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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递上密诏,恳声道:“陛下,在底比斯吾王派人命我备好这封书信,之所以由我担当使节,一则,是因为我了解在底比斯发生的状况,二则,也是由我,来全权表达吾王陛下对两年前那件事的歉意和悔过的诚意。”
宦官递上莎草纸书写的密诏,亚流士也不接手,就着宦官呈递的姿态浏览内容,不由一声冷笑:“要我立刻发兵围剿摩苏尔,为赫梯解围?这就是你们谋求的共赢共生?”
王子微微一笑:“说起来,吾王的处境与陛下实在有些同命相怜,虽然登临王位,但威胁隐患实在不胜枚举。以君王之名却不能掌握绝对权威,这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不能压制实力派武将权臣,让他们乖乖为王效命,则不要说王位,甚至连性命都可能随时不保。所以吾王陛下,才诚心诚意来求取结盟。”
这番话无疑说到亚流士心里去,他的怒气平息了,第一次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叫扈布托的使节,宽肩阔背,身材健硕,五官棱角分明,只是一脸浓密的胡须让人看不出年纪。亚流士看了很久,才自见面以来第一次命他起身。
亚流士冷哼道:“说是共赢共生,为何我在密诏上只看到赫梯人的利益?说吧,你们想谋求的到底是什么?”
王子不答反问:“陛下是如何看待摩苏尔叛军所占领的土地?又是如何看待他们在短短两年间发展壮大至此的事实?”
亚流士拂袖一甩:“你应该回去问你的主人,这不都是拜他所赐吗?”
王子一笑:“不错,摩苏尔叛匪能有今天,最关键的一局就是两年前的西北战役,他们纠集民众盗匪对抗吾王,结果把抢回来的土地据为己有。换言之,正是当初吾王陛下攻占的土地,为他们造就根基,才能步步为营发展到今天的势力!”
王子故意一声叹息:“其实,事情原本不该变成这样的。陛下还没有看明白么,是谁抢回来的土地,就会牢牢攥在谁的手里,可是那个时候巴比伦的守军都在干什么?如果当时是陛下的人马抢回失地,那现在的西北,又会是谁的天下?”
亚流士愣住了,王子接着说:“其实吾王陛下当时的作为不过是一个引子,造成今日局面最根本的原因,是由王位争端掀起的激烈内斗。吾王陛下曾经给出评价说,以为争夺王位就必须把力量集结于王城,这种认知实在太简单了。正如战争不一定要从正面赢得胜利,要成为王权最终的胜利者,关键是要把自己放在最有利于竞争的位置上。”
他笑笑说:“陛下不妨看看地图,摩苏尔叛匪如今所盘踞的西北疆土,是何等有利的地缘位置。它一面接壤米坦尼,一面接壤赫梯,还有一面接壤叙利亚。赫梯若想稳定边境,还有米坦尼这块新征服的领土,就必须拉拢它;而当两大强国在叙利亚掀起争端,埃及要保护在藩属国的利益、打击赫梯,也要拉拢它。人人都对它示好,这群叛匪也就掌握了充分的主动权,武器、粮饷,及至攻城略地对抗王庭的谋略指教,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陛下说,他还有什么道理不坐大呢?”
亚流士听得胸膛起伏:“为何一定要扶植这伙盗匪?为何不能帮助王庭灭了他,与巴比伦达成同盟,岂非比拉拢一伙强盗更牢靠?”
王子一声苦笑:“恕我说一句冒犯陛下的话,那个时候,正是王位争端最激烈的时候,11个王子啊,纵然打得你死我活,却没有一人表现出明显高人一筹的眼光和谋略,换作您是赫梯国王或者埃及法老,又知道该押宝在哪个王子身上才合适呢?”
亚流士被问住了,但是他也终于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情况和两年前也是一样的,谁出兵讨伐摩苏尔叛逆,谁就能取而代之,占据最有利的地缘位置,进而成为各方势力争相拉拢的对象?”
“陛下英明。”
王子应声道:“埃及国内撤换拉美西斯,无疑是对远征军最致命的打击,陛下认为他们还有可能像之前那样顺利挺进,继而协助剿灭叛匪吗?”
王子摇摇头:“长远不好说,但至少在近期内已经不太可能实现,所以啊,陛下若真想清剿叛逆,与赫梯联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亚流士沉默良久,继而一声冷笑:“嘿,我多么希望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只可惜你的主人是个出尔反尔、背后藏刀的货色,迪亚迪就是被他玩死的,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
王子又是一笑:“权斗场上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世间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陛下不相信吾王,心情完全可以理解,那么,就不妨用利益来衡量一切的可信度吧。摩苏尔叛匪悍然犯境,他们是陛下与吾王共同的敌人,联手抗敌符合所有人的利益,那么,吾王又有什么理由来算计陛下?”
亚流士又是一声冷笑:“来时你分明对宦官说,如果本王不召见你,就要去面见九王子?哼,挑拨内乱,趁乱取利,不正是你家主人的拿手好戏吗?”
王子摇摇头,实在很诚恳的说:“这样说,只是为了能见到陛下呀。吾王深知巴比伦对他的感观,所以才指教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可是陛下,还是那句话,用利益衡量一切,是否可信便昭然若揭。两年多来,巴比伦王位更迭频仍,王城内斗不止,谁才是这场血雨腥风中最大的受益者?不是任何一个王子,不是赫梯吾王,而正是那伙盘踞摩苏尔的叛逆啊!乱中取利,趁着王庭无暇顾及他们,大肆扩充地盘势力!陛下到今天还没有看明白吗,巴比伦,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内斗了,再这样斗下去,只会让摩苏尔的叛逆独大一方,甚至拿下整个巴比伦都是有可能的!而他们是谁?曾经的哈尔帕领主,撒达斯安拉尼布凯伦萨的遗族后裔,头目红婴心心念念是要夺回旧日故乡哈尔帕,而这会是吾王陛下希望看到的结果吗?”
亚流士沉默了,在宫殿中来回踱步,过了许久才对他说:“好吧,赫梯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你暂时安置于驿馆,等候传召。”
NO。265 立场()
次日午后,王子四处‘闲逛’来到约定地点,不多时,就见到一处府邸门前,希腊学者被人不客气的赶出来。
“去去去,什么狗屁学者,大人管的都是大事,哪有时间和你们这种白吃饭的家伙闲扯?还不快走!”
马格休斯一脸愤愤:“什么叫闲扯?大人掌管学府,为什么不能听听希腊哲学?这是学术交流你懂吗?我和你说话才叫闲扯!”
仆人被激怒了,当即就要动手打人:“他妈的,你一个外乡人还敢轻看老子,让你知道谁才是大爷!”
眼看动粗,学者身旁的小仆从第一个吓得撒腿就跑:“不好了,打人啦。”
慌慌张张,‘砰’的一声就和王子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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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驿馆,王子摸出腰带中的字条,可惜却没有他等待的消息。原来庞库斯幽灵执行任务都是单向的,只负责向国内传递情报,却不知道在国内发生了什么。王子暗骂一声该死,而在字条上,帕特里奥附加提醒他,万不可再像昨晚一样冲动,关于赛里斯的事,只要不危及穿帮就暂时不要想了,终有一天会弄清楚的,不要乱心坏了眼前大事才是根本。
王子一声叹息,他承认帕特里奥说得有道理,哼,居然轮到这家伙来教训他了。
关于至亲兄弟的真相暂且放到一边,在接下来与各方的交锋中,他尽量避免提及这个话题。如果非提不可,他也事先想好几套成熟对策,圆滑说辞让人抓不住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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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王宫朝议,事态终于发生决定性的进展,国王亚流士正准备在今天宣布由亲信大将莫克多统兵,出征围剿摩苏尔叛逆,谁知一直称病不出的大将军普拉米,忽然在这天现身!红光满面丝毫看不出生病的样子,不等国王开口已主动请战征讨叛逆!
这般变化实在太不可思议,在场大臣都傻了眼。亚流士看到普拉米,第一时间已勃然大怒:“大胆逆臣,你不是已经重病不起了吗?现在怎么解释?欺骗君王是立刻砍头的死罪!”
普拉米毫不心虚的说:“陛下先不要动怒,前段时间下臣的确是身患重病,每日吃的药都足够堆成山包。但是下臣一心想为陛下分忧,为早日康复特在神庙虔心祷告三昼夜,得蒙巴力女神护佑,终于在昨夜康复了。”
亚流士气得胸膛起伏:“鬼话!这分明是你编造的鬼话!是谁给了你胆量竟敢亵渎巴力女神?普拉米,你实在好大胆!”
不等普拉米回话,九王子已站起来说:“陛下的怒气从何处来?我记得前几日就是在这里,陛下明明是急于要将军为国家效命啊!那时我就对陛下说过,将军不巧染病,等到痊愈自然要忠心为陛下效劳,现在将军回来了,陛下为何反而不高兴呢?”
亚流士咬牙道:“以谎言欺骗主上,公然藐视王的权威,难道我还应该感到高兴吗?”
九王子一声冷笑:“谎言?不知陛下有何依据?”
亚流士恼羞成怒,霍然起身:“好啊,就算你真的生病,现在又突然痊愈了,可是要任命何人统兵讨伐西北,是由本王说了算!”
他即刻下令授命莫克多,而九王子却赫然挡在莫克多面前,不许他接过大将军印鉴!
九王子冷声道:“莫克多现在执掌的是王城禁卫军,普拉米才是统领西北防军的大将,这是越权授命,别怪兄弟不服!”
亚流士怒极反笑:“普拉米重病日久,想来也没有精力再统领防军了。这样吧,西北防军大将,从现在开始就由莫克多出任,而禁卫军的统领,本王会另派人选。”
九王子也被激怒了:“有没有能力统领西北防军,陛下得出结论的依据是什么?削官免职总不能空口即来,普拉米将军有罪在身吗?哼,如果陛下不能说出令人信服的理由,就不要怪兄弟不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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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局!事态180度大回转,谁知又造成新的僵局!朝议过后,亚流士怒气冲冲传召赫梯使节扈布托。
“本王今日刚要宣布出兵决定,普拉米就现身了,世间会有这么巧的事吗?说!是不是你故意走漏消息?!你居心何在?!”
王子低眉顺眼:“普拉米现身,致使出兵决定不能顺利实施。陛下不妨想想看,再成僵局,难道会是吾王希望看到的结果吗?”
亚流士被问住了:“那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子说:“一直以来,九王子敢与陛下公然对抗,自然是有相应的实力,由实力才能造就信心和底气。这其中应该也包括通天的人脉和信息网,我相信,与陛下秘密商议的结盟合作,九王子必定是有他自己的渠道获悉详情了,所以才会有今日的巧合。”
亚流士闻之动容,换言之,也就是在他身边最亲信的人中,有九王子的耳目!如果真是那样天呐,他只要想一想都不由满身战栗。
王子目光闪动,缓缓道:“今日的事,其实已经为陛下提供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九王子对陛下动向廖若指掌,如果再不动他,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这实在说到亚流士的心里去,国王眉头紧锁:“不是本王不想动啊,只是如果不能削夺军权,又该怎么动?”
王子笑了:“谁说削夺军权一定要在朝堂上才能实现?”
亚流士动容:“你有什么主意?”
王子微微一笑:“听说那个普拉米将军不是重病不起,已经病到快要咽气了吗?”
他故意将‘咽气’的字眼说得极重,让人想不明白都难。
亚流士面色一变,可是又摇摇头:“这么简单的方法本王会想不到吗?但是,让他死于非命容易,无疑又给了迦以该向本王发难的理由。他的底细还没有彻底摸清,隐藏在身边的同党若不清剿干净,骤然发难会有什么后果不,这是一步险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出手。”
王子又笑了:“那么如果普拉米是自杀身亡,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自杀,陛下认为,还会有问题吗?”
亚流士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
王子凑到耳边一阵低语,亚流士简直不敢相信:“能让人发狂自裁的秘方?世上还有这种东西?”
王子说:“按方配药,效果不容置疑。其实说起来,这本就是属于巴比伦的秘宝,乃是吾王从卡玛王后那里得来的,卡玛王后擅长巫术,想来陛下应该不陌生。”
卡玛王后在赫梯为祸十四年,亚流士对她当然不陌生,十四年来,被那个女人清除的异己不胜枚举,如果是从她得来的秘宝
自继位以来,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