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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梯血祭-第5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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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能把他当朋友,永远都是平等的朋友,永远不能在伊赛亚面前,去摆法老权威,不能视其为手下,那是属于他的骄傲,不容亵渎”

    “还有美莎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但是到了今天,却必须只能放下。今后,千万不要再去招惹美莎,那只会增加凯瑟穆尔西利对你的敌意和怨恨。说起来,我这一死,也不能算全没有益处,至少那个家伙的心结是可以从此了结了,他对埃及的敌意能因此减弱很多,这对你是有利的,所以,断不能再弄巧成拙。在你真正有能力去挑战他之前,没有余地再去招惹他的女儿”

    听着父亲一路谆谆叮嘱,病榻前,塞提泣不成声,他真的受不了了,在这一刻临头之前,他还从未想过那个多年来带领他、教导他,一直都在让他努力追逐的高大背影,那个永远伟岸强大英雄一般的父亲,有一天竟会这样突然的倒下去。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眼看着父亲眼中的光芒在迅黯淡,曾经稳健的手臂都在衰微中颤抖,那一步步走向死神的绝望,几乎要让塞提崩溃。忆及父亲带着他去骑马狩猎,亲自手把手教他拉弓放箭还清晰的就像生在昨天,此时此刻最真实的心情,他宁肯用自己的寿数去换回父亲的寿数,也总好过这一刻的绝望。

    父王再也叫不出口,在这行将离别的时刻,一切都回归了本性,塞提用尽全力紧紧握住父亲的手,泣不成声:“阿爸,你不能走,我不准你就这样离开我呀”

    拉美西斯笑了,笑言安慰:“哭什么?死亡,不过是一个新的开始,曾经有诗人说过:死神已向人微笑着伸出手,我们要做的,就是微笑着回敬他不必悲伤,因为我一点都不怕,我的心甚至充满期待,因为在另一个世界,已经有人在等着我,我能听到她的呼唤,能看到她的笑容知道么,我从来就没有感觉这样轻松过,是终于可以卸掉所有的枷锁和重担,终于可以去拥抱我想要的生活”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沉入一片死寂,当那双琥珀色的狼眼,消散了所以锋芒,拉美西斯沉沉合上眼睑,永远凝驻在脸上的,正是充满了期待和满足的微笑。

    塞提瞪大眼睛,不愿相信:“阿爸阿爸?不——!”

    丧钟鸣响,那一天的黄昏,哭声震动底比斯,法老拉美西斯一世、门帕提拉王,与日光一同沉落,从此埋进历史长河,永远告别了这个世界的争端与纷乱。

    史实:拉美西斯一世中年继位,在位仅两年零四个月即告谢世。在他主政的短暂时间里,平定努比亚、完成了法老三大军团的整编建立,同时修筑起一条直通西亚的军道,为后世子孙与赫梯间的争霸,打下了根基。)

    很快,拉美西斯之死,震动四方,最先收到消息的当然就是凯瑟王。由边境转交,拉美西斯的亲口遗言,就这样送进了他的手里。

    听到劲敌之死,凯瑟王的第一反应是惊愕,然在惊愕过后迅变成了荒唐嗤笑,不,他拒绝相信,打死也不信,直接归进是开玩笑的恶作剧。

    “不不不,肯定是搞错了,这不可能!法老位子还没坐热呢,他怎会就这样死掉?拉美西斯,他可从来就不是会轻易死掉的人啊。”

    然而,跟随法老遗言一道而来的,还有庞库斯幽灵的密探。当边境转交书信,突然听闻这样的重大消息,赫梯一方的密探脑怎可能不赶快确认真伪?所以到此刻,面对王的拒不相信,密探脑一再证明:“陛下,是真的!整个埃及都已经传开了,拉美西斯身染恶疾,是暴病而死,据说从病到死亡都没有过一天,到属下确认消息时,一切政务都是由其长子塞提这个摄政王掌管,法老丧礼还有新王继位大典都已在筹办中。而也正因事太突然,关于拉美西斯之死,底比斯各种传言满天飞,阴谋论甚嚣尘上,都说法老是被人害死的,而最大元凶”

    说到这里,他好像忽然被卡住了脖子,凯瑟王转头看过来:“是谁?怎么不说了?”

    密探脑干咳一声,只得据实禀报:“都说是陛下,说法老拉美西斯,极有可能就是被赫梯王布划阴谋害死的,呃至于理由毕竟,陛下与其是多年死敌,更有曾经行刺塞提的先例,说要把**送进王宫,对陛下来说,都是轻而易举能办到的事”

    凯瑟王一时瞠目,等反应过来倍感荒唐:“我害死的?!哈,这些埃及人还真敢想啊,有这份浮想联翩的本事,还不如去好好查查是谁传的谣言,要转嫁疑凶,哼,传谣的家伙恐怕才十有**是真正嫌疑最大!”

    对于这种阴谋论之说,凯瑟王嗤之以鼻,开玩笑!他若有心用这种方式取拉美西斯的性命,这家伙早不知死了几百回了,不说别的,仅是把他一心抢占阿丽娜、还有私藏敌军主帅的真相抖落出去,就足够彻底搞臭名声,从此打落深渊别想再翻身!嘁,要论耍黑招,多少阴毒手段会没有啊?真让他来动手暗地捅刀,拉美西斯还能活到今天?

    鲁邦尼在旁皱眉问:“拉美西斯的确死得太突然,要说这其中没有阴谋,恐怕谁都不信。那陛下接下来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派人出使埃及?至少是该做出回应,总不能任由世人胡说八道,凭空背了这份黑锅吧?”

    凯瑟王不吭声,阴沉着脸色挥挥手,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拉美西斯居然真的死了?当确认这真的不是开玩笑恶作剧,凯瑟王竟无法言说那种翻涌心头的恼怒,格外烦躁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再次拿出拉美西斯的遗言书笺,重新看来,滋味才变得格外不同。

    “凯瑟穆尔西利!从今后,你休想再与我相争,等我重新回来时,你,注定要成为过去!”

    “嘁,果然是那头狼的口气,到死都还是这副德性!命都没了,放这些狠话还有个屁用!有本事你别死啊!”

    凯瑟王低声咒骂,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今生最大的劲敌,他从不怀疑自己有多么憎恨拉美西斯,连做梦都想亲手宰了他!可是,当他真的死了,才现自己竟是如此的不能接受。他怎就会死了呢?即便内敌外敌虎视眈眈、即便处境再怎样不妙艰难,他也不该会这样轻易死掉啊!拉美西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令人失望?

    凯瑟王越想越窝火,当拉美西斯终于和他一样站上至高巅峰,是终于能够开启地位相当的王对王的争锋了,他本以为是要从此迎来一个全新的时代,两强争锋都会因此变得更加令人血脉沸腾,正憋足了劲要施展全力好好较量一番,却不成想,还没等他力出狠招,对方竟已先行倒下去ve,游戏他妈的到此结束了!这算怎么回事?不是存心恶搞想让人骂脏话?拉美西斯,他明明才只有46岁啊,寿数又怎会仅仅到此就戛然而止?

    心头好似堵了一块大石头,堵得凯瑟王久久意难平。他知道,有生之年,自己再也不可能找到第二个像拉美西斯这样的对手了!失去今生最大劲敌,仿若是让他的生命都从此失去了一大支点,一颗心骤然间变得空落落的,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总之竟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或许,一个值得敬重的对手,总是可遇不可求。为敌,却也相惜。所以当初在卡迭什,当他被冷箭射落时,拉美西斯会那样毫不迟疑的去救他;而到了今天,对于拉美西斯之死,他也是如此的不能接受。一夜过后,凯瑟王即作出一个惊人决定:他要为这个对手,奉上最隆重的敬意礼节!

    埃及世代传统,法老死后7o天制作木乃伊,随后举行入葬大典。数算日期,就在拉美西斯该要入葬这一天,凯瑟王集合全军和所有重臣,登上金字塔点兵台,盛装敬酒,为其送行。

    那一天的哈图萨斯,肃穆阵容可谓前所未有,所有重臣随王一道登上城头,城外全军集合列阵,乌鸦鸦浩荡阵容铺满放眼所能及的旷野山岗,军旗飘展,却肃穆无声。凯瑟王身着军甲现身,一如当年在生死鏖战中的祝祷,以头盔满酒,祭对苍天。

    “亚瑟尔提拉美西斯,你是我今生最大劲敌,也唯有你,配得这份荣耀!埃及人笃信复活,若真有来世,唯愿你,再与我为敌!”

    高举头盔烈酒,赫梯之王响亮喝令:“敬,拉美西斯!”

    “敬,拉美西斯!”

    万军阵营,人人皆以头盔满酒,跟随王的声音,齐声高呼足以震动天地!

    在王身边多少重臣,都不免人人动容,在一同祝祷过后,议长法提亚看着眼前壮观景象,由衷感叹:“一个敌手,能做到这个份上,不枉此生!”

NO。4-064 埃及之行(上)() 
    拉美西斯之死,同样受到冲击的还有美莎。八 一?中??文网 ??。81z消息传进哈图萨斯,她一时真不敢相信:“狼先生死了?塞提已经成了新的埃及法老?”

    伊莲叹息点头:“是啊,谁能想到世事居然变得这样快,那个时候还只是个新出炉的王子呢,差一点就要变成被永远扣押的人质,现在居然就成了埃及之王。我真是想不出来,他戴起王冠会是个什么样子呀?”

    是啊,会是个什么样子

    那天晚上,美莎失眠了,好不容易才渐渐平静下来的心湖,再一次被搅动波涛。再到亲眼见证了万军齐聚,为拉美西斯送别的壮观景象,她忽然间就有了一种冲动。于是,当听闻父亲要派人出使埃及,美莎立刻站出来自告奋勇。

    “阿爸,让我去好不好?既然总要派人出使,那不如由我去,这样一来被人诬蔑是黑手的谣言,也就能不攻自破了。”

    凯瑟王一时惊诧:“你去?去埃及?你这孩子疯了吧,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吗?”

    美莎拒不接受:“我为什么不能去?由公主来担当使节出使异国,又不是没有先例,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回来”

    “万一回不来了怎么办!”

    凯瑟王简直听不下去:“是,由公主出使异国就算有先例可循,那也绝对不适用于现在,更不可能适用在你身上!一场大战已经是结了死仇,现在又有害死法老的谣言满天飞,赫梯公主去了埃及,那不就要成众矢之的?更何况还是你!我的要命软肋长公主!你就不怕遭了算计再赔上小命啊?不行!这事想都别想,绝对不行!”

    美莎据理力争:“可是,这是澄清辟谣最好的方式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需要辟谣了?”

    凯瑟王立眉瞪眼:“你以为阿爸会在意这个?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关我屁事。”

    美莎却说:“我知道阿爸不在乎,但是我在乎行吗?不怕事归不怕事,却也不等于什么黑锅都可以随便让人扔过来二话不说就痛快接吧?赫梯人的名声,不容诋毁,有错吗?”

    凯瑟王痛快点头:“是是是,没错,该办什么事情都会有人去办,只是用不着你去。”

    美莎不满嘟囔:“可是我想去。”

    家长听得磨牙:“你这孩子,给我老实承认,到底是想去干什么?该不会是还想着那个混蛋小子吧?拜托你看清楚,他已经是连儿子都有了!”

    “我知道,只是想去做个了断!”

    美莎神色黯然,语声却不容置疑:“阿爸就当是我再任性一次好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乱来,更不会做任何不该做的事,无非是有些话,必须当面和他说清楚,不然扎在心里,永远都是一根刺。”

    凯瑟王开始头疼,正因看出了女儿的认真,才倍感无奈:“美莎,不是阿爸不体谅你,只是有些最现实的问题,你不能不顾及呀。那个塞提,他现在已经是成婚生子,而你还是未嫁,如果再上赶着跑去见他,那成了什么?你想没想过世人会因此怎么看你、会怎么议论你?人言可畏,你要顾及你的名誉,还有最重要的是日后一生的幸福、婚姻大事!不管将来你会嫁给谁,这样的举动如果看在未来夫婿的眼里,你说是个男人他会怎么想?心里能不存芥蒂吗?这是在给你自己的人生找麻烦、埋隐患,你明白吗?”

    少女傲然抬头,眼神流露倔强:“我明白阿爸的好意,但是别人怎么想关我什么事,我问心无愧!”

    做父亲的一个头两个大:“很多事情,它不是只要问心无愧就够了。”

    美莎拒不接受,一朝被激起倔强,再多劝阻都是白搭,直接朗声宣告:“埃及之行,阿爸若坚持阻拦,那我便立誓今后谁也不嫁!”

    什么?!

    倔强少女说完就走,只留下家长瞠目结舌,凯瑟王磨牙之际真心有一种想宰了某个混球的冲动,塞提塞提,他就知道,一涉及这个混蛋小子就肯定没好事!

    最终,拗不过要命丫头的倔脾气,他只得败阵妥协。

    面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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