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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会的!裘德拼命摇头,多么恼恨总督职责他无法擅离职守,因而只能催促凯伊:“你带着孩子明天就走,不,今天就走!只管安心留在哈图萨斯,我会在这里发动全地寻找医生良药,阿丽娜不会有事的,帝国众神都会保佑她,一定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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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丽娜病重的消息一出,不仅是凯伊,萨莉也带着儿子从瓦休甘尼急慌慌的赶回来了,天各一方的姐妹重聚首,却多么希望是因为一件喜事而回来,品尝重逢喜悦。
这还是迦罗第一次见到游侠小夫妻生命中的‘第三者’,才满周岁的奶娃娃,漂亮可爱,也似乎充分继承了老爸特质,阳光笑脸,谁抱都行,一点不认生。
“真漂亮,起名字了吗?叫什么?”
萨莉点点头:“哈兰·拉麦利迦。”
人们听说都在第一时间心领神会,哈兰在米坦尼语中的意思,就是自由,拉麦利迦则是诡诈。继承祖父名号,自由而诡诈,倒的确是游侠浪荡子的作风。
萨莉撇撇嘴忍不住抱怨:“起名字的时候,伊赛亚这家伙别提多霸道了,就用这个,半点没商量。说什么再有第二个小鬼头报到,才让我来起,哼,可恶!”
大姐问她:“那个浪荡子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千里迢迢出远门,也真亏他敢放心呀。”
说到这个,萨莉立刻笑不出了:“他当然是有更重要的任务呀。阿丽娜,别担心,伊赛亚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市井之中才是真正藏龙卧虎。不管什么样的能人异士,别人找不出来,却肯定难不倒他。这家伙已经被我派出去寻找最好的医生和药方了,米坦尼本来就是他的地盘嘛,人脉有多广你也是知道的。不管什么事,有市井之王出马还怕找不出办法?我敢对众神起誓打保票,用不了多久,他肯定就会带着治病法宝来登门的。”
迦罗微微一笑,没有吭声。她的状况还有谁能比她自己更清楚呢?善意的谎言,她已经学会不去点破。
这时,奥蕾拉进门传报:“阿丽娜,陛下来了。”
迦罗微微一颤,在病榻上扭开脸,悲伤却不容置疑的说:“关门!不见!”
什么?!
身边女官无不瞠目结舌。
NO。3-041 公主()
国王诏书传告四方,兴师动众访医问药,随着女官陆续回归,这样的消息传进迦罗的耳朵只换来一声叹息。他这是做什么?为了女儿又岂能如此?搬来奥斯坦行宫,谁知结果竟是将王宫一同搬了地方,换汤不换药,作为一切当事核心的王,每日陪守身边,现状依旧不见改观。所以,她也只能再下更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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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回归旧居,谁能想到昔日主人竟会遭遇闭门羹。大姐站在寝宫门口拦住去路,说的话让凯瑟王瞠目结舌。
刚强如大姐,几乎是强迫着自己才勉强成句:“阿丽娜不肯再见陛下,她说……陛下一天不肯放手,问题就一天不能解决,那么……她做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放手?凯瑟王被激怒了,紧随而来更多是疼痛,他满眼荒唐,咬牙恨声顷刻间真要涌上杀人的冲动:“还要我怎么放手?如果位置互换她有可能做得到吗?给我让开!”
面对王的怒喝,大姐纳岚却不动,痛声回应:“阿丽娜说……她说今日陛下若执意走进这个门,就是在逼她立刻去死,她说到做到!陛下请相信我,阿丽娜在说这话时的样子……她不是说着玩的,否则,我又怎么可能站在这里拦阻陛下?”
不仅是王,身边亲随任谁听了都不知该言何以对。阿丽娜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这让人怎能相信,为了保护女儿,世间……竟有人能对自己狠绝至此!
刚强的霸王花没法止住眼泪,真如利刃一刀一刀戳着心窝子,大姐声音颤抖:“阿丽娜要我提醒陛下,为人父母……请不要忘记最大的职责……就算是为了小公主,所以……还请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情……”
悲愤到极点的王在庭院里来回踱步,猛一回首,回廊下传来稚嫩娇声:“阿爸……”
小美莎抱着‘狮子姐姐’蹦蹦跳跳跑过来,像往常一样钻进最喜欢的臂弯,却不明白为什么阿爸见到自己会不高兴。
眼泪潸然落,他不想在女儿面前失态,却无论怎样都忍不住。
“美莎乖,进去……陪着阿妈,不能惹阿妈生气,记住了吗?”
小娃娃笑嘻嘻点头,拉着父亲宽厚的大手就要往里带:“阿爸一起去。”
他受不了了,松开手,几乎是仓惶的夺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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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漏再走两边,天就要亮了。凯瑟王躺在床上,茫然望着屋顶石刻的浮雕,依旧了无睡意。他从没体验过这样漫长的夜,就如同一具湮灭了灵魂的驱壳,除了自己的心跳什么也听不到,整个世界都被掏空了。身边,不再有入鼻的体香,也不再有爱人互相慰籍的温度。多么荒唐啊,让位?她想把这里让给谁?她以为还有谁能代替她的位置?
一只小手搭上臂弯,阵阵规律鼻息起伏,夹杂一声梦中婴咛。他转过头,为睡相不老实的孩子盖好衾被,小手重新掖回被窝,一声叹息道不尽心头苦涩。现在,这成了他们的相处方式:白天,美莎留在行宫与阿妈做伴,到了晚上才被接回到阿爸身边。这让不谙世事的小娃娃都觉得奇怪,直接了当问出来:“爸爸妈妈为什么不住在一起了?”
他该如何解释?痛彻心扉的时刻,也只能敷衍一句:为了让阿妈安心养病……
还记得闻听迦罗疯狂的举动,赛里斯带着美莎随后赶回来,气急败坏找上门,她茫然回应的声音只有一句话:“你说对了,运气会有用完的时候……现在,我的运气用完了,就是这么回事……”
她已经放弃自己了是么?也不问身边至亲是否接受得了。赛里斯连夜赶回哈尔帕,风神殿彻夜祈祷,更从此遍寻名医,总之务必想尽一切办法,绝不接受她的自暴自弃。
办法……是啊,他多么希望世间所有事都能找到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最可怕的,莫过于无能为力!还记得曾经许下的婚姻誓言:没有困苦、没有疾病……没有,一切不好的东西统统没有!那个时候,他又怎能相信自己竟会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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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丽娜,你这又是何苦呀。如果今后连面都见不到……还请体谅陛下的心情。”
对于迦罗选择的方式,身边自诩刚强的霸王花都觉得未免太残酷,太难接受了。
卧于病榻,她露出一抹悲凉苦笑,喃喃低语:“其实……这也不必大惊小怪,世间多少夫妻、情侣,分手并非是因为没有爱,无非都是现实境遇诸多的不得已。为何他是王呢?既生为王,身后无子就是不被允许的。若没有一个王子降生,又怎能为美莎卸去重担,清除日后关乎一生幸福的隐患祸根?”
身边人陷入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凯伊才谨慎开口:“阿丽娜,你不希望小公主背负重担,做妈妈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但是……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有些东西就是与生俱来,是由出身决定的。生在王室的人,又有谁能真的摆脱王室宿命?美莎既然生为公主,有些重担……或者说责任,就是她日后人生必须要学会去面对的。自古以来,公主的婚姻都要牵扯多少利害关联,方方面面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阿丽娜你想过吗,就算真有了王子,小公主日后的婚嫁不用再牵涉王位继承的问题,但也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她想选谁就可以选谁的。就像你的假设:一个平民?农夫、牧人、奴隶或者什么外邦的过客,想迎娶公主?那岂非是在说梦话?一辈又一辈,有哪个公主能随心所欲,逃脱既定的命运法则呢?所以说啊,你这般自苦又何必?这根本不是你一厢情愿就可以改变的事呀。”
她笑了:“或许吧,但至少曾经努力过。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自由,生在世间,谁又能真的随心所欲?只能说……我是尽己所能做了能做的,来为她最大限度保留这份自由的尺度而已。”
迦罗有感而发,叹息自语:“知道么,如果是在数千年后的公民社会,权力不存在继承,也就根本没有这样的问题。为有没有儿子而烦恼,听起来是多么荒唐可笑?可是,既然来到这里……就像这个见鬼的王后,真会有什么尊荣可言?哼,姑且算是有吧,那么……既然承载了时代所赋予的尊荣,也就同样要承受时代所赋予的困境和难题,这很公平,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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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医诏书一石激起千层浪,重赏允诺当前,天下各方的献医献药者接踵而至。敬献的治病法门也是千奇百怪,什么样都有。这又引出一个新的问题,总不能让重病缠身的人再成各种奇怪药方的试验品吧?治不好还在其次,万一治坏了怎么办?因此,凡自荐来为王后治病的人,凯瑟王必要亲自考问把关以分辨良莠,更有帕特里奥帮忙审定各种药方。因诏书而来的自荐者成千上万,工作量可想而知。凯瑟王一切庞杂国事都扔到一边,现在几乎所有时间都花在这一件事上,疲累尚在其次,最最让他懊恼的是希望没见多少,碍眼的苍蝇反倒是蜂拥而至!
“啪”的一声,忍无可忍将文书板摔得粉碎,王的怒火顷刻爆发:“这群混账!他们究竟是来献医献药还是献女儿的?让一个个郡主、公主领着医生跑来哈图萨斯算什么?是真的来给王后治病还是故意存心想气死她?”
凯瑟王的怒火一发不可收,这些该死的领主权贵,居然把这件事都当成了见缝插针的机会,打着献医献药的名号,医生都成了选送女儿的幌子。可恶!自来使团也好、商队也罢……不管因什么理由出远门的队伍,何时听说过让一个个未出嫁的女子来领队的道理?这摆明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呈献的文书里医生治病的本事没说几句,倒是介绍这些女子占了好大篇幅。
“去!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奥斯坦行宫医生可以进门,那些女子一个都不准再放进去!若还有人敢赖在门前纠缠不走,决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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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善瓦第一美人,亚蕾琪·多朵?”
今日登门拜会者,正是来自阿尔善瓦附属国的亚蕾琪·多朵公主,遥想当年大选妃时,她正是唯一不愿同流合污整治阿丽娜的人。多朵公主的美丽不逊当年,微笑回应:“多年不见,想不到阿丽娜还会记得我。”
“若不记得,大姐不会让你进来。”
见面伊始,迦罗便注意到多朵公主格外素净的装扮,一袭黑巾黑裙满是服丧的味道,通身上下竟没有一件首饰。
“怎么了?穿成这样?”
“新丧寡妇,夫君过世未满三年,尚未结束哀悼期。”
多朵公主回答得格外平静,迦罗不免动容:“你已经出嫁了?你丈夫……他……”
多朵公主牵动嘴角:“由父王作主,我嫁给了奥比斯城邦的领主贝里拉,他被控派遣刺客赴瓦休甘尼,行刺当时还是三王子的穆尔西利斯二世国王陛下,刺杀未遂,被米坦尼自治领主宣布谋逆大罪,罚没领地及全部财产,家族成年男子立斩,遗族女眷放逐……”
这下,房间里所有人都不免大吃一惊。是,迦罗想起来了,那时为了尽快平息乱局,凯瑟王借题发挥就玩死了米坦尼首屈一指的富豪领主贝里拉,因其领地内拥有储量丰富的锡矿,以天价矿藏划入私产为允诺,买来自治领主波律尼凯的全力效劳。到现在,完成了使命的波律尼凯也早已死于非命,然追究起当年是非纠葛,富豪领主贝里拉的确可以算得上是被冤死的。
“怎会这样?你居然……是嫁给了他?”
迦罗眼中不由自主流露歉疚,殃及无辜,想不到这个美丽又不乏聪慧的公主,竟因此断送一生幸福,这该让她怎么说才好?
尴尬时刻,谁知多朵公主竟笑了:“阿丽娜不必这样紧张,你放心,我不是来寻仇的,对如今的赫梯之王,也并没有憎恨。”
迦罗无法理解:“你不恨?为什么?”
“你应该先问,贝里拉的年纪。”
多朵公主又是一笑:“我嫁给他的那一年,贝里拉52岁,死的时候也还没到53岁,连他的长子都比我大了10岁呢,这样的夫妻,会有爱慕可言吗?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迦罗又是一惊:“是你的父王把你嫁给他?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婚姻?”
“很简单,因为别无选择。”
多朵公主说:“三年前那一场大乱,想必阿丽娜也应该是刻骨铭心吧。战乱四起,以赫梯之强都被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