
“哎!令公子头部受到重创,很难医治,而他胸口那一脚,更是伤上加伤,在加上这些天长途跋涉,路上的颠簸,怕是……唉!”大夫话说的一半,无奈的摇摇头。
第6章 漫漫长夜()
“哎!令公子头部受到重创,很难医治,而他胸口那一脚,更是伤上加伤,在加上这些天长途跋涉,路上的颠簸,怕是……唉!”大夫话说的一半,无奈的摇摇头。
大夫的诊断,如同一个晴空霹雳,韩虎一脸悲戚之色,怒发冲冠,上去揪住大夫衣衫,“玛的,你个庸医,老子宰了你!”
“老韩放手!”孙启连忙阻止,但暴怒之中的韩虎,哪里肯听劝啊,孙启又大喝一声:“放手!”
韩虎冷哼一声,依言松开了大夫,孙启上前赔礼道歉,“山野村夫,行事鲁莽,请你多多见谅。”
“大夫,可还有什么办法?”
“唉!怕是药石难医……”大夫也束手无策,死马当活马医的说,“我开一副猛药,能否见效,就不得而知了,一切看这孩子造化。幸亏他体格不错,若意志力足够顽强,能熬得过今晚,或许能有一线希望。”
“你……”见大夫推卸责任,韩虎急的又要动手。
“行了!老韩你去抓药。”孙启喝止韩虎,他心中也很痛,不想看韩虎闹下去,大夫并非故意藏拙,就是逼死他也无解,甚至会适得其反。
“今晚还请大夫留下,若有什么情况,能够及时出手救治,诊金决不会亏待您的。”孙启出言邀请,虽然如今一切都凭命运,能留下大夫,便多了一份保障。
“这个好说,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老夫一定竭尽全力。”大夫义正言辞的回答。
夜幕慢慢降临,今晚的夜色很美,大家忧心忡忡的,无心欣赏,尤可儿坐在小凳子,守在床前,一脸担忧的盯着姜羽。
孙启和大夫在屋内守着,其他人都守在院子里,一边防备着有人偷袭,一边等着屋里的消息。
“咚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四更天了!
夜已深,大家伙全无睡意。
尤可儿坐在床边,困的她像个磕头虫,仍在努力撑着,心中不停祈祷着:“太阳早点升起来”,只要天一亮,少爷就没事了,可是今晚的夜好长,前所未有的漫长。她真的很害怕!怕下一刻不好的事发生。
尤可儿不知不觉,趴床边睡着了,连续奔波,她小小年纪早累的够呛,加之心里担忧着姜羽,成天以泪洗面,心神亦是疲倦不堪。
她母亲赵氏,抱她到另一个房间休息。
夜过近半,姜羽忽然咳起血来,病情急转而下,一下牵动所有人的神经,整个院子精神高度集中,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大夫开始忙碌起来……
清晨,院子里。
老兵们席地而坐,在屋外守了一夜,脑袋不断向下沉着,落到最低点猛然一顿,保持片刻清醒,看一眼房门,之后继续,如此反复……
像精力旺盛的韩虎,在门前不停的徘徊,不时通过门缝瞅一眼。
“哇……”
一声哭泣,响彻了整个院子,尤可儿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忍不住哭了起来。老兵们全部惊醒,瞬间堵在姜羽门口。
尤可儿摸着泪,冲进姜羽房间,一脸怕怕的表情,问:“孙爷爷,少爷他……他怎么样了?”
昨晚可谓险象环生,几次大夫都放弃了,姜羽硬生生挺了过来,待病情稳定下来后,忙了半夜的大夫,在外面的榻上睡了一会,刚被尤可儿哭声吵醒。
大夫正在切脉,脸上表情不断变幻,之后猛然睁开眼,感叹不已:“奇迹啊,真是奇迹!”。
之后他才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讲道:“令公子挺过来了,情况有所好转。”这个结果,连大夫都意想不到。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孙启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扶着桌子缓缓坐下。他毕竟年事已高,一直为姜羽提心吊胆,又经历连续的厮杀,这又一夜未眠,心弦一松,整个人失去了支撑。
留下一人照顾姜羽,在留些人看守院子,其他人回屋里休息。
一上午时间,大家都恢复过来,孙启派人出外找宅子,姜羽的病刚安稳下来,怕在有什么变故,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四处奔波了,打算在这儿安定下来。
中午饭桌上,尤可儿显得心事重重,犹犹豫豫不知为何。
“可儿吃个鸡腿,这些天累坏了吧,现在咱安顿下来了,你好好休息。”看可儿消瘦的小脸,孙启心疼不已,给她夹了一根鸡腿。
“谢谢孙爷爷。”尤可儿甜甜说一声,看一了一眼赵氏,又低下了头。
尤可儿心不在焉的,戳着碗中的饭,再一次抬头,喊了赵氏一声,欲言又止,“娘亲……”
“嗯,怎么了?”赵氏为女儿夹了些爱吃的菜,关切的问。
“可儿有什么事啊,跟爷爷说。”孙启察觉了她的异常,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和蔼的问道。
“孙爷爷,我想学武功,我想保护少爷。”尤可儿鼓起勇气说。
姜羽就在内屋躺着,大家伙不放心,就在这个院子里吃饭,没了往常吃饭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