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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罗却说:“你来不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王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以为我是为什么到这儿来的?”
“当然是为了你想要的东西。”
凯瑟王子有点明白了,表情啼笑皆非:“可笑,你真以为一个弹丸小国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帝国战将无数,随便派个人都足以将它灭上十次。好歹我也是个王子,管的事虽多,但还到不了事必躬亲的地步。”
迦罗笑了,眼神却是冷冷的:“真是屈尊降贵啊。你灭了别人的国家,人家倒应该感激涕零?”
“别说得太早,你还没见识过何谓‘灭国’。在这种乱世,一个小国想要保持中立是根本不可能的。伊苏瓦的地缘位置已经决定,它迟早都要归属一方,现在正是他最明智的选择,你可知道若是换作马库赛尼侵占伊苏瓦,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屠城。”
“同样是侵略者,你没有资格评判他人。”
迦罗满眼困惑的看着他:“我真的是不明白,明明前一刻赛里斯还表现得像一个英雄,而后一刻你却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土匪”
王子打断她说:“你误会了,赛里斯是在守卫自己的疆土。”
迦罗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这是别人的国家,你岂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就为这个生气?”
王子笑了,显然,这种问题在他眼中是小题大做。他再一次搂住她,在耳边厮磨:“说吧,怎样才能消气,我愿意效劳。”
他轻浮的态度顷刻点燃无名火,迦罗转过身,用力推开他,由于动作激烈浓密的黑发甩过肩头,于是,那雪白颈项上斑斑点点的青紫吻痕就清晰暴露在他的眼前。
王子不笑了,如同被刺痛最敏感的神经,松开手,转过身去一言不发。
她知道他看见了,所以这般态度刺伤了她。
“什么都不说吗?别告诉我你不好奇,多少天的时间就真的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子在拼尽克制,努力不让胸膛里行将爆炸的火超越理性界限。他知道这不是赛里斯的错,一切祸根都在那个巫婆。
然而,他这一刻的冷漠就像导火索,霎那间引爆了所有的恼怒、怨恨、委屈,以及更多用言语无法说清的东西。迦罗被激怒了,想一想自己有多么天真啊,拼命替他遮掩,生怕损了颜面,可是到头来,他居然对这一切根本漠不关心!
迦罗怒极而笑,冷冷的说:“哈,真没想到,原来你们兄弟的感情这么好,都不介意共享同一个女人。”
王子霍然转身,眼神在霎那间变得恐怖:“你说什么?你在侮辱我么?!”
迦罗无视于他的怒意,更加风凉的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如何?想不想听我做一番比较评价,哥哥和弟弟,到底谁更好?”
王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把将她拽到身前,厉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可恶的女人!莫非你也和卡玛那个巫婆一样,就这么希望我们兄弟反目成仇?你怎么敢?”
他盛怒之下的力道是惊人的,迦罗快被揉碎了,嘴上却偏偏不饶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故意想激怒他,想把他气疯。
“呵,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尝过的男人又不是一两个。有比较才能判高下。不过,这对你可就有点麻烦了,如果是处女嘛,还有办法检查一下,可是到我这里却连这种机会都没了。你永远都没办法去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干的有多爽!”
王子快被气疯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已经死了几百次!
“死女人!你到底想怎么样?莫非是希望我杀了赛里斯才过瘾?看清楚,那是我的兄弟!一母同生至亲手足!我就是杀了你也不可能去伤害我的至亲!”
迦罗一声冷笑,眼神愤怒如火:“当然当然,这一点我完全相信,你怎么可能会杀赛里斯呢?他那么有本事那么能打仗,成王之路上任凭千错万错不斩大将,这是常识,因为他对你有用的很!”
王子就像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竟一下子愣住了:“你说什么?!”
迦罗咬牙恨声,一字一句重复给他听:“若非他对你有用,你又怎会如此大度?别告诉你真有圣人胸怀!哈,多热情地拥抱啊,恶心得让人想吐!”
“啊————!!!”
有生以来,凯瑟王子还从未如此愤怒过,一声怒吼将迦罗狠狠扔上床,转瞬撕碎她的衣衫,深蓝色的眼眸里布满杀机:“死女人!这是你自找的!!你要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
那点点吻痕就像催化剂,以最痛楚的方式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激烈的侵袭上雪白身躯,此时此刻,被逼出底线的王子身心皆已陷入狂怒,在眨眼间制造出更多的青紫斑痕。
滚烫的水珠滑过唇舌,咸咸的。猛一抬头,就看到迦罗泪流满面。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耳光在房间里回荡。
“你浑蛋!”
迦罗抓过被单遮挡不堪,然后便不顾一切破门而出。
NO。26 落单()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凯瑟王子躺倒在地,如同被抽空了灵魂。
敞开的宫殿大门外,赛里斯小心翼翼走进来:“王兄,你们”
王子茫然注视着头顶房梁,喃喃道:“赛里斯,你觉得我是在利用你么?”
赛里斯一愣:“你怎会有这种想法?”
“回答我,你有没有这样想过?成王之路,兄弟也不过是一枚棋子,只因为有用,所以笼络身边”
赛里斯在他身边坐下来,一声嗤笑摇摇头:“王兄,好像从我有记忆开始,我们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在一起的。读书、打猎、学习剑术,何时何地都形影不离。人们也总喜欢把我们拿来作比较。还记不记得十三岁那年你问过我,为什么凡事都那么拼命?”
凯瑟王子茫然回应:“是啊,凡事拼命,纵然是自己不感兴趣的事,也要付上十二分的努力做到最好。我一直都不明白是为什么,可惜你不肯说。”
赛里斯笑了:“那是因为你啊,王兄。我所做的每一件事,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超越你。这是我多年来始终不变的梦想,只可惜到今天还没能如愿。嘿,那时不肯告诉你是因为有损自尊。其实我到今天还会觉得很不甘心,但若说到‘利用’就未免太功利也太偏激了。”
凯瑟王子牵动嘴角,叹息道:“真是讽刺,知道么,我的目标也始终只有一个,就是不能被你超过去。”
他说:“输给弟弟是很丢脸的,所以我也只好拼命。你可知道被你追着往前跑有多辛苦,你太聪明,又肯拼命,十三岁那年我真有点吃不消了,所以才会那么问你。你大概想不到吧,那个时候我甚至夜里都睡不好觉,生怕第二天醒来就被你骑到头上去。”
赛里斯一脸愕然,天哪!怎会这样?!
凯瑟王子在叹息,无比落寞的说:“在人们眼中,两个太相似的人是没办法相容的,也许,你应该恨我才更符合常理。”
赛里斯摇摇头:“问题不在这里。人们会这样想,只不过因为我们是王子。王室成员就应该相争,理所当然彼此仇恨。若是真有人顺应血脉亲情,反而倒成了奇怪的事。”
凯瑟王子长叹一声:“谁知道呢,只要你不恨我就好。”
赛里斯沉思良久,问他:“那你恨我吗?”
“为什么?”
“不管因为什么理由,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都是奇耻大辱,我”
“别说了。”
凯瑟王子坐起身,没有恼怒,只是无尽的落寞:“她不是我的女人,从来不是,其实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于是,他便将那来年金星升起时的承诺,原原本本告诉兄弟。
赛里斯瞠目结舌,很久都没回过神来。
“她之所以和我混在一起,纯粹因为我可以送她回家。”
赛里斯一下子站起来了,顷刻间激动莫名:“开什么玩笑,王兄,如果你喜欢她,就把她留下来啊!”
“留下?”
王子又笑了,暗淡眼神透出无限的落寞:“如果她愿意留下,又何需旁人费这么多力气?在她的心目中,或许我什么都不是,也不过就是个随便玩玩的过客而已,等时过境迁,或许连名字都想不起来”
听他这样说,赛里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实在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难以置信。
“天呐,是我听错了吗?这居然是你说出来的话?王兄啊,你何时变得这样没有自信?”
赛里斯越说越荒唐:“亏你还是游戏花丛,自命风流的万人迷呢。女人的心思难道还有什么看不懂?你想过吗,她这次发这么大的脾气是为什么?在最爱最在乎的人面前受了委屈,才会摇身一变恨不得杀了他。正因最爱才会演化成最恨!女人就算疯狂发飚,通常也是对谁?难道会是对一个没什么关系,连名字都想不起来的过客路人吗?”
凯瑟王子这才愣住了,最爱才会最恨?这瞪大眼睛,他实在愣了好久好久,看着兄弟半天说不出话。赛里斯还要再说,却忽然听到一声轰天巨响。
木法萨慌张跑进来:“殿下不好了,阿丽娜刚才,阿丽娜怒气冲冲要卫兵打开城门,可是守城官兵哪敢妄动。我们不过劝说了几句,谁道谁知道”
凯瑟王子霍然而起:“到底这么了?”
木法萨都快哭出来:“阿丽娜突然掏出那件可怕的武器,一下就打断吊桥索,然后就一个人骑马出城去了。”
兄弟二人同时变色。天呐,现在两军对垒,马库赛尼的军队就驻扎在不远的平原上,她居然就这么贸然的在深更半夜跑出去?!
木法萨说:“我派人去追,可是战车根本追不上,骑兵的技术又远远不及阿丽娜,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凯瑟王子立刻冲出去,赛里斯也立刻传令调兵,谁知却听到兄长厉喝:“不可出兵,当心惊动马库赛尼!”说完竟跨上战马,只身出城。
赛里斯勃然变色:“王兄,你疯了!快回来!”
千里挑一的名驹,转瞬消失于茫茫夜色。赛里斯追上城头,分明听到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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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划过面颊,冷得像刀。一路眼泪汹涌横飞,迦罗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他!哪怕是死在外面,哪怕永远回不了家!只要远远离开他!
‘雷’好像能感知她的心思,发挥出最大潜能放足狂奔。伊苏瓦城很快不见踪影,迦罗分不清方向,也懒得去分辨方向。到哪里又有什么不一样呢?这里根本就不是她的世界,注定没有容身之所。难言心口锥心的巨痛,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在狂飙的马背上放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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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王子越来越焦急,该死的,她为何偏偏走这道门?!这样一路跑下去,只会直接跑进米坦尼的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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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满天,连星星也看不到,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迦罗终于停下来了,就在她哭到麻木的时候,忽然,又听到别处隐隐传来的哭声。迦罗一惊,循声找去,就在及膝高的草丛里,发现一个至多只有3、4岁的孩子。她解下披风给孩子裹上,问他:“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爸爸妈妈呢?”
没有回答,孩子缩成一团,全身发抖。
“别怕,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孩子终于有了反应,怯生生的说:“我家在村子里。”
可是村子又在哪里呢?迦罗问不出所以然,只得先将孩子抱上马背,任由雷在原野上漫无目的的游走,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似乎闻到人烟气息,雷渐渐将他们带进一个村落。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到处都是死人。房子全烧了,焦黑的断亘还在冒着青烟。幸存的妇孺在瓦砾中找寻亲人的尸体,然后就地掩埋,没有人哭泣,仿佛这早已是生活的一部分。孩子发现了家人,立刻叫起来。一位老妪缓缓来到近前说:“谢谢你。”
老妪打量迦罗的坐骑和衣着,喃喃道:“你是贵族人家的小姐吧,那最好赶快离开。这里有很多死人,当心得病。”
迦罗为眼前的惨象而震惊,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
老妪一脸惊奇:“这里刚刚打过仗,怎会不死人呢?”
战争?!难道是王子与米坦尼之间的迦罗一惊,连忙问:“谁干的?!”
老妪更奇怪:“当然是打仗的人干的。”
“是哪一边的人呢?是赫梯的军队,还是米坦尼?”
老妪似乎根本听不懂这些名字,随口说:“哪里的人还不都一样,打仗就是死人的。”
走进村子,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