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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掉老婆孩子,也打死都不肯罢手。他们可以为了赌博四处借债,只要能弄到钱,什么不要脸的手段都使得出,而这种人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风险多大,回报才有多大。想赢大钱,就必须有下大本的狠心和魄力!”
他告诉萨莉:“赌棍为了弄到本钱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他不在乎被乡邻唾弃,随便你怎样骂他,或者像赶老鼠一样对他满街追打,你可以不给他饭吃不给他衣服穿,但只要不妨碍他去赌!对这种人来说,什么尊严、名誉一切为人应有的体面都已经没有意义,他整个人都只为一件事而存在——赌!而赌的目的,是为了赢!你想想看,这是不是和二王子现在的状态很像!”
萨莉吃了一惊:“你是说他在用自己的领地赌博?那他想赢的是什么?”
伊赛亚目光深沉,喃喃道:“不管是什么,都一定是比这块领地更有价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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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番揣测,两人决定去都城哈尔帕看一看。而关于寻访迦罗一事,其实根本不需要刻意打探,一路上,只要有人群聚集的地方,就能清晰感受到阿丽娜在这片土地非同一般的影响力。有很多百姓,不惜放下耕作、掏空累积,甚至拖家带口长途跋涉,一问,都是要去哈尔帕城外的风神殿献祭朝拜。那埋藏于荒山中的神殿似乎已成为人们唯一的希望,他们渴望得救,渴望不堪重负的苦难能因此走到尽头。
而关于合琪娜的传说早已传遍四方,一路上几乎遇到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她有着像雪一样白的皮肤,有比黑骏马更漂亮的头发,还有一双翠绿色的眼睛,比世间所有的绿宝石都更加闪亮。萨莉在感慨之余终于可以肯定,没错,阿丽娜一定没走这条路,否则就凭这种几乎人尽皆知的相貌形容,也不可能不被认出来。
这一天,小夫妻来到兹帕朗达城,这是二王子领地内仅次于哈尔帕的第二大城镇,也是前往哈尔帕的必经之路。许多前往风神殿朝拜的百姓都经过这里,城中人声鼎沸,而最热闹的地方是一处大户人家的门口,小夫妻跟着人群凑过来,老天,简直到了人挤人走不动的程度。等到好不容易挤到近前,才发现原来是这户人家在向过路百姓施舍干粮。听说这户人家每逢祈祷日都会如此,从天亮直到天黑,已经施舍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家主人是谁?怎会这么大方?”伊赛亚实在充满好奇。
主持门前施舍的管家不无骄傲的告诉他:“我家老爷曾在哈尔帕任职,是一等一的重臣元老,现在退隐还乡,也时时刻刻心念百姓。”
伊赛亚咯咯笑起来:“真的?这么有良心的官员实在太少见了,你家老爷是谁,能帮我引见吗?”
管家斜眼看他:“你又是谁?”
“过路的,只是觉得感动,想拜会一下。”
管家听说当即一口回绝:“我家老爷不见客,你如果不要干粮就赶快走吧。”
行!走人!伊赛亚很识时务的退出人群,萨莉忍不住问他:“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伊赛亚笑嘻嘻说:“你自己看看,这些过路百姓九成九都是往哪里去?那座风神殿是什么地方?大家真正想朝拜的又其实是谁?所以说,二王子有可能会喜欢这种事吗?这家老爷的做法,摆明是在和领主唱对台戏啊!嘿嘿,哈尔帕一等一的重臣元老,他为何退隐还乡?既然卸任,又为何还要这么不安分?你难道不好奇吗?”
萨莉这才乍舌:“对哦,这样说来,这家伙实在很大胆呢,凭二王子那种小心眼多疑的性格,能平安卸任又敢这样挑衅嗯,绝对不是一般人。”
整整一天,伊赛亚似乎漫无目四处溜达,实际却看得一清二楚,没错,至少有三四个乔装改扮的家伙在盯着那户人家。到日落时有人换班,竟是昼夜都不肯放松。跟着轮换撤岗的家伙,就看到他们从偏僻小门走进兹帕朗达的行政厅。
“唉,看来这家老爷也只是表面平安而已啊。”
伊赛亚风凉感叹,萨莉却实在要发愁起来:“这些家伙分明都是二王子的眼线,你说想混进那户人家看个究竟,这样该怎么混进去啊?”
伊赛亚也暂时没想出办法,四处乱逛,也只能从临街小商贩那里打听些门道。
“你们是问那家啊,那可是城里一等一的大老爷,在都城都做过大官的。”
说起这位大老爷,连最普通的小伙计都一脸骄傲,告诉他们说:“伊尔塔邦尼老爷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那么高贵的身份,却一点架子都没有,连我都得过他不少的赏赐呢。”
伊尔坦邦尼?等等,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小夫妻面面相觑,忽然间几乎同时恍然大悟。呀!想起来了,听凯伊说过,就是那个在草药事件中因为庇护十二勇士,结果被一同抓捕的内务长老!哈尔帕一等一的重臣元老退隐回乡没错!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了!
为了进一步确认,伊赛亚又问小贩:“好像大多数从这里经过的人,都是要去哈尔帕的风神殿朝拜,据说那座风神殿真能拯救万众,会有那么灵验吗?”
小贩立刻激动起来:“这还用说!伊尔坦邦尼老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告诉你们,阿丽娜发现那座风神殿的时候,我们这位大老爷当时就在场呢!你们是没见到,那么大的山火啊,足足烧了三个月!连躲在地洞里的老鼠都被烧死了,可是有神殿庇护,大老爷就平平安安,半片衣角都没有熏黑的回来了。”
哈!三天的山火变成三个月!小夫妻也懒得计较这些,只是从这番添油加醋的言辞中,已经确认无误这位大老爷的身份。难怪二王子盯着他又不敢动他,有狄特马索调任哈图萨斯,元老院位高权重就足以成为忌惮,而当时的守备官别兹兰,由国王签发调令,担任米坦尼交换军务的联络官又无疑是另一层顾忌,伊尔坦邦尼虽然卸任还乡,但只要和这两位同僚互通信息保持联络,就完全可以敲山震虎,从而自保周全,也就难怪他敢公然和领主唱反调了。
这下连萨莉都坚定了要混进府邸的念头,要探寻二王子一切反常行为背后的原因,这家伙无疑就是最理想的突破口。
“那些眼线昼夜都不放松,究竟要怎样混进去啊?”
伊赛亚嘿嘿一笑,分明有了主意。眼线也是人啊,只要是人就能套近乎,也能被收买。那些眼线有的扮成卖散货的小贩,有的扮成对街店面里的伙计,还有的干脆墙根一坐装成乞丐,只是在间谍细作这个道行高深的领域,这些人显然都还上不了台面,充其量只能算是小喽罗,所以才会那么容易就被认出来,也所以伊赛亚才敢放心大胆套近乎。流氓头子出身的家伙,混人缘的功力实在无人能及,一顿酒肉灌下去,店里的‘伙计’已经彻底忘了街对面的大宅,絮絮叨叨就说起老婆孩子还有人生诸多不如意,直到不省人事,次日醒来也只当自己醉了酒,却哪里知道早把迷药当了下酒菜;另一边,墙根下的乞丐就没这个口福了,流氓头子一脚踹上身,靠!装什么装,指甲缝里都不见泥,也敢自称是乞丐?!直言不讳就传授‘规矩’,知道吗,乞丐也是划地盘的,抢别人生意莫非是活腻了?‘乞丐’怒目而视,分明带着官家的气派,谁知挑衅者忽然就换了一副笑脸,笑嘻嘻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小美人。
“看到了吗?兄弟要借你这身臭气使一使,呐,只要你过去装疯卖傻骚扰一番,让兄弟有机会来个‘英雄救美’,这把银币就是你的。”
说着,他掏出白花花的银币,‘乞丐’的眼立刻直了,方才的怒气也顿时全消,神明啊,这把银币足足够他两年的薪饷,真的去疯闹一场就能到手?
一见犹豫,金主立刻放下脸:“不干就算了,你连地头儿老大都没拜见,就私占地盘乞讨,人家老大现在也就是还不知道,可架不住有人愿意通风报信啊,哼,不等过了今晚,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收拾你!”
“喂,别别,我没说不干啊,你等着!”
白花花的银币接过手,乞丐真是说干就干,当街骚扰小美人,追得人家满街跑,跑着跑着就碰见‘救星’。
“不要脸的臭乞丐,不想活啦!”
‘英雄’冲上来就是一顿胖揍,噼哩啪啦,招招都是往死里打的架势,直打得乞丐鬼哭狼嚎差点死过去。总算姑娘家心软,才好言劝止‘英雄’。
“哼,记住了,再敢当街骚扰大姑娘,当心你的狗命!”
‘英雄’心满意足搂着美人扬长而去,遭殃‘乞丐’却很久很久都爬不起来,妈的,银币果然不白给,下手也太狠了吧!‘乞丐’只觉得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等到一瘸一拐回到蹲窝地点,英雄美人都早已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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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莉拼命忍住爆笑的冲动,只差没把自己憋晕过去了,老天,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会演戏呢。
“阴损的家伙,缺德事做太多,不怕遭报应啊。”
哼,管他哩,达到目的才最重要嘛。解决掉两个,剩下那些扮商贩的眼线就不用再管,因为监视圈已经被打出盲区。夜色降临,趁着倒霉‘乞丐’还没走回来,二人就从盲区这一角翻墙进入深宅大院。
NO。206 狄雅歌()
此刻正是晚餐时间,宅院里灯火通明一派忙碌景象,二人翻墙进入宅院不敢落地,猫在屋顶灯火照不到的地方,静静等待夜深。终于,宅院里渐渐安静下去,直到管家熄灭大部分厅廊里的灯火,二人就此开始行动。
这个时代的大户人家,宅院结构都大同小异,小夫妻向着应该属于男主人的起居室摸过去,果见房间里透出灯光,伊赛亚撬开屋顶泥砖一角,将碎泥块包成一包塞进披风,没有半点泥土滑落,动作之纯熟,一旁的萨莉都几乎听不到声音。这家伙!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奉送大大的鬼脸,透过挖薄的泥砖,小夫妻就清晰听见起居室里有人在说话。
“你留在这里,今后也没法公然露面,不如听我的劝告,还是早点投奔狄特马索大人去吧。不管你要做什么,先保全自己才是根本啊。”
说话的人声音苍老,小夫妻猜测这应该就是伊尔坦邦尼,但他这是在劝告谁呢?
另一个声音传来,听上去年轻很多,是个男人的声音,冷淡的语气里透出深沉的痛恨和无奈:“投奔狄特马索大人?就算换来栖身所我又能做什么呢?达鲁赛恩斯凭什么敢公然荼毒百姓,不就是因为此地与米坦尼接壤吗?别兹兰将军已经说得很清楚,米坦尼现在的形势,连四王子都要被派去压阵,作为邻近领地,国王根本就不可能动他!而就算国王惩处他又能做什么?王子毕竟是王子,国王会杀了他吗?不,我要的是血债血偿!这也是我今后人生全部的意义!为了复仇,我不能离开!”
老者沉默良久,发出一声叹息:“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要向领主复仇你想过后果吗?你自己也说了,王子毕竟是王子,一旦你向他举刀意味着什么?帝国辽阔疆土,今后还会有你的容身地吗?”
年轻男人笑了:“了却心愿,就不会再有今后。爱妻被害之夫,爱子被杀之父,我不能立刻追随他们而去,不过是为这一份血仇!”
老者的声音满是担忧:“可是复仇谈何容易,你忘了十二勇士的教训?论武艺本事,他们有哪个比你差?结果却一个个有去无回,连怎么栽进去的都不知道!我不是要阻止你复仇,只是必须提醒你,一旦被怒火冲昏头脑,除了白白葬送,你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啊!”
年轻男人似乎被说中隐痛,连声音都透出颤抖:“大人,你知道我有多么痛恨自己吗,我痛恨自己的愚蠢,痛恨我清醒的实在太晚了。想想那时,当夏尔穆厉声告诉我那个阿丽娜是假的,我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我后悔啊!如果能早一点看清,如果在那时就和大人一道辞官,或许我的家人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老者不同意这种说法:“这是不一样的,想想你的身份吧,你是近臣中的近臣,这么多年,主上的秘密还有谁能知道的比你更多?!谁都可以辞官,唯有你不能,而就算你不辞官又能怎样?草药一劫,你已经不再和他一条心,至少二王子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啊,其实不管你怎样做,这都已经是必然结果!”
年轻男人冷声道:“是,了解太多,注定死局,这样的规则我懂。他可以下令杀我,但岂能戮害我的家人?!作为直接辅佐王室领主的近臣,就算真的犯了灭门大罪,却又有哪一条律法能允许奸杀女眷,连最下等的女仆都不放过!把刚刚出生的婴儿扔进火塘,烧成黑炭还要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