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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王一早料到是这样,于是换了一种方式问:“这样说吧,如果这是你的儿子,你会怎么做?”
萨尔凯毫不迟疑:“打,那是必须的,打到他长记性为止!”
王又接着问:“那么如果是孩子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妻子因为心疼看不下去了,要出言阻止,你又会怎么做?”
萨尔凯冷飕飕回应:“陛下放心,属下就算要娶妻,也一定会擦亮眼睛,绝不会娶这种是非不分的女人来给我的儿子当妈。从没亲眼见识过战场残酷,却非要外行管内行,自以为是指手画脚,那不就是找死?现在看着心疼手软,当心才是在真正害子要命!”
凯瑟王听得头顶冒青烟,磨牙切齿狠狠敲他一巴掌,这个混蛋小子,指桑骂槐的本事倒是高啊,明里暗里岂非就是把他讽成了是没擦亮眼睛,以至于娶错了老婆,才会弄了个外行管内行自以为是的老婆跑来指手画脚?
狠狠瞪一眼这个没大没小的家伙,他没好气的问:“既然你什么道理都明白,那为什么轮到现在竟会手软?若来日竟因此害死王子,那岂非才是真正的大罪过?”
萨尔凯被王敲着脑袋骂依旧面不改色,特别理直气壮的说:“事关王子功课,属下知道陛下肯定会亲自过问,无非只是时间早晚。今天既然等到了,那就请陛下划出标准,这样的话,不管将来再有谁来责难,属下也都有了可以应对的依据和说辞。”
凯瑟王瞪眼笑骂:“行啊,你倒是聪明,知道给自己找一块最安全的挡箭牌。”
萨尔凯微微抽了抽嘴角:“只要陛下肯给,属下没道理不要。”
凯瑟王笑看他这副面瘫表情下的狡诈,没错,他的打算正在于此,就干脆亲自出马打破顾忌,也算是给手下一颗定心丸,知道今后可以做到什么程度都肯定不用担心挨骂。
一旁,其他内容忽略不计,只有一点让齐丹亚兴奋起来:“父王要亲自教我吗?”
凯瑟王微微一笑,脱掉外袍,直接进场拔出佩剑,却是不理孩子们,先向萨尔凯招手说:“过来!既然当老师,也总该让他们先看清楚老师的实力,才好知道什么叫轻狂,什么,才敢说是真正值得自傲。”
萨尔凯眼睛一亮,即刻领命,毫不迟疑同样拔出锋利配刀,就开启了与王真刀真枪的实战示范。一时间,演武场中堪称凶猛的对决,让刚刚还自我感觉格外良好的孩子们都彻底傻了眼。好快啊,又真是好狠,齐丹亚这才领悟,这个让他觉得对付起来没什么难度,甚至因此生出轻视之心的老师,原来根本是连十分之一不,是百分之一的本事都根本没招呼出来呀。
演武场中,面对年轻的勇猛悍将,其实凯瑟王对付起来也真心不容易了。毕竟年龄之差硬生生摆在这里,每到刀锋硬碰硬的撞在一起,他都可以清晰感觉到两臂被震得酸麻。照此下去,大概坚持不了多久就难免要因为体力而败阵。所以,向来宁肯丢命不能丢脸面的王,也必须必的要开动脑筋,想办法以智取胜了。
要知道,一柄刀的硬度与强度,从来不是均匀分布的。通常都是越靠近刀尖的部分,硬度越要递减变弱,而越靠近刀柄则抗击性越强。所以再到兵刃相交,狡猾的王便开始每每有意的是用靠近刀柄的部分,去对萨尔凯靠近刀尖的部分,如此几次硬碰硬的劈砍过后,萨尔凯的手中刀,终于‘啪’的一声断作两截。
断了武器,骤然防御大空,王的手中刀迅即直切咽喉要害,便将勇猛悍将逼到落败。
萨尔凯扔掉断刀俯叩拜:“陛下英武!”
这一拜十足真心,毕竟,他刚刚是用上了十足的全力!
一群孩子即刻兴奋起来,齐丹亚第一个冲上来大呼小叫:“哇,父王好厉害。”
厉害个屁!凯瑟王其实真心累得够呛,人过中年,体力的确是在走下坡啊,打这么一场居然已是两臂酸麻胀,若不是赶快及时收刀回鞘,他都真怕被人看出来其实手都有些抖了。而为了脸面,还要努力克制住喘粗气,要保持说话语声平静真心不容易。
只是不管怎么说,他的目的总算达到了,对着一群孩子冷脸说:“都看到了没有?这个老师,是你们现在可以轻易打败的么?换上真刀真剑,敢说有本事保住小命?”
齐丹亚立刻笑不出了,低声嘟囔:“是,父王我错了,以后一定好好学”
做父亲的转手拿过木头削制的练习用具,招呼说:“那就过来吧,先把那个反手回杀学到没有漏洞。”
几个年龄最长的王子齐刷刷领命,就由父亲亲自手把手的教导起来,任谁也不敢偷懒,更不敢抱怨。而由王亲自上阵,摔打起来绝对不客气,不过片刻功夫,包括齐丹亚在内都不免个个鼻青脸肿,几乎就快爬不起来了。
可是做父亲的却半点不心疼,是严厉的要儿子记住:“真等轮到敌人出手,没有人会给你们留情!若不想将来死在战场,这就是必须闯过去的考验!闯不过去,那就根本不配做王子!”
几个孩子中,练得最猛的自来都是齐丹亚,身为实质上的长子,那种生于骨子里的骄傲与优越感,他从来不允许有哪个弟弟能越自己。所以摔打到最后,齐丹亚的一条胳膊好像是脱臼了,足够疼出眼泪,他却偏要努力强撑着,坚称没事。
凯瑟王亲手给孩子上臼,看到这幅疼得牙关打战还偏要装硬汉的样子,要说真没有一点心疼也肯定是假的,然而他更多还是心急啊。没有谁能知道自己的寿数可以有多久,万一他提前倒下去了该怎么办?如今尚年幼的孩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能突然重担压身,而到那时若担不起来
他摇摇头,不愿再往下想了,摸着孩子的头,满腔复杂翻涌的感触,最终都只化作一句话:“快点长大”
NO。4-059 开课()
由急迫的心情驱使,自此后,凯瑟王但有时间都必要手把手的教导儿子精习武事,同时,更会有意的拣选出一些国事文书当作考题,让王子们除了听授学校里的老师授课之外,更由父亲在王宫里亲自授起了私课。??八一中??文网 ?? ?。?8?1?z?w?。?让他们在这个年纪就开始渐渐接触国事,由浅入深,以慢慢领受其中复杂的道理和人心玄妙,以锻造一个王子应有的眼界、胸怀和头脑。
于是,作为老爸亲自开课的副作用,美莎很快现她的清静日子是从此迅到了头。
毕竟啊,出现在儿子面前的王是严厉的,正因国事繁忙,平日少有时间相处,所以在一群男孩子的心目中,父王自来都是威严大过亲近。所以,对于开课讲授的内容或考题,即便有不懂,也没有谁敢轻易开口问,生怕让父王觉得自己笨、不喜欢。所以转过头来,一群被艰涩考题难住的王子,就开始纷纷找外援了。不约而同涌向长姐的宫殿——这个聪明姐姐读书最多嘛,而且终究是比父王好说话多了。
于是,美莎就这样成了最无辜不幸的连带受害者。凯瑟王前脚开大课,紧随而来就是她要后脚跟着开小课,而更要命的是,做老爸的好歹是把所有人集中在一起,不管什么问题只说一遍就完了,轮到美莎这个好说话的长姐,却是一会儿这个来登门,一会儿那个来求教,此起彼伏络绎不绝,结果同样的问题就是她总要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回答上很多遍,而且在一群厚脸皮弟弟的耍赖央磨下,更是要掰开揉碎细细的讲,讲到口干舌燥没人同情,等到又不明白了,转过头来再度登门。
“姐姐,那个收粮税里面用称量器皿搞鬼是怎么玩来着?呃就是那个算法,我又忘了,再讲一遍吧。”
“长姐,阿妈说这个什么巴比伦快要失传的文字她也不认识,怎么念来着?刚刚记着现在又忘了,你再说一遍”
“姐,那个判案的官司里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回答法官问题一点都没有漏洞对答如流的反而是骗子?嘴巴不灵光的反而是真正的冤主,这是为什么呀?”
“一个老实过日子的小百姓,连字都不认识,平时更不会没事去和官吏打交道,突然到了法官面前会不紧张吗?人一但紧张起来,还可能什么问题都回答得流利,毫无错漏吗?在那种情况下能对答如流的人,只能说明他是一早就有心理准备,是知道自己干的事,随时随地可能被人抓包要面对审讯,所以才会把所有问题都事先想周全,以便真被抓包时好拿来应对呀。”
“哦,那不是骗子平时就不会想?他为什么不想?”
美莎:“”
几天下来,她真心有种要被折磨到抓狂的冲动了,抓住父亲严正抗议:“阿爸,这是你要开课还是让我开课呀?真心要讲就拜托一口气全给人讲清楚了行不行?说话留半截,让人想不明白就全成了我的事。这算什么?变相转手,难不成就是想让我变成兜底后备军,充当白劳力呀?”
凯瑟王被抓狂丫头逗得哈哈乱笑,半点不心虚的捏着腮帮取笑:“不是早说过了,能有这么个聪明姐姐,那是他们的福份。你说这么好的福份,谁不用谁不就是傻子?而且,你自己不是也亲口说过,总要帮着弟弟对不?既然说了,那就总不能只是说说而已,身体力行,也该有点实际行动才好吧。”
美莎气得腮帮鼓鼓:“阿爸你太奸诈了,贵族学校里的老师都有薪酬可以拿,我却一点报酬都没有,不公平!”
奸诈老爸摸摸下巴,似乎的确在努力想:“嗯,这样说嘛也不算没有道理,可是你见过有人给阿爸开薪酬么?什么都没的拿,却要担着天底下最操心最累人的活计,的确太不公平了哈,阿爸其实也特别想知道能去哪里控诉一把。”
美莎:“”
调侃够了,他收起玩笑,捧着女儿的郁闷脸蛋才要真心说一句:“美莎,你可知道这一次,你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再没有谁的功绩能比你更大了,这是功泽后世!明白么?”
哈,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是亘古真理。捧得高高的,才能吃得死死的对吧?聪颖少女知道这回自己是跑不了要被吃定了,听得两眼翻白,懒得再废话。
另一边,比美莎更郁闷的,大概就要算马格休斯了。大学问家遗留下的堪称宝库的学著手卷,他正沉浸其中钻研到兴起,却突然毫无预兆就被王一古脑全部收了回去,只说是美莎抢了这份翻译的差事,除此之外再多一句解释也没有。马格休斯所率领的一大群迈锡尼学者,自此后竟是再想看一眼都打死看不到了。
对一个学者来说,看书才看了个开头就不许再读了,这种感觉百分百比直接杀了他还痛苦难受,足够堪称虐心啊。然而,无论他怎样苦求追问,凯瑟王就是一字回应也没有,甚至不肯再召见,每每找上门都是被直接打回去。结果,还是平日与他关系尚算不错的人,好心在私下里提醒一句:你僭越了!没有看懂王的态度么?这种行为实在很不恰当!
至此,马格休斯好像才终于领略到什么是王。至尊王者,至高无上,王的角色从来只有号施令,而断没有回答的义务!不管什么事情,愿意开口是给你脸面,不愿意开口若再多问,那便是僭越!至高为王,他从来就没有义务去向任何人解释任何事!
王宫里,收回手卷,美莎的日子就真心是被‘充实’到满满当当,一边是弟弟们相继变身‘十万个为什么’,反过来让她遭报应,每日说话足够说到嗓子冒烟;另一边则是浩如烟海的学著手卷,都等着她来当翻译以及查验其中是否还有暗藏的谜语文章。
为此,‘体贴’老爸甚至特意在西配殿的重地专门给她开辟了一间面积更大、采光更好的阅读室,并且配备了一大批足够可信能放心的书吏来帮忙打下手,专门负责翻译内容的抄录整理。
于是,现在美莎再见到鲁邦尼,忽然间亲切指数就开始直线飚升,常常是一把搂住胳膊就开始同病相怜的倒苦水:“大叔,我现在终于知道了,要给阿爸干活儿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儿嘛!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居然到今天还没累死,太佩服你了。”
每到这时,鲁邦尼都要回一个份外有同感的‘你才知道’的眼神,也真心要觉得体贴孩子是比那个老爸可爱多了,于是搂进怀里忍不住是要自肺腑语重心长的‘教导’起来。
“美莎,你现在明白了吧,薪酬这东西,从来就不是好拿的。凡是领薪的人,都一定是比那个薪的人,日子难熬痛苦多了。”
嗯嗯,美莎现在深有同感,而要说比拿薪酬的人日子更难过的,那就莫过于是活儿要照干,却还偏偏一毛钱酬劳都没有的白劳力!
如果非要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