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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出逃,你准备去哪?”
“埃及这么大,又不是只有底比斯一座城,当然是哪里好玩就往哪去,譬如说……阿玛纳,难道不应该去看一看吗?”
拉美西斯一声冷哼扭过头,伊赛亚笑得坦然,居然很认真的对他说:“旅行嘛,本就是有聚有散,正如人生境遇,悲欢起伏也自有定时。上次见面,你是威武大将军,如今见面,是文职小书吏,谁知道下次见面,嘿,又会是什么局面呢?有期待才有惊喜,你说是不?”
拉美西斯沉默良久,说不出那种奇怪复杂的感触,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扔过去:“早知道有这一天,拿着吧,只要在埃及,碰上麻烦会很有用。”
那是一块通行令牌。他特意向法伊兹要来的,宰相大人亲自盖印授权,能保畅行无阻。
朋友心意,伊赛亚欣然收纳。旷野山岗上,静夜中只闻尼罗河的滔滔水声,当小夫妻消失在夜色中再也看不见,拉美西斯才慨然发出一声叹息。
朋友……这个字眼让他久久回味,有缘相聚可遇不可求,试问人生在世,又能有多少机会,遇见精彩的人、值得欣赏的人、能称之为朋友的人啊。
*******
此刻,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哈图萨斯,迦罗正在为平生第一次做没良心的恶人倍感头疼。赶走塔妮娅,大姐等人都因此瞠目结舌。怎会这样?让阿丽娜出面过问亚比斯的事,本以为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谁能想到一晚过后,事情非但没有转机,反而变得更糟糕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迦罗一个头两个大,理由不让说,这该让她怎么解释嘛。送走塔妮娅这一天,她没敢和委屈姑娘见面,思来想去,就叫来奥蕾拉。
“你替我走一趟,把塔妮娅直接送回将军府……”
说着在耳边一番交待:“都记住了?”
奥蕾拉不明所以,却点点头:“嗯,我都记下了。”
迦罗再三叮嘱:“一定要表现得很自然,千万不能说错了。”
奥蕾拉发誓保证:“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说着,美少女一溜烟跑走。
先跑去奥斯坦行宫找到费因斯洛,彼时,他正在为封堵密道的工程严格盯工。见奥蕾拉突然跑来,竟是要拉自己一起去亚比斯家,费因斯洛吓了一跳。
“喂喂喂,不是我不念旧情,是陛下严令不准我们去啊。”
奥蕾拉立刻瞪眼:“还敢说,这么长的时间,口风好严呢。”
说起这事,费因斯洛一百个冤枉:“军令如山懂吗,陛下不让谈论,我能怎么办?其实亚比斯的事,我们在陛下面前已经不知争论了多少次,好话说尽,能想的办法全都想了,可陛下就是避而不谈,谁也搞不懂是为什么。”
“不管啦,反正你今天一定要和我去。”
生拉硬拽,让费因斯洛头皮发麻:“不行啊,我真的不能去,陛下那里……”
奥蕾拉理直气壮:“又不是要你去看亚比斯,你是在给本姑娘作护花使者,今天你是小跟班,懂了吗?”
费因斯洛一愣,若有所悟凑过来打探:“该不会是……阿丽娜?透露一下,什么情况?”
奥蕾拉一脸笑眯眯:“想知道啊?一起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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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里,当亚比斯听说夫人居然去求狄特马索,甚至让在王宫里的女儿,近水楼台找上阿丽娜,他平生第一次对夫人大发雷霆。
“谁让你去的?这是国家公务懂吗!岂能有你们插嘴的余地!你们简直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正闹得不可开交,就见塔妮娅进了门,扑进母亲怀里失声恸哭。当听说女儿竟是被赶出王宫,正室夫人才慌了神。完了完了,弄巧成拙,这该怎么办啊!
亚比斯气得声音都变了:“什么怎么办?不知分寸,这就是自取其辱!”
“哎呀,大白天好好的,将军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呀。”
随着声音,就看到美少女拉着未来夫婿进了门。
看到奥蕾拉和费因斯洛,亚比斯一下子瞪大眼睛,真的,这还是几个月来头一回有客登门。他连忙迎上去:“你们怎么来了。”
奥蕾拉径直走向哭成泪人的母女俩,笑嘻嘻说:“在阿丽娜身边,塔妮娅是唯一比我年纪小的人呢,第一次有做姐姐的感觉,突然就这么走了,怪舍不得,就来送一程喽。”
擦一把眼泪连声劝慰:“别哭别哭,能回家喂养自己的宝贝儿子,换作别人还求之不得呢,有什么好哭的。”
这一边,同僚日久不见,费因斯洛实在很尴尬,凑到亚比斯身边低声道:“老大,还请你见谅,不是我们不想来,实在是……”
亚比斯连忙打住不让他再说,慨然长叹:“不用说了,我明白,全都明白……”
“哎呀,总听塔尼娅聊起家里的事,难得有机会来,真要好好欣赏一把,嗯……真干净,一眼就看得出来,夫人你一定是个治家能手对不对?”
奥蕾拉啧啧感叹欣赏起整洁屋舍,正室夫人满眼惶恐,小心问道:“奥蕾拉,这个……是阿丽娜让你来的?”
奥蕾拉不接话,自顾自一脸笑嘻嘻,转头看向亚比斯,就实在有些夸张的大声说:“将军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人持家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还能乱发脾气呢。”
亚比斯正要解释,美少女压根不让他开口,接着大声说:“看看,就拿打理房间来说吧,这么大的屋子,每次清洁,肯定都要先把贵重物品全都搬出去,然后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干净了,才能一件一件再摆回原位,实在是个即繁琐又辛苦的过程呢。”
亚比斯一愣,等等,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
奥蕾拉继续笑说:“所以啊,将军也总该体谅,千万不要着急才好哦。”
亚比斯听着听着就听出了意思,眉头一挑微笑回敬说:“当然,在家里夫人是主,我一贯都是交给夫人,想怎样打理都随心所欲,保证不着急。”
*********
离开亚比斯的家,费因斯洛一张脸上打满问号:“喂,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我怎么听着你们刚才说话……感觉怪怪的?”
奥蕾拉瞪大眼睛:“不是吧,你也没听明白?我还想问你呢,传话传得莫名其妙,到底什么意思啊?”
费因斯洛更加茫然:“喂,你执意拉我来,不会就是想让我帮忙猜吧?”
奥蕾拉嘟着嘴:“是阿丽娜说,说什么……男人和女人代表的信号是不一样的,加在一起才能传递得更加准确,反正拽上你就对了,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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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巧心安排的登门‘送行’,当传到凯瑟王的耳朵里,他简直都不知该作何表情了。御前大将以小跟班的身份登门,还美其名曰护花使者?哈,尴尬见面,费因斯洛有可能不吭声吗?只要张口就肯定要说几句同情+抱歉吧?女人代表女人,男人代表男人,既然奥蕾拉是代表阿丽娜而来,那费因斯洛代表的是谁?这这这……牙根痒痒,呜呼老天,他真要感叹自古名言一点都没错,想让女人保守秘密,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嘛!而对于那番‘天才创意’的传话,凯瑟王都忍不住咬着后槽牙佩服起来。亚比斯的回答,显然他已经听懂了。看样子在恐怖时期留在王城,这帮家伙分明是都已经练出了默契。主持家务?打扫房间?真亏她想得出来,也真亏亚比斯能听得懂啊。
NO。3-016 封后()
埃及·底比斯
当海伦布听说小夫妻不辞而别,实在说不出有多懊恼,第一反应就是把拉美西斯揪来兴师问罪。人住在他的家里,莫名其妙没了影,这算什么?可是当奥拜多领命而去,还没走出宫殿又被叫住了。
“等等,回来。”
海伦布在大殿中来回踱步,也说不清心烦意乱到底为什么。几日来,浪荡子那些嘻嘻哈哈又实在锋利如刀的言辞,仿佛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中乱窜。关于赫梯,关于穆尔西利斯二世,强敌霸主登临王位,埃及的未来似乎都因此变得命运难测。
……
“卡迭什一战,对凯瑟·穆尔西利是奇耻大辱,叙利亚之仇他是必报的,问题只在时间早晚……”
“赫梯人生性好战,纵观历史上每一段和平时期,都是在为下一场战争做准备。像凯瑟·穆尔西利这种人,一旦让他做好了准备……那就真的很麻烦啦……”
“问我?有必要吗?是谁让号称不败统帅的家伙平生第一次栽顶?是谁让赫梯几乎沦丧半壁江山?陛下手中明明有最犀利的武器,关于埃及的未来,又何须思虑忧烦……”
……
海伦布就这样一路想着,一颗心乱极了,风尘浪荡子透露的无数内幕秘闻,让他越来越感觉到,当凯瑟·穆尔西利站上舞台,赫梯!这个危险的强邻正因此变得更加危险。他们手中攥着流亡的纳扎比,在可以预见的不远未来,叙利亚争端无可避免。他该怎么办?如果不能找到行之有效的办法与之抗衡,他迟早会输掉整个叙利亚,甚至是赔上埃及!每当思及于此,海伦布就没法不叹息,拉美西斯!他知道一切核心都在指向拉美西斯!要重建对鹰派臣子的信任,为自己笼络最强有力的左膀右臂,要重塑军队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为日后争端做好准备……无论从哪个方面衡量,他都不可能绕开拉美西斯这个最让他头疼的难题。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海伦布在内心挣扎中反复权衡整整三天,终于,传令召见拉美西斯。
时隔日久再相见,无论王与臣,都说不清那种复杂的心情。也不知是不是有意,海伦布转过脸去,背对着他才开始问话。
“这几年,实在发生了很多事,但是有一件事,我却还始终没有问过你。关于凯瑟·穆尔西利,你认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究竟是如何看待他的?”
拉美西斯一愣,他没想到法老开门见山,竟是问起这个家伙。
“凯瑟·穆尔西利?我的看法?”
海伦布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淡淡的说:“登临宝座,继位为王。穆尔西利斯二世就是今后埃及将要面临的对手,难道不该说一说么?”
拉美西斯一脸茫然,怎么回事?今日相见,从法老的态度里,丝毫感觉不到往日的愤怒与敌意,抛开一切质疑竟来征询他的意见,这……
海伦布终于转过头,略显叹息的问:“这是什么表情?你不是一直都在极力想对我进言吗?说吧,我在听。”
拉美西斯瞪大眼睛,他隐约有些明白了,一颗心也因此翻江倒海,伊赛亚!如此不可思议的变化,难道……是因为他?!
努力调整心情,他面对法老开口作答:“凯瑟·穆尔西利是个很强势的人,他善弄权谋,乐于将任何人摆布于掌心,但却绝对不允许自己受人钳制。在我看来,这种强势,既是他的优点,也同样是有机可乘的弱点。”
海伦布眼神一变:“理由呢?”
拉美西斯冷声道:“他虽然登上王位,面临的问题却一点都不少,赫梯的命门就在于他们实行的是联盟分封制。国王行使权力要受制于元老院,换言之,他会受到国内几十位分封领主的制约。对于像凯瑟·穆尔西利这种强势的人,这是坚决不能容忍的。以我对他的了解,恐怕这家伙继位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国内的分封领主,甚至是分封制本身下刀,他必然会想方设法巩固权势,扩大国王对全地领域的控制权,将元老院归于他的主导之下,才有可能为所欲为!”
海伦布闻之动容:“你的意思是说,穆尔西利斯二世登临王位,会因此在国内掀起一场夺权暗战!”
拉美西斯点点头:“动乱结束,借由战后清算正是铲除异己的最佳时机,而这也正是我们的机会所在。以我的看法,要重新夺回叙利亚的控制权,大可不必纠结于划界谈判,就接受现实,以退为进。其目的是尽快达成合约,以换取边界开放。只有恢复边贸往来,才好以通商的名义让大批细作重新潜入赫梯!对于那些面临利益威胁的分封领主,适时出手加以利用,就完全能让凯瑟·穆尔西利陷入国内权斗无法自拔!”
海伦布静静听着,整个人陷入沉思,不错,从内部搞乱敌手,无论何时都能称之为上上策。只不过……这番判断是否准确,还需要有充分的事实做依据……
沉思良久,他终于开口问起风尘游侠留下的谜题。
“你认为……这番安排究竟用意何在?”
拉美西斯略显狡猾的一笑:“看样子,那个浪荡子,陛下是没有把他灌醉呀。”
海伦布一愣:“灌醉?”
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