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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直叫卖到天黑,整辆笼车都空了,偏偏就是这个最棘手的家伙没能卖出去。商人咬牙切齿:“可恶!多留一天,就多浪费我一天的粮食!”
几天下来眼看要砸在手里,万般无奈中,商人也只能把他卖给官吏。官家整治河道,开凿山石,修造各种工事建筑,对奴隶的需求量绝对是大头。但一般商人不愿意卖给官家就是因为卖价太低,诸般挑剔最终也未必能换回十个铜板。因此,这一般都是在‘甩货’时才考虑的最后一条路。
有外伤,还有骨折,最终这个‘甩货’只卖出7个铜板,商人临走时还不忘咒骂一句:“可恶!赔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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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布卡回来禀报说:“将军,那个商人已经回到卡赫美士,一切顺利,是阿玛纳的河吏买下的,发到山中开凿岩石去了。”
“核实过了?”
“是,以可能要收归战俘的名义向阿玛纳城官打听,查询他们目前充公奴隶的状况,的确有一个心口带伤的赫梯人是那个商人卖给他们的。”
拉美西斯点点头:“赫梯战俘,一个都不准送往阿玛纳。”
库布卡记下了,随即又问:“将军,那个商人”
拉美西斯冷哼一声:“还用说吗,他算什么东西?岂有资格享用那个男人的卖身钱?”
NO。225 山雨欲来()
那还是在三王子重病初愈的时候,这一天狄特马索忽然问起来:“伊尔坦邦尼好像已经很久没来信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夏尔穆想想说:“算起来有两个月了,通常一月一往返,是有些奇怪。”
狄特马索决定派人去兹帕朗达城看看,谁知上路第三天就忽然折返回来,原来是他们碰上从哈尔帕来的信使。哈尔帕主管司法刑事的长老菲洛多,也是狄特马索从前的至交,是他托人送来亲笔信。信中就说到伊尔坦邦尼的事。
狄特马索看着看着骤起眉头,闷哼道:“伊尔坦邦尼每逢祈祷日给前往风神殿的过路百姓分发干粮,这也成了罪过?二王子居然因为这个把他看起来?家中仆人都不许出城,来往见客更会遭受盘问,这分明就是软禁啊!”
昔日至交在信中说到二王子对官员越来越过分的作为,语气里也是难掩愤怒,但是他劝告狄特马索,二王子与归乡老臣为难,其实根本原因还是他与哈图萨斯频繁通信的关系,现在就连他们这些私交不错的在任官员都不敢再去兹帕朗达走动,一来的确怕受牵连,二来也实在不希望伊尔坦邦尼的日子更难过,因此他劝告狄特马索,最近一段时间就不要再和他联系了,不管怎样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看来是我连累了他啊,这个二王子,心胸狭窄也该有个限度吧,怎会连卸任老臣都要为难?”狄特马索一声长叹,自此以后真就不敢再和伊尔坦邦尼通信了,那个时候他当然做梦都不会想到,昔日元老早已被全家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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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又发生了一件事,狄特马索才隐约嗅到某种不对劲的气息。二王子派人到哈图萨斯状告别兹兰,他这个由国王直接任命的军务联络官,藐视领地旧主,二王子派人追剿刺杀官吏甚至意图刺杀领主的叛匪,居然都被他庇护起来。一不承认,二不交人,大有与领主对抗的姿态。别兹兰与二王子不合,这实在不奇怪,让狄特马索震惊的是,又过一个月,国王忽然让元老院发布公文,免去别兹兰的职务,嫌疑罪名交于二王子审理。
交到二王子手里还用得着审理吗?狄特马索急了,力称国王直接任命的官员,若有窝藏叛匪的嫌疑,也理应带到哈图萨斯来审理。可是国王却说:“这不是嫌疑,已经是确凿的事实。”
狄特马索质疑:“无凭无据,陛下怎知确凿?”
国王说:“我自然有办法知道。不用再议,就这么办吧。”
狄特马索真是什么也说不出了,是啊,王子毕竟是王子,更何况领地毗邻米坦尼,就算别兹兰有冤屈,可一个是武官,一个是领主,该维护谁舍弃谁,还用说得更清楚吗?
文书送出后不久,忽然一日就收到哈尔帕送来的惊人消息,别兹兰反了!
带领三千部下占山为王,竟公然打出对抗恶主的旗号!狄特马索真是又吃惊又愤怒,别兹兰的性情他最了解,如果不是被逼上绝路,他是断然不会造反的!而能让三千部下义无反顾的追随,想来也必定是二王子欺人太甚,人心难平才导致的恶果!可是,三千人马怎能对抗领主?那分明就是在对抗国家啊,一旦哈图萨斯插手,被剿灭就是眨眼间的事!
气急败坏的狄特马索连忙去找三王子,他说什么都要保下别兹兰才行。
“殿下,乌尔山剿匪已经够清楚了,能让臣下造反起兵,其中必有重大隐情,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就予以剿灭,只会让帝国威望都因此受损啊。”
凯瑟王子想了想说:“这样吧,你派人到哈尔帕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弄清楚了才好作决定。”
狄特马索叹息道:“草药事件,二王子殿下分明已与我结下深仇,如果是我派人去查探事实,恐怕查不出结果反而更要惹麻烦。”
凯瑟王子又想了想,随后叫进木法萨说明情况:“你不是一直都想分派些重要任务吗,这件事就跟着走一趟吧,作为我的代表,签发一级通行令牌。记住,不可偏袒任何一方,不可夹杂个人好恶,我要的是事实,不是你的观点,听明白了吗?”
木法萨连连点头,没等王子说完已是一脸兴奋,好啊好啊,总算轮到他可以大展身手了,这些年跟在王子身边,就数他没机会建功立业,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于是,狄特马索委派夏尔穆带领拉格菲尔、缪利斯、亚利安和射手渥尔特这几个比较稳重的兄弟,由木法萨全权领队,就向着别兹兰目前占据的边境山谷进发,有凯瑟王子派人担当护身符,狄特马索总算略感安心。
一行人走后转眼已过三个月,连王子都已带兵往叙利亚去了,木法萨一行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狄特马索因此感到有些不对头,计算行程,与别兹兰碰面,就算二王子从中阻拦,三个月也总应该有些消息了,这样音信全无
一种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他因此决定派人赴米坦尼联络四王子,希望他能从那一边帮忙打探。然而,直到凯瑟王子在叙利亚出事,赛里斯也没见到狄特马索派来的人。各地的联络分明已在悄无声息中被切断了,哪怕能有半点消息传到哈图萨斯,或许很多事,就会变得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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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赛亚这一支流亡队伍来到摩苏尔城,当红婴闻听一切前因后果,一张俏脸都变了颜色。痴心恋慕王子的女首领霍然而起:“什么意思?难道他会有危险吗?”
伊赛亚叹息道:“很难说啊,照目前的情况,就看谁的道行更高,运气更好。”
红婴当即便要派人去哈图萨斯,无论如何都要通知他啊,伊赛亚却拦住她:“小姐,二王子的领地一边是米坦尼,一边就是巴比伦,逃到这里十有**是能猜到的。你无缘无故忽然派人去哈图萨斯,和我们自己回去又有什么区别,一样会死得很难看啊。”
红婴急了:“那该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切成真吗?”
伊赛亚想了想说:“送信是肯定要送的,关键不能直来直去。我想巴比伦王城应该都有你们布置的眼线吧?”
红婴立刻点头:“当然有,要对付巴比伦,当然要对他们的一举一动时刻盯紧。”
伊赛亚说:“这样吧,你派人去巴比伦王城联络那里的弟兄,然后,由他们从王城出发,绕道叙利亚,迂回绕行想办法前往哈图萨斯。”
红婴立刻布置下去,然而,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送信的人却如石沉大海,音信全无。”
人们因此着急起来,萨莉更是最着急的一个:“怎会这样?难道在路上出事了?”
红婴不肯死心,接连又派几批人手迂回绕路试图送信,却无一例外全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看样子,庞库斯幽灵的威力,比想像中更加可怕说不定,连巴比伦大城都有他们的人!”
伊赛亚的说辞在这一刻听来如同雪上加霜,红婴都快急死了:“那该怎么办?如果三王子得不到消息,后果不堪设想啊。”
伊赛亚思索良久,沉吟道:“如果神明肯帮忙但愿叙利亚能赶快出事。”
众人不明白,叙利亚?什么意思?
伊赛亚说:“叙利亚王有心投靠赫梯,这个动向已经酝酿不是一天两天了,那里是埃及的势力范围,如果发生什么大变故,也就意味着两大强国要发生摩擦。到那时,为了避免周边邻邦发生联动反应,哈图萨斯必定会派出使节稳定各个方向,米坦尼对付亚述是一方,迦南、乌加利特那些顺风倒的附属部族是一方,还有一方就是这里,为避免埃及与巴比伦联手,牵制巴比伦王庭的力量,赫梯必定会和你联系,帮助你尽快壮大势力。”
他说:“如果使节能够到来,那就是我们的机会!”
他的解说让众人恍然大悟,可是萨莉却皱眉道:“问题是,天晓得叙利亚什么时候会出事啊,难道就这样干等?”
听到这话红婴却是一惊:“你们还不知道?远在你们到来之前,叙利亚已经出事了。”
众人吃了一惊,伊赛亚忙问是怎么回事。
红婴说:“我们一直都在严密注视周边动向,就在你们到来以前半个月,埃及五万大军忽然杀进叙利亚,随后不久叛军斯蒙德斯带兵攻入卡赫美士,但他们好像没找到叙利亚王,当天又从卡赫美士撤出来,然后居然反攻一直扶持他们的埃及军队!”
伊赛亚瞪大眼睛:“为什么?埃及要对付叙利亚用得着五万大军吗?而且,同盟反目总不会没有原因吧!”
红婴叹了口气:“原因,当然就是赫梯三王子!据说他抽调大军集结叙利亚边境,埃及派兵纯粹是为了对付他。赫梯两万人马攻占哈苏和乌尔苏两处要塞,更有骑兵入境突袭,可是没几天又突然撤兵了,三王子匆匆来匆匆走,他跑去那里究竟是做什么实在搞不清楚。”
至此,小夫妻才第一次听说叙利亚突袭的事,为什么?阿丽娜失踪,凯瑟王子怎会有心情在这个时候对邻国动兵呢?
萨莉心念一动:“难道说,是阿丽娜跑到叙利亚去了?”
伊赛亚摇摇头:“不像,赫梯与叙利亚一直都有频繁的贸易往来,边境口岸都是开放的,要入境找人不至于动用大军吧!”
想不出所以然,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叙利亚的确出事了,那么接下来,是否就会有使节到来呢?
不久后,伊赛亚的预言得到印证,哈图萨斯果然派使节来了,兵械物资装载几十辆大车,直言申明就是要资助摩苏尔王对抗巴比伦王庭。人们一方面惊讶于伊赛亚的预言之准,一方面更惊讶赫梯出手的魄力。天啊,虽然不是铁器,但这些青铜刀箭也已经比他们现在使用的不知精良多少倍。红婴由此提出要派人赴哈图萨斯答谢国王厚赠,可谁知这个要求却被来使一口回绝。说国王陛下最近都不接见外使,去了恐怕也见不到。
一记试探,听到红婴转述伊赛亚已经明白了:“赴王城答谢,明明可以进一步拉拢你们,他根本没有任何理由会拒绝啊。如果这样说,那只能证明他们已经严密盯紧这一边,是在小心防范,绝不给任何可乘之机!”
红婴急了:“那该怎么办?如果不能去哈图萨斯,那三王子他”
伊赛亚摇摇头:“对来使不可再强求,否则就容易引起怀疑了。”
萨莉不甘心:“如果就这样错过机会,那什么时候才能再有机会啊。”
伊赛亚却反问:“你怎知这一定是机会而不是陷阱?从来使一口回绝的态度看,你认为这是赫梯国王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
萨莉吃了一惊:“难道在来使中”
伊赛亚沉声道:“接连派出几批人手至今音讯全无,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庞库斯幽灵!这个组织的根茎之深触角之广,仅从哈尔帕一座城的严密程度就不难想象。隐藏在平民市井看不到的地方,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密探,而你不知道谁是密探!敌暗我明的境地,本就是最糟糕的境地,这种时候一旦冲出去就是送死!非但什么也做不成,还能让对方从此除掉威胁隐患!”
萨莉急哭了:“那该怎么办?”
“等!”
伊赛亚不容置疑的说:“必须等待更有把握的机会,在消息顺利传到国王耳朵里之前,我们没有任何余地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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