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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帕特里奥,那个杀人只会直来直去的蠢货,说起来实在应该好好感谢他呢!王子一路想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行动。
“呀,瓦格力,听说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闻声转头,那位骄蛮的大小姐朵朵已经跑进后院。一脸关切,好像比她自己受伤还糟糕。
几个月相处,王子对这位大小姐也算习以为常了,不过是春心萌动的小丫头,没什么见识,但心地倒也不坏。微微一笑说:“一点小伤,不碍事。”
可是朵朵不依,非要解开绷带察看伤情。
“呀,这么深的伤口还说不碍事,你的皮肉是怎么长的?”
她立刻就要仆人去传医生,却被王子拦住了:“叫医生来给一个奴隶看病?让夫人看到又要挨骂了。”
朵朵嘟囔道:“可是你伤得很重啊,不让医生看怎么行?”
王子心思一动,笑笑说:“小姐忘了我是猎户出身吗?山里长大的猎人,这点小意思真的不算什么呀。有没有见过狮子黑熊给人留下的伤口?嘿,那才真叫吓死人!”
朵朵瞪大眼睛:“真的?有多吓人?快讲一讲啊!”
王子由此绘声绘色把狩猎当故事讲,那些猛兽通常都藏在什么地方,发动攻击前有哪些征兆,猎人要如何制服他们。平原上的围猎,丛林里的陷阱,信口说来就让朵朵入了迷。
“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老话,男人就是为狩猎而生,危险!刺激!”
朵朵的眼神已满是崇拜:“好想看呢,你再当一回猎户是什么样子。瓦格力,让我看看好不好,我也好想去打猎。”
王子故意一声叹息,凑到耳边低声说:“好几年没碰过野兽了,说实话,不知道有多手痒呢,如果老爷夫人肯答应。”
热气吹在耳边,痒痒的,朵朵一下子羞红了脸:“包在我身上,一定再过一回打猎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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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亲自主持的献祭盛典,侍奉神明后通常都会有盛大酒宴,满城欢庆热闹一整天,总要到深夜才能收场。可是今天,日头还没有升上正午,索菲图鲁的马车就回归府邸了。家眷出迎都觉得奇怪。
“今天这样的大日子,怎会回来这么早?”
索菲图鲁一脸凝重,协同妻女向内室走去,小声道:“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事了,祭祀的感觉很不对头啊。”
夫人忙问是怎么回事,他说:“神官费克提为陛下求取护身符,也不知道怎么了,装神谕的盒子打开,费克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拿给陛下,结果陛下的脸色也变得和他一样难看,但什么都没说。按规程结束献祭就回宫了,然后传出话来,说后面的活动一概取消,而且今天谢绝觐见,连宰相大人都被挡驾了。”
夫人瞪大眼睛:“这是为什么啊?”
索菲图鲁摇摇头:“想来神谕上写得不是什么好事,小心为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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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小姐的嘴里套取祭典详情,王子总算松了一口气,事实上,他的确还是很担心帕特里奥把他抖出来的,看如今的情形应该是没有。这下好了,接下来只要再玩一个回合,拉美西斯风光的日子就算彻底到头!
NO。252 致命预言()
亚瑟尔提拉美西斯!埃及第十八王朝的终结者,第十九王朝的开创者,他的后世子孙繁衍兴盛,他的名字和图坦卡门一样,传承数千载依旧被人所铭记!后世称他拉美西斯一世,他的三代子孙甚至建造全新的城市——比-拉美西斯,用来纪念这个伟大的名字!至埃及帝国沦丧灭亡,延绵三千七百年的历史中,他是名声最响亮的著名法老之一!
莎草纸书写的神谕彻底震乱法老一颗心,因为那上面不仅有关于拉美西斯的惊人预言,还有关于他自己,宁死都不敢相信的论断!
后世只会记得,埃及第十八王朝最后一任君王是图坦卡门,耶姆西斯海伦布,无人知晓,更无人纪念。因为他的继任者要将他的名字从所有地方抹去,如同沙漠吞噬生灵,再无一人能找寻踪迹!
对埃及人来说,将名字从所有地方摸去是比千刀万剐更残忍的报复方式。继任者是说拉美西斯有朝一日会成为继任者,然后用这种方式来对待他吗?拿着莎草纸,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海伦布简直快要窒息了。
看到神谕的人只有大神官费克提,他此时也早已慌乱的不知所措,神明啊,怎会有这样可怕的预言现世?一旦传扬出去看着法老面无血色苍白的脸,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陛下先不要轻信,搞鬼!一定是有人在搞鬼,容臣回去细细详查,我主阿蒙神拉神不可能会诅咒陛下啊!”
法老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喃喃道:“详查?查什么?有帕特里奥阴谋在先,王宫、神庙,现在哪一处不是在以最高戒备等级把关?祭典是你亲手操持,你自己说,有容人搞鬼的可能吗?”
费克提被问住了,是啊,样样事都仔细再仔细,怎么会有出差错的余地呢?可如果不是出错他担任神官也有几十年,何曾见过如此令人心惊肉跳的预言啊!
法老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如果说是帕特里奥的诡计虽然还没有抓到他,但他先一场阴谋才刚刚败露,如今风声正紧,他在短期内又怎敢再轻举妄动?”
费克提都快哭出来了:“可是这样恶毒的诅咒陛下是蒙神护佑的神子啊!”
法老摇摇头,面无表情低声道:“不,不能轻言诅咒,更不可亵渎我神。这一纸神谕惊然现世,说不定正是对我的护佑,是我主阿蒙神在提醒我,一如提醒我当心吃喝,现在,则要当心忘恩负义的狼!”
费克提心头一惊,看法老的眼神,拉美西斯!如今在前线冲锋陷阵的大将军,只怕就要大祸临头了!
法老冷声提醒他:“这件事,一个字都不准泄露出去,明白吗?”
是!费克提怎敢不明白,透出一个字,他就得第一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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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让费克提百思不得其解的致命神谕,正是他自己放进盒子里去的!是帕特里奥对神庙的下等奴仆故技重施,层层推进,就把他本人变成工具。费克提所做的一切细密工作都是以保护法老为核心,哪里会想到自己竟成了目标,待到迷药效过去,什么都不记得,神不知鬼不觉,致命预言就打进法老的心!当然,关于海伦布的论断并非史实,而是帕特里奥自己加进去的,既然要置拉美西斯于死地,他就不能让决断者存在犹豫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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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草纸的神谕烧化成灰,但是每一个字,都已经深深刻在海伦布的心里。开辟第十九王朝!拉美西斯一世!而自己却连名字都要被抹去,如同不曾存在过?!这些刺心的论断让海伦布彻夜难眠!该怎么办?召回拉美西斯,那对战局意味着什么?他自己就是大将军出身,深知半途撤换主帅是何等大忌!可是转念一想,拉美西斯毁灭赫梯三王子,已是一战成名天下知。一如曾经的凯瑟穆尔希利因拿下米坦尼而声威远播。如果让拉美西斯凭一己之力拿下整个赫梯,那对他,对自己,究竟是喜是忧?赫梯广阔疆土远超埃及一倍,如果等拉美西斯攻入哈图萨斯把一切坐定,那会不会辛苦打下的疆域,结果却变成他独占一方的资本和囊中私物?埃及为战争所付出的一切,到头来竟是为他拉美西斯做了嫁衣裳?
想到这里,海伦布的手心都沁出冷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手握重兵的大将,一旦稳稳拿下赫梯疆土,还用为粮食物资这些补给生命线发愁吗?等到他不再需要任何支援也可随心所欲,想一想吧,叙利亚是他的天下,赫梯也是他的,一旦翻脸不认人会是什么结果?
海伦布面色阴沉,平心而论,赫梯所发生的一连串变故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结果让双方的交锋从一场叙利亚局部争端,迅速发展为全面入侵的远征。没错,这场战争是名副其实的趁乱取利,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进兵会如此顺利。然而到今天他忽然发现,原来胜利来得太猛,也会是一种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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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典过后三日,合谋者第二次在酒馆客房里碰头,王子居然带来一坛酒,笑意盎然的说:“算是提前庆功,我敬你。”
只可惜他敬的酒,帕特里奥打死也不敢喝,单刀直入问正题:“三天了,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如果是海伦布顾及前方战局迟迟不肯出手,你的计划岂不是全要落空?”
王子露出一副看白痴的表情:“这种要命的神谕,他就算说梦话也没胆子透露出去吧。动静?不管他做了什么还是准备做什么,都一定是秘密行事,你能知道?”
帕特里奥被噎住了,眼神闪烁间手臂慢慢向怀中缩进去,他今天可是有备而来,只要
“别摸了,凭你现在走路都费劲的手脚,有可能得逞吗?”
王子连眼皮都没抬,一根马鞭已经牢牢拴住他不安分的手,悠然道:“你有合作的诚意,我就保持礼貌,成交否?”
帕特里奥咬牙切齿,却只能交出怀里的小瓶。王子却摇摇头,丝毫没有松开马鞭的意思,于是,第二个小瓶,再摇头,第三个直到地上摆出一整串瓶瓶罐罐,王子才总算罢手,实在很诚恳的提醒他:“带着这么多东西,难怪你走路都费劲。省省吧,你不知道我也是曾经侍奉神庙,顶着神官头衔的人吗?和擅长巫术的王后斗法十几年,该怎么对付你们这种人,我清楚得很!”
第二回合,又输了!是,他总能把他吃得死死的,而自己对他却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那一刻,帕特里奥真的有点想逃了!
王子切入正题,淡淡道:“你说的没错,海伦布顾忌战局迟迟不出手,的确很有可能,所以,还需要再加一层保证。”
帕特里奥鼻子一哼:“你又有什么诡计?”
“拦截诏书!”
王子说:“除去紧急状况的特别传书,前线战局的例行通告是十日一战报,明天,下一封例行通报就该送到了,届时法老会召集大臣商议,通常在第二天发出回复。”
帕特里奥明白了:“你要拦截回复诏书,切断王城与前线的联系?”
王子摇摇头:“不全对,拦截诏书,是为了与再送来的战报发生出入,当海伦布发现自己传达的意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甚至是背道而驰,不用多,只需一两次,他就再也不可能坐得住。”
他笑一笑说:“还有,不是我去干,是你。”
帕特里奥一声冷哼:“这也叫合作?什么都甩给我,那你在干什么?”
王子面不改色:“我可没有让人听话、过后还不记得的本事,当然只能交给你啊。法老传令兵的船顺河而下,记得在城外动手,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帕特里奥又是一哼:“让别人去做棋子,而你坐享其成?你以为别人都是傻瓜吗?”
王子却说:“没有我,你现在已经让拉美西斯登上王位,然后死无葬身之地了。脑子不够用,当然只能干体力活。”
也不理会他答不答应,说完站起来直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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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索菲图鲁接到召见令,虽然不是由王子驾车,但是他很清楚,在这个时间的特别召见,说明战报如期送到了。
那个家伙,应该也在准备了吧。王子在心底一声冷笑,是的,根本不用询问他答不答应,事情到了现在,帕特里奥已经没可能再罢手。
水路行进神速,法老回复诏书的传令兵当然是坐船,飘扬在船头的鲜明旗帜保一路关卡畅通不受耽延。然而在谋事者的眼中,这显然成了最致命的身份标签!
有惑人法术在手,帕特里奥进行得很顺利,再度碰面时却忍不住问:“只拿诏书不杀人,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王子又是一个看白痴的表情:“杀人容易,尸体该怎么解决?就算你有本事处理干净,又该怎么处理一条插着法老旗帜的船?一旦被发现就是前功尽毁,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说?”
帕特里奥一声冷哼:“你就敢肯定这些传令兵不回来报信?”
王子叹息道:“弄丢法老诏书是灭满门的死罪,就连划船的奴隶都别想活命,说什么报信,换作是你还敢在底比斯露面?”
帕特里奥不说话了,过了半晌忽然露出一抹冷笑:“你是不是忘了问什么?你难道不想知道诏书里的内容?”
王子很干脆的点点头:“想,但我知道你一定看过内容,然后毁书灭迹,放进你脑袋里的东西又怎会轻易告诉我呢?所以我不问,第一,我不想听你开条件;第二,书信内容与整个计划并不相干,不知道也无所谓。”
帕特里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