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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美西斯略显狡猾的一笑:“看样子,那个浪荡子,陛下是没有把他灌醉呀。”
海伦布一愣:“灌醉?”
拉美西斯又是一笑,轻松躲开‘下级比上级更聪明’这个最忌讳的问题,悠然笑说:“醉酒之后,伊赛亚亲口告诉我,这就是凯瑟·穆尔西利最有趣的报复方式,对于憎恨刻骨的仇敌,不是一刀杀了,而是要最大限度从他们身上榨取可利用的价值呀。”
假借伊赛亚之口,拉美西斯将其中缘由娓娓道来,直让海伦布听得瞠目结舌,原来如此!忽然想到风尘浪荡子曾经谈及的‘做王的学问’,如此这般衡量,穆尔西利斯二世!这个赫梯新王的可怕程度岂非已经超乎想象?
不知过了多久,海伦布才发出一声慨然长叹,看着他说:“今日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明天朝堂会商叙利亚谈判事宜,你……也一起来吧。”
就这样,王与臣,都开始试着去重新面对。自此后法老经常会召见他,虽没有提及恢复官职,但这般微妙的变化分明已在朝野引起震动。曾经君臣间深刻的裂痕,似乎正在朝着弥合的方向,悄然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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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梯·哈图萨斯
静夜无声,还不见一丝光亮,深宫中的人们却已经开始忙碌。再过一个钟点就要天亮了,木法萨带领一队仆从轻手轻脚来到寝宫,手中灯台只照亮帘帐一角。木法萨凑到近前轻声呼唤:“陛下,该起身更衣了。”
呼唤好几声,帘帐里才传来一声不情愿的鼻息,伸出一只手算是回应。真的,每天起床对凯瑟王都是一件说不出有多痛苦的事。软玉温香抱满怀,怀中人还睡得深沉,而他却已经不得不起。
还记得继位后的第一个清晨,按照世代沿袭的传统,司礼官来到床前就朗声诵念‘陛下与太阳同升,照耀帝国’,突如其来的大嗓门惊醒梦中人,迦罗差点吓出心脏病,于是从第二天开始他就强令改了规矩,一切交给木法萨,大嗓门的司礼官坚决禁止入内。
小心挪开手臂不要吵醒她,围裹内衣,拿起床头佩剑,凯瑟王才哈欠连天走向浴池。起得太早了,每天,他都必须先泡一个冷水澡才能完全的清醒过来。穿戴整齐,用过早餐,当懒洋洋的日头终于照亮天光。开始一日忙碌之前,今天,他特意又折回寝宫,凑到好命睡懒觉的女人身边说:“再睡一会儿就行了,今天要早点起,等下木法萨要过来呢。”
迦罗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随口回应:“木法萨?来干什么?”
他一声嗤笑:“你说干什么?早起就是了,有你忙的。”
睡眼迷朦,他究竟在说什么,根本没有进入大脑运转。两个钟点过后,还是美莎的哭声才把她彻底叫醒,又饿了?一天要吃七八顿,小娃娃食量的递增速度和体重成正比,做妈咪,还真不是一般的辛苦哦。
如今已经六个月的小美莎,活脱脱成了人见人爱的芭比娃娃,继承妈咪的白皙皮肤,粉纷嫩嫩;绿水晶一样的大眼睛,看什么都充满好奇;而一头棕栗色的浓密卷发,和雕塑感十足的娇俏嘴唇则充分继承了阿爸基因。有时间厮混的时候,凯瑟王最大的乐趣就是把宝贝丫头托在手心,逢人便要求证,像吗?眼睛像吗?鼻子像吗?阿爸阿妈,到底像谁多一些?听着小美莎咿咿呀呀,咯咯大笑,为人父母的真实感也在随着时间日渐强烈。难怪曾经有人说,母爱是从怀孕的那一天开始,而父爱则是从看到孩子的第一眼开始,当六个月的小美莎已经可以到处乱爬,笑口常开清晰露出萌发的乳牙,新任爹娘现在最期盼的,就是什么时候能听到宝贝儿开口叫爸妈。
为了早日圆梦,迦罗每天都在努力。当初为第一个孩子恶补的育儿教材,如今都在美莎身上派上了用场。除了哺乳,还要调配科学膳食;各种启蒙益智的游戏,从四个月大就开始付诸事实。没有现成的益智玩具,她只能凭着记忆找人专门打造,积木、拼图,魔方……五花八门的玩意让乌萨德和亚伦这小哥俩都看花了眼。
大姐等人都因此忍不住感叹:“这么多玩具?哪里玩得过来呀?”
迦罗一本正经普及常识:“小孩子的早期教育是非常重要的,别小看这些玩具,都是开发智力的法宝哦。这是有过科学论证的,如果从四个月就开始进行益智启蒙,将来的聪明程度绝对不一样。”
凯伊瞪大眼睛:“真的?还有这种事?那……亚伦都已经两岁了,现在那个……开发,还来得及吗?”
迦罗咯咯笑:“有什么来不及,三岁以前都属于早期教育。”
三岁以前?大姐立刻着急了:“那……乌萨都已经三岁半了……”
迦罗再度大笑起来:“这只是相对而言,没有那么严重的。而且,告诉你哦,男孩的淘气程度,也是和聪明程度成正比的。你是不是觉得,小乌萨现在还不够淘气?”
大姐立刻闭嘴了,算了吧,要是捣蛋程度再上一个等级,她真是别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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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妈咪凑在一起,围绕着孩子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木法萨到来时,迦罗正抱着女儿努力教说话,看到他就顺手指过去:“那个,叫叔叔。”
木法萨吓了一跳,叫他?没搞错吧?
“阿丽娜,你不能这么教啊,小公主殿下,只有陛下的兄弟们,也就是各位亲王才配称叔叔,这……哪能随便乱叫?”
迦罗咯咯笑起来:“那该叫什么?老伯?你好像还没有那么老吧?”
身旁女官见怪不怪,奥蕾拉取笑说:“这算什么?内廷里的婢女仆从都早被指了一个遍,连我都晋升阿姨了呢。小公主最喜欢吃我做的果泥,吃到开心时,阿丽娜还非要我们的小公主学着说谢谢呢。你说好笑不好笑。”
木法萨瞠目结舌,过了好久才结结巴巴的说:“阿丽娜,你,真的,不能这么教啊。”
迦罗不明白:“为什么?不是说宫廷里很讲究礼仪吗,这明明就是最基本的礼仪啊。”
宫廷礼仪,好像不是这么讲的吧?
木法萨快昏倒了,连忙纠正视听:“阿丽娜,你听我说,这礼仪嘛,也分对上和对下。在这里,除了对陛下和阿丽娜,还有像赛里斯亲王这样的叔伯辈,小公主殿下将来会说话了,对其他人都只能是直呼姓名,这些长辈称呼是万万不能乱用的呀。”
迦罗又笑起来:“什么对上对上,对美莎来说,这里除了乌萨和亚伦那两个捣蛋鬼,其它所有人都是长辈啊。是不是呀,美莎?”
摇晃着怀中小宝贝,美莎也格外配合的咯咯大笑,对木法萨伸着小手咿咿呀呀,好像真有点要叫叔叔的意思。
大姐笑劝木法萨:“算了,连陛下都早已见怪不怪,你这么执拗,当心要被打入死脑筋、老古板的行列喽。对了,今天怎么有空跑来?凭你这么啰嗦多事的,不在陛下身边时刻紧跟能放心?”
对对对,正事差点忘了,木法萨连忙从跟在身边的仆人手里拿过一个硕大的羊皮卷轴,铺开看着内容就一本正经说起来。
“对陛下来说,封后大典是最重要的事了。从回来以后,筹备事宜就由我一手负责。现在,大典所需的各样礼器、礼服、仪仗、金驾都已打造齐备。我今天来,就是要和阿丽娜说说具体的行程安排,祭司观测天象已选定日期,在此之前,要做的准备还是很多的。阿丽娜要先试装,礼服、王冠,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合适还有时间修改。还有大典过程中的各项仪式,该做什么、该说什么,我都列了一份详细说明,还需要阿丽娜务必记清楚。这是典礼当日的行程;这是需要朝拜的各处神庙,以及在神庙中举行祭祀的规范;这是需要会见的列席宾客名单;这是巡游王城必须停留的地点……”
木法萨一路喋喋不休说不停,女官们都因此兴奋不已,册封王后,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按照这样安排,可以想见到大典当日会是何等空前的盛况啊。可是这一边,迦罗分明听傻了。她愣了很久,很久很久,只看到木法萨嘴皮在动,却好像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停!停!等一下!”
木法萨一愣:“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大了!
迦罗眼皮在跳,很小心的问:“你说了半天,是说……什么大典?册封王后?”
木法萨更加茫然,是啊,她……不会连这个都没听明白吧?
迦罗真的不明白,一脸费解的问他:“你……忙了好几个月?为了准备……封后大典?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
木法萨又是一愣:“什么问题?”
迦罗一脸荒唐:“你忘了问我,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哈?!
所有人都愣住了,什么意思啊?
迦罗满眼风凉:“意思就是,我不同意!我才不要做什么见鬼的王后呢!”
NO。3-017 不一样的逻辑()
“不同意册封?不做王后?”
当木法萨急匆匆跑来复命,几乎所有人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凯瑟王瞠目结舌,很久很久,试探着问:“她和你开玩笑呢吧?”
木法萨一颗头都大了,哀叹道:“陛下,真的不是玩笑,这点分辨能力我还是有的。阿丽娜说……说让她变成第二个卡玛王后才是天大的笑话。”
凯瑟王啼笑皆非:“这和卡玛王后有什么关系?”
木法萨叹息道:“是啊,我都劝了一个早上了,或许是因为卡玛王后的缘故,让她对这个头衔心存反感,我一再解释,重要的不是头衔,而是由谁来当。女官们也都帮着一起劝,可她就是坚决不同意啊。她居然说……说……”
“说什么?”
“她居然说,沾上王后这个字眼,才是倒霉的开始。”
凯瑟王快昏倒了,老天,什么逻辑呀?要人命的野猫,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不会按理出牌。于是乎,今天日程一概取消,他站起来就折返内庭。
“陛下,等等!”
狄特马索连忙追上来:“埃及来使已蒙召等在殿外,这个……陛下不见了吗?”
凯瑟王牙根痒痒:“改日再说,现在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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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内庭时,迦罗正在给女儿洗澡,边洗边玩,就着澡盆里的洁身皂头吹出一连串大泡泡。小丫头手舞足蹈咯咯乱笑,伸手逮泡泡,谁知忽然就变了方向,咿咿呀呀激动程度立刻升级。
“呀,陛下!”
女官们纷纷行礼,迦罗回过头,才看到当家男人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明知故问!”
凯瑟王一脸官司,小美莎咿咿呀呀乐得欢,伸手要抱抱,行,应付混一把,随即交给女官。宝贝丫头也暂时靠边站吧,因为现在最需要修理的是孩子妈。
“不当王后?什么意思啊?”
好生气吗?迦罗扁扁嘴:“我还要问你哩,搞什么册封大典,还让木法萨一忙好几个月,什么意思啊?我有说过要做王后吗?”
“这种事还用说吗?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理所当然?为什么?”
“有国王当然就要有王后,你说为什么?”
迦罗想想说:“倒也是……King&Queen,只不过……没必要扯上我吧?太奇怪了。”
凯瑟王又开始习惯性的磨牙:“又来了!存心气我是不是?你是我的妻子,册封王后,不是你还能是谁?”
迦罗露出一脸惊奇:“等等,我们是夫妻吗?谁说我们是夫妻?”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什么意思?不是夫妻是什么?”
迦罗很认真的想了想:“如果说关系嘛,我是你女儿的妈,这个叫……对,同居关系。”
凯瑟王快气晕了,迦罗却掰着手指分辨起来:“本来就是这样没错啊。你看,第一,你从来没向我求过婚;第二,也从来没举行过婚礼……”
“册封大典就是婚礼!是天底下最隆重最盛大的婚礼啊!”
迦罗鼻子一哼:“册封?上对下?这怎么能叫婚礼呢?至少在我曾经生活的地方,婚姻都是自愿平等的结合,哪可能有谁来册封谁的事?本来是爱人,结果一下子变成了主人,凭什么?你不觉得这样才太奇怪了吗?”
凯瑟王隐约有点明白了,又是3400年的时差在作怪?是说观念里接受不了?他想了想问:“那你觉得……婚礼应该是什么样?”
“当然是先有求婚呐。”
“好啊,那我求婚。嫁给我,准时举行婚礼。”
她立刻瞪眼:“哪有人会这样求婚的?一点诚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