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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本事冲得过去。
凯瑟王好整以暇欣赏以一搏众的冲障赛,要说巴萨这个看起来愣头愣脑的家伙,‘保命’的本事果然不是吹的,他不仅是驾驭自己的马匹战车超级精炼娴熟,更有本事把别人的马同时吓惊,失了控制、乱了阵脚,抓住空隙就直冲过去不打磕,连冲三道‘防线’,多少老手居然硬是拦不住他,如此干脆利落的效率,的确是让王刮目相看了。
巴萨重新回到面前,凯瑟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带着十足玩味的笑说:“不对呀,凭你这本事,怎么看也不像战场上会胆小怕死的吧?”
巴萨龇牙咧嘴,脱口而出:“谁不怕死啊?车夫手里只有盾牌可没有武器,要死就是最痛快干脆的,再没这点本事,还有命活到今天?”
王努力憋笑,接着问:“哦?那如果不让你做车夫,给你武器,你会打吗?”
巴萨一咧嘴,痛快点头。
亚比斯附在耳边嘀咕:“陛下,这个没问题,负责他们这一队的小队长都告诉我了,要不是看这小子能打,凭他这样屡教不改,早被一脚踢出军营了。”
王更有兴趣:“多能打?你试过?”
亚比斯满眼风凉:“陛下要是想看,来一场就是,真打起来,嘿,那才更叫极品呢。”
行!王一声令下,专门找了个战车营公认勇猛的家伙来对战,盾牌长矛在手,果不其然,真等打起来,他哈哈乱笑得止不住,终于知道这极品之说是怎么来的。
这个巴萨,看着楞头楞脑,一旦操刀打起来竟是更楞。他的反应实在算不上敏捷,但公认勇猛的家伙偏偏没法把他撂趴下。要说巴萨的块头也绝对没有魁梧到夸张,但却偏偏抗受力超强。没错,他最极品的就是太能挨打了。勇猛战士当前,他自己手里的长矛几乎可算派不上用场,只是挥着盾牌抵挡对方的长矛已够狼狈,以致露出空来,对方的盾牌则立刻化重器,一下一下砸中身,后背胳膊腿不知挨了多少下,那么厚重的盾牌打击也足够让人筋断骨折,偏他不着痛痒,好像个没事人似的。冷不丁一抬脚,踹中对手盾牌则是威力非常——这一脚居然就让勇猛战士‘蹬蹬’后退一个踉跄险些站不住。再然后,等到楞家伙好不容易腾出手来,长矛一挑,赫然挑中对手铠甲,脸不红气不喘,勇猛对手就整个人被挑飞了出去,砰然重重摔在地,几乎爬不起来。
凯瑟王啼笑皆非之余,终于明白这家伙私改战车,为什么他的长官都拿他没辙了。可不是么,皮糙肉厚,他的确根本不怕挨打呀,并且这一身神力,实非常人能及。对战中都是单手持矛,他居然只用一只单手就能挑飞一个壮汉?!再看看,他可不是大个子森普那种身高超两米的大猩猩,怎么也看不出这份神力是从哪里来的呀?
当众落败,被挑飞的猛士汗颜无地,来到王的面前俯首谢罪,都还在大口喘粗气,一看就是累得够呛,而他再转头狠瞪巴萨,都简直像看个怪物一样。
凯瑟王摆摆手,示意落败者不必介意,心思转头,忽然笑眯眯安慰起来:“没关系,连我看了都感觉意外,也怪不得你了。要是真觉得丢脸的话,这样,我再找个人来试试,或许就能让你心里平衡了。”
这样说时,他就传令下去,真把大个子森普当场找来。
森普三兄弟,自大乱之后因对旧主心怀愧疚,没有从军,都继续留在狄特马索身边做家臣。听得召唤,居然有这种好戏,除了森普本人快快赶来,胞弟何鲁西、比安特也是一肚子好奇要来看热闹。
客观事实,随便是谁,对上森普的大块头,都要一下子变成瘦猴小矮子了。
这一次徒手决斗,就纯粹比一次力气。
看看王挑来的这个对手,亚比斯都实在有点犯嘀咕,谁不知道,大块头森普可是有在森林里与黑熊打架的力气啊。
“陛下,这个难题是不是有点出大了?”
凯瑟王下巴一指,嗤笑说:“你看看那小子的表情,用得着你操心?”
巴萨的表情,准确形容就是木讷+傻笑,好像一点都没觉得这样的对手需要担心,一声开始就毫无顾忌的冲上来。
别看森普块头大,位列十二勇士,又经历大乱战场最残酷的洗练,要论反应灵活和对战经验,他可半点不会输给谁。巴萨冲上来极短时间内,两人就是结结实实扭在一起,小个子想玩插空偷袭都是半点没可能,那么剩下的,就纯粹成了拼蛮力。
凭心而论,大个子森普也着实吓了一跳,好小子,够力气啊。一阵猛扑居然弄得他都必要后退几步。很快,两人胳膊腿都扭到一起成摔跤,彼此牢牢钳制着,谁也甩不开谁,再然后,事情居然就这样陷入僵局。是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最后只剩大眼瞪小眼。
两人牢牢交织在一起的手肘都在努力压向对方咽喉,眼看向巴萨一点一点压过来,何鲁西、比安特还在给大哥鼓劲加油。可是一会儿,年轻楞小子咬牙发力,又向着森普压过去,兵营里围过来看热闹的多少人都在大声起哄叫好。所有人本都以为很快就要见结果,可谁知……一个钟点过去、两个钟点过去,较力二人居然从此陷入僵持,除了手肘力量比拼在很小的范围内拉锯,简直就像变成了两尊分不开的石像。
等、等、努力的等,眼看着时间流逝,头顶上的日头都偏西了,居然硬是等不到一个结果,这下连凯瑟王都傻了眼,拜托,谁见过如此安静又漫长的决斗?实在未免太奇葩了。
眼看二人较力的手肘都因时间太久呈现一片青紫,亚比斯不得不出面喊停:“陛下,你看这样子……干脆和局吧。”
谁知却被王一手打住,反而说:“传令下去,谁都不准入场干涉搅局。”
凯瑟王一双眼睛炯炯放光,这么长的时间,斗得已经不再是蛮力而纯粹是意志!既然谁都没有罢手认输,那一旁看客又有什么资格去打断?
就这样,一场僵持决斗,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居然一路僵持到了次日天亮。原本围观看热闹的人都一拨一拨怏怏的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该睡觉睡觉,森普的胞弟都个个挠头,忍不住劝一句:“大哥,算了吧,别再费力了……”
可是,对手没有松劲,自己撤手岂非就等于输了?大个子森普如今都成了骑虎难下,较力之中没有余地开口说话,因为一开口,气息也就要松懈了,磨牙切齿他一万个想不明白,这小子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极品啊?要说一根筋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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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车营里,僵持较力一直持续到次日天亮,当第一缕阳光照耀树梢,巴萨顷刻间逮到了机会。大个子森普是面向日光的!光芒闪过树梢的霎那,分明刺痛他的眼,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巴萨一声大喝爆发全部能量,手肘死死压向对手咽喉,就把身高超两米的大块头痛快压在了脚下。
掌声响起!凯瑟王始终没有离开,熬了一天一夜,身边陪守的部下都免不了哈气连天,却唯有王一双眼睛越来越亮,第一个看清结果,叫好声才惊醒众人。
赢了?这小子居然赢了森普?!
这下,亚比斯都是瞠目结舌,他也实在没想到自己举荐的这个人选,一身神力居然可以到这种地步。等到终于分出结果,二人回到面前,看一看,都是半条胳膊青紫发黑,指甲缝里都汩汩冒了血。天地作证,大个子森普这辈子还从未经历过如此艰苦而漫长的决斗,大口喘气几乎累瘫了,再看年轻人也真要像看怪物一样。
“喂,你这家伙是极品一根筋吗?哪有人会这样决斗?”
巴萨嘿嘿一笑:“我老爸教的,谁要想赢我,那除非杀了我。”
森普一愣,一时竟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凯瑟王目光闪动,悠然接口:“哦?真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一个木匠说出来的话。怎么,你这傻大个没听懂?意思就是说,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征服。你可以打死他,都休想打服了他。倒是你啊,有没有被打服?”
森普一张脸都绿了,气冲头顶,脱口大声:“我……我不服!”
王欣然点头:“那好啊,再比一场怎么样?”
森普脸更绿,看看自己紫黑一片的胳膊,老实说,这一天一夜体力透支,他胳膊腿都真是抽筋了,因此下意识推却:“现在?就算要比,也等改天恢复体力再说吧。”
凯瑟王两手一摊:“看,还不承认?这就是已经被打怂了的表现呐。不信你问他,再比一场干不干?”
看巴萨始终一脸嘿嘿傻笑,好像再来几场都无所谓的样子,森普险些气晕过去。要论最客观的事实,到今天他怎么说也是三十七八岁的大叔级别了,而对方自报年龄才只有22岁,若真是一场一场比下去,那肯定是谁年轻谁占便宜。
可是啊,在这种时候找借口,说得越多反而越要显出被打服的事实,以至于胞弟何鲁西、比安特的脸都绿了,忍不住的拽衣角,拜托老大,别说了,丢不丢人呐……
凯瑟王鼻子一哼,不再为难他,也真要没好气的指着鼻子教训起来:“傻大个,你以为这纯粹是比力气吗?这是意志,还有专注力的比拼!亏你还是猎户出身,连这个都没看明白,你见过原野中的狼是怎么狩猎吗?狼群出动,或者真可算百兽中最有头脑也最厉害的袭击者,狼一旦发现目标,在寻找到理想时机之前,它可以隐忍不发等待很长时间,狼的耐性和专注力就是它制胜的武器,在出击之前不会有丝毫松懈,而一旦出击,那就是生死定局!”
一场奇葩对决,凯瑟王算是看清了,这个巴萨身具狼性!仅凭这份耐性和持久力就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谁若是被他这副木楞楞的外表给骗了,那恐怕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这个举荐人选真真送进了王的心坎去,当场拍板:升职!重用!
于是,这个看起来大智若愚的楞小伙,就成了亚比斯军团里总领战车营的新一代战车队长,而监督改造所有战车,就是巴萨队长上任后第一个要完成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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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未曾合眼,离开军营时,凯瑟王非但不觉得疲惫,反而是一种久违的兴奋充斥身心,一路上还在不停回味,这个巴萨,真是块好材料,绝对比那台改良战车更让他喜欢!既有头脑更有神力,还有那同一般的耐心意志力——正因凯瑟王也清晰看到阳光刺眼一晃才让森普落败的关键,才没法不动容!如此短暂的时机,稍纵即逝,而这小子居然可以准确无误的抓到,凭此专注力就太可怕,那是必要未曾懈怠过片刻分毫,才有可能办到的事!细细品来,各方素质综合在一起,简直足可把亚布·伊德斯与埃利诺都双双比下去了。
王笑看亚比斯,发自内心要赞一句:“行,这件事必要记你一大功!嘿,难为你有这般肚量能举荐新人,改良战车也无意争功,可见让你去当老师带新人是没错的。”
亚比斯摇头苦笑:“陛下,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和肚量有关系吗?这样的锋芒利器总不可能藏着掖着不拿出来吧?而只要拿出来……还争功?改良战车说是我想出来的法子,也要陛下肯信才行呐,做了多少年的战车队长,怎么早没想出来?是这个道理吧。”
王哈哈大笑,指着鼻子叮嘱:“这个巴萨,好好给我磨练着,但记住了,更要爱护,不能让他轻易在哪个战场就随便赔上性命。假以时日,这柄好刀只要磨出来,他的成就,恐怕还要远胜那两个惹祸臭小子呢。”
亚比斯微笑领命,此次回王城述职,他带回来的好事可不止这一件,陪行在王身边细细禀告起来:“还有一件事,要听陛下定夺。肃清北境,我的直属军团负责东线追击,主要对付的就是滋瓦特纳人、赛伯邑人和西古提人,在东北一线骚扰的各部蛮族里,这三大种族的部落人数算是最多的,如今眼看被追击驱赶得无处为生,结果这三族就达成联盟,提出请求,希望能够停战,永远臣服于我王。为表诚意,提出是愿携全体族人内迁,从此归为赫梯子民,遵奉我王的统治。”
凯瑟王听出意思:“哦?有多少人?”
亚比斯说:“按照他们自报数目,这三族部落加在一起,男女老幼总有十万人。”
王暗自乍舌,十万人口内迁?!在人口匮乏的年代,这可不是小数目啊!并且,正因人口匮乏,劳动力无论对哪一族哪一国都是极为看重的资源,所以这个提议,才让他没法不动心。
“自报十万,那以你的估算呢?是这个数么?”
亚比斯格外肯定的说:“这两年追讨征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