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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生怕被人看出端倪。还有每日沐浴更衣,三个月,小腹已经有些显怀,她只能抛出不愿被陌生人近身的理由,坚持让奥蕾拉一人服侍。遮掩!拼命的遮掩!那种平静外表下只有自己一人承担的恐慌,或许真的只有那些通奸偷情、在这种时代犯下不可饶恕道德大忌的女人,才能明白是何种难熬的滋味。
萨珊王妃时时相伴左右,温柔谦恭,有求必应。如果迦罗没有肚子里‘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还真会为这般周到的地主之谊感动一把。可惜啊,如今这种紧迫盯人,无疑是对她的控制力最艰巨的考验。
状似闲散游走于**,萨珊王妃做起义务‘导游’,一路闲聊将一处处宫室指给她看。
“这里是陛下寝宫,也是居于**中心的正殿。未经蒙招,任何宫妃都不能随便靠近。”
说着,萨珊王妃带她穿过水池荡漾的景观花园,走到正对国王寝宫后方的一处宫殿说:“与陛下正殿遥相对应,这里,就是王后的居所。”
王**殿规模略小,但仅是相对于花园另一端的国王寝殿而言,若拿其他宫妃的居所相比,就实在只能用壮观形容了。萨珊王妃站在回廊下,仰望门楣上精美的雕刻造像,眼神中不由自主流露出向往,喃喃道:“这里曾经的主人是卡玛王后,不过听说,她似乎更习惯住在金星神殿。让这样美丽的宫殿空守寂寞,不知何日又是何人,才能有幸成为它新的主人。”
迦罗一愣:“你是他的正妃,你不住这里吗?”
萨珊王妃略显失落的摇摇头:“正妃并不是王后啊,我怎能住在这里?”
看迦罗不明白,她微微一笑解释说:“阿丽娜不知道?王后不同于妃嫔,必须是由陛下主持大典予以册封,是唯一能与国王陛下共掌国权的女人。王后拥有自己的权杖印章,是可以独立下达诏书参与国事的。也正因地位非同一般,所以历代国王册封王后,都是一件举国关注、慎之又慎的大事。这与随便收纳一个嫔妃是完全不同的。”
是这样吗?迦罗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凯瑟王子对父亲立卡玛为后会那样耿耿于怀,原来就在于这关乎权力的分配。想起水泉回归,那一路相送美丽而冷傲的王后,迦罗忍不住一声叹息,想不到啊,那竟是此生见到的最后一面。封号卡玛,意为苦毒,一手开启她命运之门,却实在没有多少接触的王后,如今想来,她竟不知该如何评判她的一生。
迦罗同样抬头仰望门楣,喃喃道:“王后这个头衔,依我看并非是什么好东西,关乎权力沾上它,或许才是悲剧的开始。”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带着些许好奇的问:“卡玛王后死了,苏毗乌利一世其他妃嫔又在哪里?好像国王都应该是有很多很多女人才对吧?”
萨珊王妃微微一笑:“阿丽娜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呢。是,国王都会有很多妃嫔,她们的命运也都是系于王者一人。当国王落幕,宠幸过的女人也就要随之消失。”
“消失?”
这个字眼让迦罗吃了一惊:“你是说她们”
萨珊王妃连忙更正:“不不,阿丽娜不要误会,她们只是从**里消失。当国王与神同行,**里的女人也就要各投归宿。儿子能继任为王的那一个当然最幸运;除此之外,能生下子嗣的也算不错,可以随同王子公主,得到供养安享晚年;但没有子嗣的,就只能被发往神殿,侍奉巴立克生育之神,终身不能离开神庙。”
“幽禁?”
迦罗瞪大眼睛:“可是拜托国王宠幸过的女人会有多少?神庙能容下多少人?如果连续碰上几个短命的王,岂不是都要挤不下了?”
萨珊王妃不由失笑,语气里透出几分感慨,摇摇头说:“不会的,幽禁神庙的女人,通常都不会活得太久。而且,真正能在神庙接受供养的,也仅限于那些出身不错,有名分、有地位的妃嫔,而更多没有名分没有地位的普通宫人,则只能在神庙所属的土地耕作。自己种田、自己织布,一切吃喝穿戴都靠自给自足。有神庙监督,即使是只被宠幸一夜便遭遗忘,即使还是十四、五岁的花季少女,都从来没有人能逃离被判定的命运!一夕之间从王宫富贵跌入劳苦深渊,你觉得还有谁能长命安康?”
迦罗听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过了很久才想起来问:“苏毗乌利一世的妃嫔,还有那个长王子,阿尔努旺达二世的妻室,都是这种命运吗?”
萨珊王妃点点头,不无感慨的说:“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其实我觉得阿尔努旺达二世的妻室实在有些可怜,短短二十几天的王如果没有这二十几天,她们就完全可以像你一样继续享受王子妃的尊荣。可是现在”
迦罗啼笑皆非:“如果没有这二十几天,长王子根本就不会死!他的妻室虽然可怜,但伺候过苏毗乌利一世的女人却实在很冤枉吧?她们的男人还没咽气呢!”
涉及太上王,这个话题萨珊王妃不敢再讨论下去了。沉默中,迦罗说不清是作何感想。忽然想起在腊杰托风雨一夜,他询问赫梯情势时露出的迟疑,是的,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是无法开口。
迦罗暗自一叹,想了想说:“苏毗乌利一世还活着,可是转了半天,广阔宫苑却好像已经没了他的痕迹。他在哪?我想见见他。”
萨珊王妃吃了一惊:“你想见太上王?为什么?”
迦罗反问:“不可以么?”
萨珊王妃似乎被难住了:“这个恐怕我做不了主。”
“那就找能做主的人。我想见他,现在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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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毗乌利一世还活着,但却已是名副其实的活死人。曾经英雄一世、傲视天下的王者,如今已被整个世界遗忘。应该说,从被‘尊为’太上王的那一刻起,他的存在就已经没有了实际意义。篡位逆子留他活到今天,丝毫无关对父亲仅存的良心,而是因为,还有一个专属于国王的秘密,没有被挖出来!
密道!遍布哈图萨斯,经过历代建造累积庞大的地下王国!就连庞库斯幽灵的总头目哈坎苏克,也是到了马尔杜克大风神殿的灾劫时,才得以窥见冰山一角!
篡位成功但风波难平,遍布哈图萨斯的密道网络,无疑是压在‘君臣’二人头上的另一块心病。不安在随着时间与日俱增,每每想到就藏在自己脚下却无从下手的的隐秘世界,篡位新王的烦躁就几乎到了行将崩溃的边缘。
“唯一的突破口就在马尔杜克风神殿,那堆废墟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清理出眉目?”
说到这个问题,哈坎苏克也只能叹息:“着急也没办法,已经在日夜赶工,要把那么一大堆巨石废墟清理干净岂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而且,就算清理干净了,能不能找到我当初曾经看到过的入口位置,它有没有因神殿倾倒而坍塌,谁也说不准。”
达鲁赛恩斯满心懊恼,咬牙道:“赛里斯重归,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还有更重要的是那个女人!你自己说过,她骤然出现在马尔杜克神殿,就是从那条密道里现身,也就是说,她知道这个秘密!如果不能尽快掌握到手,万一被她钻了空子”
哈坎苏克沉默不语,这一点有谁比他更清楚呢。整座王宫每一个角落都不知检查了多少遍,偏偏就是找不到任何入口机关。为了挖出这个秘密,他特意把昔日旧主安置在从前最喜欢的西配殿书房,再命人在他眼前大肆察看房间。苏毗乌利一世虽风瘫病倒不能说话,但总希望从他的眼神表情中看出些端倪。可是没有,昔日旧主干脆闭上眼睛对一切放肆行动无动于衷。硬的不行来软的,命人假扮赫尔什亲王的部下‘秘密’接近,做出一副要营救国王出逃的样子,旁敲侧击希望他予以配合,从而指出‘逃生通道’。可惜啊,一切伎俩在昔日精明的国王面前都毫无作用,回敬的眼神是如此冷漠、锋利,同时夹杂无尽的愤恨。
一年多了,自认最了解苏毗乌利一世的昔日第一近臣都已黔驴技穷。达鲁赛恩斯想想说:“那个女人一定知道什么,能不能从她身上想想办法?”
哈坎苏克一声嗤笑:“就算她知道,有可能告诉你?”
“想办法让她不得不说啊。”
他立刻反问:“什么办法?用她身边人做要挟,威言恐吓?”
哈坎苏克摇摇头:“你的父亲都差点死在她手上,如果不怕引出那股力量向你索命,但试无妨,反正我不插手。”
没了主意的时候,忽然有宫人来报,说阿丽娜要求面见太上王。
二人都是一愣,她想见苏毗乌利一世?为什么?
达鲁赛恩斯皱眉问:“你觉得她目的何在?”
哈坎苏克也是一脸困惑:“上一辈的冤仇,她与那个老头子不共戴天,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为什么要见”
想不出理由,达鲁赛恩斯立刻传叫萨珊王妃,细细问明究竟。
王妃恭声回答:“回禀陛下,我问过她,阿丽娜说她说”
“说什么?”
“她说只是想看看,想亲眼看看太上王遭受的报应。”
二人沉默良久,随即起身走向内廷。
“你想见父王?为什么?”
听到这样的问话,迦罗笑了:“父王?原来你还知道那是你的父王。”
达鲁赛恩斯不理会她的嘲讽,冷声问:“你和父王有不共戴天之仇,不如直说,见面,你想干什么?”
迦罗咯咯大笑起来:“我是不是应该感动?感动你对生身之父仅存的良心?尽管放心吧,卡比拉的话没有说错,让他活着,才是最好的惩罚。到了今天这种悲惨境地,我还有必要对他做什么?”
“既然没有必要,那又何必要见?”
迦罗一字一句回答说:“卡比拉曾经亲口给出预言,他将在垂暮之年痛失所爱,到那时妄为君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什么都做不了。也算是一种报复吧,我只是非常想看看,预言应验,他现在会是什么模样。”
离开内廷,达鲁赛恩斯拿不准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真的是只为看看那老头子的笑话吗?一旁,哈坎苏克沉吟良久,开口说:“依我看,如果不是单纯为看笑话,那么她的目的十有**和那些密道有关!”
达鲁赛恩斯动容:“为何这样说?”
哈坎苏克沉声道:“这么多年跟在苏毗乌利一世身边,我也只在他一次醉酒后听他提起过一次,哈图萨斯的地底世界,那是经过世代建造累积,以王宫为中心,枝杈铺展有如迷宫,其庞大规模不亚于一个地下王国。以我猜,那个女人当时虽是经由密道出现在马尔杜克神殿,但也未必能了解其全貌。如今以她的处境,急于全盘掌握在手,应该说得通。”
达鲁赛恩斯闻之变色:“那以你的看法,应该怎么办?”
哈坎苏克想了想说:“让她见!一方面是给那老头子一个刺激,说不定就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反应。另一方面,可以借由她的一举一动,乃至每一个眼神关注的地方,说不定就能看出什么。”
达鲁赛恩斯明白了:“你是说,此番见面,或许反而能帮我们破解天机?!”
NO。288 密道()
王宫外廷西配殿书房——曾经呼风唤雨的王者最喜欢一人独处的居所。多少经国大事是在这里酝酿成熟,曾经多少臣子以能走进这里蒙王召见为最高荣耀。可是如今依旧是一人独处,却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寂寞。
除了每日送来一顿食水,以毫无尊敬可言的姿态灌喂下去,风瘫在床的老人根本见不到半个人影。大小便失禁,很多天才会有人来清理一次。就更不要说沐浴更衣整理仪容。天黑了,无人点灯;天寒了,任由屎尿在身体下结冰,都无人来点一个火盆,加一层被褥。一年多的时间,昔日至高无上的王就如同一个活死人,整个后身生满层层褥疮又疼又痒,却连伸手挠一挠都办不到。有什么言语能形容那种辛酸和绝望,这不是一个为王31年高高在上的人能够忍受的羞辱。不知多少次,他想过死,干脆咬舌自尽一了百了。可是,一想到双双罹难的爱子,一想到那个篡逆畜牲亲口向他讲述赛里斯所遭受的非人刑戮、讲述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开卡玛王后的宫廷丑闻他怎能安心闭眼?!这是他的国家呀!三十多年苦心经营,到头来却变成了什么模样?一年多了,他一天天的数日子,却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这样把国家交在一个没有气量、没有能力,更没有人心的畜牲手中?不!为王者无法抛却的忧心、痛心、伤心,让他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
忽然,门外传来大队脚步声,风瘫在床的老人不由在心中切齿。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