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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子赛里斯,我似乎小看了你的诡诈!”
拉美西斯喃喃自语,坚壁清野的做法他不是第一家,但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撤空这么广阔的范围却实在匪夷所思,那家伙是怎么办到的?!想不通的时候,拉美西斯已经不敢再往前走了,四王子的种种作为让他感受到强烈不安。百姓军马都撤到哪里去了?藏匿山林?是,这里是赫梯疆土,在这一点上他们无疑占据充分的主动权!那么,他该怎么办?撤空一切物资的境地中,后方补给就成了大军唯一的生命线,一旦补给出现问题
补给线?!拉美西斯蓦然一阵心惊,五千骑兵!两大猛将!他们遁形到何处?!难道一路凯旋的统帅变了颜色,厉声喝令契格飞:“快!调派一万骑兵火速奔赴阿拉拉赫,补给线危险!”
补给线有多么重要,只要是带兵的人没有谁会不清楚!一直以来补给线都是重兵护卫的重中之重,但是,重兵里面没有骑兵!如果是速战速决,如果是偷袭作乱,以骑兵的速度和杀伤力会有什么后果?!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拉美西斯分明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这个时代,新兴的骑兵被誉为战场尖刀,人数不多,因此是精锐!在此之前,还从没有人想过让这样的精锐尖刀脱离正面战场而用于后方!四王子赛里斯!他实实在在让他学到了一记狠招!自开战以来,拉美西斯第一次在心中祈祷神明,阿蒙拉神保佑吧,但愿此时回援还来得及!
但是,神明并没有保佑他,契格飞的人马还没有出发,飞鸟传书,阿拉拉赫已送来噩耗。一千车补给军粮在半途的安曼山谷遭遇骑兵偷袭,所有物资被付之一炬,一万护卫军也葬送于漫山烈火,仅有不到两千人生还!
拉美西斯真是痛心疾首,一千车补给啊!就算重新筹集,没有两三个月也是办不到的!坚壁清野再加之切断补给线,凭军中现有的存粮至多还能坚持二十天!
“后撤!弃守伊兹密尔,全线撤回科鲁巴以南!”
他此言一出众将皆惊,撤回科鲁巴以南?那也就意味着是后退二百里啊!千辛万苦攻下的疆域就这么不要了?军中起了争论,拉美西斯厉声提醒众人:“这二百里是我们攻下来的吗?看清楚!这分明是敌人的诡计,是故意让给我们的!此时不撤,切断补给线一旦军队开始饿肚子就什么都完了,二十天!能顺利撤到科鲁巴已经算运气!”
“可是将军,就算粮食告急还可以让士兵进山狩猎,总不能”
拉美西斯指向远方葱郁密林:“自己睁眼看看,这是没有路的原始丛林!没有向导你敢走进去吗?你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吗?还有绕道后方的骑兵团,为何无人能发现行踪?他们是怎样绕过去的?如今敌人分明已躲到暗处,充分调动天时地理一切优势,让我们落在明处成了被动挨打的一方!就这么像睁眼瞎子一般盲目乱闯,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死路一条!”
他一字一句的说:“记住赫梯四王子立下的榜样吧,撤退!并不等于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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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伊兹密尔面临的困境,赛里斯提出的大胆计划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弃城?”
赫尔什亲王第一个激动起来:“弃守领地都城,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会让人心大乱啊。”
赛里斯沉声道:“以目前的军力,我们没有能力从正面击退埃及狼,更何况哈图萨斯的恶狼也很快就会扑过来,一旦腹背受敌就什么都完了。唯今的策略,只有舍弃一子,才能盘活全局!”
他说:“稳定人心需要的是承诺,我可以在此承诺,一个月!至多两个月!伊兹密尔一定会重新回到我们手中!”
遵照王子策略,五千骑兵担负最关键的使命,带队将领不仅有裘德和费因斯洛,还有鲁邦尼!偷袭作战靠裘德;因地制宜设埋伏靠费因斯洛,而观测天时,以期最大限度提高杀伤力,靠的则是鲁邦尼!
他提醒三人:“记住,第一是隐秘,第二才是迅速!无论如何不能让埃及人发现你们的行踪!能否切断补给线,是一切成败的关键!”
由西赛亲王清空城北包围线,由埋设伏兵封堵埃及哨探耳目,五千骑兵于深夜秘密出发。赫尔什亲王调派特别熟悉地形的老兵做向导,带领军团穿越密林荒山,一路迂回向阿拉拉赫靠近。从埃及军上一次补给车队到来的时间推断,新一轮的补给大队,应该就会在左右十日内离开阿拉拉赫城!经过一番商讨,伏击地点就选在安曼山谷,特别熟悉地形的老兵告诉猛将:“这里是风口,一旦刮起山风,到了这里风力至少翻两倍!”
费因斯洛带人连夜赶工制作攻击用的火轮,用藤蔓编织一人高的‘藤球’,里面装满干树枝等易燃物,撒上硫磺,同时垫压石块以增加滚落的重量。连续三昼夜不停赶工,赶制出近千个藤球后,费因斯洛又带人锯伐粗木,连接绳索装置,做成可以一推而下的连锁机关。当一切准备就绪,经过几昼夜的观测,鲁邦尼也已掌握山风走向,由此指出安全的退身地点。
在到达安曼山谷八天后,埃及的补给大队如期而至!
毫无预兆,无数巨木当头落下,转瞬间已封死去路并造成大片死伤。护卫车队的人马惊了,意欲退出山谷,骑兵却忽然就从后方汹涌杀到。一万重兵人数虽多,但在山谷中根本跑不开,面对‘精锐尖刀’的突袭,实在只有被动挨打的份!护卫重兵被围堵在山谷中,随后迎着呼啸山风,一个个比人还高的大火球从山坡两侧接连滚落,硫磺燃起的大火根本无法浇熄,火借风势,瞬即便让大队人马陷入一片火海!人马惊呼,满山哀号,最终骑兵团死伤不足百,就让一万重兵护卫的补给车队全军覆没!骑兵团的勇士发出震天欢呼,真的,自从三王子罹难,人们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这么痛快的大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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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里斯这一边,在与拉美西斯周旋的同时,后方已开始全力实施撤城方略。军械粮草并非转运,而是被秘密藏匿起来了。对此赫尔什亲王曾很有顾虑:“这些藏匿地点也不敢保证不被发现,万一”
赛里斯规劝舅父:“拉美西斯很狡猾,而我们刚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要打赌吗,自行弃城,再来个城门洞开,他一定不敢让军队在城中停留,也就更不要说能找出藏匿的东西!”
对于实施坚壁清野的负责人,王子选中路易赛德。
“你做了五年的反贼,对该如何在官兵眼皮底下秘密行事,如何策动百姓听你呼召,应该是很有心德才对吧?”
这样的问话让路易赛德满眼尴尬,赛里斯却丝毫没有嘲讽他的意思,很认真的说:“从这里到布哈拉森林,方圆百里范围内的百姓要全部撤空,由当地官吏协助你,清点人口、粮食、牲畜,全部带入山中建立秘密据点,能办到吗?”
路易赛德想了想说:“殿下给我一个月,应该没问题。”
赛里斯摇摇头:“我们的敌人很狡猾,我至多能保证十天!十天内撤城清野,没有商量的余地!”
最终,路易赛德接下这块难啃的硬骨头。宣传在前,清野在后,将埃及军形容成恐怖魔鬼,把百姓吓到谈埃及而变色的地步,人人皆被深沉的恐惧所包围,随后再拿出保护者的姿态,一声呼召,还有谁会不跟着走?卷带粮畜,拖家带口,舍弃家园固然心痛,但终究没有性命来得重要啊。
十天之内,密林中的藏身地相继扎营。而伊兹密尔这边,赛里斯首先送走迦罗,布赫率领三百侍卫担负路上警戒,大个子森普等一干勇士也一并跟从。抱人上车的时候,迦罗问他:“你能保证吗?不会舍弃一人?”
赛里斯笑容温柔:“神明没有舍弃我,我又怎能舍弃百姓?放心吧,绝不会有一人被丢下不管。”
对于这样的承诺,赫尔什亲王似乎很为难,撤城由他亲自上阵指挥,真正实施起来,其艰难程度远远超过预期。领地都城人口多达六万众,不要说许多恋家的老人不愿走,恋财的难舍家当,即使所有人的行动整齐划一,要在深夜秘密撤离,保持安静就几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拉车的牲畜都在蹄子上捆绑厚羊毛,车轮也用厚实的织物包裹起来,每人配发一个咬棍,严令咬在嘴里,以防说话引发嘈杂。饶是如此,指挥百姓撤离的工作也乱到焦头烂额。大人可以听话,但是襁褓中的婴儿又怎能保证不哭?老人行动迟缓,女人护家更恨不得什么都要带走,而且出城后不能点火把,所有车马要串联在一起摸黑行进。庞杂的工作致使进展缓慢,三天才撤走不到一万人,眼看十天内不可能完成任务,赫尔什亲王由此提议:“那些老幼残弱干脆舍掉算了,要撤走所有人根本不可能啊。”
可是赛里斯不接受:“我答应了她,就不能食言!一直以来都是百姓在供养国家、供养战争,在危难时刻不被舍弃,这是他们应得的回报!”
他由此发布严令,粮食牲畜带走,其余家当一概不准带!由领主担保百姓财产不受损失,再有人敢执拗拖延,无论男女老少必遭严惩!
严令一出,撤离速度也跟着快起来,到第十天深夜,整座城池已是空空如也。随着夜幕降临,王子率领的军团也开始撤退,在城头竖立早已准备好的草人、破坏守城重武器、洞开各处城门,随后也像所有人一样,以厚羊毛包裹马蹄车轮,口咬木棍防止出声,军马就此摸黑隐没于北部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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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天后,当听到拉美西斯撤军的消息,所有人都发出震天欢呼!一场不见交兵的战争重夺伊兹密尔!领地都城一如离开时的模样,连百姓家中的生活用具都不少分毫!赫尔什亲王忍不住放声大笑:“那个自以为聪明的埃及狼,他果然没敢进城啊!”
五千骑兵顺利回归,当所有人都为胜利开怀时,赛里斯却一字一句提醒众人:“盘活死局,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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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美西斯率军撤回科鲁巴,懊恼吗?当然,但更多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四王子赛里斯哼,等我再杀回头的时候,但愿你不要被自己人掣肘!”
遥望北方喃喃自语时,拉美西斯做梦都没想到,这句话,竟然先行应验到他自己身上!法老直属军团最高长官,御前大将军欧斯努特率领两千禁卫军骤然来到,拿出法老诏书,竟要由他接替全军统帅,勒令拉美西斯立刻返回底比斯!
人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远征进行到半途,撤换主帅是开玩笑吗?埃及军的指挥阵营都被震动,没有人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拉美西斯更是一万个不接受!
“听清楚,现在统领赫梯作战的是四王子赛里斯!虽然说不清是为什么,但是传言中的废人已成过去,他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伊兹密尔攻防战我们才刚刚吃了大亏!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走?就算要回底比斯,也该等我把他解决以后再说啊!”
闻听赫梯王子现身,欧斯努特也着实吃了一惊,但却只能很抱歉的说:“来时陛下曾有严令,无论战况如何,无论有什么理由,你都必须立刻启程,一日不准耽延!”
拉美西斯气得胸膛起伏:“为什么?非走不可总该有个理由吧?!”
欧斯努特摇摇头:“陛下没给我理由,只有不容耽延的死命令!将军还是赶快收拾东西准备上路吧。”
NO。249 暗战()
早在哈图萨斯时,凯瑟王子就听说过伊西斯神庙的灾劫,如今身在底比斯,无疑更深切感受到这场灾劫带来的影响。伊西斯神庙被毁,王太后尼弗提提被打入深渊,到现在已近两年,散布于旷野的巨石废墟正在一点点被清除,然而留在人们心中的烙印却随着时间变得愈加深刻。
他看得清楚,拉美西斯当初兵围神庙,虽然差一点被法老砍了脑袋,但他实实在在是那场风灾最大的受益者!因为这给了他‘应合天意’的美名,及至他出征叙利亚,毁灭自己,毁灭赫梯强兵,一路打到今天甚至把一个强大帝国都逼到生死存亡的危险边缘。这些怎能让人不动容?又怎能不与两年前的行动联系到一起?在底比斯,从权贵到百姓都认定摧毁王太后的势力阵营功不在法老,而在拉美西斯!如今他以赫赫战功名扬天下,更让这种议论日渐升温,弥漫市井的论调甚至将他形容为是被拉神眷顾的骄子。
骄子?在埃及,只有法老才能自居为阿蒙拉神在人间的儿子,如果拉美西斯成了神明眼中的骄子,那么法老又该放到哪里?这种‘美誉’对一个武将而言,无异于最致命的毒药啊!王子抱之冷笑时,已然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