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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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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王拂袖而去,爱洛尼斯才愣住了,怎会这样?她的王,一贯最体贴最宠她,居然会翻脸和她发脾气?这下,17岁的少女是压不住的委屈要失声恸哭了。
待王走后,女官俄狄斯气急败坏,几乎是训斥的口吻大声提醒:“殿下别哭了!怎么可以这样糊涂,达曼卡岂非就是因为一时激动口不择言,才落到今天的下场?惨痛例子摆在面前,殿下怎么还不吸取教训要这样任性呢?”
爱洛尼斯受不了:“你说谁任性?想一想当初在西里西亚是怎么待我的?自从回到哈图萨斯就是一天不比一天!哼,阿妈果然没说错,男人都是三天的新鲜热度,一等新鲜劲过去,任凭是天仙女神都要被丢在一边了。”
俄狄斯仰天长叹,不得不说一句公道话:“我的公主殿下,你不觉得今天的事,的确是你太过分了吗?拜托看清楚,陪护生产,陛下昨晚真的是足足守了一整夜,到了早上,殿下这边倒是生完了,可以直接安稳睡过去,可是国王陛下却还有多少国政大事等着去处理呢?确认孩子顺利落生,母女平安,陛下是一早直接赶赴了元老院,再等现在回来,又是不往别处去,直接来探望,这还不够吗?殿下自己想一想,男人不承受生育之痛,但也并不等于轻松啊,你的丈夫可是从昨晚到现在连轴转,还未曾有机会合眼呢!”
爱洛尼斯这才止了哭声:“你……你怎么不早说?”
俄狄斯无语问苍天,神明作证,她有机会说吗?这位尊主是从一睡醒过来就一直哭个没完,好像整个天都塌了似的。有经验的女官长,必须要提醒显然还没学会该怎样为人妻的任性公主:“殿下,当初离家时,为什么王妃坚持是要我陪伴公主远嫁才敢放心?就是这个道理啊。即便是嫁给一个普通人,想做到夫妻和睦美满都未必是容易事,就莫说是嫁给一个王了。殿下不妨自己想想,即便是当初在家时,在自己父母身边,敢这样任性吗?不得遂心如愿时,即便是对自己的父王,敢这样哭闹不休吗?”
爱洛尼斯被问住了,是啊,现在想想,在王的面前谁敢放肆?她对父王何尝不是从骨子里带着敬畏?阿妈自幼谆谆教导,到了父王那里都必是要扮演乖巧的好女儿,生怕惹王不悦再遭了厌弃。为什么……到他这里就没想这些了呢?或者,也真是人的一种本性,谁对自己越好,越体贴越宠腻,就会因此变得肆无忌惮,反而是越要去欺负他了,而偏偏自己还毫无所觉!心里醒过味来,任性小公主才开始变得不安:“我……是不是真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
俄狄斯痛快点头:“当然了,我在旁看得清楚,陛下是从哪句话才开始变色。阿丽娜神殿!别忘了那里埋葬着他最在乎的王后爱妻啊!以陛下对这位王后的爱之深,他又怎可能会容许现在的宫妃去服侍神殿?跑到阿丽娜眼前晃,那成了什么?”
哎呀,居然忘了这个?爱洛尼斯咬着嘴唇,这才意识到自己真是做了蠢事。
“那……现在怎么办?他要是真的生气了,会不会以后都不理我了?”
爱洛尼斯不敢再往下想了,一张俏丽面庞写满忐忑。
俄狄斯说:“刚刚为什么我要拼命拦阻,不能带走孩子,这就是关键啊!做父亲的,就算真被惹恼,也不可能不来看孩子,只要见面,再大的火气也总会消。可如果真被带走,从此交给别人去养了,那恐怕这笔账想消都难了!以后陛下只要看到这个女儿,就会想起是她的亲生妈妈厌弃她,不要她,一想起来就要生气,以致怒气越结越深,那还得了吗?所以殿下务必记住,什么生女孩没用这种话,今后万万不能再说了!”
爱洛尼斯万分懊恼,伸手抱过才刚刚降生的小婴儿,郁闷看着,心思百转,许久过后才忽然说:“去把马格休斯先生请来吧,我有话想问他。”
马戈休斯蒙召而来,听说了这场不愉快就真要苦笑,是,来自家乡的公主,能帮上忙他自然知无不言,因此必要劝告这位美丽却显然还欠缺成熟的小姑娘:“王的身边从来不缺少美丽的女人,而只会缺少有智慧的女人!我是见过那位王后·阿丽娜的,如果纯粹以容貌论,恐怕都不及公主殿下美艳。”
爱洛尼斯掀起无限好奇心:“没有我漂亮?那么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会这样特别?”
马戈休斯笑了:“如果要我评价,阿丽娜,她是一个没有权力欲望的人。知道吗,她其实根本就不想做王后,还记得当初册封要举办大典,谁能想到居然会被她一口回绝,是让这位尊王磨破嘴皮都根本劝不通。”
啊?这下不仅是爱洛尼斯,在旁女官都要瞠目结舌了,还有女人不愿做王后?回绝册封让王磨破嘴皮劝不通?这种事简直连听都没听过?
马格休斯越说越想笑:“还记得那个时候,真是让多少人都快头疼致死了,连我都被搬去当说客,后来,如果不是被赛里斯亲王解决难题,说不定封后大典就真要泡汤了。你们也知道,在赫梯,王后的权柄非同小可,是拥有自己的权杖印章,可以参与国事、独立行使职权。也就是说,她如果想下达什么命令,签署什么文件诏书,都是直接生效,根本不需要再求得国王许可。殿下不妨自问,这样大的权力,如果抓在你的手里会不想用吗?可是这位阿丽娜,偏偏就是不肯用,据我所知,在她有生之年,唯一一次要行使职权发诏书,就是自请退位,不肯再做王后了!当然了,最终是被多少人拦住,没发成而已。”
爱洛尼斯一双眼珠子真要掉出来:“自己罢免自己?为什么呀?!”
马格休斯将其中缘故细细说来,美少女才愣住了,一颗心听到隐隐作痛,再也不吭声。
马格休斯真心劝告提醒:“如果说阿丽娜有什么特别,或者就在这里:为了所爱可以无条件的舍弃自己。不要忘了,陛下是经历过这种感情的人,所以现在会恼怒也就半点不稀奇。公主殿下轻看女儿,是觉得生女孩没用。这其实就变成了什么?也就是说,在亲生母亲的眼里,根本不是把她看作一个孩子,而完全是一项博取功利的资本,所以才是由价值决定一切!这才是最要激怒于王的地方,如果一个做妈妈的人,是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爱,那还指望她能爱谁呢?阿丽娜为了女儿是可以放弃一切的,甚至包括最深爱的丈夫,殿下行吗?”
爱洛尼斯被问住了,郁闷挠头。如果客观评价,即便已经升任妈妈级,她毕竟才只有17岁,还是不折不扣的少女心性,所以,与其说什么功利无爱,还不如说,其实根本是还没有做好准备,不知道该怎样做妈妈而已。
郁闷少女低声嘟囔:“原来做妈妈这么倒霉呀?要牺牲这么多?”
马格休斯闻之失笑:“当然了,做父母可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殿下既然已经做了母亲,当然自己就不能再做小孩子了。如果想问,怎样才能让陛下不生气了,重新和好,那就不妨先慢慢学起来吧,首先做一个合格的好妈妈,陛下自然都会看在眼里的。”
好吧,爱洛尼斯守着这个由自己生下来的小东西,自此后的确开始努力学习,写信向阿妈讨教,近在身边向那位大王妃姐姐讨教,还有大姐纳岚这些有经验的过来人也不放过。而听得越多,少女妈妈就越要叹息,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真想做好人妻人母,原来又何尝不是一门高深的人生功课?
好难哦,一直以来在爱洛尼斯的观念里,能率先有孕生子,是关乎脸面的荣誉问题,所以盼望孩子降生的过程都还算美滋滋。可是真等做了妈妈才哀叹的发现,天呐,这这……基本上就等同是要毁掉一代美女嘛!
爱美姑娘,谁能受得了产后松垮垮的肚皮?努力束腰,竭尽所能要从速勒回去已经够辛苦,而每当小娃娃哭着要奶吃,更是让人纠结两难。交给乳娘倒是可以轻松呢,但就因年轻妈妈是太健康了,所以涨奶的胸脯若不及时喂出去反而会涨痛得受不了。可是真要自己喂,又总会欲哭无泪好担心漂亮浑圆的乳·房,会不会被小东西吃到变形了。还有,就像大姐纳岚说的,真交给别人喂养,会不会将来孩子都认错阿妈和自己不亲了?可若全由自己来照顾,就实在是一天到晚想睡个安稳觉都难……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纠结烦恼一大堆,真应了那句话:围城围城,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单身时梦想着未来的婚姻与良人,而真等走进婚姻却又开始怀念单身时的轻松和自由。天真烂漫的小公主爱洛尼斯,好像也直到这时才切身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嫁人了,是再也不可能回到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从来不知道,原来步入婚姻,就是意味着要担负起多少责任。
NO。3-088 宝座()
爱洛尼斯初为人母的彷徨无措还有辛苦,凯瑟王的确都看在眼里,那一天的不愉快也因此很快就过去了。其实,若以真心论,不管愉快与否,即便出于最功利的目的,他也不可能和这个迈锡尼的小姑娘认真翻脸没个完呀。
为庆祝女儿降生,神庙祈福祝祷,都是由王亲手主持,为女儿赐名:吉雅·马尔蒂纳特。
搂过辛苦妈咪,他在耳边取笑:“怎样?将来和美莎凑到一处,光听名字都更像亲姐妹了。”
无所谓啦,只要她的王别再生气就好,爱洛尼斯咬着嘴唇,实在很担心的问:“陛下,那以后……你会不会嫌我变丑了?腰都变粗了,到现在还没有勒回原样……”
男人哈哈失笑:“说什么傻话,女人做了妈妈,才算是一个完整的生命历程,即便和从前变得有些不一样,那也是另一种美了,成熟!只会更吸引人呀。”
爱洛尼斯脸颊泛红:“真的?陛下你不准骗我?”
凯瑟王更要耸肩笑,神殿里众目睽睽当场为她求证:“不信?你自己问问,迈锡尼的选美冠军,谁敢说变丑了?就算是你的父母来到这里,也只会惊叹他们的女儿是比从前更美丽动人了呀。”
殿堂里响彻一片赞美声,爱美少女羞红一张脸,这才真的放心。从此后,也算心甘情愿安心担当起妈妈的角色,不曾再有过失职。
不久之后,大王妃多朵也顺利产子,王生命中的第三个儿子,赐名:塞鲁·穆瓦塔里。再紧随其后,亚述公主梅蒂·哈兰甘亚也算运气格外好,头胎即生男……至此,穆尔希利斯二世国王的后·宫里,再也不缺王子了。一块心病从此落地,按理说人人也都该松口气,可殊料真正的麻烦,不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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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事常常如此,有时解决了一个难题,紧随而来却可能是更大的烦扰。凯瑟王没法不叹息,几个儿子相继降生,立储的呼声便随之唱响,元老院里开始终日为此进言不休,甚至连狄特马索都认为,长子逝去立次子,确立穆里妮之子——二王子齐丹亚·泰利皮努斯为王储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有了先王惨烈的教训,继承人还是应该早早明言确定最妥当。
可是对于这个问题,他却实在不希望如此着急。最简单的事实,儿子是生了,但究竟能长成什么样还未可知呀。谁笨谁聪明,谁有资质可堪大任,很多事都是要用时间来说话的。如果现在就急着确定王储,万一到将来再发现不合适又该怎么办?虽说法典明文是顺位继承,但其实他的心思早就在盘算这件事:所谓长子继承制,不过也就是当初倡行改革的铁列平大帝制定的,既然先辈可以从吵吵闹闹的‘议会推举制’变作‘长子继承制’,从而巩固王权,那么轮到他,怎么就不能再改换更好的方式呢?现在元老院担负的重任之一,本就是在重修法典进行中,那么关乎王位继承的部分,只要他愿意,也同样可以修改!
当然了,王的这些心思,在时机未成熟时是绝对不容对外宣扬的,因此在确立王储的问题上,随便人们怎样催促,无论是谁问起,他都永远只有淡淡的一个字眼:“不急。”
王不着急,才真真要急死多少人。谁都想不明白,顺位继承,立二王子齐丹亚·泰利皮努斯为王储是理所当然的,原本天经地义的事情竟变成悬案,迟迟没有结果,这又算是个什么意思呢?
幸运博得头彩的穆里妮开始心里打鼓了,难道……王是不想立自己的儿子吗?若不立齐丹亚又是在钟情于谁?在后·宫内廷里,没有人会看不清这样的事实:稳占宠妃位置、最蒙王厚爱的,莫过大王妃亚蕾琪·多朵,而她现在也算孕育出真正的王子,莫非……王是偏向了这个儿子?塞鲁·穆瓦塔里?!
随着时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