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美莎越哭越伤心,多朵将少女搂进怀里,柔声笑劝:“想哭就哭吧,痛快哭出来就好了,伤过了,便长大了。”
等到晚间凯瑟王回到内廷,忽然听说进兽苑斗狮子,他瞪着多朵,满目惊诧:“你可真行啊,那头狮子对美莎有多重要?万一有个好歹,那不是要了孩子的命?”
对于男人的大惊小怪,多朵却是一脸云淡风轻,根本不在意的说:“没办法,谁让只有这样的法子才能见效啊。治重症当然要用猛药,只要美莎能真的翻过这一篇,从此好起来,那也就只能是勉为其难让狮子受点伤了。”
凯瑟王半信半疑:“你确定?这法子管用,美莎能好起来?”
“当然。”
多朵说得异常肯定,嘴角挂出一丝略显风凉的笑容,悠悠自语:“还记得,在我曾经最伤心难过的时候,我的阿妈就这样对我说过。她说:或许初恋,就是用来让人缅怀的。它就像一种剔骨刀,剔掉懵懂、剔掉天真、一层又一层剔除所有不切实际的东西,到最后剩下的,才是婚姻。想一想,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是最天真烂漫的年纪呢,对婚姻又能有多少切乎实际的概念?陛下可知道什么叫做少女情怀?在这个年纪的女孩心中,看重的其实从来都不是那些应该看重的东西,而恰恰都是最没有现实意义、最不切实际的东西。”
她看着少年时曾经深深迷恋过的王子,低沉的声音也分不清是在述说美莎还是自己。
“当遇见了一个人,怦然心动,或许只是因为一个眼神、一个笑容,或者是霎那划过心房的某种特别感触,再或者,纯粹只是不经意间的一个举动一句话,可是在少女心中,这却已足够盖过整个世界。所以陛下明白了吗?和女儿之间好像越来越拧巴的症结到底在哪里?就是这个:美莎的喜欢与否,都是出于最天真烂漫也最纯粹的少女情怀,而陛下每每规劝拦阻,却都是从最实际的可行与否的婚姻角度去衡量。少女眼中看的是爱情,而家长眼中看的却是婚姻,所以才永远都说不到一起去呀。因为那些最实际的问题,天真烂漫的女孩子,还没有习惯、更没有学会去考虑。”
男人听愣了,仔细想再仔细想是这样吗?
多朵当即摆出最佳例证:“近在身边,爱洛尼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想当初都已经是做了妈妈,不也一样尚没有领悟婚姻的实质?总要经历现实一次又一次的洗刷教训,才能学会慢慢去领悟,然后慢慢学着成熟?现在美莎不过才十五岁呢,所以陛下也不用太过心急,孩子总会学着长大,她不会永远都是孩子的。”
嗯?精明男人立刻察觉到她在这其中偷换的概念,皱眉问:“等等,你刚才说的是美莎能从此好起来,怎么又变成了学着长大?”
多朵毫不心虚:“没错啊,这不就是最大的好事?我知道,陛下爱女心切,总是希望能把女儿护在羽翼下,可这终究是不妥的,能护住一时,又岂能护住一世?陛下也总有离开的那一天不是么?所以很多事,总要她自己学会面对。不管是谁,伤过了才会长大,所以即便是美莎,也不能永远不受伤,是这个道理不?”
凯瑟王不吭声了,不想接受却又不容否认,是啊,他不可能真的拥有神明一般的寿数,总有一天会离开女儿,撒手远去,不可能去做孩子一世的守护者。所以,这应该算是必经的成长之路吧?伤过了才会长大。谁的承受能力,不是这样一次又一次被伤出来的呢?没有经历过严酷世事的熬炼摧残,那便永远只能是孩子。
转头看着同样是被多少严酷世事熬炼出来的女人,他的眼中划过柔软:“你相信,美莎能够走出来?”
多朵肯定点头:“美莎那么聪明,其实只要冷静下来,我相信她没有什么事情会想不明白,陛下也总该有这份信心。”
凯瑟王忽然生出好奇心,凑到身边诚心求教:“狮子坑里摆上一局,你怎么就敢保证两头狮子不会对上眼?万一真凑到了一堆去,岂不是全盘既定计划都要泡汤。”
多朵非常肯定的摆摆手:“不可能!那头雄狮在被捕获时,那个关键部位就受了重创,是已经不具备那方面的功能了。放进兽苑,早就已经在母狮子堆里试验了不止一次。也或许就是因为伤到那里的缘故吧,所以这头雄狮的脾气是变得非常暴躁又古怪,根本不合群,随便和哪头母狮子都根本凑不到一堆去,也只会咆哮耍威风,有咬伤弄残的才是真的呢。”
凯瑟王一阵眼皮乱跳:“伤到那里?怎会这么巧?”
多朵两手一摊:“更简单呐,因为这头雄狮就是我让猎户弄来的,并且明确要求,必须!让那里!重伤!作废!总不能让它有机会真的玷污美赛这个纯洁**吧?还有更重要的,总不能让美莎现场观摩那种未婚少女不宜的画面吧?”
嘁,要不是之前的准备工作花费了不少时间,还要等到这头狮子伤势痊愈,她也不可能拖到今天才出手解围救难呀。
这种说辞,大概是男人都会听得心惊肉跳,当家男人一双眼睛都瞪圆了,暗念乖乖个神明老天,事实再一次证明,女人实在不能轻易得罪,否则一朝下手,果然够狠呐!
多朵一脸无辜,好像刚刚察觉男人的不对劲,疑惑看过来:“陛下怎么了?突然脸色这么差?”
凯瑟王:“”
NO。4-043 斗牛()
埃及王城底比斯
金牛祭祀节期到来,婚礼前夜,塞提独坐房间,再一次拿出黑珍珠项链,茫然看着那一颗颗饱满圆润的珠子在灯火下闪耀生辉,心痛如刀搅。?八 一中?文网 ? ?。?8?1?z?w?。?相爱却相负,他忽然很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那曾经明艳如**的少女,当她听说时会是个什么反应。她会不会怪他,会恨他么?会不会后悔曾经给予他的友善与亲近?
“对不起原谅我”
垂掩面,黑珍珠的项链贴在额头,那份冰冷,都仿佛是在传递女孩的寒心。塞提努力不让自己出声音,任由眼泪肆虐,无声的创痛,才最凌虐心灵。
夜深黯然伤心时,他并没有现父亲何时进来了,已是沉默的走到身后。直到一只手搭上肩头,塞提蓦然惊觉,实在有些慌乱的擦掉泪水,努力掩藏这一刻的狼狈。
拉美西斯的声音,就像心情一样晦暗,一声叹息摸上儿子头顶,满是心疼又无奈:“你呀,这又是何苦?”
塞提努力收拾情绪,吸一吸鼻子,低声回应:“还记得那时出使,在半路偶遇,相遇第一天的夜晚,在扎营河边她就对我说过她说:自由,这才是真正的奢侈品,尤其是在王室里。既然现在你也已经是埃及王子了,身在王室的苦恼,或许你很快就会知道”
到今天,一言成箴,塞提的声音里带出自嘲:“或许就是这样吧身在王室,人人都不免身不由己,是要为了神,还有这片神明厚赐的土地去献出自己,不容逃避。”
拉美西斯沉默听着,不再多说一词。
他是过来人,深知道错失所爱的滋味有多么的不好受。所以,也说不清是想对儿子补偿些什么,还是想给费克提家族有所交待,就在婚礼当日,法老拉美西斯正式公开宣告:封长子塞提梅里安普塔为共同摄政王。当场授印,改换摄政王衣冠。
一时间,婚礼现场为之沸腾,斯特拉王妃的喜悦自不必说,费克提家族更是人人大喜过望。共同摄政王,其职责是与法老联合执政,一但法老逝世,历史上只要有摄政王的时期,便是要由其接掌王位,在埃及,这便相当于是立了王储!也就是说,图雅所嫁的夫婿,会是日后的法老王,而他们的女儿受封正室,那便是未来的王后啊!至此,新娘图雅的惶恐不安都被彻底冲散,完全沉浸在这份至高尊荣的惊喜中,喜不自胜。
一派沸腾中,只有塞提始终沉静,在今日的喧嚣婚礼,他就像一个沉默的木偶,只是麻木而机械的走着一切程序,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多说过一句话,更没有露出半分笑容。
在今天,他唯一想做伴的只有烈酒,所以塞提对于各方敬酒来者不拒,几轮过后,浓烈的酒意开始窜上头顶,而他即便是在无人敬酒的间隙,也抓着酒壶自己灌自己,直到眼神愈渐直,还是不肯停下来。
拉美西斯一切都看在眼里,到这时不得不出口相劝:“你喝多了,当心失态。”
塞提却说:“父王,就让我醉一次吧。醉了,就不疼了”
身外一片喧嚣,或许除了当事人,今天对于大多数的埃及子民,婚礼正逢金牛祭祀,都是双喜同庆最欢乐日子。很快,金牛祭祀的重头戏也将在日光下上演。
按照上古埃及的风俗,用于祭祀的牛被称为神牛,在各地城镇都建有不少金牛庙,还有年轻的美貌**在其中侍奉。每逢祭祀节期,这些少女都会把自己献给神牛——与牛/交/合,然后这头神牛会被杀死,用以献祭。而为了祭祀吉祥,神牛夺命的方式不能留外伤,不能见血,通常是有主持的祭司给牛喂下类似于麻药的东西,令其陷入昏迷,然后封堵口鼻窒息而死。在神牛被杀死后,再戴上专门打造的牛头形状的黄金面具,才会被抬出去,完成献祭。
女子与神牛/结/合的场景,显然是让人血脉喷张的重头戏(现代人,实在想不出那会是啥情景,只能请各位自行脑补,呵呵)。
到这时,塞提显然已经喝多了,眼神迷离,只能隐约听见围场四周的满天人群,出阵阵狂热喧嚣。他什么也看不见,好像视野中唯一所见,只有围场中那头牛的壮硕身形。非洲黑斑野牛,体重动辄重达一吨,连多少狮子都未必是对手,那才真是名副其实的荒野巨兽。而被选作献祭神牛的那一只,无疑是最强壮最威猛的公牛。此刻,也不知是被人群围观而紧张,还是能预感到自己的末日,围栏中的野牛显得异常狂躁,以至于/交/合的戏码都快进行不下去,倒有好几个女子被踢伤踩伤,甚至直接被牛角挑飞起来。
场面有些混乱了,高位上,塞提始终眼神直直的看着,在这一刻,仿佛这就是那摧毁他一生幸福的怪兽,忽然涌上冲天怒火。毫无预兆,他突然跳起来冲向围栏,从祭司手中抢过长索,竟直接跳进去直面公牛。
有那么一刻,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再等人们回过神不免哗然。最心惊肉跳的莫过于费克提,他这是要挑战神牛吗?开什么玩笑!才刚到手的贵婿万一有个好歹,可让他们怎么办?
费克提一连声的喝令:“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快,快把摄政王拉出来。”
恕料多少人的惊恐焦急,居然都被拉美西斯拦住了,他知道,塞提需要泄,这种时刻恐怕谁也拦不住。所以即便明知危险,他也断然摇头:“让他去!”
斯特拉王妃吓得花容失色:“陛下,你不能不管呐,这太危险了”
拉美西斯冷冷一眼扫过来,完全不给情面一口打断:“是你把他逼到这一步,你问不着我!”
围栏中,人和牛正面对峙,空气中都开始弥漫危险气息。重达一吨的黑斑野牛,粗壮蹄子‘砰砰’刨地,张大的鼻孔出沉重喘气,那是即将动攻击的前兆。忽然之间,暴躁怪兽就向着塞提直冲过来。
野牛快,塞提更快,先一步抛出长索,正正套中一边牛角,他一声大喝,全身肌肉爆起,尽全力,就拽得牛头歪向一侧。就在野牛失衡的瞬间,塞提直冲而上,牢牢扳住牛角,随后两腿一蹬,就快而精准的攀上了牛脖子。眨眼间,他整个人都挂在了牛头上,双腿紧夹、双臂力,他用整个身体与怪兽较力,砰然一声重重闷响,彻底失去平衡的野牛,竟被硬生生扳倒侧摔在地。倒地之后,塞提尤自不放,扳着牛头,一声冲天大喝,随即咔嚓一声脆响,重达一吨的非洲野牛,赫然被生生扭断了颈椎。
野牛全身垂软,很快再也不动,塞提喘着粗气放开手脚,抽身站起来,惊魂沉寂过后,围观的人海骤然爆震天欢呼。同样是不留外伤没见血,如此威猛的斗牛阵仗却有谁见过?没错,这实在太神勇了,足可堪称是英雄。
也说不清是烈酒的刺激,还是积聚日久的苦闷勃然爆,其实在这一刻之前,即便是塞提自己也没想过可以做到这一步。他只是想找个地方泄,否则真的要疯。
只身徒手斗倒神牛,一时间成了万众仰慕的英雄,新娘图雅的眼睛放射出前所未有的闪亮光芒,费克提等人更是又惊又喜,哎呀呀,能得如此神勇贵婿,果然是神明厚赐,天意安排呀。
而塞提自己呢,擦一把淋漓汗水,在宣泄过后依旧麻木,他一句话不说,没有任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